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淵己一郎想了想,篤定道,“會!我沒見過他親自動手,不過他讓我去解決過一個人,夜之神大人處理屍體的手段也很出色!”


    “是嗎?”阿富婆笑了笑,緩步走著,視線落在遠方由黑曜石搭建的羽蛇神廟,“我們信奉的日之神和夜之神,也並非外界所認知的光明之神與黑暗之神,日之神確實代表著白日和太陽,但他也是豐收之神,是戰鬥、戰爭之神,在遠古傳說中,人們需要血祭來向日之神換取力量,信仰夜之神的人也有血祭傳統,不過夜之神沒有庇佑人們豐收的能力,給予的力量也更加內斂,這些傳說在蝴蝶宮的典籍裏有記載,你感興趣的話,改天可以去看看,不過我想記載也是有失誤的吧,老婆子倒是覺得兩位神明大人可沒有那麽不通人情,他們還是很牽掛自己人的……”


    走到吊橋前,沼淵己一郎看到路邊有一片殘破的衣服碎片,立刻停下腳步,臉色陰沉地盯著碎片。


    他們來的時候可沒有這塊布料,剛說到十五夜城的位置需要保密,不會這就有人跑進來了吧?


    這種如同仙境的生活居所,要是被人破壞,不用池非遲說,他也要將闖進來的人、泄露位置的人全部弄死!


    阿富婆瞥了一眼,淡定地走上吊橋,“不用管,應該是被野獸叼到這裏來的吧。”


    沼淵己一郎皺眉,“野獸?會不會太巧了?”


    “這裏有神明大人布置的幻陣,外人闖進來也不可能看到十五夜城,運氣好的人在外圍繞上兩圈,就會迷路離開,倒黴一點的人撞到野獸或者觸發到危險的陣點,根本不可能活著出去,隻有被兩位神明大人記住血液氣息的人,才能不受幻陣影響,”阿富婆一步步走過吊橋,“外界一直認為這裏已經成了遇難地,本身也是因為幻陣的存在蒙蔽了進來的人,連衛星也被屏蔽著,之所以不讓人把這裏說出去,隻是為了避免麻煩,要是有人堵著路等著抓出去的人,或者試圖利用別的手段探測,我們應付起來也要費不少功夫,還會給神明大人心裏添堵!”


    沼淵己一郎想到自己進來時看到的‘景色切換’、進來前池非遲在他手背上割傷取血的行為,知道阿富婆說的都是真的,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走到羽蛇神廟附近,兩隊分別著金甲、銀甲的人從神廟兩側走向神廟中央,似乎打算在中央匯合。


    沼淵己一郎放慢腳步,神色沉凝地觀察著兩隊人。


    穿金甲的一隊有十個人,八男兩女,紅色底衫套著金色的輕甲,胸甲上刻著金色的雕頭。


    穿銀甲那一隊同樣是十個人,女性多一些,四男六女,黑色底衫套銀甲,胸甲上刻著豹頭。


    這應該就是金雕戰士和美洲豹戰士。


    兩隊人無論男女,行走間步伐矯健,動作整齊劃一,而仔細看去,每個人的神色都肅重,雙目有神,又都藏著不將任何生命放在眼裏的肅殺。


    讓他覺得牙酸的是對方的武器。


    金雕戰士背上的弓箭、美洲豹戰士手裏的長矛、雙方腰間的長刀……這些都還正常,但他仔細看時,發現這些人輕甲下、靠腹部的地方又有凸起,輕甲下似乎還藏了手槍。


    不,不是似乎,掛長刀的綁帶上還綁著備用彈夾,說明這些人身上真的帶著槍!


    由於槍支藏得好,看著倒是沒有‘科技風’誤入‘傳統風’的違和感,但一想到這裏二十個人身上揣著二十把槍,再看看這行走時如同軍隊一樣的素質和氣勢,讓他有點牙疼。


    很危險的感覺!


    “那是換防的戰士們,”阿富婆解釋道,“雖然不可能有外人混進來,但羽蛇神廟身為神明大人的居所,是很重要的地方,最好有人看守,而且十二宮城樓上能夠看出很遠,又在城池邊緣,這是一道保衛著大家的防線,一旦有緊急情況,他們也需要敲響警示鍾,通知城裏的人做準備。”


    沼淵己一郎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依舊盯著一群人。


    這隻是守衛,還不是精銳?


    不是精銳隊伍,就有著人手一把槍的裝備,還有著這種氣勢,他突然有點受打擊。


    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守衛類似於普通保鏢,有著強健的體魄和一些射擊技術就算不錯了,但眼前這些人,哪怕是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女孩子,給他的感覺也比那些保鏢危險。


    是錯覺嗎?


    原本覺得自己進精銳隊是妥妥的,但現在他又有點不敢肯定了。


    精銳隊到底會是什麽樣的存在?


    前方,其中幾人留意到阿富婆和沼淵己一郎,隻是用視線餘角留意了一下,繼續跟著隊伍前行。


    兩隊人默默從城堡兩側朝對方所在的方向走去,隨著距離拉近,肅殺的氣勢越來越盛。


    沼淵己一郎咬了咬牙,突然向兩隊人衝去。


    不行,他還是想試探一下這些人是不是花架子!


    由於之前沼淵己一郎跟阿富婆在一起,兩隊戰士也沒有防備,見沼淵己一郎一臉殺意地衝來,愣了一下,立刻變換陣形。


    考慮到阿富婆在沼淵己一郎身後,兩隊人都沒有拿槍,美洲豹戰士舉起手裏的長矛,做好拋出去的起手勢,眼睛死死盯著衝過來的沼淵己一郎,金雕戰士一半人拔出長刀,一半人取弓搭箭。


    一個金雕戰士發出警告,“立刻停下!”


    美洲豹戰士那邊的領隊女人也皺眉喝道,“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不用客氣!”


    沼淵己一郎仿佛沒有看到對準自己的利刃,臉上帶著瘋狂的笑,繼續拉近距離,右手用衣服摸出了一把匕首。


    美洲豹戰士的領隊女人一看距離過近,果斷揮了揮手。


    “嗖!嗖!嗖!……”


    一根根長矛帶起淩厲的破空聲,瞄準沼淵己一郎飛了出去,準頭驚人,轉眼間就到了沼淵己一郎身前。


    “等等!”阿富婆從驚訝中迴神,又急又氣,同時也覺得沼淵己一郎大概要變成身上插滿鐵扡的人串串了。


    美洲豹戰士的長矛是衝著沼淵己一郎的手腳去的,但在抵達沼淵己一郎身前的前兩秒,沼淵己一郎突然跳了起來,加上之前加速奔跑,居然直接從還未落地的長矛上空跳了過去。


    金雕戰士的領隊驚訝於沼淵己一郎的跳躍能力和爆發力,也沒再打算留手,“放箭!”


    平時城裏不會有人突然攻擊他們,更何況在羽蛇神廟前,這是對神明大人不敬,絕對是敵人,必須弄死!


    在沼淵己一郎跳起時,五個搭弓挽箭的金雕戰士就已經把箭尖往上移,始終瞄準了沼淵己一郎,聽到領隊下令,毫不猶豫地放了箭。


    沼淵己一郎還沒落地,就在空中看著箭矢往自己的要害飛來,知道這些人是真的敢殺人的,死死咬著牙,突然扭身、背朝下,加快了下墜的速度,同時又順手抓住一根已經飛到身後的長矛,揮舞著擊開箭矢。


    一挑二十,對方還都是敢殺人的人,他想用兇殘去搶優勢也搶不到,怎麽看都死定了,但他還是不後悔。


    很不甘心,不甘心讓自己連守衛者都比不過,不甘心自己剛才心裏的震撼和一絲退卻之意!


    通體漆黑的羽蛇神廟上空,一麵黑曜石鏡子突然飛上天空,變大後懸停在空中,往下方一群人所在的空地間投下清涼朦朧的光線。


    “打下去!”


    中央獅子宮的城樓上,池非遲的聲音傳了出來,在空地四周迴響著,“除了不準動槍,其他的隨意。”


    阿富婆抬頭看到城樓上站了兩道人影,沒再往前跑,默默退到相對安全的空地邊緣。


    打架的雙方聽到了池非遲的聲音,動作也沒有遲疑,沼淵己一郎瘋狂將箭矢掃開後,一手拿長矛,一手拿匕首,繼續快速逼近。


    距離太近就不適合用弓箭了,金雕戰士和美洲豹戰士拿著長刀主動迎上去。


    一對一地打?不好意思,他們教官說了,人多就要發揮人多的優勢,跟敵人不用講究什麽公平,早砍死早擺脫潛在的危機。


    城樓上,小泉紅子趴在城牆邊,手裏端著裝了血液的酒杯,探頭津津有味地看著下方的熱鬧,“自然之子,你看中的這個家夥還真是莽撞啊,一個人就敢往二十個人裏衝,真不知道他是太衝動,還是看不起戰士們,用繭設備訓練了這麽久,戰士們可不會害怕死亡或者屍體,更不會被他兇惡的目光給嚇到哦。”


    池非遲垂眸看著下方,“他已經不算莽撞了。”


    剛才正麵相遇,沼淵己一郎被二十個拿刀人團團圍著,主要還是閃避,長矛的攻擊也沒有朝要害去,是發現戰士們的攻擊一點不留情、完全是下死手,才會突然兇狠起來。


    這很不像沼淵。


    要知道,沼淵己一郎當初在組織接受訓練時,身手評價可是a級,受訓人裏往前數幾屆、往後數幾屆,能達到沼淵己一郎那種身手水平的,一個也沒有。


    在冷兵器格鬥、近身格鬥這方麵,沼淵己一郎稱得上行走的大殺器,本身體能恢複也比正常人快得多,但沼淵己一郎還是被淘汰了。


    就是因為沼淵己一郎一受到刺激,就會失了智一樣,不聽指揮,不管局勢如何,不管眼前有多少人,不管會不會死,變成隻會攻擊而沒有思想的兇器,非得弄死眼前的人。


    而那份刺激,不止是殺意、危機感,連對方或者自己同伴過於強烈的戰意和興奮,都有可能刺激到沼淵己一郎。


    他剛才以為沼淵是老毛病犯了,被戰士們身上的氣勢激得失了智,但那種狀態下的沼淵絕對不會留手。


    也就是說,沼淵在身陷包圍圈後,還是考慮到了自己的處境,沒打算下死手,隻是之後發現自己不下死手、戰士們卻不留情,攻擊才狠辣起來的。


    對於沼淵己一郎來說,這已經是很大的改變了,也不太像是老毛病犯了。


    雖然不清楚沼淵己一郎為什麽像送死一樣、跑來一挑二十,但能在戰鬥時還保留理智,沼淵己一郎算是在短板處進步了一大步。


    早這樣的話,說不定就不會被組織淘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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