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半月眼,這家夥不想案子,在想什麽奇怪的東西啊喂,霧有什麽好在意的,雖然散的快了一點,但這麽大霧,根本不可能是人為的,“這麽說,你也覺得這是場意外嘍?”


    “肯定不是意外。”池非遲道。


    “哦?”柯南打起精神來,看來池非遲也不是全然沒有關注嘛,“你有什麽發現?”


    “再去看車子,降下來一些的車窗,車子排氣管前的地麵,車前燈上的擦痕。”池非遲打發柯南。


    這個案子他第一次看,也覺得新奇,不過因為作案手法太特別,記得清楚,完全沒有一點解密的樂趣。


    柯南連忙跑到車子麵前查看,又跟勘察現場的警察了解情況。


    隨後,警方開始調查其他人,這次的嫌疑人比較多。


    黑岩善吉在這次的裁員名單裏,另外還有三個對寺泉大五有恨意的人,其中相良新介昨晚還外出過,又是屍體的發現者,嫌疑最大。


    池非遲突然覺得,就算真正的兇手不下手,寺泉大五大概也要涼,看看飯店裏都是些什麽人……


    “昨天相良叔叔打電話,我和池哥哥剛好聽到了,你在跟什麽人商量著破壞典禮,”柯南又跑去湊熱鬧,還拉上了池非遲,“對吧,池哥哥?”


    池非遲點頭。


    “你怎麽說,相良先生?”橫溝參悟問道。


    相良新介咬緊牙關,遲疑了一下,解釋道,“事實上,我昨晚是出去向我朋友借錢的,我是想還了錢,向寺泉把我的車子給要迴來,但這麽太便宜他了,我就想在典禮上把錢拿出來,一定能讓寺泉那個家夥大吃一驚,所以我昨晚才會一路開車到東京去向我朋友借錢,你隻要打個電話給我朋友,他應該會替我做不在場證明的。”


    橫溝參悟點了點頭,轉頭看池非遲這個剛才問話的漏網之魚,“那麽,你又是……”


    “咳,”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這是我的第一個弟子,目前正在跟著我學習推理方麵的知識。”


    “哦!原來是這樣!”橫溝參悟來了精神,愣了一下,又轉頭對毛利小五郎道,“不過毛利先生,我一直覺得我才是你的頭號大弟子哎……”


    柯南無語,這位警官還真是……


    “你之前又沒跟我提過啊。”毛利小五郎道。


    “我沒說過嗎?”橫溝參悟迴想了一下,果斷放棄,覺得還是要先打個招唿,對池非遲伸手道,“你好!我是靜岡縣警刑事部搜查一課的橫溝參悟!”


    “你好,我是池非遲。”池非遲伸手跟橫溝參悟握了握。


    橫溝參悟抬眼,看著池非遲麵無表情的臉,再對上池非遲平靜得帶冷意的視線:“……”


    不像個好相處的人……不,不,可以說不太像個正常人,他怎麽感覺有點可怕啊。


    毛利小五郎對池非遲的冷空氣免疫了不少,自顧自嘀咕,“其他兩個人昨晚沒離開飯店,這麽一來,他們三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了啊。”


    “呃,是啊,”橫溝參悟迴神,對池非遲勉強笑了笑,湊近毛利小五郎耳邊,壓低聲音道,“毛利先生,你的大弟子看起來不像什麽好人啊……”


    “那小子就是這樣,”毛利小五郎無語,低聲迴應,“看起來比較冷淡,不過人還是很不錯的。”


    既然毛利小五郎這麽說,橫溝參悟也就信了,“咳,這性格是比較特別。”


    “警官,”黑岩善吉出聲,打斷兩人的竊竊私語,“為了達成我們社長的願望,我希望能把帝諾放到展示台上去。”


    “這樣啊,”橫溝參悟考慮了一下,“既然現場采證的工作已經結束了,那……”


    “等等。”


    平靜的年輕男聲打斷。


    卻不是池非遲說的。


    池非遲轉頭看旁邊的柯南。


    柯南放下蝴蝶結變聲器,迴望池非遲。


    他之所以這麽做,是覺得這麽做會破壞現場,另外……


    池非遲怕做筆錄?來,先分析一場,看靜岡縣警會不會找池非遲去做筆錄!


    讓池非遲總是坑他!


    被他逮到機會了吧?


    做人不能太……


    在其他人轉頭看過來的之前,池非遲已經快速蹲下身,拉起柯南的手,打開手表麻醉針,對準毛利小五郎就來了一針,麵對轉頭看過來的橫溝參悟,一臉平靜道,“毛利老師好像有話要說。”


    “啊?”無辜中針的毛利小五郎有點暈,踉蹌著晃悠,“我……有話要說……”


    咚!


    坐到地上,背靠帝諾車側,一個完美的垂首靠車坐。


    “哦!來了嗎,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橫溝參悟期待,同時也發現,自己為什麽不能成為毛利小五郎的首席大弟子了。


    他都沒發現毛利先生有話要說,結果池非遲居然看出來了,還先一步提醒大家沉睡的毛利小五郎要出現了,這就是差距啊!


    柯南仰頭,呆呆看著蹲在他身邊的池非遲。


    這反應未免也太快了吧?


    關鍵是,作案手法他是知道了,但兇手……


    “毛利老師上次把紅酒潑在誰身上了?”池非遲低聲道。


    上次?是加那美放夫人?


    提到這個,那麽該不會……


    柯南轉頭看向一旁的滕呂久誌,怔了怔,頓時發現了關鍵,趁著其他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靠車坐的毛利小五郎身上,跑到車後麵去,調好了毛利小五郎的聲音。


    “毛利先生,要開始推理了吧!”橫溝參悟還在激動地對著睡過去的毛利小五郎說話。


    “好吧,那就讓我跟大家說明一下這個案子,其實寺泉社長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場計劃好的謀殺!”


    兇手先利用藥物,讓開車迴來的寺泉大五睡著,再將寺泉大五放到帝諾的駕駛座上,啟動引擎就沒有熄火,另外,還將車窗放下來一點,蓋上了車罩。


    等時間長了,車罩裏充斥滿廢氣,廢氣就會沿著打開的車窗進入車內,讓寺泉大五一氧化碳中毒身亡。


    之後,隻要找時間把車罩拿走就行了。


    警衛之前巡視時,看到的黑色車子,就是被蓋上了黑色車罩的帝諾。


    在大霧之中,遠遠看去,隻能看到車子的輪廓,很難認出是蓋了車罩。


    而警衛沒有認出帝諾的引擎聲,也是因為蓋了車罩。


    柯南利用毛利小五郎的馬甲,讓勝呂久誌拿來車罩,又讓警衛重新聽了一下蓋了車罩的車子聲,確認警衛巡視時聽到那輛黑色車子的聲音,就是蓋上車罩後帝諾的聲音。


    之前毛利小五郎打電話過去,寺泉大五說‘很黑、什麽地方’,就是因為蓋了車罩的緣故。


    兇手是看起來性格很隨和的勝呂久誌。


    證據就是勝呂久誌褲腿上的汙漬,也就是毛利小五郎昨晚不小心潑灑的紅酒。


    昨晚勝呂久誌還說過,褲子髒了換了就行,但今天又把髒褲子穿上了。


    帝諾的車燈上有擦痕,是因為昨晚勝呂久誌攔寺泉大五開迴來的車子時,不小心撞到了車燈,同時,褲子也弄破了。


    那條破了的褲子不管丟到哪兒、藏到哪兒,隻要警方搜查,就能找到痕跡。


    而且勝呂久誌拿來的車罩上,也沾上了帝諾停車處排氣管地麵上的煤焦油。


    “怎麽樣?勝呂先生,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沒錯,”勝呂久誌見事已至此,也沒再狡辯,“的確是我殺了寺泉那個家夥的!那輛帝諾……其實原本是屬於我的車子,可是寺泉那個家夥他竟然欺騙了我。”


    “你就為了這麽點事情殺人?”橫溝參悟無法理解。


    “什麽叫這麽點事情?!”勝呂久誌咬了咬牙,“我可不像他們這些有錢人家財萬貫,那輛車子本來早就該報廢了,是我把錢一點一點攢起來才把它修到這個樣子的,可是寺泉他竟然……”


    池非遲在一旁靜靜聽著,他是不太能理解這種對車的喜愛。


    如果是他,他會選擇先保證自己的生活,再去考慮價值不菲的奢侈品。


    不過,上次毛利小五郎把紅酒不小心潑到加那美放身上,成了證據,這一次把紅酒不小心潑到勝呂久誌身上,成了發現兇手的關鍵。


    毛利小五郎這酒潑的還真玄乎……


    警方帶走了勝呂久誌。


    柯南放下蝴蝶結變聲器,悄悄走到池非遲身邊,“我說,你是什麽發現真相的?那個時候還有心情想霧的事,不會是你已經知道了吧?”


    幾乎到現場第一眼,就看穿了一切。


    如果是這樣,那也太打擊人了。


    “沒有,也就是比你早一點點。”池非遲沒法說自己開掛了。


    “你不用安慰我了,”柯南兀自鬱悶,“不僅是事件,還有,昨晚寺泉社長開車出去,勝呂先生聽到引擎聲,就很肯定地說那是帝諾,光靠引擎聲就能聽出哪輛車,要麽像那位警衛先生一樣,在分辨車子引擎聲這方麵敏銳,又聽過很多車子開進飯店的聲音,要麽就是自己經常開的愛車,在勝呂先生肯定那是帝諾的時候,你看了他一會兒,那個時候,你就猜到勝呂先生是帝諾的原主人了吧?”


    “嗯,主要是你還小,不開車。”


    池非遲沒否認。


    就像是他,他沒法分辨其他引擎聲是什麽跑車,但自己的車他就能聽出來。


    因為常開,從發動車子開始到熄火為止,隻要安靜一點,全程都能聽著,特別是地下停車場,每次進出,那種引擎聲都會聽上兩遍,久了也就記住了。


    像上一輛因為皮斯克的事被炸掉的sc,和他現在開的這一輛sc,雖然外表看起來一模一樣,但開久了,就會發現引擎聲是有一些細微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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