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時間跳到了七月底。


    池非遲接到毛利蘭的電話後,帶著澤田弘樹和非赤去了一趟thk公司,隻接到絹川和輝,帶到毛利偵探事務所。


    “敏也哥不過來嗎?”毛利蘭把茶換成了果汁,端給絹川和輝。


    “謝謝姐姐~”絹川和輝乖巧道謝,立刻把毛利蘭逗得笑眯眯。


    柯南坐在一旁,看看這邊,絹川和輝有五官有歐洲人特征,臉頰長著可愛的小雀斑,一臉乖巧地端坐,再看看那邊,小樹小又軟地趴在沙發上,低頭盤非赤,臉圓圓、眼睛烏黑明亮……


    來自小蘭的關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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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也在忙公司的事,最近都會很忙。”池非遲對毛利蘭解釋。


    “既然這樣,那就改天再談嘛,”毛利小五郎懶洋洋地歪靠在辦公椅上,仰頭看著天花板,“不是說這個委托不急嗎?”


    毛利蘭用危險的目光瞥過去,“爸爸昨天不是還說要處理手裏的委托,沒空跟媽媽去吃飯嗎?那就趕緊認真、努力、投入地工作吧!”


    毛利小五郎聽著這句帶有威脅性的話,汗了汗,坐直了身,被迫營業。


    “敏也哥哥和父親說,我自己去處理也好,他們在的話,擔心我覺得拘束,也擔心給那個女人造成壓力或者讓她誤會。”絹川和輝解釋道。


    “那個女人?”毛利蘭好奇。


    “就是在我一歲的時候、就像丟垃圾一樣把我丟在教堂門前的親生母親,”絹川和輝一臉不爽道,“我可不想叫她‘媽媽’。”


    “啊……”毛利蘭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絹川和輝拿出了一疊沾滿了汙漬的明信片,放到桌上,“總之,從兩年前開始,她隔一段時間就會給我寄明信片,一直到半年前突然停止了,我想委托毛利偵探把她找出來,或者弄清楚這是怎麽迴事。”


    毛利小五郎起身走出辦公桌後,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明信片看了看,“弄得還真是髒啊……”


    絹川和輝一臉冷淡道,“我收到後心裏不舒服,隨便丟在一邊了。”


    “也就是隨便丟在能拿到的地方、一天看好幾次、吃飯會看、睡前也可能會看的程度。”池非遲直接揭穿。


    “我沒……”絹川和輝剛想反駁,轉頭看到池非遲的冷漠臉,莫名慫了,“我也不是每天看。”


    真是的,就不能讓他假裝無所謂一下嗎?他也要麵子的好不好?


    “是這樣啊……”毛利蘭懂了,一時同情心、愛心各種泛濫,看絹川和輝的目光溫柔到不行。


    “這些明信片上隻寫了‘溫子’這個名字,沒有寫地址……”毛利小五郎翻看著明信片,“你怎麽知道這是你母親寫的信?上麵也沒有提到她是你母親啊。”


    “是字跡,”絹川和輝道,“她把我丟在教堂門口的時候,在一張紙上寫了‘他叫和輝’這麽一句話,還留了‘溫子’這個名字,這些明信片上的字跡也跟那張紙上的一樣。”


    柯南一通提示,根據其中一張明信片的特征,鎖定了‘靜岡縣熱海的旅館女招待’這條線。


    在柯南瘋狂提示的時候,池非遲沒有吭聲,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遊戲,在其他人沉迷推理的時候,發郵件,給琴酒。


    【靜岡熱海,兩天。——raki】


    “那我們就趕緊出發吧!”絹川和輝用冷淡臉掩飾自己心裏的迫切,戴上墨鏡朝門口走,“我檔期排得很緊,還要上學,最好這兩天就把事情解決掉,敏也哥哥說,調查期間的食宿費用會轉賬給池哥哥。”


    “我已經收到了,費用不夠我也可以先墊付。”池非遲起身,拎起非赤,示意澤田弘樹該出發了。


    毛利小五郎半月眼跟上,低聲嘀咕,“就像是一群可怕的工作狂想把我拉下水,我看我以後幹脆就去新幹線住下好了……”


    毛利蘭本來想再懟毛利小五郎兩句的,但想想池非遲接連不斷的委托丟過來,還有這前天搭飛機、昨天搭火車、今天得去搭新幹線的節奏,突然發現她家老爸這句吐槽很對,她都不忍心再懟了,沉默了一下,笑著安撫道,“就當是去旅行順便調查嘛,我、柯南和非遲哥都會幫忙的,而且和輝那麽可愛,有時候感覺又有些像柯南,爸爸你就趕緊幫他把人給找到吧!”


    柯南瞄著在門口迴頭看他們的絹川和輝。


    哪裏像他了?這小子也就是在《法庭女偵探》電影中飾演過以他為原型的角色……而已!


    ……


    熱海在日本境內不算熱,但七月底的天氣夠熱。


    到了熱海後,毛利小五郎拿著那張有線索的明信片,拖家帶口地四處詢問線索、調查,跑得一頭大汗,西裝外套也早就脫了搭在肩膀上。


    池非遲早上看過日期,隻穿了灰原哀上次在豪斯登堡給他買的熊頭白t恤,還能承受,抱著走累了的澤田弘樹。


    澤田弘樹的身體隻剩兩天了,越到後期,小泉紅子這種用魔法手段製作的臨時身體的體力越差,基本上是‘活動半小時、充電五小時’的節奏。


    “真是的,好不容易來了熱海,不但不洗溫泉還走得滿身是汗……”毛利小五郎擦了擦頭上的汗。


    毛利蘭邊走邊看明信片,“隻有一張明信片,線索還是太少了。”


    絹川和輝戴著墨鏡走著,看到路邊抱著小孩路過的女人,突然停下腳步,仰頭對毛利蘭道,“姐姐,你抱抱我吧!”


    毛利蘭彎腰看絹川和輝,“你要是走累了的話,我可以背你哦。”


    “抱!抱!”絹川和輝伸出雙手撒嬌,“我就要抱抱!”


    柯南:“……”


    比他還撒嬌!


    居然還想讓小蘭抱,過份!


    “真能撒嬌!”毛利蘭笑著抱起絹川和輝。


    “不……”柯南根本沒來得及阻止,隻能不爽地瞄絹川和輝。


    可惡,天氣這麽熱,小蘭穿的還是吊帶背心,這小子又不是小樹這種一歲半的小孩子……


    要不是池非遲還要抱著小樹,他就該讓池非遲讓這臭小子嚐嚐什麽叫‘被衣領扼住喉嚨’、什麽叫‘池式拎娃’!


    絹川和輝被毛利蘭抱住後,不能毛利蘭抱著他站起來,右手手指點到毛利蘭左側鎖骨下方,“就是這裏!那個女人有一顆黑痣長在這裏,我還記得我小時候經常看著那顆黑痣睡著了。”


    “哎?”毛利蘭鬆了手,低頭看自己的鎖骨。


    “不過那個時候我的身體要更小一點,”絹川和輝看了看打哈欠的澤田弘樹,又看向毛利蘭,“黑痣的位置應該還要更往下一點,能再抱我一次嗎?”


    柯南:“!”


    還要更往下?


    毛利蘭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也沒覺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不能抱,“可以倒是可以……”


    “好了,不用了,”柯南擋到絹川和輝身前,隔開兩人,尷尬擺手,“我覺得已經差不多知道在哪個位置了。”


    絹川和輝不滿看柯南,“但如果不徹底搞清楚的話……”


    “算了吧,”柯南黑著臉瞪絹川和輝,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我已經很清楚了!”


    一群人吃了午飯後,繼續調查,直到傍晚時分,才在一家溫泉旅館問到了線索。


    日式建築的旅館裏,微胖的中年女招待草野美津跪坐在門口地板上,看著那張明信片,“這是限賣品,隻有我們店裏賣過,不過這種四張一套的明信片一直賣得不怎麽好,實在沒辦法,我們店裏的女招待就隻好分一分了,反正怎麽樣也賣不掉。”


    “好厲害,”毛利蘭彎腰對柯南低聲感慨,“對方是旅館的女招待這一點,完全被柯南說對了。”


    柯南不由看向今天很不活躍的池非遲,發現池非遲躲在一旁在給澤田弘樹開剛買的礦泉水,又默默收迴視線。


    唉,好好的一個推理大佬,居然被照顧小孩子這種事絆住了手腳……


    “那麽,我想再冒昧問一下,”毛利小五郎道,“你們這裏有沒有一位叫溫子的女性?”


    絹川和輝低頭推墨鏡,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沒有……”草野美津道,“我們這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哦。”


    毛利小五郎有些失望,“是這樣啊。”


    草野美津視線上移,盯,“啊,請問你該不會就是那位有名的……”


    “是啊,”毛利小五郎習以為常地答道,“我就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草野美津卻無視了毛利小五郎,探過身,驚喜地扶住絹川和輝的肩膀,“你是絹川和輝,對不對?”


    毛利小五郎:“……”


    池非遲看了一眼,收迴視線,幫澤田弘樹拿了紙巾,把礦泉水瓶擰好。


    替他家老師尷尬。


    “嗯。”絹川和輝也被草野美津突然熱情過頭的態度弄得有些懵。


    “弄果然沒有看錯!”草野美津持續激動,轉頭對端托盤路過的一個女招待道,“別所,你快過來看,是和輝君耶~!”


    留著短發、下巴有一顆黑痣的女招待側頭看了看,小聲地說了一句‘你們好’,就端著東西繼續離開了。


    “奇怪了,她可是和輝的超級影迷啊,”草野美津疑惑了一下,又笑道,“她大概是在害羞吧。”


    說著,草野美津又湊近絹川和輝,期待問道,“對了,和輝,你們今天來這裏做什麽?要在這裏住宿嗎?”


    “不,”毛利小五郎想解釋,“其實呢……”


    “哼哼哼……”


    門口傳來冷笑,一個頭發留長紮在腦後、拎著手提包、背著相機的男人站在門口,看著絹川和輝,笑得怪異,“我看你是來這裏找人的吧,找那個狠心拋棄了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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