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感覺西服口袋裏手機振動了一下,沒有拿出來看,也沒有急著給莎莉貝斯答複,“我是動物醫學專業的畢業生。”


    灰原哀差點被嗆到。


    一個王儲學獸醫知識,那畫麵太美,她不敢想象。


    莎莉貝斯也噎住了,雖然作為王儲,無論運動還是哲學、數學、藝術之類的愛好都可以培養,但動物醫學還是……呃,太偏了一點。


    “不過我可以教他日語。”池非遲補充。


    莎莉貝斯一再退讓,他再拒絕就有點過了。


    他很清楚莎莉貝斯想讓他做什麽,無非就是做菲利普的男性長輩,讓菲利普遇到不便跟母親說的事的時候,有個可以訴說並且開導的人。


    哪怕菲利普的日語不需要他教,這個世界詭異得很,好像是個人都會說日語,但那並不重要,教什麽都行,隻是要定個名義。


    教日語不需要隨時跟著,電話溝通就行,這也是他的要求:別指望我去英國,有事打電話就行了。


    莎莉貝斯心裏鬆了口氣,行吧,人栓住就行了,笑著點頭道,“那也好。”


    菲利普有點不懂,也更想池非遲做他教父,壓低聲音道,“我的日語不用教……”


    “心情不好就給我打電話,練習日語對話。”池非遲含蓄解釋。


    菲利普:“……”


    懂了,就是有事找老師訴苦。


    大人說話套路真深,但做老師也行吧。


    就像他父親說的,做事不要太急切,看準目標,穩住一步步來。


    他早晚要把池哥哥套成他的教父,這就是目標。


    現在想實現好像困難,感覺過幾年也套不過池哥哥,不過他還有好多好多年能成長呢。


    莎莉貝斯解決了一樁心事,心裏輕鬆了不少,笑道,“這麽算起來,輩分好像有點亂了。”


    灰原哀吃了一個小點心,看向莎莉貝斯,等著吃瓜。


    莎莉貝斯笑著跟灰原哀解釋,“加奈的教父是亨利陛下的叔叔,也是我的叔叔。”


    灰原哀明白了,這麽算的話,她教母跟女王是一輩,她和非遲哥跟菲利普是一輩,要是她家非遲哥做了菲利普的教父,那輩分確實亂了。


    莎莉貝斯順著話題,說起以前的事,“我和加奈第一次見麵,應該是我出生沒多久、她參加洗禮儀式的時候,那時候我對她沒有印象,而我還是四歲孩子的時候,她已經十八歲了,我那個時候很喜歡她,尤其喜歡在她笑的時候看她眼睛……”


    “我聽我父親說過,恩斯特叔叔是個性格古怪的人,很少誇獎誰,但不管加奈在不在場,他總是對加奈讚不絕口,連帶著我父親也很欣賞加奈……”


    “可惜我都沒看夠她的眼睛,加奈就嫁人了,嫁到了日本,前些年她迴來了,不過一直沒有見到她,再一次見麵是在亨利的葬禮上……”


    莎莉貝斯早些年跟池加奈接觸不算多,隻是記得有個笑得很溫柔的大姐姐,顏值讓她想忘都忘不掉。


    再之後,聽說池加奈嫁人離開英國,她就有些生氣,不明白池加奈幹嘛要離開,招贅不香嗎?


    再再之後,她就更生氣了。


    其他事她管不著,爵位的事可是歸王室管的,要是池加奈不嫁出去,不管是亨利的父親、亨利還是她,都絕對讚成把爵位給池加奈,但池加奈嫁出去了,讓那些人找到突破口,王室隻能暗暗表態‘你們菲爾德家太亂了,我們給誰繼承都有麻煩,懸著吧,我們等你們家理清楚’。


    她明明更喜歡池加奈的。


    別問,問就是加奈大姐姐說話好溫柔,笑起來好好看。


    “那之後呢?”灰原哀對自家教母的瓜很感興趣,“教母和您有再見麵嗎?”


    “在我繼位的時候見過一次,還有去年我的生日慶典結束的第二天,我請她到我那裏喝過下午茶,”莎莉貝斯有些遺憾,“這兩年間就隻有這三次,她每天忙著打理產業,或許前一天還在英國,後一天就坐飛機離開英國了。”


    就著池加奈的話題,莎莉貝斯和池非遲、灰原哀聊了一會兒,偶爾談一談倫敦的景點,菲利普也不時說兩句。


    到下午五點,莎莉貝斯終止茶話會,“好了,菲利普,我讓人送你迴房間休息,晚飯會有人送到你的房間,在列車靠站之前,你就待在房間休息吧,等列車到站,我會讓人去接你過來!”


    菲利普不舍地看了看池非遲和灰原哀,雖然他還想再聊一會兒,但一想到跟自己母親說好的‘聽話就有一周親子時間’的約定,還是點了點頭。


    池非遲起身道,“我送菲利普過去,艾莉絲這兩天逛了不少地方,最好也休息一會兒。”


    被點名的灰原哀一頭霧水,不過沒有多問,乖乖跟著起身。


    莎莉貝斯讓四個保鏢陪池非遲送兩個孩子去房間,兩個保鏢留在菲利普房間門外保護菲利普,剩下兩個是給灰原哀安排的。


    不過送完菲利普之後,池非遲對那兩個保鏢道,“你們保護菲利普。”


    “可是……”兩個保鏢麵麵相覷。


    “艾莉絲和菲利普的房間不遠,你們留在菲利普門口,她有需要會找你們,你們也需要有人換班應對意外狀況,多兩個人要好一些,”池非遲沒有跟兩個保鏢扯皮的打算,轉身帶著灰原哀離開,“我會跟女王陛下解釋的。”


    到了房間裏,灰原哀轉身,看著池非遲關上房門,直接問道,“出了什麽事嗎?”


    “有賞金。”池非遲拿出手機,剛解鎖就看到記事本打開著。


    【我才沒有去世!】


    應該是澤田弘樹在他手機裏偷聽他們談話,聽到莎莉貝斯的話的時候留的話。


    池非遲沒有迴複,他總不能跟莎莉貝斯說:諾亞說他沒死。


    那樣估計他會被送迴青山第四醫院再住一段時間。


    灰原哀一聽‘賞金’,眼睛亮了亮,很快,忍下心裏的小激動,盯著池非遲的手機,“目標是什麽人?”


    池非遲登上賞金殿堂,翻出一張通緝令,蹲下身,讓灰原哀看清通緝令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留著八字胡、褐色雜亂短發的男人,眼睛白多黑少,五官普通,除了八字胡外,方便辨認的大概就是發際線很高。


    姓名傑卡爾,年齡不詳,國際通緝的寶石強盜……


    “這個人我好像在阿笠博士的電腦上看到過,”灰原哀迴想著,“是博士逛國外論壇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的,據說他在各國跨國作案,犯案多起,目前在逃。”


    “我把資料傳郵件給你,看完之後記得刪除,柯南在車上,”池非遲站起身,手指快速按出灰原哀的郵件地址,把資料下載之後傳送,“雖然通緝令上的名字是傑卡爾,但不一定是他的真實名字,隻是一起強盜案中僥幸活下來的富商提供的名字,不排除他對富商用了假名,不過他的代號我可以確定,snake。”


    灰原哀拿出手機看池非遲傳的郵件,“毒蛇?”


    “說他的同夥,你就不陌生了……”池非遲見郵件傳送成功,收起手機,“spider。”


    “蜘蛛?”灰原哀有些驚訝,“就是你之前……”


    她記得之前池非遲跟蜘蛛高空打鬥,鬧得電視台都播出了,當時主持人就提到過‘七月’、‘蜘蛛’這兩個代號,隻是兩人的臉擋得很嚴實,事後也隱匿了起來。


    這次的目標居然是蜘蛛的同夥?


    “嗯,所以你也該知道那群人有多危險,”池非遲叮囑道,“去其他車廂走走,要是遇到疑似毒蛇的人,不要驚動對方,確認一下他有沒有上列車,要是能知道他在哪個房間,就立刻離開,迴到房間之後再給我發郵件,注意安全。”


    “我明白,”灰原哀點頭,見池非遲轉身出門,忍不住出聲問道,“非遲哥,你跟他們有仇嗎?”


    “算是。”


    池非遲沒有多停留,隨手關上了身後的房門。


    毒蛇所在那個組織追著怪盜基德打,跟他確實算是有仇,不過這不是他盯著那個組織抓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誰讓他記得劇情?


    這應該是怪盜基德中‘水晶之母’的劇情,怪盜基德要偷女王的寶石,而那個組織也盯上了那塊叫‘水晶之母’的大寶石,原本菲利普會被牽扯進去,然後黑羽快鬥會幫忙化解菲利普和莎莉貝斯母子間的矛盾,不過現在菲利普的心結已經打開,估計不會再摻和進來了。


    那個組織參加這一次行動的隻有兩個人,毒蛇和一個代號‘rose’即玫瑰的女人。


    毒蛇、蜘蛛、蜥蜴之類的代號裏混進‘玫瑰’,一點都不協調。


    毒蛇不是他這次的目標,他答應過毒蛇和那些嘍囉會留給黑羽快鬥磨練,他真正的目標是和毒蛇一起來的玫瑰,也不打算像抓蜘蛛那次一樣把人放了。


    對於這種破壞協調感的存在,就應該予以清除。


    在列車出發前,一直在站台盯著的烏鴉們就已經確認了毒蛇和玫瑰所在的車廂號,讓灰原哀去探聽消息,是為了給灰原哀找點事做,多經曆一些特別的事,人也能獲得成長。


    同時,也能找個理由給自己小妹妹發一大筆零花錢。


    那個組織裏,蜘蛛神秘,頂著世界級幻術表演師的名頭各國表演,很少有人知道那是個出手必殺、目前零失誤的殺手;毒蛇狠辣,經常帶著一群人在暗處行動,暴露到公眾事件中的案件不多;玫瑰招搖,愛好狙殺各國中的頂級名流,十年前,一張不太清晰的監控照片在賞金殿堂流傳過一陣子,那時候還年輕的玫瑰在狙殺了法國當時的三把手成功後,朝監控笑得挑釁,也不知是覺得那時候的監控畫麵不清晰,還是因為狙殺得手、高興得失了智……


    在迴包廂前,池非遲轉身進了洗手間,給小泉紅子發郵件。


    【蜘蛛的同夥玫瑰,狙擊手,600碼內精準狙殺,你那邊要不要?】


    在賣錢之前,先看看內部有沒有消化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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