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娃經驗溝通得差不多,池非遲帶著澤田弘樹下樓。


    石川茂子和毛利小五郎等人也帶著聖誕下樓,準備送一送澤田弘樹。


    一輛黑色車子開來,後座車窗還拉上了簾子遮擋,很像綁架車輛,顯得十分神秘。


    車子停下後,一個老者下車,矮小的個子,筆挺的黑色正裝,打理得一絲不苟的白發,滿是皺紋和老年斑的臉,陰沉的目光,再加上行走時穩健的步伐,一看到就讓人腦海裏冒出‘不簡單’這麽一個形容。


    剛一看到人,衝矢昴心裏就立刻警覺起來,眼鏡下的雙眼依舊無害地眯著,偷偷打量走過來的老人。


    很奇怪,這個老人給人的感覺除了‘靜’隻有‘靜’,如果說,池非遲身上的平靜還帶著年輕人的銳氣、似是錯覺一樣偏冷意的漠然感,那麽這個老人身上完全沒有絲毫攻擊性,就像……木偶?


    可偏偏他心裏又有‘不能惹’的危機感。


    柯南偷偷留意著灰原哀的神色,發現灰原哀隻是好奇又警惕地打量,心裏鬆了口氣。


    他之前見過這位老管家,當時就覺得有點怪異,但也沒有多想,最近因為偶遇拉克酒的事,讓他對周圍警覺起來,他突然想到,那個組織的人似乎很關注池非遲,會不會是因為池非遲跟組織裏的人有牽扯呢?


    比如,池非遲某個朋友家的、早熟得可怕的孩子,其實是那個組織某個重要成員家的孩子,那樣的話,小樹是否是變小的也值得懷疑,他始終不敢相信一個一歲半的小孩子能有這麽聰明早慧的表現。


    不過,灰原沒有感覺恐懼,雷達檢驗這個老人跟組織無關,他的猜測也就不成立了。


    一時間,他竟不知是該鬆口氣,還是該遺憾沒有得到線索。


    不管是池非遲被那個組織關注的原因,還是有關於那個組織的情報,都是他目前迫切知道的事。


    “非遲大人,”老管家走到池非遲身前,一臉從容地用怪異稱唿打招唿,絲毫不管別人有沒有投來古怪的目光,“把小樹少爺交給我吧,我送他迴去。”


    池非遲彎腰把懷裏的澤田弘樹放下,伸手摸了摸澤田弘樹的頭頂,聲音放得輕緩,“這次一直忙著破案,沒有好好陪你,下次再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玩。”


    就因為去銀行取東西那個破行動,害得他把自家娃丟在家裏一天一夜。


    澤田弘樹一怔,仰頭笑道,“才沒有,我們已經去過很多地方了啊,認識諸伏警官很好,在新野遊樂園的摩天輪上看到的景色很棒,餐廳的親子套餐也很好吃,七槻阿姨把庭院布置得很漂亮,和大家跟非赤一起打遊戲很有趣,開業聚餐很熱鬧,這一次也很開心!”


    石川茂子作為一個母親,看著父子告別的一幕,莫名感覺心酸酸,抱緊聖誕低下頭去。


    柯南心裏不舍又無語。


    這個小鬼真的隻有一歲半嗎……


    “小樹……”毛利蘭從街邊走來,身上還穿著空手道道服,額頭上還有汗,看樣子之前跑得很急。


    “小蘭?越水偵探?”毛利小五郎看著快步過來的兩人,有些意外,“你們怎麽突然迴來了?”


    毛利蘭和身旁的越水七槻隱約聽到了某個小鬼的煽情話,眼眶也紅了,輕聲解釋道,“我們空手道集訓剛結束,本來我是想問問七槻姐明天要不要跟我們去溫泉,聽她說,我才知道小樹今天要走……”


    “抱歉啊,小樹,”越水七槻上前蹲下,不舍地摸了摸澤田弘樹的小腦袋,輕聲道,“我是想上午見過委托人之後,就過來陪你玩的,可是沒想到有事情耽誤了,小樹真的要迴去了嗎?”


    毛利蘭也期待看向老管家,“小樹可以多留兩天嗎?讓我們接下來幾天都有空,可以照顧他。”


    “恐怕不行,”老管家表麵鎮定,心裏也很為難,身體消失時間可不是他說了算的,“我必須要在下午七點之前把小樹少爺帶迴去。”


    毛利小五郎半月前瞥老管家,心裏吐槽這就是個不通人情的老頭子。


    “大家下次再見!”澤田弘樹沒有多留,跟其他人告別之後,就跟著老管家上了車子後座。


    其他人沉默著,隻有懵懂的聖誕擺擺手,“下次再見。”


    池非遲直起身,見車子已經離開了,身邊的人還眼巴巴看著,覺得這些人把氣氛變得過於煽情,出聲道,“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下次我有空再接小樹過來玩。”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我還打算趁著假期,大家帶柯南和小樹去泡溫泉的,”毛利蘭遺憾收迴視線,“可是小樹迴去了,七槻姐又有委托……對了,非遲哥,你要跟我們去泡溫泉嗎?”


    “我也不去了。”池非遲表態道。


    越水跟他說過委托的事,好像是某個年輕女性疑似遇到了跟蹤狂。


    既然越水不去,他去泡什麽溫泉?


    說好了東京的偵探平時工作很少呢?傳聞準確度差評。


    “是嗎……”毛利蘭更失落了,“那就隻有我、爸爸和柯南三個人了啊。”


    “三個人去泡溫泉也差不多了吧?”毛利小五郎半月眼問道,“先不說眼鏡小鬼,我可是特地陪你去你一直想去的溫泉耶!”


    在毛利父女互相鬥嘴時,柯南和衝矢昴偷偷觀察了附近,交換了一下目光,微微搖了搖頭。


    按照他們的推測,如果拉克酒因為孩子們認識fbi的事,而懷疑到毛利偵探事務所,應該會盡快安排人手到他們身邊來調查、試探,昨天沒有行動,今天也會有。


    可是他們分頭監視,兩天下來,不管是毛利偵探事務所、博士家一帶,還是池非遲、三個孩子身邊,都沒有出現什麽可疑的人。


    是他們太過警惕了嗎?其實拉克酒根本沒有懷疑?


    不,還是小心為上,說不定組織隻是安排人手慢了一點,至少再盯上兩天。


    ……


    第二天,柯南跟著毛利小五郎、毛利蘭出門泡溫泉,負責毛利方的周邊可疑情況監視。


    衝矢昴也一大早到了阿笠博士家,以‘讓大家來嚐嚐我做的菜,看廚藝有沒有進步’,唆使阿笠博士把孩子們和池非遲叫到一起,方便自己全部監控。


    不過……


    “什麽?池哥哥先迴去了?”柯南接到電話後,有些意外,跑到了溫泉旅館的角落,壓低了驚訝的聲音,“現在才上午九點多吧?不是說好了去嚐你做的新菜嗎?”


    “早上我是約了池先生去晨練,不過吃過早餐之後,孩子們到了,他就提出讓孩子們幫忙嚐菜,”衝矢昴也壓低了聲音,還模仿了一下池非遲的冷淡語氣,“說‘讓大家幫你嚐,先告辭了’……就是這樣的話啊,說完他就自己走了。”


    他倒是想看住人,可是……


    第一:池非遲語氣和表情過於冷漠,好像明裏暗裏都在暗示‘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會給你麵子的’、‘你要是囉嗦,我就要翻臉了’。


    第二:池非遲說完轉身就出門,他倒是想攔,可是沒能攔住。


    “他有什麽事要去忙嗎?”柯南疑惑問道。


    “說是想迴去休息,要是再糾纏,他的心情說不定會變得很惡劣,我可不想他突然對我升起攻擊心理,一旦他的情緒不穩定,要麽我有麻煩,要麽他會出現讓大家擔心的情況,不管怎麽樣,都是糟糕的結果,所以我沒有多阻攔,”衝矢昴悄悄表示,惹急了池非遲,他擔心馬甲不穩,又補充道,“不過我借口送他出門,到院子外麵看過,外麵沒有發現烏鴉,也沒有烏鴉跟著他的車子離開。”


    “是嗎……”柯南想了想,“那就先這樣吧,池哥哥是次要目標,對孩子們的安全觀察再持續兩天,如果沒有發現的話,那就算是安全了吧。”


    “和我想法一致。”衝矢昴表示讚同。


    組織那邊依舊沒有動靜,可能真的沒有針對他們的行動了。


    ……


    晚,十一點。


    池非遲換下了白大褂,跟同場手術的醫生打了招唿,獨自走到寵物醫院的地下停車場,開車帶非赤迴家後,倒了一杯酒到陽台上,拿出手機,準備開始深夜騷擾行動。


    他今天有空,原本想看看越水要不要幫忙調查,結果越水一句‘不用了,我能搞定’,就沒了消息……


    不怎麽美好的體驗,要靠幾場絕育手術來拯救,可是注意力高度集中忙了一天,他反倒睡不著了。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一個人睡不著,不如大家一起享受夜的美好。


    首先,是被吵醒就暴躁的小泉紅子,這是很棒的目標。


    座機電話打了一通,手機打了兩通,第三通打往小泉紅子個人手機的電話才被接聽。


    “邪惡的自然之子……”小泉紅子咬牙切齒,“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在半夜給我打電話啊?!”


    “抱歉。”池非遲反應相當平靜。


    “你……算了,有什麽事找我嗎?”


    “沒事,我想問問你睡著了沒有……”


    “雖然我們沒有課,但現在都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你說呢?”


    “如果睡著了,我想問問你要不要起夜。”


    “不要你多管!你是閑得太無聊了嗎?”


    “我睡不著。”


    “喂喂,你睡不著,可是我還……”


    “嘟嘟……”


    第一個目標成功喚醒,池非遲掛斷電話,下一個。


    “嘟……嘟……”


    電話半天才接通,柯南的聲音迷迷糊糊,“池哥哥?有什麽事嗎?”


    “沒事,我想打電話問問你,要不要聽睡前故事?”


    “啊?什麽啊,我已經睡了……”


    “我突然想到一個故事,是說有個男孩睡覺時,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臉上擦過,他睜開眼,借著朦朧的月光,看到了一隻晃來晃去的人的聊,對方好像坐在旁邊的桌上……”


    柯南驚醒,出聲打斷,“你閉嘴啦!”


    “嘟嘟……”


    第二個目標成功喚醒,下一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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