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南進行推理的時候,池非遲還在東米花,牽著卡卡,揣著非赤,在巷子裏散步,順便觀察著有沒有哪裏適合伏擊或者甩開跟蹤。


    “嗡……嗡……”


    察覺手機振動,池非遲背靠著圍牆,拿出手機看了號碼,接通電話。


    “寺井先生?”


    “是我啦,非遲哥,”黑羽快鬥活力滿滿的聲音傳出來,“我在寺井先生這裏。”


    非赤不打盹了,‘嗖’一下從池非遲衣領露頭,靠著手機偷聽。


    “之前你提到過,可以嚐試製作受傷會流血的易容假臉,對吧?”黑羽快鬥繼續道,“我已經研究出來了,而且可以根據傷口大小控製血液滲出的量,就連傷口也會很仿真喲,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一個小時。”


    “我還有一件……”


    “嘟……嘟……”


    黑羽快鬥聽著電話那邊的忙音,沉默。


    就不能等他把話說完嗎?摔!


    池非遲掛了電話,帶著卡卡轉迴堂本家,把卡卡交給守在家裏的老女傭,打車前往江古田。


    既然他們要碰麵,那有什麽話,可以見麵慢慢說,不用在電話裏浪費時間,還能說得更清楚……沒毛病。


    ……


    寺井黃之助的台球店依舊掛出了‘暫停營業’的牌子,完全成了一個怪盜基德根據地。


    池非遲推門進去,在門口掛鈴‘叮鈴’響了一聲後,隨手關門,上鎖。


    吧台後,寺井黃之助笑著打招唿,“非遲少爺,您來了啊!”


    非赤嗖一下躥出衣領,像箭矢一樣躥向從地下室出來的黑羽快鬥。


    “好啦,非赤,今天就……”


    黑羽快鬥快速伸手抓住了非赤的……嘴。


    剛張嘴的非赤:“……”


    快鬥剛才說什麽來著?


    黑羽快鬥把非赤放到吧台上,低頭看著自己虎口上的牙印。


    非赤這種暗器不講武德,都抓住了還是躲不掉受傷!


    “寺井先生。”


    池非遲上前的同時,跟寺井黃之助打了招唿,順便從口袋裏翻出裝血清的注射器。


    “非赤,你下次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黑羽快鬥坐到吧台上的高腳椅上,熟練地挽起袖子,無語埋怨道,“我們學校一個月後會組織身體檢查,要是醫生發現我身上有很多針眼,我可能會被重點觀察的。”


    非赤疑惑看向池非遲。


    “懷疑他注射違禁品。”池非遲熟練給黑羽快鬥打針,現在黑羽快鬥配合多了,打針也不麻煩。


    非赤默默反思了一下,對黑羽快鬥吐蛇信子,“要是有人懷疑你,你就找我去,我多咬那個人幾次,讓那個人身上的針眼比你多,這樣那個人就不會懷疑你了!”


    池非遲注射完拔針,往黑羽快鬥胳膊上按了一團棉花,覺得有必要轉述非赤對黑羽快鬥的關心,“非赤說,要是有人懷疑你,找它去咬,保證對方身上的針眼比你多。”


    “你的幻聽還沒好啊?”黑羽快鬥自己按住棉花,他可不覺得非赤能說這些話,八成是他家非遲哥又幻聽了,把自己心裏的想法當成了外界的聲音,斟酌著道,“謝謝啊,但讓非赤咬人就不用了。”


    寺井黃之助心裏歎了口氣,又很快打起精神來,治病嘛,急不來,“非遲少爺,你要不要喝點什麽?”


    池非遲懶得解釋了,把注射器丟進垃圾桶,“冰咖啡就好。”


    “你今天居然不喝酒嗎?”黑羽快鬥笑了起來,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一張假臉晃了晃,嘚瑟道,“還是想看看我的新成果?”


    一張黑牌飛著‘嗖’一下劃過假臉,釘在台球桌旁的牆壁上。


    黑羽快鬥拎著的假臉上出現一條白痕,而後慢慢滲出鮮紅,順著假臉流下,滴落在吧台台麵上。


    “我隻是想聽聽你還有什麽事,”池非遲觀察了一下,又伸出手指抹了一點鮮紅,不能聞也猜到是什麽,“顏料?”


    “是啊,我本來想試試用番茄醬做假血,假臉就用麵粉製作,”黑羽快鬥攤手,惡趣味道,“再用可食用的糖或者膠粘合,這樣肚子餓的時候還可以吃,不過可惜失敗了,麵粉做的臉撐不起來。”


    寺井黃之助腦補了一下撕臉開吃的畫麵,覺得口味略重。


    “加入糖粉能輔助定型,”池非遲倒是認真考慮了一下,“不過透氣性不行,易容時間久了,容易對臉部皮膚造成損傷。”


    “所以我在考慮別的材料……”黑羽快鬥摸著下巴想了想,又拿過放在吧台上的報紙,“我改天再試吧,非遲哥,你有沒有看昨天的報紙?”


    池非遲沒有接報紙,“你是說有人冒充七月那件事?”


    “是啊,雖然很快就被警方看穿了,但現在應該有人懷疑你已經死了吧,”黑羽快鬥嘿嘿笑了笑,“你已經好久沒活躍了哦,要不要活動一下?”


    “有話直說,你有什麽事找我。”池非遲毫不客氣地拆穿。


    寺井黃之助道,“是快鬥少爺被盯上了……”


    “那不是重點啦,盯上我的人那麽多,我才不管他們怎麽樣呢!隻不過這一次盯上我的是賞金獵人,我想問問你認不認識,要是你認識的話,我就不送那家夥進……”黑羽快鬥看向池非遲,突然頓住。


    (—?—)


    非遲哥掏手機幹什麽?


    池非遲查了一下‘怪盜基德’的賞金,默默把所有賞金加一下,“抓活的,漲了9.81%,死的,漲了2.3%……”


    黑羽快鬥一汗,這一言不合就查他賞金,讓他懷疑非遲哥就是想把他養肥了再賣,“咳,其實沒漲多少,就是最近活躍了一點,也就是因為這樣,那個獵人尋找的寶石被我搶先得手了一次,還被我不小心看到了臉,之後他就盯上我了。”


    “知道那個人的代號嗎?”池非遲準備動手查一查那個人的賞金。


    如果合適的話,就順便抓住、賣掉。


    “代號我是不清楚,是個男性,大概四十歲左右,”黑羽快鬥迴憶著,“身高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體型瘦高,看起來不是很結實,右撇子,頭發留得剛到脖子以下,亞洲人五官,眼睛較大但眼尾往下壓,有些三角眼,法令紋很深,性格還算沉穩,雖然針對我用寶石布置了兩次陷阱,但都沒有跟我正麵交鋒過,同樣,我也沒有證據說他想抓我就是了……”


    池非遲以‘日本本土’、‘活躍十年以上’這兩個條件開始排查,日本本土的賞金獵人不多,再加上黑羽快鬥描述的特征,很快鎖定了兩個人,舉起手機讓黑羽快鬥看到屏幕,“哪一個?”


    無論是什麽獵人都有可能莫名其妙得罪人,自身也背著賞金,不會輕易讓自己的正臉照片流露出去,賞金論壇查到的照片,隻是有人從監控視頻中截下來的,隻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黑羽快鬥看了看,篤定道,“第二個!我記下了他行走的模樣,不會錯的!”


    池非遲收迴手機繼續查資料,“代號玉,你等會兒,我算算他值多少錢。”


    黑羽快鬥:“……”


    怎麽看非遲哥都像個人販子!


    “不過非遲少爺,尋寶獵人也是賞金獵人的一種嗎?”寺井黃之助疑惑問道。


    “其實賞金獵人內部,每個人傾向的賺錢方式不同,”池非遲心裏計算著價格,順便科普,“比如尋寶方麵,一般是由熟知曆史、擅長機關、了解墓穴構造、懂得發掘古董的人組成,也就是你們說的尋寶獵人,內部有尋金者之類的稱唿,這種人對外露麵多一些,根據出手的寶藏而決定身價,跟古董買家、黑市拍賣行等勢力接觸比較多。


    除了尋寶,還有主要從事暗殺活動的、主要從事情報活動的、主要從事保護活動的,內部也會根據活躍方向稱之為暗殺獵人、情報獵人、守護獵人,或者暗殺者、獵手、窺探者、守護者等,總之稱唿比較多,這三類人有的注重保密身份,有的則十分高調,接觸的對象大多是私人雇主。


    再就是我這類,主要靠抓人賣錢的,內部也有‘清道獵人’、‘清道夫’之類的稱唿,接觸對象則多是私人雇主和警方。”


    寺井黃之助一臉了然,“那尋寶獵人、守護者和您這類應該是最無害的了。”


    黑羽快鬥嘴角微微一抽。


    無害?寺井先生對非遲哥的危險性存在很大誤解!


    “不,殺人奪寶無數的史考兵也算尋寶獵人,她可沒那麽無害,而守護者中,也有人不單是守護,偶爾還會受雇於暗殺賞金,說賞金獵人為了錢什麽都可以做,這種說法也沒錯,傾向隻是根據個人專長去做的考慮,但事實上,每個賞金獵人都有可能接手其他類型的賞金……”池非遲盯著手機道,“有時候甚至是一些小事,比如幫人送東西、幫學生做題,曾經還有暗殺獵人受雇於一個患有絕症的雇主,內容是扮演對方、欺騙對方目盲的母親,受雇兩年,賞金隻有五十美元。”


    寺井黃之助一時不知該怎麽評價,感慨道,“還真是複雜啊。”


    “在賞金獵人的世界裏,黑白沒有那麽分明,人不能以不好即壞來定義,反之亦然。”池非遲道。


    寺井黃之助點了點頭,雖然沒法理解,但大概是懂了,失笑道,“說是為了錢,其實也未必吧,應該說是一群隨心所欲又過於任性的人。”


    “那我算不算是寶石獵人?”黑羽快鬥自封一個‘寶石獵人’,又笑問道,“那麽,那個接了扮演任務的暗殺獵人呢?非遲哥,你應該認識吧?是個很有趣的家夥,要是有機會,我倒是想去見一見!”


    “死了。”池非遲道。


    那是他前世知道的一個獵人,在他穿越前幾年就已經死透了。


    黑羽快鬥被池非遲淡然得近乎冷漠的語氣噎了一下,“死、死了?”


    “私人雇主的賞金任務內容,是很少被曝光出來的,要是他沒死,其他人未必知道他在做什麽,”池非遲解釋道,“他以前暗殺過很有地位的人,被人查出他接手‘五十美元’這種異常的賞金,自然就被人抓住弱點,似乎是因為他已經過世的母親,之後他就被殺了,我跟他不熟,隻不過他的事被不少賞金獵人當成了警戒的反麵教材,我也順便聽說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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