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迴到毛利偵探事務所後,播放了錄像帶。


    偵探事務所的座機電話有錄音,毛利蘭還把錄音調了出來,進行對比。


    聽下來,給毛利小五郎打電話的‘浦生先生’,跟真正的浦生良造的聲音有一些細微差距,可以證明毛利小五郎接觸的那個‘浦生先生’根本就不是浦生良造本人。


    毛利蘭坐在沙發上,陪著聽完了錄音,疑惑看向毛利小五郎,“可是,誰會這麽做呢?”


    柯南見毛利小五郎不吭聲,提醒道,“之前池哥哥查過,五年前……”


    “剩下的事,就由我來解決吧,”毛利小五郎臉色嚴肅地打斷柯南,抬眼看向池非遲,“你們跑了一天,還是先吃飯……”


    “啊,對了,”毛利蘭連忙起身,小跑著出門,“我還在樓上熬著湯,你們快點洗手來吃飯喲!”


    柯南看到毛利小五郎沉肅的神色,明白毛利小五郎也猜到兇手是竹岡勳了,也就沒有再提醒。


    ……


    翌日,晚,八點。


    silverlight大廈頂樓。


    庭院酒屋的露天舞台上,樂隊激情四溢地唱著一首外國歌曲。


    座椅中段,七人湊坐在一桌,十分熱鬧。


    “既然竹岡先生已經去自首了,那毛利先生也不用拆自己的招牌了吧?”小田切敏也笑著調侃。


    “不是啊,”毛利小五郎用筷子夾了花生,塞進嘴裏嚼著,含糊不清道,“我還是找人把招牌拆掉了……”


    小田切敏也、森園菊人、越水七槻投去驚訝的目光。


    “我爸爸把原本的招牌拆了,換了一塊新的!”毛利蘭笑眯眯道。


    森園菊人沉默了兩秒,歎了口氣,“毛利先生,真冷。”


    毛利小五郎半月眼,“喂喂,你們難道不應該為我振作起來而高興嗎?”


    池非遲神情冷淡地看著舞台,沒有參與討論。


    先不說拆不拆招牌的事,死神組為什麽要突然跑到他們聚會上來?


    他原本想帶著越水,跟小田切敏也、森園菊人來放鬆一下,現在死神小學生來了,還是帶著灰原哀的叮囑來的,不僅有可能發生事件,還盯著他,不準他喝酒。


    “不過當時真的很危險哦,”柯南一臉乖巧地仰頭看毛利蘭,“沒想到竹岡先生被拆穿後,會想要跳崖自殺,還好叔叔追上去,及時拉住了他。”


    “是啊,”毛利蘭轉頭看池非遲,“幸虧非遲哥不在,不然肯定又要跟上去,要是害得傷口裂開就糟糕了。”


    “哼,我早就預料到了竹岡不會無緣無故去做什麽事,肯定有什麽重要原因壓倒了他,”毛利小五郎得意道,“既然可能會遇到危險,我怎麽可能還叫非遲過去嘛!”


    “抱歉,打擾了,”服務生端著托盤上前,彎腰把果酒和飲料放在桌上,“這是幾位點的果酒和瓶裝果汁。”


    “謝謝,麻煩你了。”越水七槻幫忙接了杯子,把果汁推到池非遲麵前,又笑眯眯把酒收攏到另一邊,遠離池非遲。


    “果味啤酒啊,”小田切敏也探頭看著越水七槻點的一堆酒,“還有櫻花酒……越水小姐,你會不會點得太多了?”


    “沒關係,這種果酒的度數很低,多喝一點也沒關係的,”越水七槻說著,又轉頭對池非遲笑,“池先生,酒沒有你的份哦,你就跟小蘭、柯南一起喝果汁吧!”


    池非遲幫毛利蘭和柯南倒了果汁,遞給兩人。


    最可惡的,不是隻能看著一群人幹杯喝酒,而是越水過於嘚瑟。


    “謝謝,”柯南伸手接了杯子,忍不住提醒道,“池哥哥,喝太多果汁,肚子會不舒服的哦。”


    “知道了,”池非遲沒急著喝果汁,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間。”


    越水七槻看著池非遲離桌,有些意外,“沒事吧?你一個人去可以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池非遲頭也不迴往樓層出口走,“難道你還想陪我上廁所嗎?”


    越水七槻一怔,隨即紅著臉頰收迴視線,惱羞成怒地猛灌一口啤酒,“這叫什麽話,上廁所還需要人陪的才是小孩子吧?”


    毛利蘭啞然失笑,對柯南道,“柯南要上廁所的話,可以跟我說,我帶你去。”


    “不、不用了,”柯南連忙擠出笑臉,“我自己去就好。”


    真是的……他乖巧坐著也中槍!


    ……


    大廈頂樓沒有洗手間,要去的話,隻能到下麵一層的八樓。


    池非遲到了八樓,走過走廊時,轉頭看了看牆上展示的小孩子畫作,一路走到電梯旁的自動販賣機,投幣,買香煙。


    “嗒……嗒……”


    穿著樓下百貨商場工作服的男人一步步走近,頭上戴著的藍色工作帽壓得很低,到了旁邊的飲料自動販賣機前,低聲問道,“最近不忙吧?”


    “最近是沒什麽事。”池非遲低聲迴道。


    安室透往飲料販賣機投了硬幣,抬眼看著選項,“其實找你沒什麽大事,隻是聽說毛利先生出了事,我那天想去看看能不能幫到忙。”


    “猜到了,”池非遲彎腰拿了出貨口的盒裝香煙,頓了頓,“想參加聚會的話,改天再以邀請安室先生的名義,光明正大地邀請你來。”


    安室透一愣後,輕聲笑道,“最近恐怕不行,就算是今天也沒空,我跟那一位說過,以雪莉、宮野明美和fbi的關係,她叛逃後,搞不好會跟fbi有聯係,或者被fbi藏起來了,所以那一位已經同意我偷偷調查那個fbi女探員,晚一點我還要去監視她的行蹤。”


    “過一陣子我又該忙起來了,”池非遲沒急著走,低頭撕著香煙盒外的包裝,低聲道,“愛爾蘭以前聯係的一些人,原本就是匹斯可的部下或者匹斯可發展的外圍成員,匹斯可和愛爾蘭接連死去,說不定會有人生出異心。”


    “清理行動嗎?”安室透彎腰拿起出貨口的罐裝飲料,“老是執行這種任務,顧問會覺得心理壓力太大嗎?”


    “也不一定要殺人,”池非遲道,“隻要沒人表現出太明顯的反抗,就不會有人出事。”


    安室透歎了口氣,很快又笑道,“總之,鬆本警視的事多虧了顧問留心,雖然愛爾蘭死了,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除了組織消滅線索的行動太快之外,結局也不算太糟糕,話說迴來,顧問那個時候的反應,還真是讓人不爽啊……”


    池非遲抬眼看安室透,順手把煙盒包裝丟進垃圾桶。


    好好說話,他怎麽了?


    “堅持不讓風見協助,自己想怎麽做卻不告訴我們,一副‘你不用管、都在我掌握中’的可惡姿態……”安室透神色出現一瞬間明顯的怔愣,想起以前跟赤井秀一接觸時,也有類似的感覺,很快,又緩和臉色,笑了起來,“真是多疑又自大得可惡!”


    “我隻是不想讓人知道我的打算,避免出什麽意外而已。”池非遲解釋著,心裏給安室透默默記了一筆。


    安室小臥底吐槽他這麽狠,有本事以後別落在他手裏。


    “好了,那我就先走了,”安室透一看池非遲不被激,拿著飲料走到電梯前,按下了開門鍵,等電梯門打開時,突然低聲問道,“如果有一天,顧問不得不殺死其他國家臥底的時候,會怎麽選擇呢?”


    池非遲背靠走廊窗戶旁的牆壁,抬眼看著安室透的背影,語氣平靜地說了前世某退役fbi局長說過的話,“有道德潔癖的人,不適合做特工。”


    “叮!”


    安室透走上電梯,沒有迴頭,隻是語氣感慨地低聲道,“是嗎……還真是果斷啊。”


    池非遲拿出一支煙咬住,語氣含糊又意味不明,“不過,人與人是不同的。”


    不用想赤井秀一。


    相比起來,他比赤井秀一更難有什麽負罪感,如果以這個世界原住民的角度來看他,也可以說他有反社會人格障礙,不過他可不容易被激怒。


    要不是為了以後給自己洗白,殺他國臥底這種事,他根本不會有一絲愧疚。


    安室透不太明白池非遲具體是什麽意思,不過也明白池非遲猜到他想到誰了,在電梯門關上前,轉身笑道,“但作為隊友的話,有這麽一個人在,大概會很安心吧。”


    電梯門關上,池非遲收迴視線,側頭看向窗戶外。


    東都鐵塔的輪廓燈光璀璨,樓下看不到這種風景,坐在樓下路邊車子裏的衝矢昴,也沒法看到站在八樓窗戶前的他。


    難怪今天衝矢昴的車子怎麽會停在附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安室小臥底在調查朱蒂,衝矢昴自認為是黃雀,不過,黃雀又怎麽知道,螳螂是不是故意露出捕蟬的姿態給他看?螳螂又怎麽保證自己真的能把黃雀給引出來?


    “池哥哥……”


    柯南從走廊轉角後探頭,看了看一個人站在自動販賣機前抽煙的池非遲,走上前好奇問道,“你不是去洗手間了嗎?”


    “先過來買包煙,”池非遲說著,轉頭把煙按熄在身旁的垃圾桶上,“你怎麽來了?”


    “我去上洗手間啊,結果發現你不在,去洗手間的路上也沒有遇到你,”柯南雙手抱頭,態度散漫地小小推理一下,“又想到剛才你香煙好像快沒了,所以在想你會不會過來自動販賣機這邊買香煙了。”


    池非遲收好煙盒,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那我去趟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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