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幫我隱瞞下來了,”池非遲低聲道,“沒有人發現我那晚做了什麽,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


    “他們?”越水七槻皺了皺眉,有些擔憂,“一般人遇到這種事,都不會選擇幫忙隱瞞吧?能不被嚇壞就不錯了,幫忙隱瞞的話,不是關係匪淺,就是對你有所圖謀,你說‘他們’,說明不止一個人知道並且進行隱瞞,那應該是……”


    “越水,”池非遲出聲打斷,在越水七槻驚訝又不解的目光下,正色道,“這些事是秘密,不要說出去,也不要再繼續猜下去了。”


    越水七槻感覺自己有被兇到,委屈小聲道,“知、知道了……”


    池非遲看著越水七槻‘我很委屈但我不敢說’的模樣,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雙眼也因帶著笑意而柔和下來,開口語氣卻冷得不怎麽友善,“你不會出賣我吧?”


    越水七槻聽著那溫和的語調,再看看池非遲的笑臉,背後一陣涼意,卻又不甘心被威脅,轉頭看著對麵大橋,下巴微微揚起,“當然不會,我要留著這個把柄威脅敲詐你!”


    池非遲收迴視線,又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咬住,眼裏笑意更濃,“你沒有證據,而我是神經病,你信了才是傻子。”


    越水七槻:“……”


    #=%@&÷>……


    池先生得意的模樣讓人窩火,但她居然沒法反駁,甚至懷疑‘殺了很多人’是池先生的臆想,以及……


    池先生現在的精神還正常嗎?


    “之後好像也殺了不少人,”池非遲垂眸看著橋下湍急的河水,沒有急著點煙,“在其他人看來,是一個小男孩上完了小學、上完了國中和高中、又上完了大學的人生經曆,沒什麽值得說道的。”


    “也不是沒什麽值得說的吧?隻是比起殺人這種事來說,不怎麽讓人驚訝,”越水七槻說著,低聲問道,“你說的‘他們’,有拿那些事威脅你嗎?”


    池非遲想了想,至少在他目前很配合的情況下,那一位提起那些事並沒有威脅的意思,“沒有。”


    越水七槻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你有沒有想過,殺人、被發現、別人幫忙隱瞞下來,這些說不定是你的臆想呢?你想啊,殺人這種事,尤其是不止一次殺人,哪有那麽容易隱藏起來,或許那些事根本不存在呢?”


    “不是臆想。”池非遲認真道。


    越水七槻伸手撓了撓脖頸後方的頭發,看向對麵大橋的眼裏尚有迷惑。


    就算池先生說得肯定,她還是覺得需要保留兩分懷疑。


    不是懷疑池先生騙她,而是懷疑池先生連自己都分辨不清真實與虛幻。


    可是池先生好像不願意多談這件事,她不知道細節,也沒辦法求證,就像池先生說的,這種事,她說出去恐怕也沒人會信,還會有人笑她相信一個蛇精病的話、笑她傻……


    池非遲見越水七槻好像即將被玩壞,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灰原哀戰隊的比賽情況。


    日本地區的半決賽,八支隊伍抽簽進行淘汰賽,賽程安排一共有四天,一天兩場比賽安排,時間很寬裕。


    灰原哀的戰隊、鈴木次郎吉的戰隊都闖過了淘汰賽,剩下的兩支隊伍,一支是皇家騎士找來的非公安成員小隊,一支是之前沒有資本家支持的野隊。


    按理來說,京都一些老牌家族、日本其他財團也有資本組建一支優秀的隊伍,隻可惜那些人之前並不重視電子競技,等發現這波浪潮比想象中火熱之後,已經晚了。


    甚至到了現在,京都一些老牌家族的人還在遲疑、觀望,覺得這種遊戲實在比不上日本傳統技藝比賽,貿然插手很掉檔次。


    倒是有一些財團考慮到了背後的商機,開始著手招攬那支野隊,連被淘汰掉的四支隊伍裏,背後沒有強力資本支持的隊伍也有人開始接觸。


    那支野隊的隊長十分清醒,居然決定等比賽完全結束之後,再跟那些資本談簽約的事,這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前提是自信隊伍最後能夠得到好成績。


    而在分區半決賽結束後,有一天的休息時間,之後是四支隊伍輪換進行捉對比賽,每支隊伍都需要跟其他三支隊伍比一場。


    每一場比賽,兩支隊伍以擊殺數、隊伍經濟、勝利累積積分,勝利獲得的積分是碾壓性的,但擊殺、隊伍經濟所能獲得的積分也不容小覷,如果一支隊伍贏了三場,比賽中表現卻不如另一支隻贏了兩場的隊伍,積分也有可能被超過。


    到了這一步,不止看戰隊成員的實力,還得看隊伍對敵我實力的判斷、對自己的定位,確定是爭第一還是保前三,再製訂對應的拿分戰術,加上一些比賽中可能出現的意外,相信這段時間裏,那些戰隊一天天除了比賽,就是湊在一起開會分析、商量對策。


    這四支隊伍裏,會有一支隊伍無緣前三,而最後代表日本參加全球決賽的,更是隻有冠軍隊一支隊伍。


    電子競技園最近的氛圍應該很有趣,線下的明刀暗箭恐怕也不少。


    他家妹妹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心裏的小算盤連他都瞞著,從來不說隊伍的目標是什麽,隻是目前決賽進程已經過半,兩天後就會出結果,從目前的比賽表現來分析,灰原哀的戰隊似乎不打算搶冠軍,把目標瞄準了第二。


    ……


    池非遲和越水七槻在橋上站了一會兒,說了說電子競技園的比賽,也說了說最近米花町的一些瑣事,吹風吹得差不多了,才閑逛著迴了藤森朝子住的公寓樓。


    兩人還沒有到樓下,遠遠就看到停在公寓入口處的兩輛警車,也聽到了目暮十三的咆哮聲。


    目暮十三等警察站在車旁,跟站在公寓樓入口的毛利小五郎等人說話,發覺兩人迴來之後,除了臉上還有淚痕的藤森朝子、白川次郎,其他人都投來了幽怨的目光。


    柯南、小田切敏也,盯:“……”


    事情解決了,這兩個人也迴來了,踩時間點踩得真準。


    毛利小五郎,盯:“……”


    他家徒弟弄出這種‘假死’事件,七槻也幫忙騙人,害他之前還以為白川次郎真的死了。


    毛利蘭,盯:“……”


    害得她看著痛哭的朝子小姐,難過了半天。


    正為殺人事件震驚著,也為那對苦命鴛鴦惋惜著,突然次郎戴著那個僵屍麵具從地上坐起來,他們嚇得亂成一團,她差點拽著柯南奪門而出,非遲哥能想象當時的情況嗎?


    目暮十三,盯:“……”


    接到有人被害的報警電話,他們連忙趕過來,結果他一進門,麵對的就是沉睡小五郎的表演末期,還沒等他弄清楚是怎麽迴事,地上的死者突然坐起來了。


    聽其他人解釋半天,他才弄明白是怎麽一迴事,一邊覺得‘沒人死掉真的太好了’,一邊心裏又有著難以發泄的惱火。


    畢竟,蓄意謀殺是事實,隻是這件事原本沒必要讓他們匆匆忙忙跑過來。


    這群人能不能明白他說不清理由、就是想罵人的心情?


    在集體注視之下,越水七槻的腳步頓住了,盡量讓自己神色顯得無辜一點,迴望過去。


    池非遲上前一步,也沒有再往前走,看向站在一起的白川次郎和藤森朝子,平靜問道,“不打算追究了嗎?”


    白川次郎一愣,反應過來池非遲是在問自己這個當事人,抬頭撓著頭,“是、是啊,這件事是我不好,隻想著給朝子一個驚喜,卻沒有考慮到朝子的心情和感受,我怎麽能去追究她做的事呢?”


    藤森朝子抬頭看著白川次郎,眼裏重新湧上淚光,“次郎,對不起……”


    其他人:“……”


    請這兩人遠離這裏再膩歪好嗎!


    “咳,”小田切敏也幹咳一聲,目光也幽怨不起來了,攤手道,“白川他沒什麽大礙,隻是後腦勺撞到了,鼓了一個包,這件事傳出去會引起不少麻煩,所以我已經拜托警方和毛利先生保密了。”


    這件事本來可以拿來提高白川次郎的知名度,可是那樣一來,就會有不少人罵藤森朝子,白川次郎也不會有心情再工作。


    他想了想,還是別拿這件事炒作了,不如賣白川次郎一個人情。


    反正在場都是熟人,誤會既然已經解開,以後白川次郎和藤森朝子之間也不會再有這種事,他打個招唿,警方也能當做什麽都發生。


    想要話題,公司可以再幫白川次郎安排,甚至白川次郎和藤森朝子準備結婚這個話題就已經夠運作了,雖然到時候肯定會有人不看好這一對、會有一些極端言論攻擊兩人,但隻要放出兩人多年戀愛、互相扶持的故事,大概也能把風向引導到‘白川次郎專一、深情’之上。


    嗯,他想非遲應該能明白他的打算。


    池非遲沒多想,隻是對小田切敏也點了點頭,表示支持。


    要不要傳出去、會不會傳出去,那是小田切敏也該操心的事,他不管。


    目暮十三盯著池非遲,深唿一口氣。


    在其他人猜測目暮十三又要獅子吼訓人、並默契遠離目暮十三身邊時,目暮十三卻緩和了神色,笑著走上前,“池老弟,這件事就這樣吧,沒有人受傷,沒有人死亡,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也要多虧了你,才避免了一出慘劇的發生……”


    其他人:“……”


    這麽說很有道理,可是之前目暮警官為什麽要挨個噴他們一遍?


    是因為池非遲誤打誤撞救了人?還是因為他們這些倒黴鬼讓目暮警官發泄完了火氣,現在目暮警官心態已經平和下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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