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津那家夥在薰衣草別墅的推理,根本就是錯誤的,”越水七槻抬頭看了看樓上,緩和了神色,“當時那家的大小姐被發現死在自己的房間裏,警方調查了很久沒有頭緒,半年後,時津正好路過那裏,他發現花園裏有很多被剪過的螺絲,之後又發現大小姐房間的窗戶上有被動了手腳,那道螺絲被拆下來、剪短了,之後根本釘不進窗框的螺絲頭又被放了迴去,隻用粘合劑黏連,而整道窗戶也是用粘合劑粘在窗框上的……”


    白馬探沒覺得意外,他們之前想到的密室手法也是這個,“也就是說,有人拆除了窗戶,從室內離開,之後用這種手法把窗戶黏上去,讓窗戶看起來像是原本的窗戶,但實際上,螺絲根本沒有把窗戶釘進窗框,對吧?”


    “是啊,”越水七槻低下頭,“就是因為這個,他才懷疑上當天和大小姐待在別墅的我的朋友,因為當天隻有她們兩個在別墅裏,沒有其他人能夠證明我朋友的清白。”


    “這個應該沒什麽問題吧?”服部平次問道。


    “怎麽可能沒問題,就像他說小……”越水七槻抬眼看向池非遲,察覺自己因為心裏的火氣,差點把當年的稱唿叫出來,忙改口道,“他說池先生是兇手那樣,過於自信自己的推理,以至於忽略了很多細節,而那些細節很可能就是扭轉真相的關鍵,就薰衣草別墅的事件也是一樣,其實我在他之前就已經去過別墅了,就是在大小姐自殺之後,那裏根本沒有什麽螺絲,窗子也是好好釘在窗框上的,房間也根本沒問題,那家的大小姐根本隻是自殺而已。”


    服部平次一愣,“呃,那麽,時津是為了破案而偽造了那個密室手法嗎?”


    “可是這說不通啊,”白馬探疑惑道,“比起讓真相大白,冤枉一個人對他沒什麽好處,如果被人發現了,不僅對他的聲譽不好,他因為這個推理逼死了你的朋友,也會被懷疑故意殺人吧。”


    “是槌尾先生,”越水七槻垂眸看著地板,繼續道,“在我調查迴去之後,慣偷槌尾先生假裝清潔工潛入了別墅,隻是為了方便他下次進入別墅,就在窗子上做了手腳,而之後時津才去別墅調查,發現了窗子有問題,可是,隻要他仔細調查一下螺絲,就會發現如果那是半年前剪下並丟在花園裏的螺絲,早就該生鏽了才對,而他發現那些螺絲根本沒有生鏽……”


    說著,越水七槻咬了咬牙,“明明隻要調查一下螺絲腐蝕情況就可以知道的事,那家夥卻忽略了,為了誇耀自己的能力,對警方堅稱那是殺人事件,之後他大概也發現了自己推理中的疏忽,所以才會讓警方對他的信息保密,我唯一知道的線索,就是我朋友在被調查前期打過來的一通電話,說是來了一個口音奇怪的高中生偵探……”


    “原來如此,所以你才鎖定了從國外迴來的我、關西腔的服部同學,”白馬探看了看服部平次,繼續道,“還有口頭禪很奇怪的時津同學,用什麽隱藏身份的方法,雇傭了槌尾先生,讓他聯係你懷疑的偵探,把那個事件的關係人叫到島上來,至於說的工藤新一,壓根就沒有叫他吧?”


    越水七槻看向白馬探,心裏也挺感激白馬探的,如果不是白馬探,她也見不到小七哥哥,語氣緩和了不少,“我隻是想讓你過來,才會這麽說的。”


    “那甲穀先生呢?”柯南疑惑看向甲穀廉三,“既然你一開始是把薰衣草別墅事件的人叫到這裏,那甲穀先生他……”


    “他就是我朋友做女傭那家的管家,”越水七槻看向甲穀廉三,沒好氣道,“那家的大小姐自殺,是因為自己吸食著違禁品,而他為了保全自己家大小姐的聲譽,在我朋友被警方不斷傳訊的時候,也不肯站出來說大小姐其實是自殺的,就是因為一直被冤枉成兇手,我朋友才會不堪重負自殺的!”


    “你別激動,”池非遲開口提醒,“太激動會被當成兇手的。”


    越水七槻一怔,後悔自己剛才好像有點像潑婦,低下頭,瞬間乖巧。


    服部平次噎了噎,沒心思去注意越水七槻的反應,“非遲哥,你說會被當成兇手……”


    池非遲看向甲穀廉三,“殺害槌尾先生的兇手是甲穀管家,如果越水一開始就跟槌尾先生說過,讓槌尾先生假裝自己被綁架,以節目出題為理由,引你們去解密室之謎呢?時津會通過薰衣草花香想起那個事件,再加上年輕人爭強好勝,肯定會忍不住站出來,她這樣就能知道那個偵探是誰了,而槌尾先生需要有人在他準備好之後,把偵探們帶過去,而且他也需要有人把他綁起來,甲穀先生就是配合他的人,對吧?”


    其他人齊刷刷看向甲穀廉三。


    “轟隆!”


    窗外響起雷聲,閃電的光亮照得窗外白晃晃一片。


    甲穀廉三依舊垂眉斂目,像個沉默寡言、不善言辭的老人,隻是在閃電光亮下,爬滿了皺紋的臉似乎陰沉了不少,沉默著不說話。


    “那麽,整個事件應該是這樣的,”池非遲繼續道,“在我們到來前,越水早就在甲穀先生的窗框上做了手腳,把螺絲拆了下來剪短,再放進窗戶,用粘合劑黏連,窗戶也是一樣黏連在窗框上,因為要是讓槌尾先生知道這跟薰衣草別墅事件有關,可能會心虛得不敢過來或者提前離開,所以不能讓他知道窗框上動了手腳,隻是讓他到時候讓甲穀管家把自己綁起來,然後等著偵探們過來,告訴偵探們這是第一道需要解決的謎題,這樣就行了。”


    越水七槻點頭,“沒錯,我擔心他不肯過來或者提前離開,是這麽跟他說的,之後,我是打算讓他叫偵探們把答案寫在紙上,放在指定的地點。”


    “今天傍晚,我們上二樓之後,槌尾先生就叫上把晚飯做得差不多的甲穀管家做準備,由於越水之前去過別墅調查,在那之前大概也去找過那個做女傭的朋友,甲穀管家應該是認出越水來了,在幫忙綁住槌尾先生時,知道薰衣草別墅事件的他,大概也猜到了越水的用意,同時留意窗戶,發現了窗框上的手腳,甲穀管家按照計劃,綁好了槌尾先生,讓槌尾先生鎖好門,並倒下去……”


    池非遲看著甲穀廉三,“在去二樓叫上偵探們之後,甲穀管家聲稱自己去叫槌尾先生吃晚飯,按照計劃,他應該是去提醒槌尾先生,他會很快偵探們過去,但他當時跟槌尾先生說的是……計劃出了意外!”


    “原來如此,”白馬探心裏一驚,打量著甲穀廉三那平靜的神色,“根本不需要從窗戶進去,如果是配合槌尾先生那個出題計劃的同夥,隻要假裝急切地叫槌尾先生開門,槌尾先生雖然被綁住了,但本來就離門邊不遠,還是可以靠著門站起來,而由於槌尾先生雙手被縛在身後,開門隻能背對著門用手去摸門把手,在門被打開一些的時候,甲穀管家就用刀子用背後割了槌尾先生的脖子,再把門合上,保證臨期前掙紮的槌尾先生不會把血弄到自己身上……”


    他們看到現場有那麽多血跡,槌尾廣生又被綁住,下意識地就覺得兇手會浪費很多時間、兇手身上也被濺了不少血跡,再加上要製造密室,時間根本來不及。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根本用不到綁人、清理血跡的時間,五分鍾過去殺人,是完全來得及的。


    “等等,”服部平次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麽切手指的時候,血跡應該會……”


    池非遲看向服部平次手裏的紙筒。


    服部平次、白馬探和柯南順著池非遲的視線一看,頓時反應過來。


    保鮮膜!


    “甲穀管家在去叫偵探前,就準備足夠的保鮮膜,和兇器藏在身上,”池非遲道,“在偵探們下來、自己去叫槌尾先生的路上,挽起袖子,用保鮮膜裹住右手,再叫槌尾先生開門後,伸手進門割喉,再合上門,等門裏的槌尾先生沒有掙紮的動靜後,再打開門,小心避開血跡進屋,用保鮮膜包住槌尾先生的右手大拇指,避免血液濺出,再用刀子切下,或許哪根手指都無所謂,如果沒有合適的落腳位置,切其他部位也可以,隻要讓偵探們誤以為兇手身上會濺到血跡就夠了。”


    柯南整理著頭緒,又發現問題了,“池哥哥是想說,甲穀管家殺人後鎖上門,把窗戶從窗框上拆下來,翻出去之後,再用粘合劑把窗子黏迴窗框上,把槌尾先生的手指、兇器和保鮮膜扔在樹林裏,繞迴屋裏去餐廳找我們,對吧?這麽一來,五六分鍾用來行兇,大概是夠了,可是木工用的粘合劑,最快也要半個小時才會幹,在那之後不到五分鍾,我們就趕到房間裏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不是很容易被我們發現窗子是黏在窗框上的嗎?要是推一下窗戶,窗子就會整個倒下去了,不是嗎?”


    池非遲見服部平次、白馬探也一副‘驚訝察覺異常’的模樣看他,目光帶上一絲古怪,“為什麽一定要用薰衣草別墅的密室手法?隻要把保鮮膜後半段折好、壓成長條,前段在窗戶鎖上繞幾圈,保鮮膜可以充當膠帶,之後直接打開窗戶出去,把後半段穿過鎖孔再從窗戶縫隙拉出去,再用力一拉,窗戶鎖就會被拉進鎖孔,之後再用力的話,由於保鮮膜又不會像膠帶那樣黏性強,很輕鬆就會脫離窗戶鎖,被拉到外麵去。”


    服部平次、柯南、白馬探:“……”


    (☉_☉;)


    是啊,為什麽一定要用薰衣草別墅的密室手法?這類常用的密室手法不是也可以嗎?


    思維誤區!他們居然全部掉進了思維誤區!


    求求非遲哥別用這種‘你們是不是傻了’的目光看他們了,真的,再看沒臉了。


    這也不能怪他們吧?


    說得好好的薰衣草別墅事件密室,結果相關人不用那個手法,突然轉用保鮮膜,這誰能反應……


    呃,非遲哥能反應過來,不代表他們就不需要時間去琢磨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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