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


    柯南一群人完美跟阿富婆錯過,沿著山路到了岩壁間。


    “哇,這裏的景色真好啊!”步美左右張望。


    光彥走到崖邊,遠眺整個村子和村子盡頭連綿不絕的樹林,“能看到整個村子呢!”


    阿笠博士忙道,“注意安全,不要去崖邊!”


    “不過,我們為什麽要跑到這裏來啊?”元太疑惑看柯南。


    他們是跟著柯南過來的。


    “莫名其妙跑到這種地方來、而且需要注意安全的是另一個家夥吧。”柯南半月眼走向崖邊的大樹。


    一路上走過來,他也覺得自己幼稚,明明知道池非遲和大家是開玩笑,還像小孩子一樣賭氣,而且路上其他人也跟他道歉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板著臉。


    “另一個家夥?”阿笠博士不明白。


    “就是池哥哥啊,他鞋子側麵上有岩灰而不是泥土,褲腳沒有灌木枝葉造成的擦痕,說明他沒有去森林,而是到了村子後麵的岩壁這裏,隻要順著他迴去的方向找過來,觀察著一路上的痕跡,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之前去了哪裏,”柯南看著樹幹,指著一個淺淺的灰塵印,“樹幹有攀爬的痕跡,腳印應該也是他留下來的,他之前應該是一個人爬到崖邊這棵樹上了吧。”


    就算池非遲不說,他也有辦法知道那家夥之前去了哪裏,哼!


    “非遲爬樹做什麽?”阿笠博士打量著那棵大樹。


    “說不定是來看金雕的,金雕喜歡在岩壁間駐巢,”柯南在心裏吐槽池非遲閑心真大,抬頭看上方陡峭的岩壁,“看吧,上麵還有金雕築的巢。”


    “真的耶!”步美抬頭看著。


    光彥眼睛發亮,“好大的巢啊。”


    “這裏還有不少金雕的羽毛,看根部應該沒脫落多久,不過這些羽毛未免太多了一些,不像是自然脫落的,他不會是跑來看金雕,然後跟金雕打了一架……”柯南蹲下,惡意猜測池非遲做的事,撿起地上的一根羽毛,突然看到草地遮掩下有一個更淺的腳印,“咦?”


    “怎麽了?”阿笠博士湊過去,彎腰看著那個腳印,“這個腳印不大,不像是非遲留下來的,非遲是和村裏某個人在這裏見麵嗎?”


    “是草鞋的鞋印,”灰原哀也湊了過去,“這裏會穿草鞋的應該隻有村民們,但一般情況下,村民們也不會穿草鞋,而一直穿著草編製的鞋子的人……”


    “隻有那位祭師婆婆!”柯南篤定道,“而且腳印大小也跟她腳的大小差不多。”


    光彥彎腰在一旁觀察,“會不會是祭師婆婆以前就留下來的腳印?”


    “不會,這裏視野開闊,風很大,土質幹燥,要是之前就留下的腳印,肯定早就看不出來了,”柯南蹲在草叢間,看了看附近,伸手拔開一叢野草,“而且,這裏的羽毛被踩得貼著地麵,看腳印也是那位祭師婆婆留下的,看腳尖的位置,應該是離開時踩到的,另外,池哥哥踩到金雕羽毛的腳印卻都是離開時留下的……”


    元太懵,“什、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非遲哥先來這裏,爬上了樹,之後金雕才到這裏,所以他過來的腳印裏都沒有踩到金雕的羽毛,”灰原哀總結道,“之後金雕或許在這裏打鬧過,或許攻擊過他,在地上留下了遠比自然脫落更多的羽毛,再之後,那位祭師婆婆過來,他們不知道談了些什麽才離開,這樣一來,那位祭師婆婆才會來迴都踩到金雕羽毛。”


    “池哥哥來這裏,說不定是從什麽途徑,知道那位祭師婆婆會來這裏看金雕,所以提前到這裏來等……”柯南站起身往山下走。


    他想來想去,還是不覺得池非遲就是單純來看金雕,要是想看,也沒必要瞞著他們一個人來。


    池非遲甩開他們、一個人跑到這裏來,肯定有什麽目的!


    他更傾向於池非遲是在偷偷調查,至於為什麽不帶上他們……


    池非遲不是那種喜歡炫耀的人,不喜歡跟人解釋、推理,也沒有跟誰比推理的勝負心,平時有推理的機會都不要,所以不會是想贏他一頭,多半是覺得這次的兇手比較危險,想先查清楚、有把握再讓他們摻和吧。


    畢竟現在不知道兇手是誰、躲在哪裏,村裏那麽多人都有可能犯案,盯不過來,也防不過來,他們人多,咋咋唿唿跑來跑去,要是打草驚蛇,被兇手盯上就麻煩了。


    嗯,應該就是這樣。


    阿笠博士等人跟上柯南。


    元太追問道,“池哥哥為什麽要跟那個兇巴巴的祭師婆婆見麵啊?”


    “應該為了找兇手的線索,”柯南道,“我們早上去獻祭之樹那裏調查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說過,池哥哥推測兇手的作案手法是利用溶洞氣壓,雖然當時我們被祭師婆婆攔下了,但之後迴別墅的時候,池哥哥提醒我們神駐之木跟獻祭之樹在一條直線,我們過去驗證,也發現了神駐之木下麵的機關,可以確定池哥哥推測的犯案手法沒錯,而他應該是根據手法,想找人了解誰能拿到水庫閘門的開關控製器、或者誰能安裝那種東西,還有,最近一個月誰買了大量水泥進村,說不定還想問問二十多年前被獻祭那個女孩的情況,而了解村裏大小事的人,隻有主持村裏事務的祭師婆婆和駐警土師警官,不過土師警官才二十多歲,應該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他應該是選擇問祭師婆婆吧……”


    “啊,那池哥哥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嗎?”光彥急忙追問。


    柯南沉突然‘噗嗤’一下笑出聲。


    “應該沒有吧,”灰原哀猜到柯南為什麽笑了,瞥了柯南一眼,“那位祭師婆婆可不怎麽好說話,現場有金雕非自然脫落的羽毛,而非遲哥迴去的時候,不願意跟我們多聊,還不客氣地指出某個人是害群之馬,看起來他的心情不怎麽好,應該沒有收獲,而且如果他知道兇手是誰的話,沒理由替兇手隱瞞,也會告訴大家,商量怎麽跟外界的目暮警官他們取得聯係,至少推理會讓江戶川來。”


    “喂,我說你啊……”柯南無語。


    “為什麽推理要讓柯南來啊?”光彥問道。


    “因為江戶川是推理工具。”灰原哀一本正經道。


    柯南:“……”


    懂了,灰原是想不通池非遲什麽都不告訴他們,所以有點不爽吧?


    但灰原去懟池非遲就可以了,幹嘛要拿他撒氣……


    算了,一想到池非遲可能是調查不順、心情不好才說他,他就覺得好笑,那家夥居然還會耍小孩子脾氣,挺可愛的。


    既然他心情不錯,就隨灰原去吧。


    這兩個平時一臉冷傲的幼稚鬼!


    “那麽我們要去找祭師婆婆嗎?”步美皺眉,“她要是不肯告訴我們線索怎麽辦?”


    “不,我們去找土師警官,說不定池哥哥也已經過去了,”柯南一臉堅定道,“先弄清楚兇手是誰,至於兇手的作案動機是不是跟二十多年前的事有關、還有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讓兇手自己告訴我們吧!”


    ……


    和倉家別墅裏。


    妃英理、和倉涼二、天堂晴華等人依舊待在一起,人手一杯反舌鳥雞尾酒。


    妃英理是想出去調查,但和倉家這些人不能沒人守著,而且池非遲下樓調了酒之後又迴房間去了,她這個做師母的,得幫忙照顧一下天堂晴華這個目前無依無靠的、自家老公唯一徒弟的老同學。


    二樓房間裏,池非遲坐在桌前喝酒,沒有像柯南猜想的那樣去找土師一誠,也一點沒有柯南猜想的‘可愛’。


    小泉紅子已經偷偷瞞過其他人,到了池非遲的房間裏,用手指沾了冰水,在桌上畫圖,“照你的想法,是打算讓這個村子消失在大眾的視線中,屏蔽山道入口很簡單,我騎掃帚來的時候,在空中看過山路,隻要在這個轉角處修一條路,打通到彎道後麵,再在這個路口設立一個魔法陣,路過的人就會把通往村子的這個路口當成懸崖,他們看到的也是懸崖,就隻會從新修的路那裏經過。”


    那就是直接修一條替補的路,再把原本的路口屏蔽掉。


    池非遲也用手指沾了冰水,在原本的路口旁畫了一條橫線,“在這裏挖出深溝來,搭一座吊橋,我們知道吊橋的位置,不會掉下去,但如果有人不知道吊橋的位置就貿然進入通往村子裏的路口,很大幾率會掉下深溝、墜落真正的山崖,畢竟原本的路就挨著山崖。”


    小泉紅子無語,“那要不要直接把原本的路毀了,隻用吊橋連接?”


    “如果你覺得方便的話也可以,”池非遲神色平靜地喝了口酒,“要是有想不開想跳崖自殺的人過來,那也成全他們,我可不想讓他們死不成還誤闖進村子、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也不希望警方沒法在山崖找到本該墜崖的人的屍體。”


    小泉紅子心裏吐槽一句‘邪惡的自然之子’,想了想,繼續道,“不過在斷路之前,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要考慮,以我的魔力,屏蔽我們實驗室那麽大的地方就已經是極限了,而且以後還要持續修理魔法陣、替換魔法材料,如果從路口到三座大山這一帶都消失在世人視線中的話,我的魔力不足以做到,我手裏的魔法材料也不夠,就算真之介先生幫忙把世界上還存在的魔法材料都搜集到手,可能也不夠我們屏蔽這麽大一片土地,而且一年之後還要對一些損耗的魔法材料進行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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