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


    池非遲點頭把話題揭過,他和原意識體也算得上是兄弟了,“下一個,我隻需要你看她近兩年的運勢。”


    “她……女孩子嗎?”中年男人點頭,重新拿過一張白紙,準備記錄,“您說生日,還是一樣,最好能具體到出生時間。”


    池非遲迴憶著曾經看過的資料,幹脆利落地報了一個生日。


    鷹取嚴男心裏好奇池非遲想問的是誰的運勢,聽著生日有些熟悉,在一旁迴想到底是誰。


    他和老板一樣知道生日的女性……好像沒有這樣的人吧?


    等等,如果是某個行動目標,那倒是有可能,按出生年算年紀,應該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


    中年男人在紙上寫寫畫畫,很快開口道,“這個女孩子……長得應該很漂亮吧?異性緣好得驚人,模樣就算不是很漂亮,也會是中等偏上,而且身上還有著其他吸引人的魅力,同時,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人,不過這個女孩子心氣很高,命中有桃花血煞,有操縱他人感情的可能……”


    鷹取嚴男聽店主這麽說,腦海裏瞬間對應上了一張個人資料表格。


    清水麗子!


    他想起來了,之前的橫濱行動,他提前看過清水麗子的資料,裏麵就有出生證明、從小到大的入學證明等信息。


    “如果我說對了,那我再說一下她近兩年的運勢,”中年男人抬頭看了看池非遲,見池非遲沒否認,就繼續看著紙張,皺眉道,“今年一樣有觸犯刑律的跡象,有……牢獄之災。”


    “你確定嗎?”池非遲開口問道。


    原劇情裏,清水麗子今年確實會有牢獄之災,不過因為他穿越過來,清水麗子已經死了。


    這是組織反複確認過的死亡,應該不會存在問題。


    中年男人低頭看紙張片刻,才點了點頭,“和鷹取先生一樣的牢獄之災,如果克製貪念,本分守己,遠離一切觸犯刑律的事情和人,撐過今年或許會沒事,但稍有差池,這場牢獄之災都逃不過去。”


    “那明年呢?”池非遲就算知道清水麗子已經死了,但還是問起清水麗子的未來,“她的身體和各方麵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明年……”中年男人認真看著紙張,“健康不會有問題,她出生以來,身體狀況就一直很好,四五十年內都不會有什麽大病症。”


    “感謝你的解答,我沒什麽問題了,”池非遲說著,操作輪椅調頭,招唿著皺眉思考的鷹取嚴男,“鷹取,我們該走了。”


    “哎!”中年男人在桌後站起身,看了看桌上那一疊萬元紙鈔,“您隻問這些嗎?”


    池非遲沒有迴頭,操作輪椅往店門去,“這些就夠了。”


    問了這些,他已經能夠確認自己想確認的事情了——他可以改變這些人的命運,從他跟某個人產生交集之後,這些人的命運都有著改變的可能。


    鷹取嚴男看了看愣住的中年男人,起身到櫃台拿起自己今天買的一堆東西,皺眉思索著道,“老板,他說的算不上錯,對吧?但有一些東西是可以改變的……”


    “有人窺破了一些命運存在的固定規律,並將之記錄下來,也有的人通過長年累月的觀察和統計,推測或修正了一些固定規律,所謂出生時辰決定的命運,隻是根據這種規律推理出的刻板結果,但人生充滿變數,有一些人會是最大的變數,一加幹擾,就影響了其他人最後的推算結果,”池非遲坐輪椅出了店鋪,暫時停了下來,轉頭看著送他們出門的中年男人,“我說得對嗎?”


    中年男人正色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刻板結果不是不能改變,所以我才想讓鷹取先生今年多加小心,期待他能夠避開災禍,不過,我也不敢保證真的能避開,生活裏的變數太多了,我知道這麽說很矛盾,但連我自己有時候也會很迷茫,不明白自己看到的到底算是什麽。”


    “有時候認為他人命運改變是自己的影響,但深究下去,又會懷疑一切冥冥之中早有注定,隻是自己之前沒有看到更深層的規則,”池非遲看向天色暗下來之後燈火通明的中式風格街道,聲音輕而平靜道,“那些規則像是有吸引力的黑洞,吸引人去思考、探索,之後又重複著‘懷疑、探索、驗證’這一過程,但想得太多了,容易迷失心智。”


    中年男人思索了一下,臉上又露出了富態喜慶的笑容,“我要靠這個生活,不去想也不行啊,如果您改天有空的話,可以到我店裏來坐一會兒,我們可以隨意聊天喝茶,順便交流一下心得。”


    “如果伱這麽舍不得我走,不如再迴答我一個問題,”池非遲抬眼看著中年男人,“你為什麽猜測我是那個絕殺命局八字的兄弟,而不是朋友?或者說,我的問題是,那個絕殺命局的人,命中是否有著兄弟姐妹?”


    中年男人不自覺地愣了一下。


    商鋪電燈和裝飾紅燈籠照亮的街道上,黑衣年輕人輪椅後有路人來來往往,神色平靜地抬眼直視著他,周身的沉靜似乎不被四周的煙火氣息侵擾。


    前一秒,他耳邊還有著路邊少女們如鳥雀一般歡快的說笑,也有著斜前方進出飯店那群公司職員的恭維大笑,但隨著心悸和後背傳來的一陣寒意,那些聲音似乎都在耳邊消失了。


    直覺告訴他,關於那個絕殺命局,他不能再說下去了,而他也一向遵從直覺。


    心裏有了決定,中年男人臉上又迅速堆起了笑容,笑眯眯道,“他的命局太特殊了,我也沒法知道他有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剛才隻是隨口一猜,那人性格孤僻,我想比起朋友,還是親人更有可能了解、關心他吧。”


    池非遲點了點頭,沒有追問下去,坐著輪椅往街口去。


    鷹取嚴男拎著大袋小袋的東西跟在池非遲身後,轉頭見店主已經迴了店裏,才低聲道,“老板,那個絕殺命局……是您的生日,對吧?您出店之後的那個問題,店主猶豫了一下,他可能沒有說實話……”


    “我不想為難他,而且我也不該指望別人來給我答案。”


    池非遲沒有多說,看著前路來來往往的人群,讓輪椅慢慢往前駛。


    他不會為難這類人,就像不會為難小泉紅子。


    為難了也沒用,一些事旁人無法插手,插手了也會像他試圖改變一些人殺人被捕的結局一樣,引來連鎖反應,從而導致發展變得更加難以估測。


    而且像店主所說那些事,他們當做一次特殊的體驗,聽一聽,把有用的內容挑出來自勵就可以了,要是產生依賴,反而會讓自己迷失方向。


    ……


    晚,七點半。


    黑色商務車駛過杯戶中央橋,放慢速度,跟著前麵等紅綠燈的車隊停了下來。


    鷹取嚴男已經把之前‘神秘占卜’的事丟到了一旁,坐在池非遲身旁的座位上,低頭逗著膝上盒子裏的非墨,“非墨,很久沒有帶著那些烏鴉在天上亂排泄了吧?”


    非墨盯著鷹取嚴男,“嘎?”


    這家夥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在挑釁吧!


    “你別生氣,遇到這種事也沒辦法啊,”鷹取嚴男看了看隻從池非遲領口探了一個腦袋出來的非赤,“你看看,非赤成天待在老板身上,結果它沒有被壓傷,你卻被壓傷了……”


    非墨轉頭朝池非遲嘎嘎叫,“主人,你能不能讓鷹取閉嘴?”


    池非遲剛想說話,發覺手機在振動,拿出手機看了一下,“鷹取,你別逗它了,我接個電話。”


    鷹取嚴男正色點頭,俯身湊近非墨,低聲嘀咕,“你還挺會告狀的啊。”


    非墨趁著鷹取嚴男湊近的機會,迅速伸長脖子,動作飛快不斷啄向鷹取嚴男頭上的板寸發。


    它薅薅薅……


    忍著疼,它也把鷹取的頭發薅一把下來!


    一旁,池非遲看了看捂住前額縮迴頭的鷹取嚴男,接通了電話,“老師?”


    “非遲,你在哪裏啊?”毛利小五郎語氣輕快,“吃飯了嗎?”


    “我去了一趟橫濱中華街,剛迴到杯戶町,”池非遲如實道,“正準備找地方吃飯。”


    “咦?那正好耶,小蘭明天就要參加空手道大賽了,今天在學校裏集訓,晚上會在學校裏住一晚,我和柯南也準備出去吃晚飯,米花町最近有居委會活動,很多店主都受邀去參加溫泉旅行了,不僅我們樓下的波洛咖啡廳,一整條街上都沒什麽店開門,”毛利小五郎笑道,“所以我和柯南挑了一家在杯戶町的店,既然你在杯戶町又還沒有吃飯,要不要來找我們一起吃啊?我請客哦!”


    “您今天買彩券中獎了嗎?”池非遲問道。


    毛利小五郎一噎,無語埋怨,“就算沒有買彩券中獎,我也會請你吃飯啊,真是的……我可是考慮到你最近不方便做飯,專門打電話叫上你耶!”


    “抱歉,”池非遲看了身旁的鷹取嚴男一眼,“不過鷹取下午陪我逛中華街,他也沒有吃晚飯,我還想找個地方請他吃一頓……”


    “你那個保鏢嗎?既然他也沒吃晚飯,那就叫上他一起來吧!還有你那些保鏢……”毛利小五郎說著,連忙補充道,“不過我先說好了,今晚沒什麽大餐,隻有拉麵可以吃,你們可不要太挑剔!”


    “沒問題,那麽我們這就過去,”池非遲問道,“你們說的那家店的地址是……”


    “杯戶町三丁目的商業街中段,店名叫小倉拉麵店,我和柯南小鬼已經到商業街了……”毛利小五郎期待打聽,“話說迴來,這條商業街離你的住處不算遠,你有沒有來這裏吃過東西啊?知道這家店的拉麵味道怎麽樣嗎?”


    “小倉拉麵店……”池非遲沉默了一下,“我去過,味道不錯。”


    死神小學生終於還是準備對他喜歡的拉麵店下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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