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船在海麵上散架,救援船上的人又連忙營救,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把落海的人救上船,給落海的人披了毯子,找醫生來看。


    等忙活完,太陽都已經快落山了。


    毛利小五郎在一旁忙來忙去,向確認醫生誰都沒問題後,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了,小蘭,那兩個抓走你的家夥呢?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一頓才行!”


    柯南臉色一僵,起身披著毯子衝到船邊,探頭往下看,“那兩個人沒有找到嗎?”


    “糟了!他們不會出事了吧?”毛利蘭臉色變了變,連忙向毛利小五郎和看過來的目暮十三說明情況。


    他們已經很努力救人了,可是也難保那兩個人被衝出船艙後遇到了什麽危險……


    “好了,你們沒事就好,那些就不用你們操心了,警方會組織救援直升機去搜查他們的!”毛利小五郎把趴在護欄上探頭看海麵的柯南拎下來,往後一扔,“小鬼你還沒在海裏泡夠啊,小心再掉下去!”


    池非遲接住柯南,順手放在一旁。


    柯南無語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又皺起眉頭。


    那兩個人是跑了嗎?還是死了?


    毛利小五郎見毛利蘭有些內疚,轉移話題,“對了,你們找到寶藏了嗎?”


    毛利蘭一愣,“沒有……”


    “根本沒什麽寶藏,”鈴木園子看向海麵上飄的木板,“隻有那一艘破船。”


    柯南也覺得不能讓毛利蘭再胡思亂想下去了,出聲道,“那不是正是所謂的寶藏嗎?”


    “哎?!”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驚訝迴頭看柯南。


    柯南看向夕陽下的大海,感慨道,“安-伯妮留下的那張地圖,或許並不是什麽財寶,而是留給監獄裏的瑪麗-裏德的信息……”


    鈴木園子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雙手攏在下巴前,用誇張的詠歎調道,“我在這裏哦,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哦!新一~!”


    毛利蘭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調侃了,即將惱羞成怒,“園子……”


    鈴木園子放下手,朝毛利蘭笑,“開玩笑的!”


    “你真是的!”毛利蘭埋怨著,卻也被逗得紅著臉笑了起來。


    毛利小五郎走到傻樂的柯南身旁,握緊拳頭……


    “啪。”


    即將落在柯南頭頂的拳頭被池非遲伸手抓住了額。


    柯南抬頭,一臉懵地看著懸在他頭頂的拳頭。


    為什麽?大叔為什麽要捶他?


    毛利小五郎不滿道,“非遲,你別攔著我,這小子一天到晚胡說八道,我得教訓教訓他!”


    池非遲鬆開毛利小五郎的手腕,把柯南拎到後方,“柯南今天跑來跑去還落了海,您就別生他的氣了。”


    柯南突然有點感動。


    池非遲這家夥果然是外麵冷漠,但其實內心很溫柔、很樂意照顧小孩子的好人,而且特別有安全感,他被大叔瞄著,突然想抱池非遲大腿是怎麽……呸!打住,他又不是真正的小學生,怎麽能做出那種舉動!


    “哼……”毛利小五郎收迴瞄柯南的視線,沒有再堅持捶柯南。


    “我覺得他也不是胡說八道,”美馬和男走上前,轉頭看著大海,“安恐怕就是夢想著能和瑪麗一起聯手、再次揚帆大海,才會建造了這艘船吧,可是瑪麗卻在獄中病死,安也翹首以盼地等著瑪麗歸來,直到死去,而這艘遺留下來的船,在那個就像靈柩一樣的洞窟裏,等待著重新揚帆的一天,三百年後的今天,它踏上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航海之路,把你們送到了海麵上,又仿佛隨著兩位主人而去一樣徹底消失在這世界上……”


    說著,美馬和男察覺氣氛被自己說得有些沉重,轉頭笑了笑,“說了些不合時宜的話,能忘就忘掉吧。”


    池非遲看著突然多愁善感起來的美馬和男,很想說‘我是酒,請說出你的故事’,不過想想,沒有酒也可以問,“您是想起了您的妻子?”


    “這一次不是,是一個不會再迴來的夥伴,”美馬和男看向站在一起的池非遲和柯南,笑得懷念又惆悵,“就是那種不管風浪有多大、也敢一起乘船出海的夥伴。”


    柯南:“……”


    他更感動了怎麽辦?


    要不他以後還是不要在心裏叫池非遲‘這家夥’、‘那家夥’了,叫池哥哥就挺好的……


    “不過夥伴是比較靠得住,”鈴木園子突然感慨起來,“小蘭你想啊,你遇到危險,新一那家夥根本不知道在哪裏,我雖然沒幫上什麽忙,但也一直在努力戰鬥,非遲哥還一直幫我們脫險……”


    柯南心裏頓時委屈。


    他著急了、幫忙了,但是他沒法說。


    “我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把那個臭男人甩掉重新找啊?”鈴木園子笑眯眯慫恿,“找個非遲哥這樣的多靠譜,不會一遇到案子就跑沒影,有空還能陪你練練空手道什麽的。”


    柯南:“!”


    這麽下去,他的妹子不會被池非遲拐走吧?


    ……


    在神海島休息了一晚,一群人返迴東京。


    柯南在做筆錄的時候走神,在坐船的時候走神,在坐列車迴東京的路上在走神……


    池非遲留意到了,下列車的時候,低聲問道,“怎麽了?”


    “沒、沒什麽。”柯南仰頭笑眯眯。


    “非遲,晚上要去偵探事務所吃飯嗎?”走在前方的毛利小五郎轉頭問道,“還是我陪你去醫院看看,你又落海了,搞不好唿吸道又會出問題。”


    池非遲迴應毛利小五郎,“我一會兒自己去一趟,之後還要去一趟寵物醫院,帶非赤和非墨去檢查一下。”


    “這麽說起來,非墨去哪兒了?”


    “沒法帶它上列車,它應該提前迴來了。”


    毛利小五郎:“……”


    應該?他徒弟這個詞用得好,寵物也放養得很標準。


    柯南看著說話的師徒倆,惆悵歎了口氣。


    灰原哀走到柯南身旁,低聲問道,“你到底怎麽了?”


    柯南跟上往前走的一群人,低頭看地麵,輕聲道,“我是在想,她遇到危險的時候,肯定很希望我在她身邊,但我現在這樣子,根本沒辦法告訴她‘我在’……”


    灰原哀懂了,看了看轉頭跟鈴木園子說話的毛利蘭,“可是她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那是因為我昨晚偷偷跑出去給她打電話了,”柯南一臉無語,“我今天想的其實是另一件事。”


    灰原哀對柯南投以疑惑詢問的眼神。


    柯南半月眼看向走在前麵的池非遲,語氣別扭道,“祈禱老天給池哥哥一個女朋友!”


    灰原哀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哎呀,某人現在已經有危機感了嗎?”


    柯南一看灰原哀第一反應是幸災樂禍,瞬間麵無表情。


    最悲劇的不是自己的妹子移情別戀,而是自己的妹子移情別戀之後,他還責怪不起來。


    ‘工藤新一’確實一直缺席小蘭的生活,池非遲那家夥也挺好的,連他都覺得好……他當然不會那麽喪地想放棄,又不是變不迴來。


    而且他還知道,小蘭對池非遲沒有男女感情,池非遲對小蘭也沒有那種心思,相處了這麽久,這一點他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也就是說,他想喪也不可能。


    這就讓他心情更加複雜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祈禱池非遲趕緊找個女朋友比較好,這樣對池非遲好,他也不用老是擔心池非遲拐走小蘭,而等他變迴去之後,大家還能一起浪,再過個十年、二十年,就像他老爸老媽和他們的朋友夫妻一樣,有空就聚聚,那多好?


    所以,他覺得現在的問題是——池非遲能快點有一個女朋友。


    “我也想過,隻要他別老是跟那個危險的女人來往就行……”灰原哀想到柯南變小也是因為自己做的藥,在解藥沒做出來之前,不怎麽好調侃下去,也犯愁地看著走在前方的池非遲,尤其注意了一下把蛇頭搭在池非遲肩膀上的非赤。


    非遲哥的喜好有點奇怪,好像特別喜歡危險屬性的生物,而且她懷疑非遲哥把情感都寄托在寵物身上了。


    仔細想想,每次有什麽特別危險的事,非遲哥總會讓她先帶著非赤離開,還過度依賴,這可不是好現象。


    是不是得先想辦法幫非遲哥調整一下這種依賴行為?可是她又沒什麽好辦法,要是說讓非遲哥把非赤借她帶一段時間,她都沒把握勸非遲哥答應。


    柯南想到貝爾摩德,注意力倒是轉移了,“怎麽樣?最近池哥哥也沒有異常嗎?有沒有再跟貝爾摩德聯係?”


    灰原哀迴神,“看上去沒有,我這次去潛水,找機會問過他,他說那天隻是看了部電影,聊了一下電影,再就是讓那個女人期待一下thk公司的新作品,那個女人知道他是h。”


    “是嗎……”


    柯南沒再問下去。


    貝爾摩德沒有消息,本堂瑛佑最近也沒有在他們身旁晃,他可不覺得這是沒事了,反而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


    當天下午,池非遲醫院檢查了自己體內有沒有出現寄生蟲。


    不知道是三無金手指幫他消除了隱患,還是他咽自己的毒液起效了,他口腔鼻腔沒有染上奇怪的細菌或者寄生蟲,其他身體檢查也沒有任何問題。


    在聯係上非墨、把非墨和非赤帶去寵物醫院日常檢查之後,池非遲沒急著去東京海邊‘接貨’,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去寵物醫院取了一些寄生蟲樣本,用自己的毒液實驗能不能殺死寄生蟲。


    到了晚上,又去參加了大山彌提到的生日酒會,等出門已經是半夜了。


    至於‘接貨’,他還真的不急。


    要是直接去彎彎醬那裏把人帶過來,警方那裏肯定會知道‘七月跟一隻大章魚有聯係’,他可不覺得那兩個寶藏獵人能幫他保密。


    所以在計劃裏,彎彎醬在靠近東京港區附近的海上時,會找機會讓兩人跑了,或者直接裝出放棄‘玩具’的態度,讓那兩個人先離開,由非墨軍團安排鳥類盯梢,他再緩上一兩天去把人抓住。


    這樣一來,就能製造那兩人遇難或者跑到東京、然後被‘七月’抓住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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