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服部平次在聽目暮十三說那四塊積木之前被混進其他積木裏,而且隻有那四塊積木上到處都是指紋、連刻麵裏都有,開始一通推理,確認這就是社長留下的死前訊息。


    “用照片上來看,社長的手是被反綁在他身後的,對吧?也就是說,他沒辦法看著積木選定自己想要的麵去沾上墨水,所以隻能轉身背對著用手拿到積木,摸索著上麵的刻痕去判斷那一麵上刻的是什麽……”


    “不過,他居然摸索一下就能把這四塊積木找出來,”毛利小五郎看著照片,“其他積木上反倒沒有幾個指紋。”


    “那是因為這些積木把同一個輔音的假名刻在了同一個積木上,”服部平次道,“隻要稍微摸索一下就能知道對不對了。”


    目暮十三湊近看照片,“所以隻有這四塊積木上滿是指紋啊。”


    “就是啊,而且指紋主要是靠手上的汗和油脂留下痕跡,人死了就不會再分泌了,所以就算讓死人握住積木沾上指紋,最多也隻有開始的一兩塊,不可能像這樣四塊積木上都沾了滿滿的指紋,”服部平次看向地麵,“在地板上有那麽多沾墨水繩子留下的痕跡也是證據,恐怕社長是背著手偷偷在身後選出這四塊積木,拿著積木翻身讓積木轉到有墨水的地麵那邊,在選出的那一麵沾上墨水,又翻身把積木放迴積木堆中,因為不知什麽時候被殺,所以害怕得滿手是汗……”


    說著,服部平次摸著下巴,不解道,“可是這裏是玩具公司,留下的死亡訊息是‘玩具’的話,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啊……目暮警官,這裏有沒有什麽特殊的玩具?”


    一旁,毛利蘭低聲感慨,“好厲害,剛到這裏就發現了這麽多東西。”


    “是啊,不愧是平次,非遲哥也超厲害~!”遠山和葉轉頭,卻發現池非遲站在那邊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疑惑湊近,低聲問道,“非遲哥,你頭緒了嗎?”


    “嗯……”池非遲沒有抬頭,還原所有積木塊上的刻字,“能不能拜托你去問問目暮警官,發現屍體那四個人的名字、身高、腿腳有沒有特殊的地方,最好有四個人的照片,還有,社長有沒有提前撕日曆的習慣。”


    “啊,好的……”遠山和葉點頭,剛想過去,但走了兩步,看著追問目暮十三有沒有特殊東西的服部平次,卻愣住了。


    “和葉,你怎麽了?”毛利蘭疑惑問著,看了看池非遲那邊,“非遲哥有頭緒了嗎?”


    “嗯……”遠山和葉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應該快解開積木的謎題了吧。”


    毛利蘭觀察著遠山和葉的神色,“那你怎麽……”


    “我是在想,要是平次覺得難過,我也不會開心的吧,至少不要輸太多啊……”遠山和葉頓了頓,正色道,“不然作為姐姐的我會很頭疼的,而且他媽媽來的時候還拜托我照顧他,我當然不能看著他沮喪嘍!”


    毛利蘭忍住笑,“是,是,我知道了。”


    遠山和葉看向垂眸看筆記本、目光平靜卻也認真的池非遲,猶豫道,“我是沒關係,可是非遲哥好像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明明是我拉著大家打賭的,他還在努力破案,要是我中途起了退意,實在太對不起他了。”


    “這麽說也對,我們兩個反倒沒出什麽力氣……”毛利蘭也猶豫著,考慮了一下,“那直接跟他商量怎麽樣?非遲哥不太在意勝負,而且我們這邊就讓一點點,不用輸給他們……”


    “目暮警官!”一個警察拿著兩個證物袋進門。


    一個袋子裏,裝著兇器,一根還帶有血跡的高爾夫球杆。


    另一個袋子裏是一件皮大衣,肩膀處有擦拭過血液的痕跡。


    兩件東西都是在案發現場找到的。


    服部平次發現了皮大衣左肩上的血點被擦過,盯著大衣思索。


    池非遲留意了一眼,看向跟毛利蘭說話的遠山和葉。


    遠山和葉懂了,上前拉過目暮十三,低聲問著問題,還從目暮十三那裏拿到了一張照片。


    “喂,服部……”柯南麵無表情地伸手拉了拉服部平次的衣角,一直盯著跟目暮十三竊竊私語的遠山和葉。


    他能感覺到,以往籠罩過他的陰雲又飛到了頭上。


    “什麽?”服部平次看過去,發現遠山和葉不停點頭後又到了池非遲那邊,沉默了一下,“應該不會吧……”


    柯南收迴視線,無語看服部平次,“你覺得呢?”


    “打起精神來啊,笨蛋,”服部平次用力揉柯南的頭發,“難道你遇到一點麻煩就玩放棄嗎?”


    “我當然不會就那麽放棄,”柯南半月眼,“隻是心情有點不好,不行嗎?”


    服部平時在大阪,不會理解他的心情。


    他不是因為快輸了而氣惱,而是池非遲那家夥有時候會直接說答案,他都被剝奪了很多次推理樂趣了。


    一想到他就無奈,無力,且委屈。


    另一邊,遠山和葉問過目暮十三問題之後,就帶著照片到了池非遲身旁,把照片遞給池非遲,指著照片上的人介紹。


    “非遲哥,這是他們公司的合影,這個就是被害的社長,目暮警官說,不清楚社長有沒有提前撕日曆的習慣,不過聽其他四個人說,他是一個喜歡明星周邊的人,這裏牆上的那個掛曆就是他特地買的,平時會在上麵寫日程,應該不會提前撕掉。”


    “照片上唯一的女性,是公司經理愛甲奈央,身高大概是165公分,我還幫你問了不在場證明,案發當天6月29日下午5點左右,她一個人出門釣魚了。”


    “個子最高的這個是負責銷售的波佐見淳先生,身高大概180公分,他說當天一個人在家裏看錄像帶。”


    “有點胖的是負責企劃的中紙功男先生,身高大概165公分,他說案發當時他在賽馬場。”


    “個子最矮、看起來有點壯的是副社長,岩富創先生,身高大概160公分,他說案發當天他去看了棒球賽。”


    “至於腿腳有沒有特別的地方,目暮警官說四個人的腿腳都很好,不過四個人好像都有收集癖……”


    “愛甲小姐有50雙手套,每次出去釣魚都會帶上三雙。”


    “喜歡看電影的波佐見先生有30副墨鏡,還買過知名演員同款的大牌墨鏡。”


    “喜歡看賽馬的中紙先生是帽子,他會根據賽程不同選擇不同的幸運帽子,據說有50頂。”


    “經常跟社長一起打高夫爾球的副社長岩富先生有30雙白球鞋,全是打高爾夫球專用的名牌貨,每周都會全部拿出來擦一遍。”


    毛利蘭在旁邊聽了一會兒,好奇問道,“非遲哥,你要找的是岩富先生嗎?說到腿腳有特殊的地方,喜歡穿白球鞋應該也算吧?”


    “算是……”池非遲看著筆記本上的四個平假名,重新組合排序,寫了上去。


    いわとみ,岩富。


    遠山和葉探頭看到筆記本上的字,驚訝問道,“難、難道兇手就是……”


    “不是,”池非遲重新寫上了一個名字,“真兇是這個。”


    波佐見。


    社長留下的死前訊息,確實是‘岩富’,不過殺了他的是波佐見淳。


    波佐見淳在6月29日之前,偷拿了岩富創的一雙白球鞋,在當天換上白球鞋躲在這裏,把社長打暈之後,將社長綁起來放倒桌子後,並且故意打翻了墨水,在社長頭部前方放了錄像機,把拍攝麵前傳輸到電視,自己就一直在桌子另一邊走動。


    社長從昏迷中醒過來之後,由於大桌子的遮擋,隻能從桌子底下看到對方的褲腿和鞋子,根據白球鞋猜測對他下手的是岩富創,也看到了打翻後積在手旁的墨水,開始辛苦地用積木留下死前訊息——‘岩富’,還小心地把積木重新放迴積木堆裏去。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放在地上的錄像機拍了下來,波佐見淳也是故意給他留下這段時間來做小動作。


    波佐見淳沒有讓社長看到自己褲腿以上的地方,卻一直通過電視傳達的錄像機拍攝畫麵,看著社長留完死亡訊息,才走到桌後,用高爾夫球杆將社長打死,收走了錄像機,用遙控關閉了電視。


    桌麵筆筒沒倒而墨水瓶卻倒在桌邊、地上有放東西擋了濺射血液的痕跡、處於外部輸入狀態的電視,就是因為這個,刻意推了椅子把社長放倒在指定的位置,也是為了讓社長能夠看到腳上的白球鞋。


    隻是在行兇的時候,波佐見淳穿的那件皮大衣上濺了血點,左肩又正好擦在旁邊牆上的掛曆上,因此,皮大衣左肩的血跡有擦過的痕跡,掛曆上也留了血跡。


    因為波佐見淳比岩富創高出20公分,以岩富創的身高,根本沒法把血跡擦在掛曆那麽高的位置,一旦被警方發現掛曆上的血痕,波佐見淳栽贓不成不說,還會因為比其他人高的身高被列為第一嫌疑人。


    所以,波佐見淳撕下了掛曆,把6月份的那一張掛曆藏了起來。


    他進門覺得掛曆奇怪,就是因為死者死於6月29日,而掛曆已經撕到了7月份。


    也可能是社長提前撕了,所以他才讓和葉去問目暮警官,社長有沒有提前撕掛曆的習慣。


    一個珍重這個明星掛曆、會在掛曆上寫日程安排的人,不太可能提前撕了掛曆,就算提前撕了,那也隻會因為29日、30日沒有日程安排,那麽,在撕了6月份的那一頁後,也會順便在7月份的掛曆上寫上日程安排。


    而牆上7月份那頁掛曆上幹幹淨淨,一個字、一個圈都沒有。


    至於波佐見淳犯案的證據,可以去找被藏起來的掛曆,掛曆有被銷毀的可能,但波佐見淳穿過岩富創的鞋子。


    岩富創每周都要把鞋子全拿出來擦一遍,要是鞋子少了一雙,很容易就能察覺,說不定這就會成為警方解開謎題、岩富被栽贓陷害的關鍵。


    波佐見淳不可能把鞋子丟了,應該是找機會放迴岩富創家裏去,那麽,隻要讓警犬去找出那雙鞋子,加上掛曆狀況、推理佐證,警方就可以要求波佐見淳去警視廳接受調查,同時也能拿到搜查許可。


    那些證據不夠,也能找到其他的證據來證明波佐見淳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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