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哀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她被身為親戚的阿笠博士收留,”池非遲說了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忽悠他那套說辭,“之後我母親成了她的教母,但無論是阿笠博士、我,還是我母親,都不會對她的學業有嚴格的要求,隻希望她能夠快樂成長。”


    “原來是這樣啊,”小林澄子緩了過來,一臉感慨,“她和班上的江戶川同學一樣,比同齡的其他孩子成熟穩重,但江戶川同學偶爾也會跟同學打鬧,上課有時候也會像其他孩子一樣走神,而灰原同學不止是體育課上對互動遊戲不太活躍,平時從來不會像其他孩子一樣跑跑跳跳,走路都顯得很穩重,聽課很認真,作業完成得很認真,所以……”


    說著,小林澄子看了看身旁坐得筆直的池非遲,尷尬笑了笑,“我還想著是不是池先生家裏對孩子的學業、日常的行為舉止有過高的要求,以至於剝奪孩子的玩耍時間,忽略了孩子成長所需的快樂。”


    雖然誤會了,但其實也不能怪她吧。


    自從認識池非遲以來,她跟池非遲的見麵不多,記憶最深刻的還是第一次在學校活動上見到,她朋友直接被池非遲嚇到了。


    她當時隻是覺得這個年輕人一臉冷漠,穿著黑衣服,看起來不太好相處的樣子,但也沒從池非遲身上感覺到蠻橫或者粗魯的氣息,正好相反,池非遲似乎天生就散發著一種從容沉靜又疏離的氣度。


    之前受她朋友的‘驚嚇’影響,她沒怎麽注意池非遲站著說話的細節,就記得臉色和目光是夠冷漠的,不過剛才她留意了一下,無論是之前見麵,還是今天池非遲進來、拉椅子、入座,她從來沒有從池非遲走路的步伐中,感受到拖遝笨重或者急切慌張,池非遲走路速度很均衡,每一步的距離也不會有太大差距,就像丈量過一樣,以最從容內斂的速度,踩在最從容內斂的點。


    坐下時的速度平穩,椅子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坐著跟她聊天,軀幹給人的感覺依舊端正,卻又不顯得僵硬死板,反而很從容、很自然。


    她突然想起灰原哀走路也不會像小女孩一樣蹦蹦跳跳,上課時也沒有見過灰原哀露出懶散模樣,寫字坐姿都十分標準,所以她就在想,會不會是池家對孩子的教育太過於追求完美,不僅要學業好、行止禮儀優雅得體,性格還要穩當內斂什麽的,嚴重懷疑灰原小朋友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上學要學習,放學迴去還得學,失去了小孩子該有的快樂童年。


    池非遲見小林澄子一直往自己身後,轉頭看了看椅子靠背,大概猜到小林澄子為什麽會誤會了,解釋道,“我小時候確實有過行為舉止的糾正,大概是五歲之前,我母親比較在意這些,不過她不會太苛刻,隻是糾正身體晃動、太憊懶之類會顯得失禮或者不利於健康的問題,至於小哀的行止,從我們認識她就是這樣,也沒有什麽可糾正的。”


    小林澄子點頭,看池非遲的目光,莫名就帶上一絲同情,“池先生小時候會覺得很辛苦嗎?”


    “不會,從一開始出現問題就糾正,身體會慢慢形成習慣,”池非遲往後靠了些,看著小林澄子,“而且我母親是覺得如果不在意坐姿,要麽顯得憊懶、沒精神,似乎不太重視對話,要麽顯得過於強勢,給人居高臨下的感覺,我和小林老師用這種姿態溝通會很不合適,有時候自己注意一下,可以讓別人更舒服。”


    小林澄子看著往後靠的池非遲,感覺壓力覺得大了不少,再想想之前跟池非遲溝通確實沒有被輕視之類的感覺,笑道,“也對,原本就有些……啊,也沒什麽。”


    “再者,既然跟小林老師說正事,我也想正式一點,”池非遲又恢複了之前的坐姿,“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也會躺著趴著,所以也說不上辛苦不辛苦。”


    小林澄子很想說‘正式大可不必,您冷著臉就夠正式的了’,不過話出口還是委婉了不少,“其實不用那麽正式,您可以把我當朋友,相處起來也可以放鬆一些,我好像也隻是大了您幾歲……”


    (—^—)


    咦,對啊,她記得池非遲應該是比她小六歲吧,是什麽讓她喪失了麵對‘弟弟’一樣的感覺?


    要是池非遲稍微成熟一點也就算了,偏偏她覺得像是麵對一個比她年長很多的強勢家長,覺得緊張肅重,就像是有時候覺得江戶川同學和灰原同學可以做她的老師一樣,角色顛倒,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毛病,比如對人的感覺出了問題。


    想不通,很想不通!


    “我知道了。”


    池非遲本來想說‘我們沒那麽熟’,不過考慮到他現在想了解自家妹妹在學校的情況,不能冷場,也就沒那麽直白。


    小林澄子笑了笑,低頭看到桌上的照片,又抬頭認真臉看池非遲,“我們繼續說灰原同學的情況吧,她是比同齡人早熟,但您看照片應該也發現了,她在拍照的時候會表現得很膽怯,那您覺得她會不會是因為父母去世得早,心情一直壓抑,也很沒有安全感呢?還是不太喜歡拍照?”


    池非遲想了想,“都有。”


    “這樣啊,”小林澄子認真思索著,“失去的安全感可以一時找迴來,但心裏的遺憾和不安要讓時間去消除,灰原同學每次迴家都很積極,看來在家裏讓她很放鬆、也很有安全感,而在學校裏,大家其實都很喜歡她,既然環境好,那就慢慢來吧,至於她不喜歡拍照的問題,我以後會注意一下,盡量少一些,不讓她覺得為難或者勉強,等她接觸多了、習慣並接受再說,您覺得呢?”


    “這樣就好。”池非遲道。


    小林澄子對學生上心,心態和思想也正,遇到這麽一個老師,他沒什麽好指手畫腳的。


    “那我說說我個人的私事吧……”小林澄子抬手,低頭看了一下手表,發現時間不多了,也就沒再耽擱,說了自己找池非遲的原因。


    起因是一年b班有兩個學生,一個是剛轉學過來的女孩,由於不熟悉環境,又不太喜歡說話,所以一直沒有交到朋友,另一個是開學前就受傷休學、迴來上課後同樣難以融入班裏的男孩。


    小林澄子發現兩人獨來獨往,在學校裏跟同學也幾乎沒有交流,擔心這樣下去會出問題,所以就想找一個有趣的方式,讓班裏其他同學認識、記住兩個人,最好能通過一場活動,讓孩子們產生互動,讓兩個孩子能夠盡快融入班級。


    想到的方法,就是把兩個孩子的名字和柯南、元太、光彥、步美的名字編成暗號,讓班裏的同學趁著活動課玩一場推理遊戲。


    在帝丹小學一年b班,少年偵探團就像是核心小團體一樣,其他學生都崇拜又佩服,由於有柯南和灰原哀兩個觀念正確、鎮得住場子的人在,少年偵探團說話比較讓人信服。


    又因為都是學生,由少年偵探團的五個人主動去接納那兩個孩子、帶動其他學生去接納,會比小林澄子這個作老師的提出來要好得多,至少兩個轉學生不會尷尬、或者覺得刻意,懷疑同學是因為老師的話才接納自己,在人際交往方麵的信心受挫,也會過早對情誼的真實性產生懷疑。


    池非遲聽著小林澄子解釋,發現少年偵探團就是一年b班班霸小團隊。


    還好有柯南和灰原哀兩個假小學生在、其他三個孩子也不壞,不然稍有偏差,那就是霸淩小團隊的雛形。


    不過小林澄子找他來的原因,他也算是弄明白了。


    簡單來說,是小林澄子設計暗號的時候,中二病上頭,覺得自己雖然在偵探技巧和知識儲備稍微弱一點,但她是成年人嘛,還是老師,有必要作為少年偵探團的監護人,所以覺得自己當得起少年偵探團的顧問,一時熱血上頭,就給他打了電話,想把他這個顧問也叫過來,玩一場‘正式’的推理遊戲,也算是作為顧問,給少年偵探團組織了一場活動……


    嗯,哪怕小林澄子說得委婉含蓄、遮遮掩掩,哪怕小林澄子說是想找他來看看暗號行不行,不過池非遲還是判斷出,小林澄子當時就是中二之魂熊熊燃燒,給他打電話百分百有衝動的成份在裏麵。


    “本來是想算上灰原同學的,不過她的名字加不進暗號裏,想這個暗號已經讓我頭疼好久了……”小林澄子無奈笑著,突然聽到上課鈴聲響,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小林老師,你上午有課?”


    池非遲看小林澄子這模樣,就明白了,估計還是現在開始的這節課。


    “是啊,我要去上第四節課,順便組織孩子們吃午餐!”小林澄子迴神後,起身拿起桌上的教材,急匆匆往外跑,“池先生,你先看暗號吧!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在學校裏四處看看,一個小時後我們在這裏見,我到時候會從供應餐點那裏,給您把午餐帶過來……真是抱歉,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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