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見其他人看來,神色嚴肅道,“無論是天子小姐給樹裏小姐的維生素片,還是真佐代小姐給樹裏小姐的巧克力,目標都太明顯了,真正的兇手是把毒下在了更隱蔽的地方……”


    柯南驚訝看毛利小五郎。


    有點正確的感覺哦……


    “兇手就是你……”毛利小五郎指向成澤文二郎,“成澤先生!你在樹裏小姐之前上洗手間,如果知道她是去洗手間幹什麽的話,完全可以把毒素塗在她右手可能觸碰到的地方!”


    柯南半月眼,這沒有根據的一通瞎猜不行的啊……嗯?不過說到去洗手間做什麽……


    “毛利先生,”成澤文二郎急切起身解釋,“雖然我一直被樹裏拒絕,但我根本沒想過殺害她,而且我也不知道她會觸碰洗手間什麽地方,更不會做隨便塗毒那種危險的行為,那不是也很容易傷害到別人嗎?”


    會觸碰的地方……


    下一秒,柯南又懂了,閃身躲到座位旁,瞄準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還不知道自己被瞄了,盯著成澤文二郎,“你作為樹裏小姐的前夫,也不知道她有什麽小習慣嗎?比如去洗手間的時候會下意識地用手去碰掛架上的……”


    “老公!”妃英理抱著澤田弘樹起身,尷尬地紅著臉,阻止了毛利小五郎繼續用她舉例,卻沒能阻止飛向他們的麻醉針……


    毛利小五郎被突然起身且情緒不穩定的妃英理嚇了一跳,側身避讓了一下,一根肉眼難見的麻醉針飛過他脖子側方,正中他後麵妃英理的脖子。


    柯南:“!”


    失誤!失誤了!


    “你……”妃英理感覺一陣困意來襲,手還抱著澤田弘樹,往後坐倒在座椅上。


    柯南汗過之後,臨時切換變聲器的聲音,“你就不要說了!”


    是鈴木園子的聲音。


    柯南:“!”


    失誤!又失誤了!


    “咦?”鈴木園子左右看看,疑惑指著自己,“我剛才有說話嗎?”


    池非遲:“……”


    柯南的小動作至今都沒的暴露,是怎麽做到的?


    柯南快速調了變聲器,終於調出了妃英理的聲音,“咳,園子說得沒錯,那些事就不用再說了,你也該認真說答案了吧,老公?”


    “我?”毛利小五郎茫然指自己,“我……”


    他就是在認真說答案啊。


    “啊,當然,”柯南用妃英理的聲音打斷毛利小五郎的話,“這件事還用不著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出馬,那就由我來說明吧……”


    下毒的是酒井夏樹。


    下午在機場外的車裏,酒井夏樹幫牧樹裏化妝時,就把混有毒素的粉底液擦在了牧樹裏鼻子兩側。


    上了飛機之後,牧樹裏感覺身體不適,就是因為毒素已經透過皮膚起了運用。


    之後牧樹裏去洗手間裏又很快出來,是因為飛機起飛時感覺耳朵內不適,又顧及自己的形象,不想在身邊有毛利小五郎或池非遲的情況下捏住鼻子吐氣,所以才去了洗手間。


    雖然對於潛水老手來說,不捏住鼻子也能解決氣壓變化帶來的不適,但牧樹裏剛學潛水,顯然還沒法做到那一步,所以去洗手間捏鼻子吐氣。


    在牧樹裏手指碰到鼻子之後,手指上就沾上了毒素,出洗手間吃巧克力時還舔了手指上的可可粉殘渣,毒素也就一起被吃了個幹淨……


    澤田弘樹被妃英理的右手壓在懷裏,沒法起身,躺著看妃英理緊閉的雙眼和壓根沒動的嘴,看了半天,轉頭看躲在對麵椅子後的柯南。


    柯南和澤田弘樹的目光對上,汗了汗,連忙轉身背對,讓澤田弘樹看不到手裏的變聲器。


    嗯……一個一歲半的小孩子,發現妃英理沒張嘴也沒什麽,就算叫嚷起來,他也能用妃英理的聲音敷衍過去。


    穩住,不能慌。


    “那怎麽可能呢!不過您的推理還真有意思,”酒井夏樹笑著否認,“啊哈哈哈~”


    澤田弘樹沒興趣拆穿柯南,繼續躺妃英理懷裏,打起了盹。


    他困了。


    “我聽柯南跟我說過,你昨晚阻止了孩子們碰粉底液,就是因為那時候那瓶粉底液裏已經被混進毒素吧?”柯南用妃英理的聲音道,“隻不過那是樹裏小姐日常妝容用的,所以在昨晚登場表演時才沒有用上。”


    “你胡說什麽!”酒井夏樹一臉惱怒地大聲道,“那你拿出證據來啊!”


    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澤田弘樹被嚇了一跳,一個激靈,隻是被妃英理的手壓住了,沒能蹦起來,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學著這麽大的孩子哭兩聲,以表達不爽。


    “夏樹小姐,您這樣會嚇到小孩子的,”柯南瞥見澤田弘樹從昏昏欲睡到被嚇得瞪大眼睛,汗了汗,擔心澤田弘樹突然哭起來、引其他人去妃英理身邊看,連忙道,“你應該把那瓶粉底液帶上飛機,丟在機場又太危險呢,換作是我的話,我會選擇郵寄迴去!聯絡機場的郵局,應該能請他們查出來,現在能告訴我你家的地址嗎?”


    酒井夏樹一怔,低頭沉默了半天。


    劇組其他人也都在‘妃英理’推理時站起了身,沉默著,靜靜看著酒井夏樹。


    “抱歉,我剛才……”酒井夏樹低著頭,“不過那個女人,她摧毀了我的夢想……”


    田島天子疑惑,“夢想?”


    “我的夢想是到好萊塢去當化妝室,為了實現這個夢想,我到洛杉磯的美容學校留學,還努力練好了英語,”酒井夏樹臉上帶著苦澀的笑,抬頭看了池非遲一眼,又快速低下頭,“一個月前,好萊塢的女明星到日本來,我拜托朋友才得到給她化妝的機會,她很肯定我的化妝技術,她的經紀人也問過我,願不願意到好萊塢去發展……對於我而言,那是一生隻有一次的機會,而那個女人卻暗中破壞了這一切!”


    池非遲垂眸,那個女明星應該就是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本意不打算再迴美國,也不需要什麽化妝師,平時找化妝室上妝為了掩飾自己的化妝技術,那天估計也是這樣,或許是看酒井夏樹努力,或許是真的覺得酒井夏樹有天賦、化妝技術好,在接受化妝時認同了兩句,而打算招攬酒井夏樹的是那個經紀人。


    他不清楚經紀人看沒看穿牧樹裏在背後搞小動作、破壞這一切,但貝爾摩德絕對看出來了,隻是貝爾摩德隻會當做沒看出來。


    娛樂這個大圈子裏,有人一朝得勢便耀武揚威、踐踏新人,有人看似善良溫和卻擅長趁火打劫,有人八麵玲瓏、長袖善舞卻以謀算他人得利,有人前一天還在感恩某人恩情,後一天卻痛斥對方對自己刻薄。


    而像是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在紐約劇場後台遇到的爭風吃酷、像這一次表麵關係要好卻背地裏捅刀子的事,更是數不勝數。


    貝爾摩德見多了,不想管,也不會管。


    想想貝爾摩德的日子確實不怎麽樣,組織裏也是一群專抓別人內心陰暗麵、做著引誘威脅他人的事、自身極其危險、從不念同夥情誼的蛇精病,平時生活的圈子也不幹淨,就算吃穿用度都奢侈得普通人無法享受,但見多了黑暗麵,人的心理也會受到影響,再加上一些刺激,也難怪會把毛利蘭當成自己的天使……


    “看來她是真的不想讓你離開她。”田島天子對酒井夏樹感慨道。


    “如果她隻是想把我當化妝師也就算了,但事實並非如此,她隻是當我是個方便的跟班!”酒井夏樹吼完,無力地跪倒在地,伸手捂住臉,“我知道這點之後,就決定殺了她,這個女人……她破壞了我作為化妝師的尊嚴……”


    被一聲吼嚇醒的澤田弘樹:“……”


    “身為化妝師的尊嚴?”毛利小五郎神情嚴肅地怒斥,“別開玩笑了!”


    澤田弘樹揉了揉眼睛,很好,現在那些人怎麽大聲都阻擋不了他的困意了。


    跪坐在地的酒井夏樹驚訝又疑惑地抬頭看毛利小五郎。


    “那你為什麽還用化妝品當兇器?”毛利小五郎有些惱火,“現在的你沒資格談尊嚴!”


    “老師。”池非遲低聲叫了一聲。


    這話說重了。


    毛利小五郎一愣,看著悲戚流淚的酒井夏樹,一時不知該怎麽解釋,“我隻是想說,你對不起化妝師這個職業……”


    “你還年輕,”阿笠博士忍不住道,“償完了罪還有機會重新來過。”


    酒井夏樹低頭痛哭,“嗚嗚嗚……”


    柯南沉默著,他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事……


    池非遲在心裏默默計算著,自己該有幾個無期……


    絕對不能被逮住。


    “糟了!”柯南終於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麽了,連忙跑到駕駛艙的門口,對站在門口的空乘人員好道,“告訴機長,不要吃剛才送過去的點心!”


    “什麽?”空乘人員沒反應過來。


    柯南焦急喊道,“不快點的話,機長他們會有危險的!”


    “笨蛋,”毛利小五郎無語道,“點心裏又沒有毒……”


    池非遲已經走到了駕駛艙門口,熟練地輸了之前看空乘人員輸過的密碼,“他們碰了樹裏小姐的右手。”


    對,在牧樹裏從洗手間出來、手沾上鼻子兩側的毒素之後,駕駛艙裏的那兩人不僅用手碰了牧樹裏的右手,還用嘴親了……


    “這位先生……”空乘人員看到池非遲把門打開了,還是懵的,但也隻是懵了一瞬,聽到駕駛艙裏痛苦地嚎叫,連忙跑上去,“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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