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也好奇仰頭看著池非遲。


    這位綾小路警官看起來很冷淡,在弁慶石前跟池非遲聊了一會兒,他們還以為是養奇特寵物的人惺惺相惜,不過剛才綾小路說了‘池家的’這樣的字眼,池非遲好像也不驚訝,他才意識到池非遲和綾小路好像認識。


    “他家背景不簡單,京都名門,家裏在政界有影響力,”池非遲簡單介紹道,“十多年前,我父親帶我來京都的宴會上見過一次,他家長輩舉辦的宴會,那個時候他應該上高中了,不怎麽喜歡說話,不過不是個難相處的人。”


    “是嗎……”服部平次轉頭看綾小路文麿離開的方向。


    不是個難相處的人?那是對於非遲哥來說吧。


    那家夥跟非遲哥一樣奇怪,不熱情,不愛笑。


    柯南隻能幹笑,還真是認識的啊,而且這兩個人之前都認出對方來了,居然也不打個招唿敘敘舊,沒救了。


    “我和柯南之前看到他在對岸一個人散步……”服部平次遲疑了一下,“大晚上他一個人出現在命案附近,確實可疑,不過大概是我們想多了,那柯南找到的那串鑰匙……”


    池非遲懶得跑了,“你們去,這邊交給我。”


    服部平次帶著柯南,找借口騙過守在門口的警察,大搖大擺離開去櫻正造的古玩店。


    灰原哀陪著池非遲留了下來,“你覺得會是外麵的人做的嗎?”


    “可能性很低,”池非遲往樓上走,“老板娘一直在門口櫃台,如果有人進來,一定會驚動她,小蘭她們在露台,那一麵沒有能避開她們視線、潛入屋裏的地方,其他方向的牆壁隻有洗手間有一個小氣窗,隻有小孩子能爬進來。”


    “而且對方知道櫻先生會去倉庫,才能在那裏殺害他,”灰原哀跟著分析,“也就是說,兇手隻有可能是櫻先生認識的龍圓、水尾、西條這三個人。”


    “在櫻先生和小蘭她們離開房間後,他們三個和我分別去過一次洗手間,洗手間旁邊的樓梯就通往倉庫,可以趁著上洗手間的功夫,去倉庫裏殺人,”池非遲說著,上到樓梯盡頭,走向他們之前待的房間,“水尾和我上洗手間的時候,有千賀鈴陪著,而西條、龍圓那時候,因為千賀鈴在陪老師玩遊戲,所以他們兩個人是單獨去洗手間,當然,也有可能千賀鈴是幫兇。”


    目前來看,西條大河和龍圓的嫌疑最大,柯南和服部平次大概也推理到了這一步,所以才想去櫻正造的古玩店,看看能不能找到櫻正造和這兩人不一般的聯係。


    迴到了房間,除了開溜的服部平次和柯南,其他人配合警方檢查了隨身物品,店裏的利器也被全部找出來,檢測血液反應,尋找殺死櫻正造的兇器。


    但所有利器都檢查過了,殺害櫻正造的兇器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就連其他類似刀具物件上都沒有血液反應。


    包括池非遲那袋箭……


    綾小路文麿把拿出的一支箭放迴箭袋,“十支,跟賣弓箭的店家說的數量對上了,而且也沒有血跡反應。”


    “跟死者致命傷的切口也不符。”池非遲道。


    綾小路文麿點了點頭,“而且你跟死者之前沒什麽交集,你想收拾一個古玩商人,也不用走極端。”


    “除非他手裏握了我的什麽把柄,讓我必須殺人。”池非遲補充。


    鈴木園子、毛利蘭、遠山和葉:“……”


    非遲哥這是在一本正經地跟著綾小路警官懷疑自己嗎?


    “嗯,不過讓你親自下手,還是不太可能,”綾小路文麿想了想,看向一群人,“而且我們警方沒有找到兇器,各位都待在這裏沒有離開過,之後因為毛利先生的要求,全都到這個房間裏來等,也不可能把兇器帶出去。”


    “那就是外麵有人潛入進來、殺死了櫻先生嗎?”龍圓驚訝道。


    綾小路文麿沒有急著否認,雖然找不到兇器,暫時也隻能這麽定論,至少沒理由讓這裏的人再留下去。


    “你今晚在對岸做什麽?”池非遲問道。


    綾小路文麿迴神,“一個人走走,我有想不明白的事的時候,偶爾會沿著鴨川散步。”


    “誰能證明你的鬆鼠在家裏睡覺?”池非遲又問道。


    “沒人能證明,”綾小路文麿道,“沒人能去我的房間,它也不喜歡跟人接觸。”


    灰原哀:“……”


    互相懷疑啊,這兩人有仇嗎?


    “啊!我知道了,”毛利小五郎掃視在場的所有人,正色道,“兇手有幫兇!他在殺害櫻先生之後,用某種方法讓兇器到了屋外,再由同伴迴收兇器,比如說,利用鬆鼠。”


    鈴木園子摸著下巴迴想,“這麽說起來,我們在露台看夜櫻的時候,我好像有聽到一個東西落水的聲音……”


    “是嗎?”剛趕迴來的服部平次在門外聽到,快步進門,追問道,“那是什麽樣的落水聲?”


    “就是‘撲通’一下,”鈴木園子說不清楚,“反正不可能是人那麽大的生物。”


    “那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毛利小五郎道,“兇手是將兇器綁在鬆鼠身上,再讓鬆鼠跳進河裏,沿河遊到某個地方,由這位警官迴收兇器,完成兇器消失的手法!”


    綾小路文麿無語看池非遲,真要把他錘成兇手?


    他不是針對池非遲,隻是遇到一個好久不見的人牽扯進案件裏,想先將池非遲的嫌疑排除而已。


    怎麽轉來轉去,還轉到他身上去了?


    池非遲無視了綾小路文麿的視線,他知道綾小路文麿的用意,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盯著他查,他不要麵子的嗎?迴擊一下而已。


    “老師的推理沒有證據支撐。”池非遲開口解圍,他也隻是想迴擊一下,不想讓綾小路文麿真的變成嫌犯。


    “哼,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毛利小五郎偷瞥綾小路文麿。


    綾小路文麿沒有在意,轉頭讓其他人先迴去、有需要的時候配合警方調查。


    等其他人都走了,屋裏隻剩警察、偵探以及偵探家屬之後,池非遲關上門,才問道,“你在監視誰?”


    綾小路文麿在這裏一帶晃,太巧了點,還不帶鬆鼠,那就有可能是在監視調查。


    “哎?”毛利小五郎一懵,還沒明白池非遲在跟誰說話。


    “櫻正造,”綾小路文麿沒有隱瞞,“大概是三年前,警局的同事調查出他的古玩店有來源不正當的東西,不過最後沒有拿到證據,似乎是一場誤會,因為‘源氏螢’的案子,我特地翻過跟來源不明的古物有關的卷宗,盜賊團夥總要有銷贓的途徑,所以我才打算有案底的商人都觀察一下,今晚正好打算來看看櫻正造有沒有跟可疑的人接觸。”


    “哦?”服部平次嘴角突然揚起笑意,“我們還真有一點發現……”


    服部平次和柯南去了櫻正造的古玩店,發現了一本《義經記》,而書本最後一頁有‘伊勢三郎’的簽名,還有一張寄到山能寺的圖畫的複印件。


    也就是說,櫻正造就是源氏螢的成員伊勢三郎,寄往山能寺的信也是他做的,兇手在殺死櫻正造後,大概是拿走了原件,卻沒想到櫻正造不僅往山能寺寄了圖畫複印件,自己古玩店裏也留了一張複印件。


    綾小路文麿上報警局之後,警方準備搜查櫻正造的古玩店和家裏,而其他人也各自散去。


    池非遲帶灰原哀迴酒店,鈴木園子和毛利小五郎幾人也沒打算再迴山能寺,準備去酒店住下,而服部平次沒答應留在京都,覺得京都離大阪不遠,決定帶遠山和葉迴去。


    早上八點多,池非遲接到毛利蘭的電話。


    服部平次昨晚迴去的路上被襲擊了。


    池非遲帶灰原哀到醫院的時候,服部平次還沒醒。


    “和葉是淩晨一點多打電話給我的,”毛利蘭帶池非遲和灰原哀進病房,解釋道,“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服部已經脫離了危險,所以我們就沒有再打電話打擾你和小哀,早上才告訴你們。”


    池非遲一進門就看到柯南在、鈴木園子在、遠山和葉在,“你們不會守了一晚吧?”


    “沒有,我們來看過一趟,之後就迴去休息了。”鈴木園子打了個哈欠,“不過也沒睡好就是了。”


    毛利蘭看看向坐在床邊、有些消沉的遠山和葉,“和葉倒是在這裏守了一晚。”


    “我……我隻是作為姐姐照顧平次啦!”遠山和葉忙道。


    之後,京都府警的綾小路文麿、大阪府警的大瀧悟郎、東京警視廳的白鳥任三郎也趕到了。


    源氏螢的案件牽扯到三個地區,這三個地區的警察聯合辦案,剛調查了櫻正造家和古玩店,聽說服部平次遇到疑似兇手的人的襲擊,也就一起來看看服部平次這裏有沒有線索。


    “什麽?”白鳥任三郎聽柯南說了池非遲之前遇襲的事,有些驚訝,“池先生之前也遇到了襲擊?”


    綾小路文麿看池非遲,“你昨晚沒跟我說。”


    “忘了。”池非遲道。


    大瀧悟郎:“……”


    這什麽迴答?!


    白鳥任三郎幽幽道,“如果不是服部這次受傷嚴重住院,必須報警處理,他們應該會一直忘了的吧。”


    綾小路文麿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真是我行我素的一群人,“那你們有發現什麽線索嗎?”


    “沒有,”柯南神色沉凝道,“對方裹得很嚴實,戴了摩托車頭盔,完全沒有看到長相。”


    “不過對方為什麽襲擊池先生和服部?”白鳥任三郎疑惑。


    “他們之前好像在調查源氏螢的案子,會不會是他們四處亂轉的時候發現了什麽?”綾小路文麿猜測。


    “啊……”遠山和葉驚喜看著睜開眼的服部平次,“平次,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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