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安蒂收到誇讚,心情相當不錯,“好了,琴酒,那我們先撤了!”


    “啊……你們先撤吧,”琴酒應了一聲,切斷通訊耳機的通訊,拿出手機,給上遊橋邊的人打電話,“把痕跡清理幹淨……”


    伏特加放下望遠鏡,笑道,“那兩個家夥沒想到我們準備了水下照明,剛才的表情還真是精彩。”


    “朗姆準備得很充足。”


    池非遲表示對朗姆後勤工作的認可。


    “是啊,”伏特加笑,“朗姆老大考慮得還真是周到!”


    掛斷電話的琴酒瞥了池非遲一眼,轉身打開車門上車,“要是在經曆了上次針對赤井秀一行動後,在這種水邊還想不到提前水下探照燈的話,朗姆的後勤大總管當得也太失敗了!”


    請拉克想想,是誰一直帶著跑行動,想想是誰一直讓蹭車,想想是誰在這裏跑來跑去……


    朗姆後勤準備水下照明是應該的,這也值得誇?怎麽不想想情報組這次連人都盯錯的事?


    要不是他們退開了,就算有把握應付意外,也少不了狼狽地被濺一身水。


    伏特加就算了,日常一通誇,拉克跟著湊什麽熱鬧,覺得朗姆準備充分,感情還得給朗姆發個‘全場最佳獎’?


    立場歪得離譜,簡直不可理喻!


    池非遲側目看著上車的琴酒,腦海裏多了一個問號。


    先不說琴酒怎麽突然一副‘老子不爽’的模樣,不爽就不爽吧,怎麽還拿上次針對赤井秀一那次行動來刺他?


    那次行動是他主導,卻失敗了,如果不是他本來就沒打算真的弄死赤井秀一,琴酒這話就是在揭他傷疤還撒把鹽。


    可他怎麽了?仔細想想,他也就是說朗姆準備充分而已,在行動時,他們後勤大總管總是考慮種種可能,把可能需要的東西放在方便他們取拿的地方,幾乎足夠應付n個計劃、n個意外,準備是很充分了。


    琴酒這不僅脾氣來得莫名其妙,針對他還來得莫名其妙……蛇精病!


    ……


    大橋下燃起大火,將外圍成員掛人時遺留的痕跡盡數銷毀。


    在火光還未徹底亮起時,放火的人就全部清掃了河堤上的車輪痕跡,撤離了現場。


    由於這一帶人跡罕至,直到火光熄滅,也沒有車輛或者路人發現‘橋下失火’,同時,兩具屍體隨水漂流,在這個大多數人窩在家裏的冬夜,也很難被人及時發現,組織有更多的時間確認痕跡清理幹淨。


    保時捷356a離開後,並沒有在附近瞎轉悠,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下。


    車上,池非遲配合著琴酒處理後續。


    確認基安蒂和科恩的撤離情況……


    聯係朗姆,確認現場清理情況……


    通知一些人開車往河堤上走一圈,破壞本就應該清理幹淨的車輪痕跡……


    伏特加總覺得車裏氣氛不太好,看看旁邊打電話的琴酒,再從車內後視鏡看看後座頂著假臉、用郵件幫忙確認情況的池非遲,又沒看出哪裏不好。


    錯覺吧,一定是大哥和拉克都在忙,氣氛過於肅重,讓他產生了錯覺。


    那要不要說點什麽緩解一下氣氛?還是別打擾兩人辦正事?


    “讓他開車路過那裏就可以了,什麽都不需要做……等他離開後,近期不要聯係他,等我消息。”琴酒說完,掛了電話,默默反思自己剛才揭傷疤是不是揭過頭了。


    那一位一直讓拉克堅定‘弄死赤井秀一’的信念,上次失敗了是很可惜,估計拉克心裏一直紮根刺……


    就算揭傷疤,也不應該當著其他人的麵,那不是很打擊某拉克驕傲的自尊心嗎?


    伏特加點了支煙,見琴酒忙完了,轉頭看到不遠處街邊有自動販賣機,出聲問道,“大哥,拉克,你們要買點什麽嗎?”


    “不用。”


    “不用。”


    整齊劃一的冷漠拒絕,讓伏特加有點尷尬,撓了撓頭,打開車門下車。


    “呃,那我去買包煙。”


    街上空無一人,池非遲看著伏特加去了自動販賣機前,又看了看前座拿煙咬住的琴酒,在想到二手煙吸入過多得癌的幾率比吸煙者更大時,考慮著要不要跟伏特加、琴酒這兩點混蛋來一場‘互相傷害’。


    這一個多小時,車裏除了二手煙隻有二手煙,幾乎一分鍾都沒空閑過!


    琴酒點了煙,抬眼留意了一下在自動販賣機前接到電話的伏特加,“一會兒送你去哪?”


    池非遲考慮之後,還是放棄了點煙,“119號。”


    “哼……”琴酒笑了笑,“不會因為我說了一下那次行動,就打算去找那一位打小報告吧?”


    “我有那麽小氣嗎?”池非遲無語反問,抬眼從車外後視鏡看著車後開來的車子,聲音嘶啞道,“七年前,在英國……”


    “唰!”


    後方車子路過,駛向前方路口。


    伏特加在車子路過後,才握著手機到了保時捷356a旁,打開車門坐進車裏。


    “大哥,基爾的事有消息了!”


    “那個人……”池非遲的話被打斷,沒有再說下去。


    伏特加轉頭看後座沉默下來的池非遲,在想自己是不是打斷得不合時宜。


    “如果你要的是一個答案,那麽我可以給你答案,你的猜想沒錯,”琴酒打破寂靜,叼著煙道,“如果你想知道具體的情況,那得去問那一位,你說的那件事我沒有印象。”


    “我猜你也不記得。”池非遲嘶聲道。


    “不是我忘了,我根本沒參與那次行動,”琴酒忍不住解釋了一句,才對上車的伏特加道,“伏特加,我們去拉克實驗室那裏!”


    真是的,他是那種行動過完就忘得一幹二淨的人嗎?


    對於死了就死了的人,是這樣沒錯,但如果七年前那次行動他遇到了拉克,不可能不記得!


    “啊,好!”伏特加發著車子,調轉車頭,往後方路口去,“大哥,基爾她的下落有消息了。”


    琴酒了解目前的調查進度,猜到能讓伏特加這麽激動的消息是什麽,“找到基爾被fbi囚禁的囚籠了?”


    “是啊,”伏特加一聽琴酒直接問了,也沒有避著後座的池非遲,說了情況,“今天早上九點左右,潛伏在杯戶中央醫院的家夥給那一位傳了郵件,說是有了發現,今晚會再確認一下,之後就沒了消息,人也失去了聯係,今晚接應的人去醫院一看,醫院門口還真是熙熙攘攘啊,一張張外國麵孔匯聚在醫院門口,熱鬧得很呢。”


    “哼,杯戶中央醫院嗎……”琴酒冷笑一聲,“那一位提到過,昨天早上,拉克也去過杯戶中央醫院,在那裏發現了一點異常,讓我們可以留意一下,沒想到今天就有消息了。”


    “咦?”伏特加好奇問道,“拉克最近去過杯戶中央醫院嗎?”


    “在基爾出事後,他去過的可不止杯戶中央醫院,”琴酒嘴角帶著笑意道,“米花中央醫院、米花南醫院、杯戶醫院,甚至是西多摩市的醫院……說不定還有什麽小診所。”


    伏特加更好奇了,“拉克,你也在暗中調查基爾的下落嗎?”


    池非遲:“……”


    (▼-▼)


    這要他怎麽說呢……


    他沒有故意去各家醫院走訪調查,隻是因為某天被某事件的犯人捅刀子、某天傷口裂了又就近擇院檢查、某天遇到了襲擊事件、某天遇到了爆炸,少年偵探團和他家老師偶爾還會撿到奇怪的傷員,或者他家老師有某個偵探朋友住院,再要不就是順便去幫新出智明拿醫療器械……


    琴酒說得沒錯,他往醫院跑的次數是挺多的,還好不是隻往同一家醫院,不然他覺得院方可以考慮給他辦張會員卡,畢竟是常客嘛。


    既然他知道基爾可能車禍住院的事,去醫院或者受傷時,又得跟那一位匯報動向,所以也就有了‘順便留意醫院有沒有異常’這個不需要專門去做的任務。


    “他可是有著絕對合理的理由,才去醫院的,”琴酒頓了頓,“不過拉克,昨天你又出了什麽事?”


    “昨天我沒出事,”池非遲冷著臉道,“隻是聽說一個孩子想去杯戶中央醫院,杯戶中央醫院我沒去過,就答應送他過去,順便也看看有沒有異常。”


    他也不想經常進醫院,作為行動隊友,不說琴酒對此表示理解,至少能不能稍微掩飾一下那種快飛出車子外般的幸災樂禍的心情?


    琴酒沒再懷著看熱鬧的心情調侃,“你昨天早上到底發現了什麽?”


    “不到早上九點,一樓看診大廳旁邊的休息區,有兩個身材壯實的外國人麵孔,”池非遲道,“雖然他們沒有刻意盯著進出醫院的人,但手旁邊的飲料瓶裏的水幾乎快喝光了,煙灰缸裏還有不少煙蒂,腳邊有煙灰,似乎已經在休息區坐了很久。”


    琴酒明白了,若有所思道,“fbi輪值守夜的探員嗎……”


    池非遲‘嗯’了一聲,補充道,“我留意了一眼就走了,沒有驚動他們。”


    當時那種情況,他也不可能立刻判斷出那是fbi的探員,畢竟也有可能是某個大人物的保鏢,由於那個大人物住院,所以在醫院裏輪守。


    那一位也不可能希望他留在醫院、一層層去調查,組織已經在醫院裏布置了人手,相比起那些落入fbi手裏也透露不出多少情報的人,他被抓了會更麻煩,而在那種可能有不少fbi明裏暗裏盯著的地方,他保持自然狀態離開、把情況傳郵件給那一位說明,才是正確選擇。


    他特意說明自己沒有驚動對方,也不是因為他驚動那些人就會破壞組織行動,而是說他沒做出什麽可疑的舉動,對方不會因此覺得‘池非遲’可疑。


    “這麽看來,基爾確實是被fbi那些人藏在了杯戶中央醫院,不過那裏應該被fbi圍得像鐵桶一樣密不透風,我們怎麽才能把基爾帶出來啊,大哥?”伏特加問道,“如果不好好應付,一旦跟他們交火鬧大了的話,組織的存在可能就要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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