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睡得很早,起得也很早,天還沒亮起來,考慮到沒有高樓讓自己練習跳樓,洗漱了一下,把煮粥的米泡上,帶上非赤跑步去米花町的公園晨練。


    天還沒亮的時候,街上幾乎沒有人影,但池非遲晨練完返程的時候,也有了不少起床晨練的人。


    “早上好!”


    “大家早上好!”


    “今天也要精神百倍哦!”


    一個年輕男人沿路跑著跟路人打招唿,追上池非遲,熱情問候,“早上好!以前都沒有見過你,你是剛搬來的嗎?”


    池非遲遲疑了一下,放慢腳步。


    他在杯戶町那邊晨練那麽久,也沒有誰會跟陌生人這麽熱情地打招唿,難道米花町這邊的人比較熱情?


    大早上看到一張陽光熱情的笑臉,讓人什麽脾氣都沒了。


    “我在我老師家裏暫住。”


    “原來是這樣,那今天也要開心哦!我還要去上班,就先不說了,改天見!”男人熱情說著,加快腳步跑上前,又跟其他人揮手打招唿,“早上好!……今天也早上好啊!”


    “大和田醫生,早上好!”


    “大和田醫生,今天早上還是這麽活力滿滿啊!”


    晨練的男女老少都笑著打招唿。


    池非遲也加快腳步,跑迴毛利偵探事務所,先把粥煮好,再動手做三個上學黨要帶去學校的便當。


    柯南一睡醒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頓時精神了,跑到廚房,發現池非遲準備的食材看起來都很正常,心情突然好了不少,“早啊,池哥哥……”


    他還真擔心池非遲在通往黑暗料理的路上一去不複返,那還真是太可惜了。


    “非遲哥,早!”


    “非遲哥,早……”


    毛利蘭和灰原哀也緊跟著跑廚房。


    池非遲把三片海苔鋪在砧板上,沒有抬頭,順手從刀具架上拿了把小刀,“去洗漱,然後吃早餐。”


    “是~”


    三人心情很不錯地去洗漱。


    池非遲手速飛快地把海苔片刻成老虎頭形象,把蛋包飯裝進便當盒,再把海苔片貼上去。


    黑色海苔片成了虎頭上的黑紋,被刻得鏤空的地方正好露出蛋包飯的雞蛋餅,整體看上去就是一隻黑黃相間、威嚴肅重的寫實虎頭。


    等毛利蘭三人洗漱完到廚房,池非遲把土豆絲餅也做好了,順手把煮粥的火熄了。


    毛利蘭拿了便當盒的蓋子,準備把便當蓋好,看到那個虎頭之後,愣了一下,驚歎著湊近,“好、好厲害,是海苔片做出來的嗎……”


    柯南在旁邊跳啊跳,就是看不到,“小蘭姐姐,我要看!”


    灰原哀默默報以審視的目光,名偵探的思想幼齡化很嚴重,居然賣萌成癮。


    “好,這是柯南的,”毛利蘭不急著蓋蓋子了,彎腰分便當,“這是小哀的,這是盒蓋……”


    灰原哀接過便當,看著盒子裏栩栩如生的虎頭,愣了一下。


    真的很厲害,她都覺得這手藝拿來做她們的午飯便當太浪費了。


    三人欣賞了半天,才不舍地把便當蓋上,毛利蘭動手幫忙盛粥,灰原哀和柯南端土豆絲餅出門。


    池非遲突然空出手來,想到黑羽快鬥應該也起床準備去上學了,拿出手機打電話。


    電話沒多久就接通。


    “喂,請問是哪……”


    “我。”


    “非遲哥啊……”電話那邊,黑羽快鬥明顯打了個哈欠,緩了緩才道,“有事嗎?要不要我請假?”


    池非遲看穿黑羽快鬥就是沒事想找理由翹課,“沒事,我隻是想跟你說一聲,你腹瀉應該不是仰望星空派的原因……”


    廚房門口,端著粥、土豆絲餅準備出門的毛利蘭、柯南、灰原哀僵住了。


    黑羽快鬥也懵了一下,他都快忘了這迴事了,非遲哥怎麽還記著,“是、是嗎?你怎麽知道……”


    “有其他人試過了,大家都沒事。”池非遲道。


    毛利蘭:“……”


    也就是說,非遲哥昨晚教她做仰望星空派……


    灰原哀:“……”


    是為了拿他們做實驗?


    柯南:“……”


    這家夥……他好像明白昨晚池非遲為什麽想也不想地就留下來了,隻是為了方便觀察他們這群小白鼠吧!


    “啊……反正我以後不會再吃魚,堅決不會!好啦,我去吃早餐了,你那邊呢?”


    “剛準備吃早餐,那迴頭再說。”


    池非遲掛了電話,對目光幽怨、迴頭看著他的三個人道,“吃早餐去。”


    毛利蘭三人:“……”


    就是這種‘你們知道了又怎麽樣、我就沒打算瞞著你們、也沒有覺得愧疚’的態度……很氣人。


    在吃過早餐之後,三個人心情轉好,打開虎頭便當看看,心情更好了,決定看在美食的份上原諒池非遲。


    “那我送小哀和柯南先到博士家,等小哀拿了書包,我們再順路去學校,非遲哥,爸爸那份早餐放進微波爐裏保溫就行,你和爸爸中午要是懶得做飯的話,就去樓下波洛咖啡廳隨便吃一點……我中午一定要把便當給園子看,”毛利蘭笑眯眯把便當盒放進書包,拎起書包,帶著柯南和灰原哀出門,“那我們去上學嘍!”


    池非遲待在三樓,把毛利小五郎那份早餐做好放進微波爐,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實驗室裏小白鼠的監控視頻,發郵件讓鷹取嚴男去幫忙加飼料。


    等毛利小五郎起床吃了早餐之後,兩人才到二樓辦公處。


    毛利小五郎去樓下拿了報紙,又去冰箱裏拿了一罐啤酒,見池非遲盯著他手裏的啤酒,幹咳一聲,“我覺得今天不會有什麽委托,正好放鬆……”


    “叮鈴鈴——!”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毛利小五郎沉默了一下,把啤酒放到桌上,接起電話,“我看八成是打錯了的……小、小蘭?……這樣啊,那你們現在在哪裏?……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你們記得打電話去學校請假……”


    ……


    西村佐知子死了。


    公寓樓下,警方已經封鎖了大樓進出口。


    毛利蘭、柯南、灰原哀已經放棄了去學校,站在樓下等毛利小五郎和池非遲。


    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還溫柔地跟他們打招唿、滿懷期待地迴家準備和男朋友約會,結果今天一早上學路上就聽到圍觀人群說人死了,讓他們心情多少有些沉重。


    毛利蘭心裏怎麽也放不下,原本提出讓兩個小孩子先去上學,不過柯南看到了案子、不弄明白根本不想走。


    灰原哀也讓阿笠博士找理由打電話去學校,跟著翹課。


    雖然那不科學,但她總覺得,要是昨天這位西村小姐沒遇到江戶川和非遲哥,說不定會好一點……


    毛利小五郎來的路上,就聯係了目暮十三,聽目暮十三說出現場的是高木涉,又聯係了高木涉,到了之後,直接帶一群人上樓。


    高木涉聽到敲門聲就開了門,“這件事還不需要勞駕毛利先生來吧?”


    毛利小五郎一臉嚴肅地進門,“這位死者曾經幫過小女的忙,我想了解一下狀況。”


    高木涉和毛利蘭互相點頭打過招唿,轉身帶一群人到餐廳,“根據西村小姐的同事說,他們發現她沒有請假就缺勤,過來一看就發現了這件事,死者後腦勺遭人以重物敲擊,造成頭蓋骨凹陷,兇器就是放置在她房間裏的銅製裝飾品,預估的死亡時間呢,是從昨晚的七點到八點半之間。”


    池非遲掃視著房間。


    西村佐知子的屍體已經被警方帶走了,不過看地上警方留下的采證印記,人應該是倒在餐廳門口,兇器就掉落在屍體旁邊。


    餐廳裏,長桌上擺放著的紅酒、食物都是兩份,其中一邊還放著煙灰缸,但煙灰缸裏很幹淨,那一邊的食物和酒也沒有吃過。


    “正好是吃飯時間啊。”毛利小五郎低聲喃喃。


    柯南看了看桌子,仰頭問毛利蘭,“小蘭姐姐,佐知子姐姐平常會抽香煙嗎?”


    毛利蘭情緒還很低落,搖了搖頭,沒有出聲。


    “那她一定是坐在這邊,”柯南判斷道,“而那個會抽煙的客人坐在那邊。”


    “我們已經確定,昨晚來這裏是一個相當於她男朋友的人,因為七點半左右,西村小姐和這位訪客說話的聲音,正好被住在隔壁的小姐路過聽到了,西村小姐似乎是跟對方說,讓對方下次要帶她一起去、這麽美的景致不能對方一個人享受,之後又說起肉好像烤得有點過頭,都是一些很普通的對話,住在隔壁那位小姐不想打擾西村小姐和男朋友約會,很快就離開了。”高木涉說著,走到餐桌前,“那位訪客似乎對登山很感興趣,還把照片留下來了,就壓在煙灰缸下,鑒識課的同事已經把照片當做證物收走了。”


    “那應該就是她的男朋友殺人嘍?”毛利小五郎道。


    毛利蘭一愣,“怎麽說?”


    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思索著道,“如果歹徒是在他們吃飯的時候突然闖進來、將佐知子小姐殺害的話,她的男朋友怎麽會突然消失了呢?連個報警的動作都沒有做,就這麽離開,不是很奇怪嗎?”


    柯南看著桌麵思索,的確很可疑……


    高木涉手機響起,接了電話,跟那邊說了幾句,掛斷電話才對毛利小五郎、池非遲一群人道,“鑒識人員打電話過來說,銅製裝飾品、照片、甚至是酒杯上,都隻檢驗出了西村小姐的指紋,沒有其他人的指紋,連擦拭過的痕跡都沒有。”


    柯南思索著,抬頭剛想跟池非遲交流一下,突然發現池非遲不知什麽時候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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