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看著外麵毛利蘭一臉失落地迴了山莊,見沒什麽可看的了,轉身走到沙發前,俯身從桌上拿起一瓶橙汁,轉頭問跟過來的越水七槻,“想要喝什麽?橙汁還是涼茶?”


    越水七槻發現桌上放的都是瓶裝飲料、礦泉水,忍不住看向被丟在一旁的熱水壺,“你就喝那些嗎?雖然室內有暖氣,溫度不是很低,但冬天氣候幹燥,喝涼開水會比較好一點吧?”


    “以前有一次,我需要拿到某個重要人物左手的指紋,因為他的左手指紋可以開啟一個藏有機密的金庫,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很小心,左手常年戴著手套,隻有洗澡才會取下來,而他是右撇子,平時也不需要用左手去做什麽精密度高的事,”池非遲把瓶裝橙汁放迴桌上,直起身,繞到沙發前坐下,“當時得知他和保鏢秘密入住了一家豪華酒店,並且知道他在洗澡前後有刷牙的習慣,我認為可以嚐試從酒店房間的漱口杯上拿到他的指紋……你隨意坐。”


    “如果他是右撇子,會用左手拿水杯、右手拿牙刷,要是他進了浴室之後,脫下衣服和手套,先刷牙再去洗澡,或者先洗澡再去刷牙,確實都能從水杯上提取到他的左手指紋,”越水七槻坐到池非遲身旁,好奇追問,“然後呢?你成功了嗎?”


    “當時我和同伴其實沒有報太大希望,隻是決定試試,”池非遲轉頭看向越水七槻,目光平靜道,“我們失敗了。”


    越水七槻一愣,看向桌上倒扣著、明顯沒用過的水杯,“他不會在事後還把杯子上的指紋擦掉了吧?那還真是夠謹慎的。”


    “不是因為他把指紋擦掉了,”池非遲道,“我們拿到杯子,提取指紋的時候,發現杯子上有很多指紋,大小不同、明顯不屬於一個人、集中在杯子中間經常被手指握住的地方的……雜亂的指紋。”


    “不止他一個人拿過杯子?”越水七槻思索著,很快反應過來,看桌上杯子的目光也逐漸複雜,“會讓指紋留在物體上的汗液、皮脂液,用清潔劑是可以洗掉的,用毛巾或者紙巾也可以擦掉,如果漱口杯上留下很多人的指紋,那就有可能是……”


    “那個漱口杯很長時間沒有被洗過,期間被不止一個人用過,”池非遲拿起桌上的礦泉水瓶,擰開了瓶蓋,“那是美國很有名的豪華酒店。”


    這是他前世賞金途中遇到的事。


    要說是環境不怎麽樣的酒店也就算了,但那家酒店是有名的全球連鎖高檔酒店,當時他看到那個顯出錯落指紋、杯沿還有不少殘缺唇印的玻璃漱口杯之後,心裏惡寒了一下。


    事後,他們想辦法檢查了一下酒店房間裏的其他東西,試圖從浴缸邊緣或者水龍頭上提取指紋,結果發現也有不少壓根沒打掃過的角落。


    “在日本應該……不、不會那麽誇張吧?”越水七槻說著,還是伸手拿了一瓶礦泉水,沒有去碰桌上的玻璃杯,“在客人離開之後收走生活用品清洗、把房間打掃幹淨,不是必須的嗎……”


    池非遲喝了一口礦泉水,看向桌上的杯子,“也不是每家酒店都那樣,桌上那個杯子沒有問題,我檢查過了,不過我有點心理陰影,也不確定熱水壺曾經被用來做過什麽,畢竟這個熱水壺看起來已經使用很久了,反正喝礦泉水也是一樣,或者去餐廳要一杯開水,餐廳的杯子被清洗的概率比較大。”


    “杯子沒問題啊……”越水七槻鬆了口氣,擰開手裏礦泉水的瓶蓋,喝了水,安撫好自己被嚇到的小心情,才問道,“對了,我還沒有問伱,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你們能想到爆炸案的線索可能在北澤村,我怎麽會想不到?”池非遲反問道。


    這是他想好的借口——謊稱自己是來北澤村調查。


    越水七槻又問道,“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比你們早一天。”池非遲如實道。


    越水七槻點了點頭,下意識地觀察著池非遲的神色,“今天我們在路上感覺有人盯著我們……”


    池非遲麵不改色地承認,“是我盯了你們一路。”


    越水七槻沒想到池非遲這麽坦誠,有些無語,“我們還以為是壞人或者爆炸案的犯人,緊張了一天呢,對了,柯南說,他發現滑雪場那裏的工作人員很奇怪,似乎在盯著我們,還有醫務室的冬美小姐,在看到我們之後,偷偷打電話給某個人,他們……”


    “是我跟他們打過招唿,說朋友到這裏來,帶的小孩子比較多,讓他們多照顧一點,”池非遲相當直接,“柯南在值班室門口看到的人影是我,我故意引他去值班室那裏,讓他發現上村先生在偷偷聯係別人,之後我去山上露天溫泉找毛利老師,帶著他去本地居民家裏喝酒,還特意讓他多喝了兩杯,現在還醉倒在那裏。”


    “難怪毛利先生到現在還沒有迴來,”越水七槻一頭黑線,“你不會故意在嚇唬我們吧?”


    “很明顯,”池非遲道,“本來就是。”


    越水七槻:“……”


    池先生真是坦誠得讓人無話可說。


    感覺像是池先生知道他們偷偷來北澤村、不叫上自己的報複,可是之前她問了池先生有沒有生氣,池先生怎麽說來著?


    ‘沒有,早猜到了。’


    這就是池先生說的‘沒有生氣’?


    “你果然還是生氣了吧?”越水七槻無語道,“我們丟下你、結伴到北澤村來的事……”


    “沒有。”


    “那你還捉弄我們?”


    “不生氣就不能捉弄你們嗎?”


    “不生氣為什麽要捉弄我們啊?”


    “……”


    “……”


    靜。


    池非遲看著越水七槻,理了理邏輯。


    ‘不生氣不需要捉弄人’這個邏輯沒毛病,可是……


    越水七槻看著池非遲,也在腦海裏整理邏輯。


    ‘不生氣也可以捉弄朋友’這個邏輯,好像也沒有毛病。


    隻是她在講道理,池先生明顯不講道理。


    最後,還是越水七槻開口,跳開了這個奇怪的邏輯問題,“那你接下來想怎麽辦?還要繼續嗎?”


    “上村先生答應我,等老師酒醒一些,就幫忙送他過來,我想到時候再跟大家匯合,”池非遲伸手把礦泉水瓶放迴桌上,“你要不要陪我去村裏走走?方便的話,還要你把手機暫時關機一段時間。”


    “在毛利先生失聯之後,你想讓我也跟著失蹤嗎?”越水七槻猜到了池非遲的用意,不過還是站起身,跟著池非遲出了門,低頭拿出手機關機,“好吧,就當我暫時被你這個暗中監視我們的人綁架了。”


    看著池非遲給玻璃門上鎖,她才明白為什麽他們之前一直沒有發現池非遲在這裏。


    這道玻璃門和山莊大廳的大窗戶平行,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不管有沒有拉上窗簾或者開燈,她們要麽下意識地把玻璃門和山莊大廳的窗戶混在一起,認為那應該是公眾空間,要麽認為山莊某個員工休息室、出入通道,根本不會想到這是一個客房。


    而且因為玻璃門在露台最盡頭,以至於他們之前都忽略了這裏。


    反過來,池非遲從這裏可以輕鬆看到街上,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抵達、什麽時候離開、什麽時候迴來,也可以從這道玻璃門迴山莊或者離開山莊,以避免在大廳或者餐廳撞上他們。


    如果池非遲願意,大概能完美避開他們很長時間,直到他們琢磨‘為什麽對方每次都能準確鎖定他們動向’,才會懷疑上可以看到街道的、這道玻璃門後的空間。


    ……


    另一邊,元太、步美、光彥三個孩子趁著大人不注意,偷偷溜到了廢棄滑雪場,開著雪地車一通亂衝,衝到了雪坡下的路上,還把車子給開翻了。


    為了不被阿笠博士或者其他大人罵,三個孩子機智地選擇了聯係柯南。


    柯南剛躲避差點發現他的毛利蘭、躲到暗處,接到了三個孩子偵探臂章的聯絡,跟灰原哀打了招唿,準備去找三個孩子。


    灰原哀考慮到這裏人生地不熟,不放心柯南一個人去,也順便搭了柯南的滑板便車。


    兩人在路邊找到了三個孩子和翻倒的雪地車。


    元太看到兩人過來,沒有留意到柯南難看的臉色,忍不住道,“柯南,你也太慢了。”


    光彥驚訝看著灰原哀,“小哀,你也來了啊。”


    “環境不熟,又開始下雪,我不太放心江戶川一個人來,”灰原哀正色看著三個孩子,“不過,你們一聲不吭就跑出來,未免也太任性了吧?”


    “應該說很過份吧!”柯南板著臉斥責道,“你們有沒有想過,要是出來遇到危險人物該怎麽辦?或者一會兒雪下大了,不小心迷路了呢?你們能不能考慮一下其他人的感受,知不知道你們這樣會害大家擔心的!”


    他不是在意自己被叫過來,也不是因為今天總是莫名其妙地跑來跑去而氣惱,他生氣的是這三個孩子沒點安全意識。


    暗處不知道是什麽人、有多少人盯著他們,那些人的用意不明,可能有善意,也可能是惡意,要是不板著臉訓斥一下這三個熊孩子,再讓三個熊孩子亂跑,遇到危險該怎麽辦。


    步美笑著上前,卻被灰原哀的冷淡臉和柯南的訓斥嚇住,停了腳步,“對、對不起……”


    “我知道是我們不好,不該亂跑,可是柯南,你也不用這麽兇我們吧?”光彥有些委屈,轉頭埋怨起元太來,“都是元太不好,是你提出要去開雪地車的!”


    “你剛才不是玩得也開心嗎?”元太瞥著光彥,“來開雪地車的時候,你也沒有反對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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