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上原由衣率先打通了百瀨卓人的電話,告知了對方直木司郎的死亡,並且提出讓百瀨卓人過來一趟的要求。


    與此同時,旁邊的大和敢助也撥通了山吹紹二的電話,說了直木司郎被害的事,“是,直木先生被害了……”


    諸伏高明也撥通了翠川尚樹的電話,告知直木司郎的死亡,並且迴答那邊的問題,“很抱歉,具體的情況,我們目前不方便透露……”


    三人在同一個房間裏近距離打電話,不時能夠聽到電話那邊其他三人的隻言片語,顯得亂糟糟,當然也必須提高嗓門。


    “雖然這麽要求很失禮,但如果您可以過來的話,我想……”上原由衣在跟百瀨卓人溝通,頓了頓,“您明天還要跟同事見麵?好吧,那明天我們再上門拜訪……”


    這邊,大和敢助已經直接向山吹紹二問問題了,“今晚不能過來也沒關係,我想問一下,最近直木先生有沒有遇到經濟上的麻煩?”


    諸伏高明靜了一下,又把大和敢助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什麽?他的樂隊遇到了經濟問題?!”大和敢助大嗓門打斷了諸伏高明這邊的問話。


    諸伏高明沒有放下手機,而是離遠了一點,“敢助君,我知道你著急……”


    “咦?”上原由衣這邊為了壓過大和敢助的大嗓門、跟電話那邊溝通,又提高了嗓門,也不可避免地壓製了說話溫聲細語的諸伏高明,“直木先生曾經提到自己打算出門旅遊?他不是經濟上遇到困難了嗎?去意大利的萊切……他走了之後可以去那裏找他……他是這麽說的,對嗎?”


    這麽熱鬧的場麵,讓澤田弘樹睡意全無,站在一旁看熱鬧。


    諸伏高明一臉無奈,又離遠了一點,到了門口蹲下,對電話那邊道,“翠川先生,這邊的話,你應該也聽到了,我想請問一下直木先生最近有沒有經濟問題?”


    “啊,是,”翠川尚樹道,“我聽周作說,他的樂隊好像遇到難題,向周作借過一筆錢。”


    池非遲就蹲在諸伏高明身旁,刻意讓聲音聽不起來不那麽明顯,“老師,意大利的萊切……就是那個形狀很像鞋子的地方,你去過嗎?有沒有什麽特殊含義?”


    蹲在諸伏高明另一邊的柯南一怔,迅速抬眼看向池非遲。


    他們決定繼續詐下去,就是因為發現屋裏的東西被翻亂過,猜到兇手想在直木司郎這裏找什麽東西,那件東西很可能就是兇手作案的證據。


    要是兇手把證據拿走了,他們或許有些麻煩,不過池非遲提出‘直木司郎也可能備份,這是兇手不敢保證的’,也就是說,就算兇手已經把東西拿走了,他們這邊提到發現可疑的東西,兇手還是極有可能再返迴來銷毀證物。


    之前池非遲在電視機後找到一個丟在角落的電視遙控器,看灰塵,可以肯定兇手沒有找到過那個遙控器,所以約定好的是,由池非遲說‘電視機後麵有個遙控器,很奇怪,好像被拆開過’這種話,再由毛利大叔打斷,說自己似乎有點頭緒了,提出迴希望之館再度查看,假裝他們急著破案、全部離開這裏,引誘兇手過來。


    之後,他們在外麵埋伏就行了。


    不過現在池非遲突然提到意大利萊切像鞋子,以他對池非遲的了解,池非遲除了喜歡用‘韭菜’形容毛利大叔之外,很少用什麽比喻某個地方或者某個人,這一次提到,讓他想到,鞋櫃看樣子也沒有被兇手翻過。


    而且直木司郎勒索金還沒有到手,經濟存在問題,卻還跟百瀨卓人提到自己意大利的萊切旅行,還說他走了可以到那裏找他,難道……


    諸伏高明也想到了同一點,一臉驚愕地轉頭看向鞋櫃。。


    毛利小五郎倒是耽擱演戲,雖然不明白自家徒弟為什麽提到這個,但還是大聲迴答道,“我怎麽去過那種地方?!”


    “我也從來沒去過,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含義,不過您之前說的……”池非遲站起身,走到毛利小五郎身側,壓低聲音迅速道,“老師,提出去希望之館。”


    “現在?”毛利小五郎驚訝低唿了一聲,迴神後,連忙用認真語氣道,“是啊,沒錯!我想我已經發現了那麵赤壁的線索,迴去一趟,說不定我就能找到答案了!”


    “什麽?!”大和敢助大嗓門,“毛利先生,您說的是真的嗎?”


    “抱歉,我這邊有急事,需要先掛斷,”上原由衣匆匆對電話那邊道,“我們明天會再聯係您。”


    諸伏高明也匆匆說了相似的話,直接掛斷了電話,和柯南前後衝到鞋櫃前,打開鞋櫃,開始翻裏麵的鞋子。


    他掛電話不是演戲,是真的急!


    “嗒。”非赤不知何時爬到了鞋櫃裏,用尾巴纏住一隻鞋子,丟到地上。


    柯南立刻看過去,在看到鞋子鞋跟部位有切開的痕跡後,驚喜笑道,“非赤,你又立大功了!”


    大和敢助發現鞋子上的異常後,左右張望,發現池非遲遞了一把折疊刀到麵前,立刻就著勘察時戴手套的手,接過刀子,拿起柯南遞上前的鞋子,小心地切開了鞋跟。


    在鞋跟裏,藏了一張儲存卡。


    諸伏高明眼裏放光,輕聲歎道,“最大的功勞可不是非赤的啊……”


    ……


    半個小時後,公寓樓裏安靜下來,隻有公寓樓前、公寓樓後的陽台下各有兩個警方看守。


    而在角落裏,有個黑影皺著眉,焦急看著守住出入口的警察。


    沒多久,門口的警察突然跑到陽台後,大聲喊道,“公園發生了搶劫傷人案,這裏的現場已經勘察過了,大和警官說不用守了,讓我們立刻趕過去!”


    四個警察溝通之後,很快撤走。


    出入口突然沒有了監視,倒讓黑影有些遲疑起來,打量著坐在公寓樓外街道上的醉漢,和一個戴著口罩來迴走的男人。


    警方就怎麽撤走了?會不會太大意了?還是說有便衣埋伏在這裏?


    那麽這兩個人……


    一個戴著棒球帽的金發小男孩走到醉漢身旁,“叔叔,在這裏睡覺會感冒的哦。”


    “吵死了!小鬼快滾開!”戴圓眼鏡的醉漢態度惡劣地大吼,嚇得小男孩跑開後,還醉醺醺地嘀咕,“真是的,課長算什麽啊……”


    黑影:“……”


    看來醉得不輕。


    但是他還要再看看。


    沒多久,又有一個打扮時髦、戴著墨鏡的女人扶著一個喝醉的男人過來,“老公,不要緊吧?不要再喝了,我們迴去吧!”


    男人皮膚黝黑,穿著黑色西服,看起來就像某暴力社團的人,一身酒氣,走路搖搖晃晃,“哼,就算再喝兩三瓶,我也沒有問題!”


    兩個醉漢相遇,癱坐在街邊的醉漢絆倒了某個看起來就很暴躁的黑西服男,緊接著,黑西服男就開始獅子大開口,說自己腿摔斷了,要一百萬的賠償。


    這邊爭執不休,公寓三樓裏傳出小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


    一個留著短卷發的女人嘩啦一下拉開窗戶,把躲在旁邊巷子裏的黑影嚇了一跳,連忙往昏暗裏縮了縮身子,避免被看到。


    女人沒有看巷子,隻是對著街上吵架的兩個醉漢吼道,“煩死了!大晚上的吵什麽吵?”


    黑西服男態度更加暴躁,仰頭喊道,“臭女人,你說什麽?!”


    “嘩啦!”


    “把小孩子都吵醒了,還不讓說嗎……”女人嘀咕著把窗戶拉上。


    黑影:“……”


    這麽大動靜,都有人勒索、吵架了,警察也沒有管,難道真的沒有警方的人在這裏?剛才那個戴口罩的男人……


    某口罩男已經摸到了陽台下,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爬上陽台開始偷女性晾曬的內衣。


    黑影:“……”


    內衣小偷……這裏的治安真不怎麽樣,不過看起來應該是沒有警察了。


    趁著兩個醉漢吵鬧的動靜,黑影摸向公寓入口,快速跑進去,直奔二樓。


    公寓三樓,越水七槻摘下短卷假發,雙手環抱,無語看著屋裏的池非遲,“我說,在你心裏,我就是那麽潑辣的形象嗎?”


    “不是,你最溫柔了。”池非遲立刻一臉平靜且認真道。


    旁邊的毛利蘭:“……”


    這突然的表態,怎麽有一股狗糧味?


    越水七槻:“……”


    這突然的甜言蜜語,她聽起來怎麽就那麽……虛偽呢?


    連她都不信。


    “你要考慮一下,你扮演的是一個丈夫不歸家、獨自照顧小孩子、半夜小孩子被吵醒、自己也睡不好的女人,”池非遲低聲解釋著,抱起澤田弘樹往門外走,“崩潰之下,態度不好也是正常的。”


    “我也隻是跟你開玩笑……”越水七槻小聲說著,和毛利蘭一起跟上,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短卷發,“其實我是很想試試長發的。”


    道具指導池非遲繼續解釋:“同樣的道理,單獨照顧年幼小孩子的女性,是很少留長頭發的,因為能節省的時間都要節省,也因為小孩子在一兩歲的時候,正在用手去感受、認識世界,會動手揪母親的頭發或者拍到母親的臉,也沒有分寸,用的力氣或許會很大,所以這樣的母親不可能留長頭發。”


    “我沒有照顧過一兩歲的小孩子,也沒有頭發被小孩子揪的苦難,所以不是很清楚……”越水七槻有些不好意思,又看了看乖乖被池非遲抱著的澤田弘樹,笑道,“比如小樹,他就很乖啊,從來沒有試著揪過我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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