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條件?”赤井秀一問道。


    “fbi幫忙保護我弟弟,不管我活著還是死了,不管我對你們還有沒有用。”水無憐奈想也不想道。


    日本不是cia的主場,所以挑選並派出新聯係人出現需要一點時間……一開始她是這麽想的。


    可是,一年、兩年、三年、四年,她一直沒有等來跟她單線聯係的聯絡人。


    上次行動前她去了國外,找到一個她父親提到過的cia線人,詢問對方,她是否可以參與暗殺日本政治要員,對方雖然給了她迴複,但態度有些微妙,言談間夾雜著試探。


    按理來說,她潛伏進了琴酒的行動小隊是很難得的事,而且還穩定地待了好幾年,cia不至於放棄她,但cia對她大概也不太信任。


    特工身份需要保密,尤其是潛伏他國的臥底,尤其是她父親當初還是cia在日本的重要成員,當初她父親死了,新聯係人巴尼也在同一天死亡,那兩個人一死,cia的一條重要情報線路也就此斷了。


    現在赤井秀一相信她說的當年的真相,大概也是因為找到了當年目擊到巴尼自殺的流浪漢,對方可以證明巴尼是自己開槍自盡的,但cia沒有流浪漢的證詞,她就有可能在撒謊,當年到底是怎麽迴事,cia還無法確定。


    而她當初剛加入cia沒多久,斷聯了很久,之後她又被組織監視著,就算出現,也隻能好好扮演著‘基爾’,cia未必不會懷疑她已經被組織影響、徹底倒向了組織那邊,她重新聯係cia,說不定是受組織指示呢?


    沒錯,cia沒有徹底放棄她,但是也沒有完全信任她。


    現在她隻有兩個選擇——


    一:作為fbi的線人,冒著危險再迴到組織。


    雖然fbi和cia是兩個不同的情報組織,但始終同是美國的情報部門,還是會有所溝通,fbi信任她,她就可以有同伴支援地潛伏在組織。


    至於風險,則是她的性命安全很難得到保障。


    她落入fbi手裏這麽長時間,哪怕她說自己一直在昏迷、沒有背叛組織,但就僅憑她一麵之詞,組織也會懷疑她,搞不好不需要太多證據就直接殺了她滅口。


    二:她拒絕協助fbi。


    這樣一來,她確實不用再冒險迴到組織,但她也無法通過一些貢獻來證明自己沒有倒向組織。


    她協助過組織的人進行犯罪,現在又已經落入了fbi手裏,這些人也可以懷疑:萬一是她被抓之後想脫罪,才編造了當年的真相,想要瞞天過海呢?


    除非她能夠提供有關組織的情報,且接到消息的人不那麽防備她、敢於去確認,她才可以重新獲得美國情報部門的信任。


    前進還是退縮?根本不需要想。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天因為她的疏忽大意和魯莽,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和巴尼,也不會忘記那天嘴裏腥甜的、屬於父親的血液氣味,更不會忘記,就算到了最後,她父親還是用命去保全她這個當時還不那麽成熟的女兒,臨死前,將幾乎咬斷的手腕塞進她的口中,目光那麽信任她,囑咐她幫忙把任務完成。


    這些年在組織,她從來沒有一次想過辜負自己父親的期待、倒向組織,哪怕是cia探員不再信任她的時候。


    所以怎麽選擇,她心裏已經早有答案了。


    “當然沒問題。”赤井秀一立刻答應下來。


    水無憐奈釋然舒了口氣,這麽一來,她還能幫自己弟弟拿到護身符,在她身份暴露、出事後,也不用擔心弟弟被組織追殺得走投無路,那不是很好嗎,不過醜話她也要說在前頭,“還有,無論在任何場合下,我都會以父親在cia的任務為先,就算會造成對fbi不利的情況,你們也不能怪我。”


    “我原本也是想這麽對你說的,”赤井秀一對柯南笑了笑,“對吧,小子?”


    “嗯!”柯南笑著重重點頭。


    水無憐奈一愣後,也笑了起來,“好吧,我相信你們。”


    “謝謝。”赤井秀一目光認真地迴道。


    雖然他不確定水無憐奈說相信他,到底有幾分相信,但這是一個很好的友善結盟信號。


    信任需要一步步構建,有了開頭,才可能有結果。


    “那接下來要我怎麽配合?”水無憐奈開門見山地問道,“我落在你們手裏這麽久,迴到組織後肯定會被懷疑,或許迴去沒多久就會被組織滅口也說不定。”


    “放心,”赤井秀一目光堅定道,“我會給你一個足夠獲取他們信任的籌碼,以銀色子彈的性命為代價。”


    水無憐奈一愣,驚訝盯著赤井秀一確認,“銀色子彈的性命?”


    “至少要讓他們覺得是這樣,需要你跟我一起冒一次險,最好做到真實……”


    赤井秀一說了自己的計劃。


    讓水無憐奈配合fbi,在合適的時機假裝清醒過來、襲擊他們的人,擺脫他們的人的控製,‘合理’地被組織搶迴去,同時也得避免fbi出現傷亡。


    如果水無憐奈被懷疑,那就讓水無憐奈主動提出、或者引導組織——以赤井秀一的性命來表忠心,然後呢,水無憐奈要把手槍子彈替換成空包彈,赤井秀一會用假血包來配合,來個假死。


    “……替換的屍體、讓你可以合理撤離現場的契機,我們會準備好的。”


    “我有兩個問題,”水無憐奈看著病房天花板問道,“如果我被組織帶迴去的時候,你那邊負責押送我的同事失誤,沒有及時脫身,我該怎麽做?”


    “那是他的失誤,就算因此犧牲,也是該有的後果,你不用冒險去說清,”赤井秀一語氣篤定道,“任何人,都該為自己的失誤承擔代價,包括死亡。”


    柯南仰頭看了看赤井秀一,沒有吭聲。


    為自己的失誤承擔代價嗎……


    “第二個問題,”水無憐奈轉頭,注視著赤井秀一,輕聲問道,“把你叫出去以後的一切,都隻是你的構想,一個完美的構想,組織肯定會有其他人封鎖周圍,你一個人到那裏去,一旦任何一個環節出了一點點問題,你都會死……”


    其實還有一點,如果她沒有替換子彈,而是真的開槍,那麽赤井秀一會毫無防備地死在她的槍口下。


    這個被組織稱之為‘銀色子彈’的男人,不可能想不到其中的危險,拿生命危險去做籌碼,是不是太冒險了……


    “想要戰勝那群瘋狂的黑色野狼,就要比他們更瘋狂才行,當然,我也希望我們不用走到那一步,”赤井秀一輕描淡寫地說著,但心裏已經走了判斷,以組織那些人的謹慎作風,水無憐奈想重新獲取信任,恐怕還真得走到那一步,“對了,在這之前,我有一件事想確認,上次組織針對我的行動,是琴酒策劃的嗎?”


    柯南沒有吭聲。


    上次針對赤井先生的行動?是朱蒂老師受傷那一次?


    水無憐奈愣了愣,反應過來赤井秀一指的是哪一次行動,如實道,“不……不是琴酒,是拉克。”


    “拉克酒?”柯南抬眼盯著水無憐奈,神色凝重。


    赤井秀一倒是沒覺得意外,“原來如此……”


    水無憐奈觀察赤井秀一的反應,出聲問道,“你好像並不意外?”


    “上次組織行動,每一環都布置得精妙,出乎我意料的地方太多了,”赤井秀一思索著,“很多地方,讓我覺得不像是琴酒的作風,說不上理由,不過我有這種感覺。”


    “據我所知,那次參與行動的人不少,不光是琴酒的小隊,還有拉克的心腹、代號斯利佛瓦的男人以及其他成員,我沒有被告知所有的信息,”在這關頭,水無憐奈還是忍不住開起了玩笑,打量著赤井秀一,笑道,“我那天接到的命令是,在市川橋確認你們的支援被堵在橋上,不過還真是危險啊,差一點你這顆銀色子彈就被組織消滅掉了。”


    “是啊……”赤井秀一沒有逞強否認自己真的遇到了致命危機,低頭看了看左臂,“那是子彈距離我心髒最近的一次,至於接近死亡的次數,至少是三次。”


    赤井秀一說得輕巧,但柯南還是能想象當時有多險。


    能讓赤井說接近死亡,那換了他,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對了,他有一次也很接近死亡,就是在賢橋車站,被琴酒堵在儲物櫃裏,也是拉克那家夥,差點就把他藏身的櫃子的櫃門打開了!


    赤井秀一又看向水無憐奈,“唯一讓我疑惑的是,當時為什麽拉克當時會跳到我們的車子上、來幹擾我們?”


    “跳到車子上?”水無憐奈眼裏多了一絲疑惑。


    赤井秀一反應過來,水無憐奈當天負責其他地方,應該不怎麽了解他們那邊的情況,解釋道,“在我們開車前往市川市的途中,拉克酒跳到了車子上,跟我有過正麵交鋒,他應該是為了幹擾我們,確保我們將車子開進,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組織丟出來的棄子,但看他的能力,我又不確定,而你剛才也說了,那次行動是他策劃的,我想知道的是,他很喜歡冒險嗎?還是他自信到覺得就算指揮出了意外,一切也能按他所想去發展?”


    拉克是個麻煩的人,反應能力、策劃能力一流,似乎還總能算到他的下一步動作。


    他想抓住對方的弱點,無論是衝動、喜歡冒險,還是自信得自負,都能利用。


    “當初拉克是說過,由他來修正你們的前進路線,”水無憐奈迴憶了一下,對赤井秀一解釋道,“他去冒險,大概是因為指揮者不止一個吧,當天行動是拉克策劃的,不過具體行動的時候,他不會越過琴酒對琴酒小隊的成員發號施令,如果他沒有指示,就會由琴酒接手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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