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毛利蘭有些驚訝,“他們的父母不同意他們結婚嗎?”


    列車上的女乘務員推著推車走來,“有哪位乘客需要飲料嗎?”


    “麻煩給我一罐橙汁。”灰原哀出聲。


    買好果汁,準備吃瓜。


    “好的。”乘務員笑著停下。


    “柯南,你呢?要不要喝點什麽?”毛利蘭問柯南。


    柯南轉頭看了看推車上的飲料,“給我烏龍茶好了……”


    “打擾了,請給我一罐烏龍茶。”坐在另一邊的年輕男人也同時出聲。


    “給,小妹妹,你要的橙汁,謝謝您的惠顧,”乘務員把橙汁遞給灰原哀,接過錢收好,看了看推車,愣了一秒,轉頭對男人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哦,現在烏龍茶隻剩下最後一罐了……”


    “那就給小弟弟吧。”年輕男人和氣道。


    “不用,還是叔叔喝吧。”柯南道,“沒關係的。”


    男人沒再堅持,買了烏龍茶之後,又問乘務員要了紙杯,給柯南倒了一杯。


    有了這麽一出,雙方也聊了起來。


    “你們是約好帶弟弟、妹妹一起出來旅行嗎?”男人問道。


    “算是吧。”毛利蘭笑道。


    灰原哀也問乘務員要了紙杯,給池非遲倒了一杯,轉頭問毛利蘭和鈴木園子,“你們呢?”


    “謝謝,”毛利蘭笑道,“不過我不用了。”


    “給我一杯吧。”鈴木園子接過灰原哀遞來的橙汁,喝了一口,突然歎了口氣。


    “大賀家的事很麻煩嗎?”灰原哀問道。


    “是很麻煩。”鈴木園子歎道。


    在來之前她就很想說,要不非遲哥別去了,有小哀代替池家過去就行了,她和小蘭會照顧小哀的。


    還有柯南,這個小鬼頭最好也別跟著去,她是真的希望大賀真哉能好好結婚。


    不過,這話她不敢說……


    灰原哀等了一會兒,見鈴木園子沒有說下去,也沒再問,默默喝果汁。


    她果汁都準備好了,這就沒了?


    ……


    列車到站,一群人出了車站,鈴木園子一迴頭,又看到了給柯南分烏龍茶的男人。


    “哎?是你啊?”


    “這麽巧啊?”男人笑著走上前,“原來你們也在豪斯登堡下車啊。”


    “你是一個人來這裏觀光的嗎?”毛利蘭同情問道。


    一個人來結婚聖地觀光,那真是有夠慘的。


    “你們別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好不好?”男人撓頭幹笑,突然對上池非遲冷漠審視的視線,移開視線又正好看到灰原哀的冷淡,沉默了。


    好吧,可能是他想多了,人家或許不是那麽同情他。


    “那你就跟我們一起參觀這裏吧。”毛利蘭想到這個男人之前主動給柯南倒烏龍茶,那應該是個友善的人,邀請著,又轉頭看池非遲等人,“你們覺得怎麽樣?”


    “這個……”男人遲疑,“不會打擾到你們吧?”


    “我沒意見。”池非遲觀察著男人。


    這次豪斯登堡之行估計不會太平,他暫時還記不起來這是哪個事件,那麽,任何在死神小學生麵前刷了存在感的人都值得注意。


    “我這邊也沒關係,”鈴木園子熱情道,“人多也熱鬧一點嘛!”


    ……


    豪斯登堡占地不大,算是一個小鎮型的大型景點。


    城裏城堡林立,河流縱橫交錯,小船悠然漂渡,立在草地上的風車緩慢旋轉著,頗具荷蘭風情。


    一群人穿過城堡和橫在河流上的石橋,也互相做了正式的自我介紹。


    年輕男人自稱高橋純一,是北海道那邊的一個玻璃工匠,這次來豪斯登堡是為了觀光,再就是想去博物館看看。


    “他在那!”鈴木園子遠遠看到等在橋邊的一對男女,加快腳步迎了過去,“真哉,好久不見了!”


    大賀真哉穿著棕色高領衫,外麵套了一件淺黃色的外套,暖色係的搭配讓本就顯得溫和的五官更加柔和,笑著道,“園子!”


    池非遲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看向大賀真哉身旁的女孩。


    這應該就是大賀真哉的未婚妻了。


    一個很漂亮的短發女孩,看神情、目光和舉止,應該也是個溫柔的人,一身綠白色係的衣服,看起來比大賀真哉那一身順眼多了。


    柯南和灰原哀一看到大賀真哉的黃色外套,就下意識地仰頭看池非遲。


    嗯,果然……還是看不出什麽來,連一點排斥的情緒都沒有感覺到。


    鈴木園子到了大賀真哉身旁,轉頭看池非遲等人,笑道,“我和非遲哥一起過來的,還有我說過會和我們一起過來的小哀、小蘭,還有柯南。”


    “園子,我比你大七歲,你可從來沒叫過我‘哥哥’呢!”大賀真哉開著玩笑,朝走上前的池非遲伸手,笑道,“謝謝你們為了我們的婚禮大老遠跑過來。”


    池非遲伸手跟大賀真哉握了握,“提前祝你們新婚快樂。”


    鈴木園子默默觀察,覺得自己叫池非遲一聲‘哥’、卻沒叫過大賀真哉,那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這兩人站在一起,差異被彼比襯托得太醒目了。


    池非遲的個子要高上一點,五官輪廓比大賀真哉更有棱角,目光也更深沉,再加上深色係的衣著和自身流露出的沉穩鎮定的氣息,很容易讓人忽略掉年輕的麵孔。


    相對的,大賀真哉無論是輪廓柔和的五官還是自身隨和的氣質,都讓人覺得這是個性格不錯、也很好說話的人,而作為更年長的一方,大賀真哉身上還有著她說不清是懵懂還是稚氣的感覺。


    鈴木園子觀察之後,心裏下了一個定論:是非遲哥不正常。


    “謝謝!”


    大賀真哉笑著迴應,對池非遲的反應也見怪不怪。


    雖然真池集團一直注重在往外發展,菲爾德集團在日本沒多少根底,池家的兩口子又一向各國跑,池非遲早年也很少參加宴會活動,但圈子就那麽大,大賀家還是以海運起家的,也會接觸外貿。


    他跟池非遲雖說不像跟鈴木園子那麽熟,但從小到大他們也見過好幾次,更小一些的時候,一群孩子還會被丟在宴會某個區域自由活動,他早知道池非遲是個不怎麽熱情的人。


    這次見麵,池非遲能說出這麽一句祝福,他都覺得意外。


    而讓他更意外的是,比起三年前那次見麵,池非遲給他的感覺不一樣了,身上似乎多了一些他說不清得、類似一種從容又果決的氣勢。


    這讓他心裏多少有一些緊迫感。


    比他年紀小的人在成長,他還真擔心被甩在身後。


    池非遲對大賀真哉身上表現出的親和力,多少也留意了一下。


    他和池真之介都是缺乏親和力的人,容易讓人信服、信任,但跟人的來往更傾向於長期相處累積的情誼,很難在第一見麵就讓人覺得親切。


    人總是會因為長相、氣質、性格、互動等因素來決定第一印象,而第一印象往往也決定著之後的相處方式。


    有時候親切感也很重要,就像原意識體的同學大多覺得原意識體看不起大家,其實那些人想多了,原意識體對誰都一個樣,甚至跟同學還會多說兩句,相比起原意識體,鈴木園子這種開朗大方的性格、和大賀真哉這種溫柔內斂的氣質,都很容易博得人的好感。


    不過也不是一定要勉強自己,這一點他倒是看得很開。


    就拿他同樣缺少親和力的老爸來說,既然人際咱不行,那咱就悶頭又技術路線嘛。


    池真之介寧願用更多的精力去評估某個技術項目的前景,然後做出有魄力的決斷、讓人有信服並執行,等自己手裏掌握著某項吃香的技術,很多時候就不用自己去拉攏關係,而熟悉、會跟池真之介打交道的人,也都會對各種性格有很強的包容性,根本不會在意池真之介有沒有笑臉相迎。


    當家人這種性格,也決定了真池集團這些年來鑽技術、走醫療器械、走工業製造的核心路線,而各國銷售渠道的鋪建都是通過雇傭大山彌之類有能力的人來做,不用池真之介去做。


    與之相反的是菲爾德集團的發展路線,無論是核心點的金融投資,還是麵向大眾的奢侈品銷售,其中的事很複雜,但人際往來、溝通都是不可或缺的一環,這一點對池加奈來說算不上難事,池加奈在‘他人第一印象’這一塊太占便宜了,哪怕也很少有積極參與社交活動的時候,但給他人留的第一印象基本都是一片好評,甚至還有不少人見過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能念念不忘。


    坦白說,兩種性格都有利有弊,集團路線太考驗池真之介的眼光、決斷力、解決事情的能力、做出決斷之後又是否能堅持,有時候投入就像看不見迴報的吞金獸,成與敗或許在決斷那一秒就決定了、也或許要看是否堅持下去,而菲爾德集團缺少能放上台麵的實業,哪怕流動資金再多,有時也會給池加奈一種虛而不踏實的感覺。


    僅從利益角度來看,雙方結合也都算得上‘天作之合’。


    “啊,對了,我介紹一下,”大賀真哉收迴手之後,又看向身旁的女孩,“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小茜。”


    “我叫香取茜,還請大家以後多多指教。”香取茜鞠了一躬,聲音跟神情一樣溫柔,隻是在直起身、看到那個跟池非遲一群人的高橋純一之後,臉色大變,怔在原地。


    柯南注意到了香取茜的異樣,迴頭看站在他們身後的高橋純一。


    池非遲沒有迴頭,看來高橋純一還真不是無關的路人,居然認識新娘子嗎……


    “那我就在這裏先告辭了。”高橋純一開口告辭。


    “剛才在車上真是謝謝你了。”毛利蘭忙道。


    高橋純一沒有迴應,往另一邊的熱鬧處走去。


    大賀真哉好奇問道,“這個人是?”


    “高橋先生是我們剛才在新幹線上認識的,”鈴木園子解釋完,期待道,“好啦,我們也快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這裏的景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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