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你的進步隻有我最清楚,”東田越寬慰馬淵恭平,又活躍著氣氛,對幾個孩子道,“好了,先說一下大家的問題,首先是柯南,表現很好,基本沒什麽問題,下午你可以跟大家練習揮拍訓練,也可以自己試著發球。”


    “是!”柯南笑眯眯賣萌應聲。


    他的揮拍動作肯定沒問題,畢竟他老爸在夏威夷教過他~


    “什麽啊,”元太嘀咕,“柯南又出風頭。”


    池非遲低頭默默吃飯。


    估計又是名偵探的老爸在萬能夏威夷學校教過他吧。


    東田越發覺了元太的小情緒,又笑著道,“至於元太呢,其實你的力氣比他們大,很適合打網球,糾正一下動作中不對的小錯誤,能成為一員網球幹將呢~”


    “是嗎……”元太高興起來,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小情緒有點過份。


    東田越點了點頭,又繼續說下去,“然後是步美小朋友……”


    到了下午,東田越就在糾正元太、步美、光彥和灰原哀的揮拍動作,同時進行揮拍訓練,讓幾個孩子反複練習正確動作。


    柯南沒能跑掉,被‘少年偵探團就要整整齊齊’這個理由拉著跟練。


    池非遲看了一會兒,想起俱樂部裏以前有一個專門的發球訓練室,有機器傳送遞球,隻要拿到球、麵對牆壁不斷發球就可以,很適合用來練習他的雙手力道掌控,拿著自己的網球拍起身,“東田教練,發球訓練室還在原先的地方吧?”


    東田越站在五個孩子身前看揮拍動作,聞言轉頭笑道?“你要去練習嗎?還是原來的地方,室內訓練場一樓左邊的發球訓練室應該還有空閑,前兩年裏麵的設備換新過?門也是一樣?你看門口的提示牌就知道有沒有在用了。”


    池非遲點頭?拿著網球拍離開。


    元太、步美、光彥見池非遲離開,一想到他們還要繼續進行枯燥的揮拍訓練,就有點絕望。


    “好了?大家?”東田越拍了拍手,讓其他人把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再堅持一會兒?之後可以進行對練?不過對練的時候?要記得用不會受傷的動作哦!”


    一聽到可以對練?三個孩子又打起精神來。


    灰原哀倒是一直很認真?反複重複著正確的揮拍動作。


    她覺得學一學網球也好?看樣子,非遲哥肯定會打網球,而且接受過專業教練的訓練,打得應該不賴,以後一家人去哪裏玩的時候?他們可以去打網球。


    既然要跟池非遲對打?那她也不能太菜。


    柯南本來就不情不願的?而東田越也說他沒必要進行糾正訓練了?練了一會兒,跑去上了個廁所,盤算著等會兒不迴去了?去發球訓練室找池非遲。


    也不知道池非遲那家夥打網球的水平怎麽樣,之前他們都沒聽池非遲提過自己會打網球……


    “……是啊,我在網球俱樂部看到他了……”


    洗手間門口傳來腳步聲和年輕男人的聲音。


    “紫色的眼睛很特別,名字也對上了,不會認錯的……”


    嗯?


    柯南頓時想到池非遲,豎起耳朵聽。


    對方似乎在跟人打電話,有一段時間沒出聲,隔間外麵隻有水龍頭的水流聲,過了一會兒才斷斷續續說話。


    “我以前沒聽東田教練提過他……好,我了解一下他的情況,放心,我不會讓他發現的……”


    “那就直說吧……”


    水被關了,腳步聲又往外去。


    “你別多想,雖然這話有點過份,但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年輕時候犯下的錯誤買單……”


    隔間裏,柯南神色凝重地皺了皺眉,悄悄打開隔間的門,往外走去。


    聽聲音是馬淵恭平!


    他就覺得之前馬淵恭平看池非遲的目光不對勁,看來兩個人沒見過,但馬淵恭平認出了池非遲。


    洗手間外的走廊空蕩蕩的,已經沒了馬淵恭平的身影。


    柯南順著走廊找了一圈,發現不止一個訓練室門口牌子上亮著‘禁止打擾’的提示燈,看不出馬淵恭平或池非遲在哪個訓練室,再加上他的手機放在了更衣室的儲物櫃裏,沒法給池非遲打電話,隻能一邊走神,一邊轉身迴去。


    馬淵恭平那家夥想幹嘛?


    還有,什麽是‘年輕時候犯下的錯誤’?


    在沒弄清楚兩人有什麽矛盾之前,他也沒法判斷馬淵恭平想做什麽,不過看樣子馬淵恭平還想再接觸池非遲、了解情況,暫時不會有事,他找時間問問池非遲好了。


    在名偵探走著神、迴室外訓練場的時候,又看到東田越和牧野靖彥在訓練場外的花壇前說話,看起來似乎在爭執,好奇悄悄湊過去。


    “……我說過了,他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間發球訓練室了,”東田越冷臉看著牧野靖彥,“你有什麽話想說,我可以幫你轉達。”


    “還是算了,我可不敢讓你幫忙轉達,我會自己去跟非遲說的……”牧野靖彥說著,就要轉身離開,“等會兒我再來。”


    東田越皺起眉來,“牧野,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別打他的注意!”


    “東田,我覺得很奇怪……你為什麽那麽討厭那個孩子?”牧野靖彥突然停下腳步,迴頭看著東田越,說完,不等東田越迴答,譏諷笑了笑,直接離開,“十年前發生了那些事,沒想到他還願意到這裏來,我可是有不少話想跟他說呢!”


    東田越目送牧野靖彥離開,轉身去了洗手間。


    花壇的室內訓練場入口處,柯南站在陰影裏,避開了東田越的視線,突然愣了一下,走向另一個花壇後方。


    他剛才看到花壇裏植物動得很不自然,該不會是……


    果然,元太、光彥、步美鬼鬼祟祟躲在花壇後,就連灰原哀也站在一旁。


    元太本來還想貓著腰跟上東田越,被突然走過來的柯南嚇了一跳,“啊……”


    光彥手疾眼快地伸手,緊緊捂住元太的嘴。


    步美也被嚇了一跳,看清是柯南後,拍了拍心口,鬆了口氣,“柯南,是你啊……”


    一分鍾後,柯南跟其他人動身,迴室外網球場。


    “剛才牧野教練過來找池哥哥,東田教練說揮拍訓練先到這裏,之後就跟牧野教練離開了,”步美解釋道,“因為想到接下來還有對練,你你又去洗手間一直沒有迴來,所以我們才打算去找你……”


    “當然,也是因為東田教練和牧野教練的關係好像不怎麽樣,”光彥撓頭補充,“我們擔心他們打起來,想跟上去看看……”


    “沒想到就聽到了一點不簡單的內容。”灰原哀接過話總結。


    柯南摸著下巴思索,確實很不簡單,信息量很大……


    “東田教練說牧野教練打池哥哥的主意,而牧野教練居然說東田教練討厭池哥哥,”步美想不通,“可是,池哥哥隻是看起來冷淡了一點,但人很好,東田教練也是很好的人,他怎麽會討厭池哥哥呢?”


    “會不會是騙人的?”元太猜測。


    “拜托!元太,”光彥無語提醒道,“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們躲在那裏偷聽,隻有兩個人說話,不用說假話吧?”


    “而且也沒必要騙小孩子,東田教練當時也沒有反駁說‘我哪裏討厭他了’。”灰原哀道。


    “可是,我覺得東田教練和池哥哥的關係很不錯,哪有什麽問題嘛!”元太辯駁道。


    光彥有些感慨,“這就是大人生活中不得不有的虛偽吧。”


    柯南:“……”


    灰原哀:“……”


    喂喂,作為小孩子,不用發出這麽老成的感慨吧?


    不過話說迴來,東田越和池非遲之間的互動確實看不出什麽來,如果兩個人彼比心有芥蒂,在他們麵前還能一團和氣,那這兩人的演技還真厲害。


    “牧野教練要打什麽主意,暫時還不清楚,不過他似乎想跟非遲哥說什麽,我們可以先看看,要是他想說什麽過份的話,就說迴去好了,”灰原哀理著頭緒,“至於東田教練討厭非遲哥……應該可以問一問馬淵先生,他是東田教練的學生,在這裏,大概也隻有他比較了解東田教練……”


    “不行!”


    柯南嚴肅臉打斷,跟其他人說了洗手間裏聽到的事。


    馬淵恭平那邊也有問題,現在他們還不清楚為什麽、馬淵恭平又想幹什麽,如果馬淵恭平本來就知道這些事,他們去打聽還沒什麽,但如果馬淵恭平不知道,很可能就會被馬淵恭平利用這些事來做點什麽,那樣對池非遲更不利。


    不如先找其他突破口,先理一理這些事。


    “馬淵先生說的‘年輕時候的錯’,會不會和東田教練討厭池哥哥的原因一樣?”光彥猜測,“其實這是同一件事?”


    “十年前,非遲哥才10歲,犯什麽錯也不可能到不可原諒的地步吧?”灰原哀分析道,“再說,如果是導致了很嚴重後果的錯誤,達到讓人怨恨的地步,非遲哥為了我們著想,也不會帶我們來這裏訓練,就算來了,也會跟我們說清楚。”


    “沒錯,能進行網球訓練的地方很多,池非遲不是找不到,沒必要非來這裏不可……”柯南努力迴想,嚐試分析池非遲的想法。


    嚐試失敗。


    他發現池非遲很少跟人說以前的事、最近做了什麽,而更少表達的是情緒,麵對一件事或者某個人,很少表達出激烈的情緒,就算有時候臉色冷了、說話過份,也沒法看出池非遲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又生氣到什麽程度。


    有時候看起來是真生氣,但池非遲可能隻是惡趣味想整人,有時候看起來不生氣,但池非遲可能已經生氣了,有時候不搭理人,可能是看不慣某個人,也可能是單純的那個時候不想說話,相反,有時候跟人和氣地多說兩句話,也可能不是看那個人順眼,而是突然想說點什麽,或者為了某個目的拖延別人……


    呃,反正想從池非遲的行為來琢磨池非遲得想法,太難了,他覺得還不如想想別的辦法,別浪費這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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