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抬眼看著白鳥任三郎,遲疑著道,“其實,我正好有件事想找警察商量一下……您能幫我這個忙嗎?”


    在女人說出自己好像被人跟蹤的事之後,三個孩子也不願意走了,堅持要幫忙。


    兩輛車前後開出電影院的停車場,為了了解女人被跟蹤的情況,五個孩子都擠到了白鳥任三郎車裏,沿路向女人問著被跟蹤的情況。


    池非遲樂得清淨,在路上趁著等紅綠燈的關頭,給那一位發郵件迴複了‘ok’,又繼續給伏特加發郵件。


    【準備好相關人物的情報,提前趕到川崎市,晚上十點聯係。——raki】


    再就是給基爾和科恩的郵件。


    【今天晚上十點之前抵達川崎市,等待聯係。——raki】


    車流再次流動,裝迴口袋裏的手機這才發出一聲嗡鳴。


    池非遲拿出看了一眼,得到幾人肯定的迴複後,才驅車跟上前麵白鳥任三郎的車子。


    等到了公寓樓下,自我介紹叫‘笠倉那海’的女人說了自己被跟蹤的細節,比如被尾隨、丟出門外的垃圾被翻動、接到無聲電話等情況,帶著一群人上樓。


    “不過,這些也許是我的心理作用,”笠倉那海說著,用鑰匙打開了房門,“我迴來了!今天認識了一位警官先生和一位偵探先生……”


    “笠倉小姐有男朋友了,”灰原哀小聲跟池非遲說路上得到的信息,看了看白鳥任三郎,“這麽看來,白鳥警官是該考慮放棄……”


    “啊——!”


    看著門內客廳的笠倉那海發出一聲高分貝驚叫,打斷了灰原哀的話。


    客廳裏,一個男人撲倒在沙發旁,頭部流出的血在地板上染紅了一大片。


    血液已經在氧化中變得暗紅,男人右手中緊握著一部手機,朝著自己的麵部,雙眼無神地瞪大,臉上和眼眶旁沾帶著斑駁的血點。


    池非遲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覺得怎麽也不如哥美拉腸子流出來那一幕血腥,轉而打量起房間裏布置。


    白鳥任三郎迴神後,伸手攔住了要跑上前的笠倉那海,“笠倉小姐,請先不要靠近,趕緊打電話報警,並且叫救護車!”


    “不,不用叫救護車了,”已經跑到屍體前蹲下的柯南轉頭,神色凝重道,“人已經沒救了……”


    半個小時後,目暮十三帶隊趕到,向白鳥任三郎了解了情況。


    “原來如此,在電影院裏遇到了池老弟和孩子們,在聽說你相鄰座位的笠倉小姐遇到了跟蹤狂,所以一起過來幫忙……”目暮十三半月眼瞥了瞥站在一旁的池非遲,湊近白鳥任三郎,“結果跟蹤事件就變成了殺人事件,是嗎?”


    他覺得白鳥大意了,讓誰一起來幫忙不好,非得叫一群瘟神過來?


    白鳥任三郎發現池非遲冷眼瞥過來,汗了汗,幹笑道,“是、是啊,我們也沒想到會這樣。”


    收斂一點,請目暮警官收斂一點,不然他擔心池先生不爽反懟。


    “咳,”目暮十三正了正神色,轉頭看到池非遲,還是覺得無語,“池老弟,你們已經看過現場了吧?沒有亂動什麽東西吧?”


    “隻有柯南一個人靠近過屍體哦!”元太指著屍體旁的柯南道。


    “也隻有柯南一個人在屋子裏到處看過,”光彥仰頭看著目暮十三,“因為池哥哥說,我們最好不要弄亂現場,或者在現場留下太多腳印。”


    目暮十三心裏舒服了一些,看向柯南,“哦?那也就是說,隻有柯南在屋裏到處走過嗎?”


    “呃,是、是啊,”柯南想想剛才池非遲指揮自己東看西看,感覺自己像是池非遲的助手一樣,是一個專門用來搜查的工具人一樣,迴神後,還是正色說了自己的發現,“屋裏沒有被翻動或者打鬥的痕跡,而且很奇怪的是,窗戶鎖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在我們到這裏時,門鎖好像也是上鎖的,是笠倉小姐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目暮十三點了點頭,轉頭問笠倉那海,“笠倉小姐,這裏的房門鑰匙,除了你之外,還有什麽人有嗎?”


    笠倉那海雙手抱在前胸,一副柔弱不忍的樣子,看向被鑒識人員圍著的屍體,“除了我之外,我的男朋友也有這裏的鑰匙,他應該是掛在腰間的鑰匙串上的,可是……”


    “柯南並沒有發現死者身上有這裏的鑰匙。”白鳥任三郎皺著眉道。


    “那麽,兇手就是在作案之後,拿走死者身上的鑰匙,鎖上門鎖之後再離開的,”高木涉看著隨身手冊上的記錄,“是為了讓屍體別那麽快被人發現嗎……”


    “現在嫌疑最大的,就是那個跟蹤狂了,是嗎?”目暮十三看向笠倉那海,“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進來的,但如果跟蹤狂對你有好感,那麽,對住在你房子裏的男人產生憎恨之意、並且殺死他也就不奇怪了。”


    笠倉那海臉色白了白,“怎、怎麽會這樣。”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目暮十三盯著笠倉那海,“其實偽裝出這一切並殺害了他的人,其實是你!”


    “啊?”笠倉那海一臉驚愕,由於驚訝太多,那張臉也看不出是否有慌張的情緒。


    池非遲一直保持著沉默,在看過笠倉那海的反應後,移開視線,發現柯南和白鳥任三郎也在偷偷關注笠倉那海的反應,心裏了然。


    首先,是犯人如何進入房間裏。


    窗戶鎖沒有被撬,門鎖也還完好,並且都上了鎖,除了拿鑰匙開門,就隻有叫開房門了。


    其次,現場沒有打鬥或者什麽掙紮的痕跡,說明死者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偷襲,也可以暫時判斷為熟人作案。


    在自己女朋友遇到跟蹤狂的關口,死者一個人在房間裏,應該會對陌生人抱有警惕,如果是陌生人進屋或者請死者吃喝什麽東西,死者應該會留一份心眼,不太可能被偷襲成功,除非……是熟人作案。


    這是一個細節很明朗的案子,稍微有經驗的警察和偵探第一時間就會懷疑上笠倉那海。


    笠倉那海的嫌疑,遠比那個不知在哪裏的跟蹤狂要大得多。


    柯南和白鳥任三郎早在目暮十三到來前,就反複瞄一眼笠倉那海,之所以不說出來,應該和他一樣,隻是因為現在線索不充足,不想妄下判斷,另外,也不想驚動笠倉那海,準備先借目暮警官的口來探探情況。


    其實笠倉那海多次將雙手抱在身前,那就是‘警戒’、‘防備’的表現,隻是這也不能證明笠倉那海是兇手……


    白鳥任三郎主動問道,“死亡時間判斷是什麽時候?”


    高木涉低頭看著手冊,“是今天下午兩點左右,致死原因是頭部遭受重擊,兇器是棒狀物體,現場並沒有發現。”


    “下午兩點左右,我們還在電影院看電影,”白鳥任三郎摸著下巴,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我在電影開場沒多久的時候,就睡著了,是在電影結束後,才被笠倉小姐叫醒的。”


    笠倉那海臉色僵了僵,在心裏默默罵了白鳥任三郎一句。


    雖然她早有預料,但這個男人之前不是還對她好感滿滿嗎?怎麽現在就一副公事公辦、不打算幫她說話的樣子?


    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還好她早有準備,可以讓後排的這些孩子幫她作證。


    “那就是電影快結束的時候吧?”光彥也一本正經地摸著下巴思考,“那白鳥警官幾乎算是全程都在睡覺嘛,不能幫笠倉小姐證明她一直在電影院裏。”


    目暮十三看了看笠倉那海的白色毛線帽,“從電影院到這裏,開車隻需要5分鍾,她完全可以中途打車迴來……”


    “目暮警官!”鑒識人員蹲在屍體前,戴著手套的右手舉起一部手機,“被害人在今天下午兩點左右,好像往什麽人那裏打過電話。”


    “啊,那應該是打給我的電話!”笠倉那海出聲道,“我忘記在看電影之前關掉手機,在電影看到一半的時候,手機振動,我連忙拿出手機掛斷了電話並且把手機關機了。”


    “那個我有看到哦!”步美忙道,“看電影的時候,前麵突然有光線閃了一下……”


    “就是在池哥哥拿出手機看什麽之後,”元太看了看池非遲,忍不住道,“看來看電影之前,忘了關手機的,也不止那個大姐姐哦。”


    “抱歉,”池非遲一臉冷淡,沒什麽誠意地道歉,並且幫自己解釋,“我不想錯過什麽工作郵件,看電影一向不會關機。”


    “那個時候,我們還看到了大姐姐的毛線帽,”光彥說迴正題,“那個光亮,大概就是她發現手機振動,拿出手機掛斷電話時,屏幕不小心漏出的光亮吧……”


    “如果那個電話是被害人打來的,那應該就能作為不在場證明了,對吧?”灰原哀問道。


    目暮十三遲疑著,“話是這麽說沒錯……”


    三個孩子還在嘰嘰喳喳。


    “真正嚇人的,還是在前排那個光亮消失之後,對吧?”


    “是啊,我真的嚇了一跳,池哥哥說沒事之後才放心下來!”


    “嗯?”目暮十三被三個孩子的討論吸引了注意力,“嚇人的,是指……”


    “啊,大概是哥美拉被擊中之後,內髒流出來的畫麵吧,”笠倉那海道,“那個畫麵非常真實,看起來確實很嚇人。”


    試圖證明自己當時在電影院。


    “哥美拉就是那個怪獸,對吧?”目暮十三無語道,“你們看的就是這種電影嗎?”


    “我、我喜歡這種特攝電影,不行嗎?”笠倉那海好像收到侮辱一樣,一臉認真地聲明,倒讓池非遲這個真正的哥美拉愛好者不知道該不該表態了。


    “喜歡當然沒問題啊。”高木涉幹笑著,悄悄瞥了一眼池非遲。


    傳說池先生癡迷哥美拉係列這種小孩子喜歡的電影,原來是真的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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