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看著簡一臉動容、還隱帶‘你不懂’的驕傲,有種自己被人碾壓的奇怪感覺,垂眸啜飲著杯裏的雞尾酒,努力讓自己別陷入跟人較勁的陷阱,“或許吧,不過有時候真讓人不爽啊。”


    簡也低頭喝了一口酒,“哦?”


    “一來就搶走主動權、想讓別人按他想法去做的那種行為,”貝爾摩德語氣玩味道,“在日本時,琴酒已經讓我深有體會了,沒想到來了英國之後,拉克還是不放過我。”


    在瑪歌跟著拉克懷疑她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捉弄瑪歌了,不管她怎麽去激怒瑪歌,瑪歌總會懷疑她別有用心,也會保持著一分冷靜。


    在拉克提醒他們離開時間時,她就知道主動權被拉克悄悄搶走了。


    她感覺她們被拉克算計得明明白白。


    之前她知道瑪歌在意拉克,想以此來戲弄瑪歌,現在看著瑪歌表達在意拉克的態度,她卻隻覺得……


    ‘瑪歌傻得不可理喻。’


    反正就是興趣缺缺。


    一想到這也是拉克想要的結果,她卻連拉克是不是有意引導出這個結果都沒法確定,她感覺不爽不是很正常的嗎?


    拉克那個混蛋就算離開了,似乎也還在這個酒吧的昏暗之處張牙舞爪,告訴她‘別惹事、不然我收拾你’,重要的是拉克還真能收拾她,她感覺不爽不是很正常的嗎?


    簡喝光杯子裏的雞尾酒後,放下了自己酒杯,又拿過池非遲留下的杯子,拿出手帕,仔細擦著杯沿上可能沾到指紋的地方,“貝爾摩德,雖然我也認為女人保留一點秘密會更具備吸引力,但偶爾你也該收斂一下那種肆意妄為的作風吧。”


    “肆意妄為?我就當伱是在誇獎我了,”貝爾摩德毫不介意地笑了笑,打量著簡手裏的酒杯,“不是我說,你太操心了吧?我敢保證,就算他沒有戴手套,也絕對不會把指紋留在杯子上,他在來這裏的路上,八成會在手指上塗一層透明膜,連酒吧門上都不可能有他的指紋。”


    “那算我多管閑事吧,”簡把杯口也用手帕擦了一圈,才放下威士忌杯,拿起自己的杯子擦拭著,抬眼看著貝爾摩德手裏杯子杯口沾到的口紅,“雖然唇紋這種東西很難被人拿到,但最好還是小心為妙。”


    “看來我得早點喝完了,”貝爾摩德把杯子裏剩下的酒一口喝光,借著手上的黑色手套,把杯口的口紅擦掉,丟下兩張紙鈔壓在杯底,一臉無奈地起身道,“可怕的英國人。”


    轉了一圈,還是基安蒂好玩。


    想念基安蒂的第n天。


    ……


    翌日。


    灰原哀被手機鈴聲吵醒,拿出手機一看時間,發現已經上午九點了,連忙接起電話。


    “博士?”


    “是我,江戶川,”那頭柯南壓低聲音道,“你那邊已經九點了吧?為什麽一直沒有聯係我們?又出什麽事了嗎?”


    “不……”灰原哀掀被子坐起身,“抱歉,昨晚有點失眠,好不容易才睡著,一不小心睡過頭了。”


    昨天發現簡是組織的人、聽非遲哥說菲爾德家的遺傳病、又發現非遲哥是組織的人,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晚上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差點就失眠了。


    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反正一覺醒來就這麽晚了,而且還在犯困。


    “唿……”柯南鬆了口氣,“我昨天晚上沒有迴毛利偵探事務所,吃過午飯博士就在等你的電話,擔心得不得不了呢,不過你沒事就好,怎麽樣?有什麽新的發現嗎?”


    灰原哀沉默了一下,沒有說昨晚竊聽到的事,“沒有,昨天晚上簡不在,我現在還沒有下樓,不確定她有沒有在樓下。”


    “竊聽器呢?”柯南問道,“沒有被發現吧?”


    “那個啊……”灰原哀想到自己說一直沒見到簡,隻能含糊道,“因為太像袖扣,她不小心留在了非遲哥那裏,我昨晚去非遲哥那裏拿走了。”


    “池哥哥發現那是博士做的竊聽器了嗎?”柯南追問道。


    “沒有,菲爾德家有一對很像的袖扣,簡也是這樣才會認錯。”灰原哀道。


    “那也不錯啊,沒有被發現,又成功把竊聽器迴收了,”柯南笑了笑,安慰道,“接下來你就不用擔心再孤軍奮戰了,我幫你找的援兵應該已經到了吧。”


    “援兵?”灰原哀有些疑惑。


    “等你見到他們就知道了,”柯南笑道,“是絕對、絕對靠得住的人!”


    “是嗎?那我就保持期待吧。”


    灰原哀這麽說著,心裏卻已經猜到了對方是誰,反而開始擔心自家非遲哥,“如果沒有什麽事,那我就先掛了,有新進展我才告訴你。”


    “好的,那我們保持聯絡!”


    “嘟……”


    電話掛斷,灰原哀把手機放到桌上,換了一身休閑的居家服,打開房門往洗手間去,發現池非遲還在刷牙,出聲打招唿,“早,非遲哥。”


    池非遲輕輕‘嗯’了一聲,漱口洗牙刷,又拿起牙膏,蹲下身幫灰原哀擠了牙膏。


    灰原哀感覺池非遲的反應有點冷淡,打量池非遲平靜的神色,難以確定池非遲心情怎麽樣,“你剛剛睡醒嗎?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太好?”


    她想了想,如果她在組織的時候,姐姐發現了什麽外圍成員不該發現的事,她也會擔心被組織其他人知道,從而給她們引來麻煩。


    更何況,在非遲哥這裏,她連外圍成員都算不上,會擔心她卷進去也是很正常。


    昨晚她睡不好,非遲哥可能也睡不好。


    “可能是昨天太累……”池非遲沒法說自己半夜又跑出去了,開口聲音也有些沙啞,“昨天說話說太多,嗓子啞了。”


    他一大早發現嗓子幹疼得厲害,連嗓子都啞了,身體卻沒什麽不舒服,還把他嚇了一跳,以為身體的‘進化’又開始了。


    不過他看過那個空間,平台地麵的變化還沒有徹底完成,應該不是那個原因。


    想來想去,他覺得就是昨天說話說太多了。


    灰原哀怔了怔,不明白池非遲以前是有多不喜歡說話、才會因為說太多話而導致嗓子啞了,“確定不是感冒了嗎?”


    池非遲打開水龍頭,“除了嗓子疼,沒有哪裏不舒服。”


    “聽起來好像很嚴重,”灰原哀踩上小凳子,拿起漱口杯接水,“你還是先別說話了。”


    兄妹倆洗漱好下樓時,工藤優作、工藤有希子和池家夫婦坐在客廳裏,雙方一臉笑意地聊著。


    “早,真之介先生,教母,”灰原哀早猜到了柯南的援兵就是工藤夫婦,心裏沒覺得驚訝,出聲跟一群人打招唿,“還有……工藤先生和有希子小姐。”


    團子趴在沙發上,看到緊跟著下樓的池非遲之後,站起身邁動雙腿飛奔上前,一個飛躍。


    非赤‘嗖’一下躥到灰原哀懷裏,驚懼看著團子砸到池非遲懷裏。


    “早啊,小哀!”工藤有希子笑眯眯轉頭,跟樓梯口的兩人打招唿,“還有小遲和非赤,你們也是一樣,早!”


    灰原哀仰頭看池非遲:“……”


    小遲這個稱唿是怎麽迴事?


    池非遲:“……”


    他嗓子疼,他不想說話。


    “優作先生和有希子昨天晚上到了英國,今天早上就來拜訪,我想你們昨天晚上肯定累壞了,所以沒有去三樓叫你們,想讓你們多睡一會兒,”池加奈笑著起身,“我留了早餐在廚房裏保溫,這就幫你們盛出來。”


    工藤有希子也不介意池非遲是否迴應,對池真之介笑道,“我們在日本的時候,就已經和小哀認識了,當然,小遲和加奈也是,不過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之介先生,總算認齊了一家人,我有點激動呢!”


    “抱歉,我平時事物繁忙,沒有及時去拜訪兩位,”池真之介神色平靜如常,語氣卻很鄭重,“能見到世界有名的推理家和女明星,我也覺得榮幸。”


    “真是不好意思,真之介先生,”工藤優作對池真之介笑了笑,又看向工藤有希子,“有希子她就是這樣,她沒有埋怨你太忙的意思。”


    池非遲覺得這棟屋裏的狗糧又會多出一份,彎腰把團子放下,進了廚房,看著中式小米粥加英式烤腸烤土豆的早餐組合,“母親,烤的東西都不要,我嗓子不舒服。”


    坐在客廳裏的其他人聽到池非遲沙啞的聲音,投以關注目光。


    “咦?”池加奈連忙放下餐盤,用手背探了探池非遲的額頭,“不是很燙……”


    “可能是昨天說話太多了,”池非遲伸手端了其中一個餐盤上的粥碗,“我喝粥就好。”


    “非遲以前確實很少說話,”工藤有希子看著出門的池非遲,“不過一個晚上就讓嗓子這麽沙啞,還是很難想象,確定不是感冒嗎?”


    灰原哀:“……”


    看吧,有人跟她有一樣的疑惑。


    “昨天晚上晚宴整整三個小時呢,他一直在跟著真之介跟人說話,都沒怎麽閑下來,果然還是太勉強他了……”池加奈端了灰原哀的餐盤出門,“真之介,一會兒就不要讓非遲陪你去公司了吧?下午去接深田先生也是一樣,隻要跟深田先生說非遲嗓子不舒服,他應該能夠理解的。”


    “下午沒問題,我可以和威爾遜去接深田先生,他不會讓深田先生無聊的,”池真之介暗戳戳地吐槽了威爾遜的話嘮屬性,又道,“不過上午不行,他必須跟我去公司一趟,會議需要他去旁聽,如果他不方便說話,可以用電腦打字之後投屏。”


    “好主意。”


    池非遲端粥路過客廳前,用沙啞聲音吐槽了一句。


    “好吧,”池加奈無奈妥協,端著餐盤招唿灰原哀,“小哀,吃早餐了哦。”


    工藤有希子趁沒人注意,朝站在沙發旁的灰原哀探身,笑著眨了眨眼,壓低聲音道,“你先去吃早餐,我們晚一點再說,在這期間,我會和優作探探情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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