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點。


    毛利蘭、遠山和葉睡眼惺忪地從房間裏出來,發現服部平次在擺餐盤,池非遲在廚房裏忙活。


    “非遲哥,服部,”毛利蘭有些意外,“你們這麽早就起來了啊。”


    “是啊……”服部平次撓頭笑。


    非遲哥起來就準備動手做早餐,他都醒了,當然不能幹等著,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


    遠山和葉湊上前,看著服部平次剛分裝在盤子裏的食物,紅色白色的五瓣花泡著牛奶,讓人一看就有食欲,“這個看起來很不錯耶!”


    “紅色的是山楂糕,白色的是糯米糕,非遲哥做好冷卻之後,用刀切成花瓣,我也有幫忙的!”服部平次得意道。


    “看出來了,”遠山和葉指著其中一朵紅花,認真問道,“這塊像長殘了的山楂糕花瓣就是你切的吧?還有這個、這個……”


    服部平次臉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看破不說破知不知道?他好不容易做頓早餐,就不能誇獎一下他的努力嗎?


    毛利蘭失笑,探頭看隔壁房間,“爸爸和柯南還沒有醒啊……”


    “你們去洗漱,”廚房裏的池非遲出聲趕人去洗漱,“我們先吃。”


    “是~是~”遠山和葉看著服部平次的大黑臉,心情不錯地推著毛利蘭進洗手間。


    “真是的,我隻是不擅長切花而已……”服部平次嘀咕著,鑽進廚房,看著池非遲忙活。


    池非遲切了幾個橙子放進一個個盤子裏,調了六杯薄荷蜂蜜水,動手用調好的稠糊做煎餅果子。


    人一多,他又有做食物的欲望了。


    隻是今天早上起得晚,昨晚也沒泡米或者豆子,蔬菜和豆漿之類的就別想了,隻能來點快的。


    由於有電餅鐺和刮板,做起來就簡單多了,把電餅鐺加到微熱,倒一勺麵糊,用刮板快速刮開攤平,等變色後加雞蛋,再撒芝麻……


    服部平次看池非遲手腳麻利地做了兩個,來了興趣,“非遲哥,我來試試吧!”


    “行。”池非遲讓到一旁。


    服部平次挽了挽袖子,開啟了大型災難現場表演。


    這大概就是……


    眼睛:我會了。


    大腦:我也會了。


    手:你倆說啥?


    “咦?為什麽還不熟?”


    “麵糊倒多了,手動翻個麵。”


    “哦,好……我翻……翻……”服部平次努力把煎餅翻成了蛋花,鍋底還隱隱散發出焦糊味,“啊,這個……”


    池非遲無語,“糊了,重新做。”


    “哦,好……”


    “刷鍋。”


    “哦,差點忘了……”


    “糊了糊了糊了又糊了……”


    “刷鍋。”


    毛利蘭跟遠山和葉洗漱完,站在廚房門口看熱鬧。


    “非遲哥,服部,要不要我幫忙?”毛利蘭汗道。


    “不用,我一定能解決!”服部平次將頭上的帽子一轉,目光堅定,然後……


    “啊啊啊,糊了糊了糊了……”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迷糊臉出門,好奇看廚房。


    什麽胡了?大早上的打麻將嗎?


    哦,原來是在做早餐,那就沒事了。


    兩人又迷糊臉往洗手間走去,接水,擠牙膏,對著鏡子刷牙,咕嚕咕嚕,吐水,動作整齊,極其默契。


    廚房裏,在池非遲的提醒下,服部平次關小了火,成功到了加蛋的一步,然後……


    成功製造了一堆蛋花麵餅塊,還是焦糊味的。


    “糊了糊了糊了又糊了……”


    “動作再快點,雞蛋刮平就翻麵,”池非遲看著服部平次手忙腳亂地把糊餅鏟出鍋,提醒道,“翻麵動作放輕。”


    服部平次點頭,繼續對著鍋使勁,心裏碎碎念。


    麵餅厚了不好翻,會鏟成蛋花,麵餅薄了又會破,一半翻過來一半扯碎徹底糊了,好不容易控製好麵糊的量和節奏,加蛋又是個麻煩事……


    糊味再次升騰。


    服部平次低頭一看,餅都焦了,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糊了糊了糊了……”


    “剩的原料沒多少了。”池非遲提醒。


    “我再試一次!”


    兩分鍾後……


    “糊了糊了糊了……”服部平次再次鏟出廢餅,“我再……”


    池非遲見廚房裏飄著黑煙,冷著臉道,“出去。”


    “噢,好。”服部平次這才察覺廚房裏慢慢的糊餅味,豆豆眼出門,乖巧坐好。


    池非遲將廚房窗戶打開通風,重新找麵粉調麵糊,“小蘭,我把黃豆麵用完了。”


    麵都快沒了,再讓服部平次試下去,今天早上就沒得吃了。


    “啊,那我晚上去便利商店買,”毛利蘭翻了一下,幫忙端橙子出去,“糯米粉也沒有了,也要再買一點。”


    餐桌前,遠山和葉也沒開嘲諷,安慰道,“平次隻是不熟悉而已,已經做得很好了,對吧,非遲哥?”


    “嗯,熟練之後就沒問題了,”池非遲道,“我一開始做也是這樣,服部的悟性沒問題,手也不笨,隻是有點小瞧煎餅果子,這東西不熟練還真的做不好。”


    服部平次心裏舒坦了,撓頭笑道,“看起來簡單,但確實還蠻講究經驗的!”


    一群人坐著吃了早餐,外麵天空陰沉沉的,雨也一直唰唰在下。


    毛利蘭幫忙收拾了餐桌,見雨還沒停,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看掛在上麵的掃晴娘,微微皺眉道,“這就奇怪了,放晴的幾率應該是百分之百才對。”


    “我看大概是你祈求得不夠用心吧,”遠山和葉轉頭,笑著調侃,“跟工藤的程度差一大截吧?”


    毛利蘭失笑跟遠山和葉打鬧,“怎麽可能,才沒那迴事!”


    柯南記得昨晚睡覺前,那個掃晴娘的臉是朝外的,現在是朝內……


    “哎呀,下雨就沒辦法去露營了,”服部平次幸災樂禍地笑道,“看來老天都想讓我們去查案哦。”


    柯南轉頭,用懷疑的目光看服部平次。


    該不會是某個家夥昨晚偷偷把掃晴娘取下來藏了一晚吧?


    服部平次無視了柯南的目光,倒是有些心虛地偷瞄池非遲,見池非遲沒什麽特別的反應,放下心來。


    嗯,昨晚非遲哥大概是睡迷糊了,應該沒發現他半夜起來藏掃晴娘……


    ……


    少年偵探團和池非遲互相打了電話,確定取消露營。


    到了下午三點,雨停了,天晴了。


    街上,池非遲給非赤喂了個草莓。


    他跟出來就順便給非赤買了草莓,二十一個,差不多能把非赤給喂飽了。


    可惜露營已經取消,一會兒就隻能跟服部平次上街調查。


    “小蘭,看來你的掃晴娘到這個時候才起效啊!”遠山和葉看著冒頭的太陽感慨。


    池非遲抬頭,看了看蔚藍天空,又順手給非赤喂了個草莓。


    小蘭其實是老天爺的親閨女吧?柯南才是順便蹭光環的那一個?


    “還真是可惜啊。”服部平次心裏一汗。


    如果減去他把掃晴娘藏起來的時間,那正好是一晚上,也就是說,要是他不把掃晴娘藏起來,就那麽掛一晚,今天早上還真有可能就放晴……不,不,絕對是巧合!要科學,不能迷信!


    柯南半月眼瞄服部平次,某些人最好小心別被老天爺懲罰。


    六人在街口分開,毛利蘭跟遠山和葉兩個女孩子去逛街,毛利小五郎、池非遲、柯南、服部平次去杯戶町四丁目調查。


    跟委托人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四人順便去了杯戶町五丁目、池非遲的公寓,準備搭池非遲的車過去。


    如果需要去其他的地方調查,有車子也方便一些。


    池非遲一路把草莓都喂給非赤,去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順手把塑料袋丟進垃圾桶,轉頭,就看到了蹲在街邊的無名。


    天晴之後,太陽很快把路麵的水曬幹,某隻白貓蹲在路邊,歪過頭一點點舔著身上的毛,等池非遲的身影消失在停車場入口,才起身伸了個懶腰,邁著輕巧悠緩的步伐,走向柯南三人。


    “咦?”柯南跟服部平次、毛利小五郎在街上等池非遲,一轉頭就看到那隻白貓走來,有些意外,“是貓啊。”


    “還真漂亮耶,”服部平次蹲下身,朝無名伸手,“沒有掛寵物牌……”


    無名走近,嗅了嗅服部平次伸出的手,仰頭看服部平次和柯南,大大的藍眼睛乖巧無害,聲音有些微弱,“喵……”


    “它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柯南好奇蹲下。


    毛利小五郎站在一旁,見白貓在往服部平次身側的口袋處蹭,“我看八成它是餓了吧,你是不是把早上剩的糯米糕帶在身上了?”


    “啊,我是擔心一會兒調查到很晚,柯南小鬼頭會餓,”服部平次從口袋裏拿出用塑料袋包好的糯米糕,笑眯眯打開放到地上,“不過既然小貓餓了,那就把柯南的口糧給它吃吧~”


    柯南瞥服部平次,幼稚,他會跟一隻貓爭食物嗎?


    無名低頭吃著糯米糕,優雅,穩當。


    服部平次伸手輕輕摸了一下,發現這隻白貓沒有反抗或者表現出過度的警惕和排斥,笑著開始擼貓,“這隻貓還真乖啊。”


    柯南伸手摸了摸無名,“是啊。”


    “它應該是有人養的貓吧,雖然沒戴寵物牌,但很幹淨,又願意跟人親近,”服部平次擼了一會兒,感覺這隻貓確實幹淨,有些惋惜,“真是可惜,我老媽是想養隻貓,不過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


    無名在吃完糯米糕之後,還任由服部平次拉著它的膀子抱了抱,喵喵嬌叫兩聲,聲音漸漸壓得有點啞。


    柯南又噠噠噠跑去便利商店買了礦泉水和紙杯,樂嗬嗬地看著無名喝水。


    池非遲把車開到路邊時,服部平次和柯南一大一小兩個人還蹲在路邊。


    “真是的,”毛利小五郎走到車旁,見那邊兩人沉迷擼貓,也不急著走,點了支煙,“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嗯。”池非遲隨意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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