“唰!唰!唰!……”


    房間裏,插了電、處於開啟狀態的傳真機吐出紙張。


    小泉紅子打住瘋狂吐槽的思緒,起身去傳真機前看著不斷被傳過來的文件,“美國那邊把出生文件和資產證明傳過來了,約書亞那邊的動作也不慢嘛。”


    “方舟已經把網上的資料改好了,他們隻需要讓人去把證明開出來、再傳過來就夠了,”池非遲轉頭看了看窗簾縫隙外暗下來的天色,又收迴視線,繼續用水晶球盯著水野雄的一舉一動,“查爾斯有那麽人手可用,要是今天還搞不定的話,那也太慢了。”


    從他們收集的情報來看,水野雄是個聰明又沒什麽攻擊性的人,簡單來說,這個人聰明,卻不會主動算計人,再加上水野雄身上有很多京都世家子弟的毛病,比如前些年其實不怎麽瞧得起東京的‘暴發戶’們、近幾年因為經曆差距才慢慢正視起東京各大財閥的人來,所以,水野家的發展不算好,家中是有不少地產、財富、珍藏,但經濟發展處於持續衰落期,現在甚至比大岡家還要差上一線。


    不管怎麽說,水野雄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但在非墨往酒店趕、諾亞與網絡失去聯係這段時間,他還需要替非墨和諾亞盯著水野雄一點,免得最後關頭,水野雄腦子突然犯糊塗,做出什麽於他們於自己都無益的事。


    不僅水野雄在試著一步步觀望、了解他們,他們也會一步步觀望、了解水野雄,如果水野雄這個人確實可以合作的話,他們也樂於一步步加深聯係。


    ……


    不到一個小時,水野雄所坐的車子到了禦池酒店外。


    保鏢打開車門下車後,水野雄也下了車,懷裏依舊抱著澤田弘樹化身的小不點幼兒不撒手,仰頭看了看酒店外牆,等圓海下車在前方帶路之後,才抱著澤田弘樹跟上去。


    水野家的老管家跟著水野雄身後,身後的兩個傭人手裏拎滿了大小禮盒,不時好奇地看了看乖乖趴在水野雄懷裏的澤田弘樹,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這到底是誰家孩子,跟他們家主這麽親……


    酒店的員工看到這群人的陣仗,也沒法無視,主動迎上前問了情況,在圓海說自己一行人找804的住客之後,打電話向804室說了情況,等得到電話那頭小正太的許可之後,帶著一群人上了電梯。


    水野雄沒覺得被怠慢,上了電梯後,還低頭跟澤田弘樹說話,“這家酒店的安全性還不錯,是不是啊,小樹?”


    澤田弘樹含糊應聲,“嗯。”


    這個老頭一會兒看他像看怪物,一會兒又有著發自內心的慈祥,也不怕自己精神分裂嗎?


    老管家:“……”


    他,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水野雄一路控製不住自己、用哄小孩子的口吻跟澤田弘樹說話,見澤田弘樹沒有不滿,也就慢慢放開了,轉頭問圓海,“他是不是困了啊?”


    “不困,”澤田弘樹在外人麵前,用上了尊稱,“您可以直接問我的。”


    小孩子軟糯的聲音和認真的表情,讓水野雄心裏軟成一團,低頭看著懷裏的澤田弘樹,“爺爺這不是擔心你在犯困、打擾你休息嗎……”


    老管家心裏默默背管家心得。


    收起好奇心,不要過問主家的事,不要看他不該看的東西,不要記住他不該記的事,遇到奇怪的事也要淡定……


    可是今天老爺真的很奇怪,能讓老爺懷裏不撒手的,隻有老爺自家孩子和關係好的人家的小孩子,在很多時候,老爺都是很克製的,遇到可愛的小孩子,最多也就摸摸頭,而且自大少爺、大小姐家裏的孩子長大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老爺露出這麽慈祥的笑容了。


    而且讓他們帶這麽多小孩子用的東西過來,很多東西都不是一般客人會用上的,到底是來見什麽人呢?


    他……唉,反正就是欲言又止。


    “叮!”


    電梯到了八樓。


    女工作人員帶路到了804室門前,按門鈴說了情況,“您好,前來拜訪您的客人已經到了。”


    片刻後,房門打開,非墨正太站在門後,身上已經換了一套黑白兩色相交的便服,看了看門外的一群人,打開門後讓到一旁,“請進。”


    水野雄帶著一群人進門,把澤田弘樹放到沙發上,迴頭對其他人道,“東西放到茶幾上,你們就先出去吧。”


    “好的,老爺。”


    老管家把疑問默默咽迴肚子裏,讓人放下東西,帶頭出了門,還不忘落在最後把門關上,自己帶保鏢背對門口一站,守住了門。


    屋裏,澤田弘樹坐到沙發上,拿過放在一旁的背包,從裏麵掏出一疊疊文件,放到桌上,“這些在相關網絡檔案上都有記錄,大致上也經得起查驗,這些是複印件,伱先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的,我一會兒再跟你說說細節。”


    水野雄和圓海一起坐到了對麵沙發上,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細細翻看。


    一份十多年前赴美的登船證明,兩份美國波士頓某知名醫院的出生證明,一份前幾天十歲孩子的入境記錄,一份半年前攜帶一歲幼兒入境的幾率,一份車禍事故調查書,兩份死亡證明,美國兩處房產的繼承證明,兩份遺囑,美國兩家公司的遺產交接證明,孩子在美國一所小學入學和休學的證明……


    他越看越覺得心驚,如果這些資料在網絡檔案上有記錄、經得起大致的查驗,那準備這些恐怕就要動用不小的權勢,還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至少以他們水野家的能力,想在日本完成這些或許沒問題,但絕對不可能幹涉到美國那邊。


    澤田弘樹最後從背包裏拿出一本相冊,耐心等著水野雄看完,順便解釋道,“其中一份,是你委托境外偵探調查、境外偵探給你的迴複,還有一份你加急郵寄頭發、委托對方幫你做親子鑒定的記錄,並且有對方把鑒定機構開具的證明迴寄給你的原件,至於郵寄記錄,會留存在美國某個郵局裏,時間跨度足有五年,我已經編造好了對方追尋線索調查的全過程,另一份親子鑒定記錄,是在日本,時間我定為一周前,如果你不進行第二次確認就認親,好像也不符合你的行事風格。”


    水野雄聽著非墨解釋,慢慢把所有資料看完,深深舒出一口氣,把手裏的文件放到桌上,抬頭看著非墨道,“準備得很詳細,完全沒有問題,看完這些資料,我都能想象出一對夫婦遠渡重洋、在美國定居、出意外後孩子繼承家產的經曆。”


    “這些資料,該放在你那裏的,你一會兒帶迴去,”非墨把相冊放到了桌上,動手把桌上的文件分成兩份,“剩下遺產繼承證明這一類,我自己收好。”


    水野雄看了看桌上的文件,把這些記錄看完,他都有一種‘這一切才是真相、他的小兒子當年真的去了美國結婚生子’的錯覺,“那些遺產繼承資料,也經得起查驗嗎?”


    “當然,股份和房產現在都在我名下,至於原屋主的名字並非水野信真,可以解釋為是他隱姓埋名的緣故,而不管是誰問起,那個保管遺囑、幫忙辦理手續的律師,都會告訴對方,這是因意外過世的父親留給兒子的遺產,而且他描述的那位父親,長相特征會和水野信真一致,”非墨分好文件之後,把需要給水野雄那一份裝進了文件袋,探身放到水野雄前方的桌麵上,“所以,我才說這些大致經得起查驗,如果有人讓你再做一次親子鑒定,或者有人想悄悄做親子鑒定,你不必擔心,我保證對方鑒定出的結果不會有第二個可能,期間不管出了什麽問題,我會負責解決。”


    “那我就不必操心了,對嗎?”水野雄笑了笑,又疑惑道,“不過,你們原本的姓氏都是小泉……”


    “水野信真到了美國之後,跟那個女人感情不合分開了,然後遇到了一個姓小泉的日裔女孩,相識之後互生情愫,由於擔心自己因帶有家中珍藏而被追責、也因為對家族的愧疚,他改了自己的名字,並且讓孩子隨同妻姓,”非墨說著,反問道,“你也不希望掛在你小兒子名下的孩子,還是跟那個女人生的吧?”


    “哼……”水野雄想到那個欺騙、殺死自己兒子的女人,心裏又痛又怒,冷著臉道,“我當然不希望!”


    “我也不希望,”非墨翻開桌上相冊的第一頁,遞向水野雄,“看看吧,這是照片。”


    水野雄接過相冊,定睛看向上麵的照片。


    第一張照片,背景是一處海灣,照片上是水野信真離開不久之後的模樣,身旁伴著一個麵容姣好、頭發和瞳孔稍微有些泛紅的年輕女孩,這張照片像是女孩拿著相機拍下來的,兩人頭發和衣服被風吹亂,女孩伸手的胳膊擋住了鏡頭一角,對著鏡頭笑得甜甜,而水野信真就站在女孩身後,臉上帶著含蓄而寵溺的微笑。


    第二張照片,大概是其中一人過生日,另一人幫忙慶祝,兩人對坐在桌前,桌上擺著一個大蛋糕,水野信真臉上還被抹了一道奶油痕跡,兩人同樣笑得開心。


    之後四五張照片,都是兩人的生活照,照片並不是嶄新的,邊角有些毛邊,顏色也有些泛黃,就像兩人的衣著打扮、身後的背景也符合十多年前的美國特色。


    再之後,是兩人穿著結婚禮服的照片,那些照片也有四五張。


    有兩人麵對彼此站在教堂裏,神父站在後方一手持書、引導宣誓的照片……


    有兩人站在台上,新娘側頭靠著新郎肩膀、接受背對鏡頭眾友人祝福的照片……


    有兩人坐在室內互相依偎、攜手走在沙灘上拍下的精致婚紗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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