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特殊動物紀錄片,緊接著,是賽車紀錄片、各國美食紀錄片、歐洲工業革命紀錄片、希特勒人物傳記紀錄片……


    非赤、非墨、團子和兩隻烏鴉精神奕奕,灰原哀看看紀錄片又看看身邊動物的可愛反應,也沒覺得困,愣是熬到了一群飼養員小睡一覺醒過來。


    “再看一部吧,”灰原哀見紀錄片放完了,翻著紀錄片列表,準備選片,“非遲哥有什麽比較想看的類型嗎?”


    “刑偵類……”池非遲看著灰原哀篩選出刑偵類紀錄片,瞄準了其中一部,“世界變態殺人案紀實。”


    灰原哀點開了記錄片,“也好,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到倫敦,看這個提提神……”


    睡醒的飼養員們去上了洗手間,迴來吃著東西,看兄妹倆一邊吃東西一邊看各大變態殺人案,不時投去關注的目光。


    女飼養員抬眼,正好看到某起案件中的現場照片有鍋燉殘肢,雖然放出來的黑白照片老舊模糊,但看看麵前的咖喱牛肉速食餐,突然就不是很餓了,再看看那邊兄妹倆依舊吃得津津有味,目光漸漸古怪。


    先不說池先生,小哀小姐的承受能力也挺強的。


    或者……其實是她的承受能力太弱了嗎?


    ……


    一個多小時後,飛機在倫敦城市機場降落。


    一群人帶著動物,從機場工作人員走的特殊通道出了機場。


    池非遲打電話聯係著池加奈,“我們剛出來,你……”


    “這邊!”


    通道出口的人不多,池加奈站在幾輛車子前方,在深冬裏穿了一件白毛衣領毛茸茸的灰紫色厚外套,用力揮著拿手機的右手,臉上盈滿燦爛笑容,整個人看起來溫暖又有活力,“非遲,小哀,這邊!”


    灰原哀看到池加奈的笑臉,嘴角忍不住微微彎了彎,和掛斷電話的池非遲走上前,在池加奈蹲下身時,伸手抱了抱池加奈,“教母。”


    池加奈伸手迴抱了灰原哀,又站起身朝高出自己一個頭的池非遲伸手,笑眯眯道,“還有非遲。”


    池非遲抱了抱池加奈,“母親。”


    池加奈抱了池非遲之後,放下手臂,揉著跟上前的團子的大腦袋,對陪同過來的飼養員、醫生笑了笑,看向停在身後的商務車,“這一路辛苦各位了,我已經幫各位安排了住處,大家先去休息吧,有需要可以隨時跟司機說,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處理。”


    “您太客氣了。”


    一群人連忙迴應,帶著行李跟下車的商務車司機交涉。


    商務車後方是一輛白色車子,車上同時下來了一群白大褂,從車裏搬出了大小籠子,走向池非遲等人。


    池加奈微笑著解釋,“這是動物醫院的醫生,讓團子它們先去檢查一下身體,確認坐飛機對它們的身體沒什麽影響之後,明天早上醫院會幫忙把它們送迴家,醫院裏的安保會由安布雷拉負責,不用擔心。”


    池非遲見一群白大褂看著團子不知所措,拍了拍團子的腦袋,指著大籠子道,“團子,今晚先去醫院檢查身體,明天會有人送你來找我。”


    “吼……”團子低吼一聲,不情不願地挪向籠子,還不時迴頭看池非遲,一副等著池非遲改變主意的模樣。


    “聽話,明天就能見麵了。”池非遲放輕聲音哄道。


    池加奈悄悄瞥了池非遲一眼,又看向團子。


    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沒這種待遇……


    “主人,我不想……”非墨看到一個白大褂打開了小籠子,剛想說自己不想去,看著團子磨磨蹭蹭進了籠子裏,還是改變了主意,帶著其他兩隻烏鴉飛進小籠子裏,嘎嘎叫著,“算了,主人,我也去吧,可以順便照看一下團子。”


    “都是乖孩子呢。”池加奈感慨。


    一個頭發花白的白大褂笑眯眯道,“它們是我見過最聽話的動物,相信對它們的檢查會順利很多,也請三位不用擔心,我們會照顧好它們的。”


    團子和三隻烏鴉被裝籠放上車,隨著白色車子開走,兩輛車門有安布雷拉標誌的車子一前一後跟了上去。


    “那是在運送路途中負責安全的保鏢,我和真之介都很擔心團子被人給劫走,醫院也加要求加強安保力量,所以在路上也安排了人,”池加奈解釋著,接過灰原哀手裏的藍色小號旅行箱拉杆,幫忙拉著行李往一輛黑色汽車前走去,轉頭對池非遲微笑道,“我和你父親前兩天到倫敦的時候,找人收拾了在倫敦的老房子,那是我年輕時候住過的地方,已經好幾年沒有再住過了,不過裏麵的電線一直在檢修更新,新電器也送進去了,這段時間我們就先住在那裏,我想伱們會喜歡那裏的。”


    “哢。”


    黑色車子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


    池非遲抬眼看過去,發現下車的居然是自家便宜老爸,出聲打招唿,“父親。”


    池真之介今天沒有穿黑色係衣服,西服襯衫和馬甲外麵套著一件暖棕色風衣,穿了一條深灰條紋的西服長褲,整個人看起來倒是顯得文質彬彬,不過還是冷著張臉,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頭發和以前往後梳,眉眼的淩厲邊角全然顯露,抬眼看過來時,眼睛還是一樣深沉冷靜……


    嗯,還是那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池真之介。


    灰原哀原本跟在池加奈身旁走得自在,聽到池非遲打招唿之後,心裏有些緊張起來,抬眼看著下車的男人。


    外界關於池真之介的傳聞不多,她之前好奇找過一些新聞報道,在鏡頭中捕捉過池真之介一閃而過的身影。


    那個身影和她家非遲哥一樣,身板挺拔筆直,步伐沉穩而不失勁道,她一直猜測兩個人應該是很像父子的,至於完整的正臉,她還沒有在新聞裏找到過。


    她以前就琢磨過,如果非遲哥的眼型和她家教母一樣,看上去應該會溫柔得多,而非遲哥的眼型透著淩厲感,如果不是上一輩的隔代遺傳的話,那眼睛八成是遺傳自父親。


    換言之,她教母的丈夫、非遲哥的老爸,應該會有一雙和非遲哥相似的、麵無表情時會透著冷意的眼睛。


    現在一看……


    兩個人的眼睛確實很像,不過也有一些細微差別。


    她、江戶川甚至其他人懷疑非遲哥祖上有人混血的原因,除了瞳色,非遲哥的鼻、眉、眼的高度和間距和亞裔是有些不同,大概就是這點不同,讓非遲哥和自己父親的眼睛看上去又有一點差別。


    此外,兩個人的神情很像、氣質也很像,似乎又有一些細微差別,她一時辨別不清,不過不妨礙她心裏緊張。


    如果是無關緊要的人,她是不在乎對方對她是什麽看法,但池真之介的身份不同,這是她教母的丈夫、非遲哥的父親,也是池家真正的大家長,希望被認可,擔心被討厭,就會不可避免地在心裏升起一絲緊張。


    原本以為這一次是教母來接他們,之後再去見真之介先生,沒想到這麽快……


    現在怎麽辦?


    自然一點,還是表現得乖一點?或者學江戶川賣萌?


    完了,她麻爪了。


    池真之介對池非遲點了點頭,動身走到車後,打開了後備箱,“放行李。”


    灰原哀跟在池非遲身旁,琢磨了一下,還是覺得先打個招唿比較好,“真之介叔叔。”


    池真之介看著某個下意識縮到池非遲身後、探著半個身子打招唿的茶發蘿莉,腦子裏閃過不少怎麽安撫害羞小女孩的方案,很快又覺得不太行、一一否定,還是對灰原哀點了點頭,“你先上車。”


    灰原哀:“……”


    她突然想應一聲‘是,老板’,真是神奇的體驗……


    在繼非遲哥之後,她又發現一個很能讓人‘提神’的人。


    “小哀和非遲坐後座吧,”池加奈笑著打開後座車門,等著灰原哀上車,“車子一會兒會經過泰晤士河,並且在沿著河岸車道開一段,你們到時候可以看看泰晤士河的夜景。”


    “好……”灰原哀上車坐到裏麵,側頭看了看站在車窗外的池真之介的身影。


    真之介先生一看就不是熱情的人,這種反應也在她預料之中,不過和非遲哥一樣,很難猜到真之介先生到底是怎麽想的。


    池非遲早習慣了便宜老爸的性格,把自己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又接過池加奈手裏的藍色小號行李箱,放了進去,等池真之介鎖好後備箱,才上了車子後座。


    池加奈坐到副駕駛座,等池真之介上車、開車離開停車區域後,一臉無奈地歎了口氣,“真是的……真之介,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見到孩子們要笑一笑。”


    池真之介試著牽了牽嘴角,很快放棄了,“笑不出來,你這是在為難我。”


    灰原哀:“……”


    這和非遲哥相似的耿直。


    池非遲坐在後座,看著前麵的身影,十分直白地點明了池真之介的狀態,“沒想到你也會緊張。”


    剛才灰原哀打招唿的時候,他就發現池真之介渾身緊繃,在他放行李時,池真之介表情很嚴肅地走神,還皺了一下眉,應該是在想自己對灰原哀的迴應是不是不合格。


    “稍微有點,”池真之介承認之後,心情倒是瞬間放鬆下去,抬眼看了看車內後視鏡裏的灰原哀,“我不太懂怎麽跟小女孩相處……百合江以前就很怕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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