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別院,釋蓮引路,帶一群人到了房間,並且介紹別院的情況。


    整個別院有四個房間,就像方形又平均分成了四個方塊,四個房間中間僅用一道木門隔開。


    每個房間有八塊榻榻米大小,而且都在四角拜訪了全透明的玻璃箱,玻璃箱裏放著四大天王的神像。


    一聽說屍體當時在房間右上角,柯南和服部平次就立刻跑過去,掀榻榻米、看地板。


    毛利小五郎走到其中一個神像前,好奇蹲下,伸手揭開了神像玻璃箱上麵的玻璃蓋。


    “碰一下沒關係,但是請不要弄壞,”釋蓮主持語氣平和地出聲道,“因為這是我們昇嶽寺時代相傳的佛像。”


    “啊?”毛利小五郎一汗,連忙小心翼翼地把蓋子放上去,“好、好的……”


    池非遲抬手把天狗麵具拉下、戴好,心如止水地走向毛利小五郎。


    這個案子的手法他記得,對於已知又磨蹭的東西,人是很難耐得住性子去浪費時間的,怎麽能隻有他一個人覺得索然無味呢?


    對,他打算掀桌子。


    隻是每次都對著柯南直接掀桌子,有點平淡無味,這一次可以加點花式掀桌技巧。


    “咦?主人,這個房間裏真的有血腥味!”


    隨著池非遲走近神像,非赤也嗅到了人類難以察覺的血腥味,從池非遲肩膀上躥下來,吐著蛇信子嗅了嗅四周,心裏頓時高興起來。


    血腥味在放四大天王的玻璃箱下麵!


    這肯定是個重要線索,它要提醒主人!


    最近沒什麽行動,主人也不怎麽關注明天幾月幾日,過到哪天算哪天,它都已經很久沒有表現自己了,但今天,對,就是今天,它要再一次讓主人看到它的實力!


    “主……”


    “釋蓮主持,”池非遲站在毛利小五郎身後,聲音平靜,“需要我老師直接揭穿你嗎?”


    “咦?”毛利小五郎還蹲在佛像前,茫然轉頭抬眼一看,感覺心髒停跳了一瞬,差點被自家徒弟一波送走。


    燈光從池非遲身後照過來,在前方投下長長的黑影,逆光而站的人穿著拉上拉鏈的黑色外套,臉上戴著赤紅的天狗麵具,整個人帶著陰沉沉的氣息,麵具眼睛部位的孔洞把紫色的眼睛露了出來,由於光線不足,那一抹紫意顯得森冷晦暗,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讓人感覺心髒嚴重不適。


    釋蓮主持疑惑迴頭一看,也覺得沒有頭發的頭皮上更涼了,涼得起雞皮疙瘩。


    一旁,放下榻榻米的服部平次和柯南也轉頭看池非遲,齊齊半月眼。


    柯南一看毛利小五郎漸漸麵無表情,還動作嫻熟地捂住了耳朵。


    “我說……”毛利小五郎站起身,一臉不滿地咆哮,“你小子能不能別站在別人身後突然出聲?就算不行,那能不能把麵具摘下來再說話?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旁邊的毛利蘭、遠山和葉被咆哮聲波及,發絲都往後飄了飄,一頭冷汗地縮在一起。


    “不要被表象的詭譎迷惑,”池非遲覺得自家老師實在大驚小怪,不過還是摘下了麵具,心平氣和地看著毛利小五郎,“您是讓惡人聞風喪膽的名偵探,一身正氣,諸邪不侵,鬼見了您也會繞道走的。”


    服部平次心裏刷過一排‘臥槽’,看了看池非遲,又茫然看向柯南。


    非遲哥這麽會說話的嗎?那為什麽每次他都覺得非遲哥在用語言和冷淡態度傷害他?


    柯南心裏嗬嗬。


    池非遲這家夥真是……真是……


    怎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


    看看大叔這一副不知所措又莫名受用的模樣,明顯是上套了。


    釋蓮沉默了一下,“施主此番話很有靈性,也有佛性。”


    傳久默默點頭認可,如果人家不說,他都沒想到這個。


    池非遲深深看了釋蓮一眼,懷疑老和尚說的‘有靈性’等於‘能忽悠’等於‘我們缺少你這樣的人’等於‘要不要考慮出家’,不過不管老和尚怎麽想,他是來掀桌子的,其他的不重要。


    “哎呀,你這麽說……”毛利小五郎憋紅了臉,反思自己剛才噴徒弟的行為很不應該,又不知道怎麽表達,幹咳一聲,哈哈笑道,“也對啊,我可是赫赫有名的名偵探,鬼怪見了我都要繞道走的!”


    毛利蘭伸手扶額,她老爸都不知道謙虛一點。


    池非遲覺得自家老師的反應很有趣,繼續引導,“而且老師早就看破了真相,根本不離奇的事,也沒必要大驚小怪。”


    “沒錯,這區區一點離奇事件,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毛利小五郎頓住了,有點懵。


    等等,什麽真相?他看破什麽了?


    灰原哀一愣之後,不由向柯南投去同情的目光。


    說是大叔看破真相,應該是非遲哥已經發現屍體消失之謎的真相了,而某個人好像……


    柯南:“……”


    嗬嗬,不好意思,他完全沒頭緒。


    釋蓮主持將信將疑,臉上沒有流露絲毫異常,看向毛利小五郎,“那麽,我想請教毛利偵探,您是覺得真的有一具屍體被這個房間吞噬了嗎?”


    “真相就在神像下,”池非遲看向毛利小五郎,“老師過來的原因,就是這個,對吧?不過主持似乎很不情願這個真相被拆穿,所以您又遲疑了。”


    “呃,沒錯……”毛利小五郎一臉遲疑地應聲,偷偷朝池非遲使眼色。


    他家徒弟是不是誤會什麽了?他什麽都不知道啊,要不要出去溝通一下再說?


    服部平次看向毛利小五郎身上的神像,一臉茫然。


    好像沒什麽奇怪的啊,大叔和非遲哥發現什麽了?他能力退步得這麽嚴重嗎?


    釋蓮主持歎了口氣,抬眼對傳久和尚道,“傳久,你去燒水泡茶,我想跟客人在這裏說說話。”


    “是……”傳久和尚猶豫了一下,沒急著走,“主持,難道那具屍體真的存在?可是你為什麽說是我做夢看錯了呢?”


    “這都是你的幻覺,根本沒什麽女施主來這裏,這是你思念你那個十八年前把你丟在寺院裏、又跳海自殺的母親,所以才產生的幻覺,”釋蓮歎了口氣,“雖然我是想這麽說,但事實上,你沒有看錯,那具屍體確實存在,至於我為什麽騙你,你就當是我不願意這種事影響寺院的聲譽吧,有人死在寺院裏,始終不是什麽好事,欺騙你是我不對。”


    “不,主持,我其實沒有……我隻是覺得離奇,想要知道真相,”傳久和尚欲言又止,沒再說下去,點頭轉身離開,“我去燒水。”


    釋蓮主持目送傳久和尚離開,轉頭看到服部平次和柯南在扒著神像看,提醒道,“我說這是昇嶽寺世代相傳的寶物,也不是騙你們,弄壞了是很可惜的。”


    “用世代相傳的珍貴佛像來掩蓋鮮血和屍體,主持這種行為也不妥當吧?”服部平次放開被扒的玻璃箱,對釋蓮笑著,心裏卻留下了麵條淚。


    (╥﹏╥)


    這佛像到底有什麽問題?


    他把佛像拿出來看,隻是普通佛像,又沉又硬,連個血點都沒有,至於裝佛像的玻璃箱,除了有細細的木框條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透明玻璃,拿起佛像一眼就能看到下麵的榻榻米,也沒有什麽血跡或者機關。


    所以,他到底是忽略了哪裏?


    “我倒是覺得,就算四大天王知道我這麽做,也不會怪罪我的,”釋蓮看向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現在傳久已經走了,就讓我看看名偵探的銳利眼光到底有多可怕吧,之後,我會原原本本地把這件事都告訴你們的。”


    毛利小五郎:“……”


    這可真是被徒弟架上火刑架了!


    可是,他家徒弟應該是特別崇拜他,才覺得他看出來了?這個時候說自己其實一頭霧水,會不會讓徒弟很失望?會不會顯得很丟臉?


    池非遲走向服部平次和柯南待的佛像。


    毛利小五郎靈光一閃,故作深沉地對釋蓮主持道,“就讓年輕人試試吧,如果他的想法不對,我這個做老師的再糾正。”


    釋蓮主持認真點頭,“毛利偵探是個好老師。”


    柯南:“……”


    喂喂,大叔的形象怎麽一瞬間就高大上起來了。


    還有,池非遲和大叔什麽時候這麽默契了,居然配合著唱雙簧……不對,其實本質還是某個家夥在牽著大家的鼻子走!


    無語中,柯南看向走到他旁邊蹲下的池非遲。


    他是希望池非遲的推測正確呢,還是希望池非遲出錯,滅一滅池非遲這‘囂張’的勢頭?


    池非遲在神像前蹲下,隻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打開玻璃蓋,把裏麵的神像拿出來,放在一旁。


    第二件事:把玻璃箱拿起來,放到一旁。


    在池非遲拿走玻璃箱後,下方榻榻米靠牆角的地方,赫然有著一塊已經幹涸的褐色血跡。


    “這個是……”服部平次驚訝看了看血跡,又看向被移走的玻璃箱,拿起一看,瞬間更鬱悶了。


    玻璃箱底部黏了一塊和榻榻米一樣的竹麵,隻要把玻璃箱放在榻榻米上,隻挪開裏麵的神像,他們一眼就能看到下麵的榻榻米,實際上看到的隻是黏在玻璃箱下麵的竹麵而已。


    就因為覺得玻璃箱下沒法藏什麽痕跡,他們壓根就沒想過挪開,也就忽略了這個可能。


    一旦被揭穿,其實就是很沒技術含量的障眼法,他之前為什麽就沒想到挪開玻璃箱看看?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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