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趕緊讓事件結束吧,”森園菊人認可小田切敏也的話,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我之前還覺得友紀子小姐漂亮、理沙子小姐又那麽可愛,沒想到都有人了,再看著理沙子小姐責怪隊友,我會更難過的。”


    小田切敏也無語瞥了森園菊人一眼,很快又笑了起來,伸手攬住森園菊人的肩膀,“我說菊人,我知道那種俱樂部負責人的聯係方式……”


    “你們注意一點,這裏還有小孩子。”池非遲打斷道。


    那種俱樂部安全嗎?一點都不安全。


    他可不想某天在寒蝶會的情報信息中,看到森園菊人的名字。


    小田切敏也這才想起還有個小鬼跟在一旁,立刻正經了,放下搭在森園菊人肩膀上的手,“好啦好啦,我什麽都沒說,柯南,你不許好奇喲!”


    柯南半月眼。


    如果不是他清楚,聽小田切敏也這麽一說,小孩子會更好奇的吧?


    ……


    一群人一層一層樓看過去,終於在八樓發現了異常。


    “那個……”柯南指著貼在牆上的蠟筆畫,“是附近小學生畫的吧?”


    小田切敏也看了看,“應該是吧,上麵還寫了班級和名字。”


    森園菊人看著柯南指著的向日葵畫作,“這副畫的綠色枝葉部分,有被東西擦到的痕跡,我記得之前柯南說,友紀子小姐屍體肩膀上有奇怪的綠色汙漬,會不會就是在這裏擦到的?”


    “以身高來說,如果友紀子小姐背對著畫作,是會在肩膀上留下綠色蠟筆的擦痕,”越水七槻打量著畫作,“而且要留下這種擦痕,友紀子小姐當時應該是被人攻擊了,整個人按到了畫作所在的牆壁上,她脖子上致死的掐痕應該就是在這個時候留下的,那這裏就是第一案發現場了。”


    池非遲也覺得這個案子快點結束比較好,看向對麵商店櫥窗裏的假人,“我們下去看到屍體時,屍體被布蓋住,隻露出戴著露指裝飾手套的左手……”


    那個假人的左手不見了。


    其他人一看,也猜到了毛利蘭看到的屍體是怎麽迴事——


    那根本不是屍體,而是一隻假人左手,隻不過因為戴上了渡邊友紀子的手套,再加上中村悠介這個兇手的說辭,毛利蘭才會下意識地認為那就是渡邊友紀子的屍體。


    而等毛利蘭跑到頂樓叫他們下去的這段時間,中村悠介才把屍體從裝低新鼓的盒子裏搬出來,搬進休息室放好,再把手套戴迴渡邊友紀子左手上,給屍體蓋上毯子,把假人左手迴收。


    “可是,他是怎麽把假人左手帶下去的?”小田切敏也疑惑皺眉,很快怔了怔,一臉了然道,“是吉他!就是毛利先生簽名的那把吉他,他把假人左手放在吉他裏了,我記得他和小蘭離開時,也把吉他帶走了!”


    柯南驚訝看了看小田切敏也。


    雖然他和池非遲當時去買下酒菜,沒有看到中村悠介離開時的情況,雖然小田切敏也曾經是樂隊團長,很快認出屍體腿上的壓痕是什麽也正常,但……


    今天小田切敏也的狀態也太好了,思路簡直不要太清晰!


    ……


    一群人迴到地下一層,找毛利蘭確認發現屍體時的情況,找鑒識人員檢查屍體肩膀上的綠色汙漬、對比屍體腿上的壓痕和裝鼓的盒子。


    之後,推理的事就交給越水七槻這個有偵探身份的人。


    如果要找證據,當然也有。


    中村悠介沒法把假人的手丟遠,最好的辦法就是再藏迴吉他裏。


    高木涉試了一下吉他,發現音完全不準,鬆開吉他弦,從吉他裏把假人左手拿了出來。


    到了這一步,中村悠介再怎麽樣都沒法狡辯了。


    “團長,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西本誠又激動地拍桌而起。


    “這個樂團就是我的生命!”中村悠介臉色陰沉,“我本來還以為對你們也是同樣的意義,我看到友紀子和阪本先生在電梯前分別,就忍不住上去問她,她和翔太準備加入新樂隊的事是不是真的……那個女人在之前的樂團裏,就是因為隻想著怎麽讓自己被唱片公司看上,才會被趕出來的!現在還能唱歌,多虧了我們的支持,結果她卻傲慢地說,要是沒有她,我們這種沒有水準的樂團早就解散了!還說什麽作為她成功的踏板,我們應該感到高興!”


    田中理沙子驚訝失聲,“怎麽這樣……”


    “我當時心裏隻有憤怒,撲上


    去掐住了她的脖子,等我迴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死了,”中村悠介咬了咬牙,神色痛苦地低喃,“我一直相信大家都懷著同樣的理想,一直相信著……”


    目暮十三沉默了一下,“中村先生,詳細的情況,就請你到警視廳跟我們說明吧。”


    高木涉、千葉和伸上前,扶起了中村悠介。


    站在門口的阪本勇樹歎了口氣,在三人經過時,側身讓開路,忍不住出聲問道,“中村先生,如果是你呢?”


    中村悠介抬頭,眼裏多了一絲不太明顯的疑惑,神色也依舊頹然,“什麽?”


    “如果有公司看中你,也隻看中你一個人,你會離開樂團,加入那家公司嗎?”阪本勇樹看著中村悠介問道。


    中村悠介苦笑著,“這個時候,你還打算挖苦我嗎?”


    “我沒有這種打算,其實我看中友紀子和翔太先生,想讓他們加入湯姆斯唱片公司,並不是因為關係要好,也不是因為你們其他人比他們差勁,是因為他們的外貌、年齡、性格符合公司需要、符合公司製訂的發展計劃,”阪本勇樹說著,看向遠遠站在走廊盡頭抽煙的小田切敏也,“其實小田切社長是打算接觸你的,他覺得你的條件和能力可以發展,前不久他打電話跟我談過,如果我這邊不需要,他就準備下手挖人了……”


    中村悠介怔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我隻是想告訴你,很多時候,音樂公司出於自身的發展情況考慮,沒法接收整個樂團的人,很多樂團因此而解散,這也是公司和樂團一直都沒法避免的衝突,雖然很遺憾,但對於樂團成員來說,走向更大的舞台未必是壞事,”阪本勇樹收迴視線,目光誠懇地看向中村悠介,“小田切社長當初也解散了自己的樂團,隻帶了一兩個人進公司,他也曾被極端粉絲叫過叛徒,你當時看到小田切社長,眼裏閃過的亮光告訴我,你是真的很崇拜他、很喜歡他,到今天也是如此,那麽,你也應該坦然接受未來更好的分離才對。”


    中村悠介低下頭嗚咽,哭聲壓抑而痛苦。


    “我突然想感慨一下,所以多說了兩句,抱歉。”阪本勇樹歎道。


    目暮十三抬手拍了拍中村悠介的肩膀,“中村先生……”


    池非遲沒有聽目暮十三怎麽安慰中村悠介,走向小田切敏也。


    他不用聽也能想到,目暮警官會說的無非是‘好好表現、還有機會’,比起那個,其實他更好奇阪本勇樹所好奇的事。


    如果中村悠介同時接到了公司的邀請,會選擇堅持待在樂團,還是離開樂團?


    樂隊出現這種情況不罕見,就算是已經出道的組合,也有麵臨這種選擇的時候,有人選擇離開,有人選擇堅持,也有人連愛情也一起放棄掉。


    他不評價對錯,於他的立場,他不需要考慮那些事,不過敏也的情緒要照顧一下。


    就像阪本勇樹說的,小田切敏也曾經離開過樂團,被極端粉絲控訴為‘叛徒’,雖然極端粉絲隻是少數幾人,但這一次的事,說不定讓小田切敏也一下子想不通……


    森園菊人也走到小田切敏也身旁,低聲問道,“敏也,你沒事吧?”


    小田切敏也把燃到盡頭的煙丟到地上,深深歎了口氣,“阪本先生的打算,應該是讓渡邊友紀子和青木翔太兩人組合出道,一人明豔性感,一人沉穩帥氣,現在渡邊友紀子死了,還有青木翔太,青木翔太也值得培養啊,可惜剩下的人裏,西本誠不夠成熟,遇事容易衝動,田中理沙子在麵對外界壓力時,會把矛頭對準隊友,都很麻煩,中村悠介又殺人被捕,我注定是沒有收獲了……”


    “所以……”森園菊人遲疑著打量小田切敏也。


    敏也的憂愁點,似乎跟大家預想的不在一條道上。


    “所以我輸了啊!”小田切敏也抬腳把地上還亮著一點紅光的煙頭踩滅,懊惱道,“我們公司在這方麵,還從來沒有一無所獲過!”


    池非遲抬眼看了看小田切敏也,轉身就走。


    森園菊人也用‘你沒救了’的目光瞥了小田切敏也一眼,打算離開時,被小田切敏也伸手拉住。


    “喂喂,你們就這麽走了?難道不應該安慰一下我嗎?”小田切敏也把森園菊人一把拽近,神秘兮兮地看了一下池非遲的背影,壓低聲音道,“以後聚會別選這裏了,要來的話,我們兩個來就夠了,別叫上非遲和毛利先生,包括越水小姐、柯南、小蘭都要列入禁止名單中,我看那個庭院酒屋的老板挺順眼


    的,不希望哪天他被殺,或者殺人被捕。”


    森園菊人一頭問號,在看到池非遲的背影後,瞬間了然,尷尬笑道,“這可是科學的時代,你那是迷信哦!我們和非遲走得那麽近,不也什麽事都沒有嗎?”


    小田切敏也沉默看著森園菊人。


    難道他倆不是因為命大嗎?


    森園菊人也沉默了片刻,和小田切敏也交換了一下眼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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