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館。


    槍田鬱美迴到大廳後,發現隻有池非遲和柯南站在樓梯旁,池非遲低頭在記事本上寫著什麽、而柯南立刻抬頭看著她,頓時明白柯南這是有話要跟她說,“你們不是懷疑我是兇手嗎?對了,亞紀小姐和白馬少爺呢?”


    “亞紀小姐去煮咖啡了,白馬哥哥去了餐廳,他要驗證一下池哥哥的想法,”柯南解釋著,抬眼注視著槍田鬱美,臉上帶著微笑,“正好相反,如果池哥哥的推理正確的話,槍田小姐就不可能是兇手了。”


    “哦?”槍田鬱美垂眸思索,迴想著之前整個經過,想找到自己遺漏的線索。


    看樣子,池非遲最先得到了答案,隨後這個小弟弟和白馬探也明白了,她沒理由反應不過來啊……


    “至於我想問池哥哥的另一件事,”柯南又仰頭看旁邊的池非遲,有些無語道,“我是想問,你已經解開了多少謎題?兇手、毒殺大上先生的方法、暗號……算了,你直接告訴我,還有什麽沒解開?”


    池非遲沉默了一下,一提到暗號,他就想起柯南上次抱著頭在車子滾來滾去的樣子……


    他提前知道了劇情,真要公平競爭,他也不確定自己可以解到哪一步,直接說出來,會不會打擊到柯南?


    柯南一看池非遲突然遲疑了一下,頓時明白了,不等池非遲開口,就直接道,“全部解開了,對吧?”


    “至於我想問非遲哥的另一件事……”白馬探從餐廳裏走出來,“是想問問他,離開的問題有辦法解決嗎?”


    槍田鬱美:“……”


    這群人很過份。


    特別是池非遲,從大上先生倒下到現在,也才二十多分鍾吧,還得算上檢查屍體、中途出去看車子等時間,這就明白了兇手、手法、暗號,要是連離開的辦法都……


    池非遲將記事本上寫好求助信息的一頁撕下來,將記事本裝進外套口袋的時候,順便召喚出一隻烏鴉,看起來就像從口袋裏拿出了烏鴉的魔術表演。


    “哦?”槍田鬱美看著飛起、停在池非遲肩膀上的烏鴉,猜到池非遲是想讓烏鴉飛出去送信,若有所思道,“很嫻熟的魔術手法呢。”


    “池哥哥不是怪盜基德哦,”柯南解釋道,“他也是魔術愛好者,還有一個魔術師作為老師。”


    槍田鬱美被戳破心思,有點尷尬,不過隨即又笑道,“小弟弟,話可不能說得這麽自信,基德是可以擁有千萬種容貌的神秘怪盜。”


    “我之前確認過了,”柯南篤定道,“就是在打牌的時候,我說池哥哥在北鬥星號上說自己不喜歡打牌,池哥哥說是在海上,也確實是在海上,我想那個時候,池哥哥是故意在接觸你們,想看看你們是不是怪盜基德假扮的吧……”


    池非遲沒解釋,將紙條折起來,從口袋裏翻出一個透明的小號證物袋,又拿出之前撿東西用的手帕,將手帕裏的東西連同紙條放進去、封口,防止雨水打濕紙條。


    槍田鬱美看到證物袋裏和紙條放在一起的東西,愣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


    那是一枚五圓硬幣!


    聯想到之前千間降代特地選擇離自己比較遠的五圓硬幣、晚餐時大上祝善的一舉一動……


    所有線索快速串聯成一條線。


    “看來我也得去餐廳確認一下。”槍田鬱美神色認真起來,跟池非遲等人說了一聲後,急匆匆往餐廳去。


    “看來她也明白了,”白馬探目送槍田鬱美離開,收迴視線,“不過非遲哥,你打算讓它將信送到哪裏去?它會不會迷路?我想知道你有把握,如果不夠穩妥,我們最好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多做兩手準備。”


    “烏鴉很聰明,”池非遲用繩子將證物袋綁好,係在烏鴉腳上,“它知道警局的櫻花標誌,除非中途被人打下來,不然一定可以送到。”


    “直接送到警局嗎?還真是不錯,”白馬探摸著下巴,“看來以後可以教華生認一認那些標誌,隻是可惜,老鷹的歸巢能力不強,我不確定它能不能準確將信送到,嗯……以後多訓練一下吧。”


    “華生?”柯南疑惑。


    “他養的一隻老鷹。”池非遲說著,走到窗戶前,打開窗戶,揚手讓烏鴉飛出去。


    柯南:“……”


    這是自詡福爾摩斯,有個‘華生’當助手的意思嗎?


    這家夥還真是自戀。


    如果說他們之中誰最接近福爾摩斯的話,除了池非遲,他誰都不認……


    “這次原本是打算帶它過來的,”白馬探心裏輕鬆下來,笑著道,“不過前兩天非墨突然跑到我家,跟它打了一架,它們都受傷了。”


    “非墨受傷了?難怪剛才那隻烏鴉不是紅眼睛的,”柯南突然有點小擔心,隨即又想起那次去森園家看到的院子,轉頭看白馬探,表情像是個天真直率的小孩子,很認真地問道,“白馬哥哥,你家的院子還好嗎?”


    讓這家夥自戀!


    白馬探想到自家被毀得亂糟糟的院子,有點紮心,瞥了柯南一眼,“沒事,讓傭人修剪一下就可以了,實在不行就重新移栽。”


    這小鬼……


    故意幸災樂禍吧?


    “原來如此……”


    槍田鬱美從餐廳過來,及時製止要升騰起的硝煙味,一邊摘下手套,一邊道,“兇手是在所有人的茶杯握柄上都塗了氰酸鉀,我們的也一樣,不過大上先生有咬右手大拇指的習慣,先碰過有毒的茶杯握柄,再咬手指,想不中毒都難……”


    “兇手之所以可以確定大上先生死亡的時間,”白馬探接過話,輕聲道,“是算好了紅茶端上來的時間正在播放錄音的謎題,引導大上先生思考、咬手指。”


    柯南的神色也認真了起來,“而且女傭亞紀小姐說,她早上來的時候已經有一輛奔馳停在那裏了,想要一個人將車子開上來並下山,走路下山是根本不可能的,兇手還有一個同夥,兩個人一同開了兩輛車上山,將奔馳停在那裏之後,又由其中一人開車載另一個人下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兇手的那個同夥就是大上先生。”


    “還沒有開始針對偵探動手,就開始的自相殘殺嗎?”槍田鬱美感慨,摸著下巴繼續道,“這麽看,誰都可以做到,不過千間大姐之前特地選了離自己最遠的五圓硬幣,是因為擔心其他人拿了那枚硬幣,讓硬幣產生氧化還原反應吧?畢竟我們所有人的茶杯握柄上都塗了氰酸鉀,她自己知道,可以避開,但我們手指上都沾到了毒,要是有人拿了五圓硬幣,發現自己手指上有毒素反應,那麽就會猜到這個手法……”


    “她拿了硬幣之後,將事先準備好的硬幣放在手背上,假裝將那枚柯南提供的硬幣拋起來,實則讓其掉到草叢裏,再露出手背上的硬幣,”白馬探也摸著下巴,突然皺了皺眉,“這麽說,她早就用作弊手法確定自己可以去看吊橋,那麽,跟她一起過去的毛利先生和茂木先生會不會出事?”


    “不會,”池非遲道,“她還想要那個暗號的答案。”


    “她搭毛利叔叔的車,再三強調自己討厭煙味,而茂木先生早就知道這一點,池哥哥自己看出來了,”柯南道,“這樣一來,大家一起在餐廳用餐的時候,這三個會抽煙的人就不會當著她的麵抽煙,而中途離席去抽煙又不太禮貌,就可以隻毒害大上先生一個,我也覺得她還想借大家的智慧解開那個暗號。”


    “也就是說,她跟過去,是擔心茂木先生和毛利先生不小心用沾了氰酸鉀的手指拿煙後放進嘴裏?至於池先生……其實他不怎麽抽煙,而且要帶著小孩子,也不方便抽煙吧?”槍田鬱美猜測,很快又自己否認掉這個猜測,“不,除了她,其他人的去留都由拋硬幣決定,選中誰應該是隨機的。”


    “先不說那個,”白馬探問池非遲,“非遲哥,你洗手了嗎?”


    “還沒有,”池非遲往洗手間裏走,“大家可以先把那些房間再看一遍,注意二樓的鋼琴房。”


    白馬探伸出右手扶住額頭,無奈笑道,“你算不算是直接給了答案?”


    “我從以前當檢察官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跟著別人的推理走,”槍田鬱美笑道,“雖然心裏不太痛快,但我還是選擇先去鋼琴房看看,跟上進度才能超越,雖然也沒什麽可比試的了,隻是不知道毛利先生和茂木先生能不能跟上我們的進度。”


    “對了,池哥哥,那個暗號……”


    柯南頓住了,跟槍田鬱美、白馬探一起道,“不許說!”


    槍田鬱美見其他兩人跟自己反應一樣,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看來大家都一樣,對被劇透這種事深惡痛絕,“我還是比較想自己……”


    “整個別館裏隻有餐廳裏有時鍾,兩名旅人仰望天際之夜,是指時鍾的時針和分針,同時指向上方的零點……”


    池非遲已經進了洗手間,不過還是很惡劣地選擇解答。


    早知道結果的案子,他實在不想拖下去。


    對,他就是自己知道了答案,突然覺得無聊、不想玩下去了,所以就直接掀桌子,強行結束這一局。


    “國王、王妃、士兵,是撲克牌裏的k、q、j,寶藏是指方塊,聖杯是指紅心,劍是指黑桃,也就是方塊k、紅心q、黑桃j,按照撲克牌上的人臉朝向,再將指針往左轉到13格,再往左轉12格,再往右轉11格……”


    柯南:“……”


    白馬探:“……”


    槍田鬱美:“……”


    都說別直接告訴他們了,還說,故意的吧?


    真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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