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水七槻低頭看灰原哀,覺得應該找點話題,“會不會覺得害怕?我是指看到屍體。”


    灰原哀感覺有點犯困,打了個哈欠,“習慣了,非遲哥、江戶川他們總是遇到案子。”


    越水七槻想想也不覺得奇怪了,既然是小七哥哥的妹妹,可能會被小七哥哥一些極端言論帶偏,不太像普通小女孩也正常,“你們以前還遇到過其他死了人的案子嗎……”


    池非遲出洗手間的時候,發現越水七槻和灰原哀在聊以前的殺人案,也沒有摻和進去,跟著到了一樓。


    槌尾廣生的房間門大開著,三人到的時候,甲穀廉三站在門口,柯南和服部平次蹲在屍體前,白馬探低頭看著冊子上的筆記思考,時津潤哉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麵,整個房間裏很安靜。


    一直到聽到三人過來的動靜,服部平次才站起身打招唿,“非遲哥,你來啦。”


    池非遲打量著屍體和四周的環境,“情況怎麽樣?”


    旅館很小,二樓走廊盡頭的廁所不分男女,他檢查過,裏麵沒有任何螺絲頭。


    這麽一來,越水七槻是不是兇手還要打上問號,現在劇情走向發生了變化,甲穀廉三、時津潤哉都有嫌疑,再或者是外來人作案。


    不過外來人作案的可能,很快被池非遲排除了。


    房間裏沒有翻動的痕跡,槌尾廣生身上也沒有掙紮抵抗的痕跡,地板上的血多,看樣子也是因為被抹脖子之後痛苦倒地留下的,那是陌生人作案的可能性就不高了。


    “當時甲穀管家叫我們下樓吃飯,那個時候是晚上7點30分零15秒,”白馬探低頭看著冊子上的記錄,跟池非遲說情況,“到一樓之後,甲穀管家送我們到餐廳附近,他自己則是折返過來叫槌尾先生去吃晚飯,那個時候大概是7點35分……”


    服部平次一臉無語,彎腰對柯南吐槽,“這家夥是怎麽迴事啊。”


    柯南幹笑,白馬探這毛病是沒救了。


    “我們在餐廳聊了一會兒,大概有五分鍾左右,甲穀管家迴來說槌尾先生沒有迴應,我們覺得不對勁,就一起過來看看,”白馬探合上冊子,看向池非遲,“之後服部同學直接撞開了門,我們就發現了槌尾先生的屍體,那個時候是晚上7點42分37.52秒。”


    “看屍體和血跡,槌尾先生遇害到我們發現屍體沒有過太久,”柯南神色認真地接過話,“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晚上7點半到7點40分這段時間,而房間裏沒有打鬥抵抗的痕跡,槌尾先生死前也沒有掙紮,說明兇手是一個出現在他麵前、他也不會驚訝或者防備的人……殺害槌尾先生的兇手,很可能就在我們之中!”


    氣氛僵了一瞬。


    “咳。”灰原哀輕咳一聲,用眼神示意某個名偵探低調一點。


    這裏偵探這麽多,其他人也能分析很多信息,某個名偵探就低調點吧。


    服部平次突然笑了起來,對池非遲解釋道,“最神奇的是,這個房間當時是密室,門是被我撞開的,窗戶也都上鎖了,而且不管是門鎖還是窗戶鎖,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而且也沒有在現場發現任何可能是兇器的東西。”


    窗戶前,時津潤哉轉過身,看著一群人,自信微笑著道,“如果可以的話,小生倒是從作案時間這方麵入手,進行一些推測,服部同學和江戶川小弟弟到了島上之後,就一直待在一起,有著完整的不在場證明,灰原小妹妹到了二樓之後,似乎有上過一次廁所,但沒有人覺得一個小女孩會跑到一樓來、綁起槌尾先生這麽一個大男人並將她殺害吧?而且從時間上來說,她隻離開了不到三分鍾,根本不可能跑到一樓來作案再迴去,而從槌尾先生死前大概二十分鍾左右,她都跟服部同學、江戶川小弟弟在一起。”


    “我到了島上之後也沒有落單,”白馬探摸著下巴,迴憶著道,“之前跟非遲哥和小哀在外麵逛了一圈,迴來聊天,直到你們過來,自我介紹完之後,又一起去了二樓,在二樓的時候,我也一直跟非遲哥待在房間裏,沒有出去過,這一點我們可以互相作證,之後甲穀管家叫我們吃晚飯,我又一直跟大家待在一起,直到現在,那麽,我也不可能作案的人。”


    “沒錯,這麽一來,就排除了四個人,”時津潤哉伸出四根手指,目光掃視過越水七槻、池非遲、甲穀廉三,“在槌尾先生的死亡時間,小生和越水偵探都和大家待在一起,不過在這之前的下午7點到下午7點半這段時間,我們都是單獨待在房間裏,雖然槌尾先生頭部沒有什麽擊打傷,但沒有鑒識人員,也無法判斷他之前是不是被安眠藥之類的藥物迷暈過去,所以,小生和越水偵探也有可能趁著那段時間到這個房間裏來,用什麽方法讓槌尾先生睡著,再設置什麽機關,讓他在晚上7點半到7點40分這段時間死亡,同時和你們待在一起,製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服部平次看向門口的甲穀廉三,“甲穀管家在我們上二樓之後,一個人在廚房準備晚飯,沒人能證明他沒有離開廚房,也是有可能作案的。”


    “至於池先生……”時津潤哉看向池非遲,笑容帶著些許玩味,“到島上之後,是跟白馬偵探和灰原小妹妹一起行動,等我們抵達、上二樓休息期間,跟白馬偵探一直在一起,但等我們下來吃飯,也就是晚上7點半到發現屍體這段時間,卻一個人留在房間裏……”


    “喂喂,”服部平次不滿皺眉打斷,“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個案子或許根本沒那麽複雜,”時津潤哉攤手笑道,“在案發時間,我們七個人都待在一起,中途甲穀管家是離開過五分鍾左右,但這麽短的時間裏,他想襲擊完槌尾先生、捆綁殺害並割下他的手指、製造密室、再帶走兇器、清理完身上的血跡、迴到餐廳找我們,怎麽想都不太可能吧?尤其是血跡,槌尾先生的側頸大動脈被割斷、一根手指也被切了下來,出血量很驚人,他再怎麽小心,身上也不可能留下一點血跡……”


    服部平次、白馬探等人轉頭看門口的甲穀廉三,沒有反駁。


    的確,在甲穀廉三再迴到餐廳時,身上確實沒有任何血跡,否則瞞不過他們這麽多人,而甲穀廉三的衣服也不像換過的樣子,比如說袖口處被湯濺到的一個小點,在上樓叫他們吃飯時就有,在去餐廳找他們時也有,包括到現在,也都還在,位置都沒有半點變化。


    五分鍾,過來殺人、切手指、布置密室、清理血跡、找他們匯合,別說他們年輕人都沒那個速度,就算是能做到,也很難有人能夠準備一套各種痕跡一模一樣的衣服去更換吧?


    再細心的人,都會有兼顧不到的地方,而隻要他們這群偵探其中一人注意到衣服有哪裏不對勁,那就前功盡棄了。


    “好,就當甲穀管家體能很好、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這麽年邁,也很快就殺死了槌尾先生並完成密室布置好了,如果他想清理血跡,隻有到二樓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和一樓的廚房,上二樓洗手間,先不說他能用的時間夠不夠,他也必須要經過餐廳門口到樓梯那裏,會被我們看到,而要是去一樓廚房,那個廚房跟餐廳相接,想要進門,就必須經過我們當時都在場的餐廳……”時津潤哉頓了頓,“我們都在餐廳裏,沒有看到任何人去廚房,對吧?在案發前後,池先生沒有跟我們在一起,他有充足時間殺人、帶走兇器並到二樓廁所清理血跡或者到房間更換衣服……”


    “等等!”服部平次打斷,注視著時津潤哉,“你是不是忘了一點?如果要從二樓到一樓槌尾先生的房間來,必須經過餐廳外麵的走廊,我們那個時候都在餐廳裏,門也一直沒關,如果有人過來,一定會有人注意到了。”


    越水七槻看向甲穀廉跑,“而且甲穀先生在餐廳門口和我們分開後,就從走廊到了槌尾先生的房間外敲門,如果有人那個時候路過走廊,他一定會發現的。”


    “甲穀管家當時並沒有看到走廊上有人,對吧?”柯南向甲穀廉三確認,“不然迴餐廳的時候,一定會跟我們說起在走廊裏遇到了什麽人的。”


    甲穀廉三一臉平靜地點頭,“我當時沒有在走廊上看到任何人,到槌尾先生房間這裏時,也沒有聽到裏麵有什麽動靜。”


    “小生當然沒有忘了這一點,”時津潤哉轉頭看向窗戶,“但槌尾所在的這個房間,就在白馬偵探的房間的正下方,成年男性可以很輕鬆地二樓窗戶跳到一樓這個房間的窗戶前,想攀爬上去,應該也不是很難吧?”


    服部平次、白馬探、柯南、灰原哀一怔,轉頭看向池非遲。


    沒錯,如果以作案時間來看,池非遲是最有可能的……


    池非遲從口袋裏翻出打火機,垂眸給咬住的煙點火,見其他人看著自己不吭聲,一臉平靜地提醒道,“你們繼續。”


    分析得有道理,他的嫌疑是最高的。


    難得能當一次最大嫌疑人,他都想知道他還有哪些可疑的地方了。


    前提是,他真的不是兇手,也確信這裏的偵探們能挖出真相來。


    時津潤哉:“……”


    這是一個最大嫌疑人該有的態度嗎?


    辯解呢?自證清白或者掉頭試圖逃跑的環節呢?


    這家夥腦子有毛病吧,絕對的那種!


    服部平次等人:“……”


    嗯,波瀾不驚非遲哥,果然沒讓他們失望,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怪怪的。


    就連盯著時津潤哉的越水七槻,也忍不住迴頭看了看池非遲。


    小七哥哥這性格真是……真是……越來越讓人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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