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看了一眼郵件,隻有一串電話號碼。


    “如果沒什麽事,郵件盡量清理掉,被別人看到可就麻煩了,這些應該不用我提醒你,”貝爾摩德笑著道,“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易容術是從哪裏學的?”


    “那個暫時保密,”池非遲神色如常,“你能改成員代號嗎?”


    貝爾摩德怔了怔,“代號都是那一位決定的。”


    池非遲:“……”


    他就知道!


    貝爾摩德笑著,目光意味不明,“你該不會是想換一個代號吧?你可以試試跟那一位提一下,說不定那一位會答應哦。”


    池非遲感覺貝爾摩德就是有心坑自己,不過……


    “提了,他沒答應。”


    貝爾摩德神色古怪了一下,一進入組織就成了核心成員,結果還嫌棄代號?


    有代號就不簡單了好嗎?


    而且這時候,池非遲不該問一問組織的情況嗎?幹嘛糾結一個代號?


    這家夥的思維模式果然跟一般人不同。


    “你還打算跟著我?”池非遲又問道。


    “不,我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貝爾摩德輕聲道,“十分鍾前,皮斯克家裏發生了爆炸,房子乃至院子都毀了,當然了,也包括你的車和你生活過的痕跡,至於他開來的車子,也幾乎同時發生了爆炸,同樣不會留下你待過的痕跡,等會兒要一起搭個便車嗎?”


    “不用。”池非遲把袖口裏黏的竊聽器拿出來,丟給貝爾摩德。


    “已經被發現了嗎。”貝爾摩德笑著接住竊聽器,捏壞丟進一旁的垃圾桶。


    池非遲突然問道,“財產損失組織給不給報銷?”


    貝爾摩德愣了一下,擺了擺手,走向外麵走廊,“你也不缺那點錢吧?好了,我先走,你再等會兒吧,有事聯係。”


    外麵走廊上有人來往,她是提醒池非遲,大家接觸也接觸過了,都上了條見不得光的船,以後最好拉開明麵上的距離,免得被人順藤摸瓜、盯一個逮一群。


    池非遲留在原地,心裏計算著這一次的損失。


    他確實不缺那點錢,不過電腦、車子都用習慣了,現在都沒了,還要重新換,想想就有點紮心……


    而拋開本就知道的劇情,他似乎就知道這是一個有狙擊手、成員都不一般、很神秘的犯罪組織。


    知道一個研究室和四個代號都沒有的成員,估計出事就會被放棄。


    知道皮克斯和貝爾摩德,但皮斯克已經死了,而他也了解得不多,貝爾摩德是大明星克莉絲—溫亞德,不過貝爾摩德可以易容活動,身份暴不暴露影響不大,而且fbi也早就鎖定她了。


    換言之,組織看似跟他透漏了不少事,實際上,就算他現在背叛,也對組織造成不了什麽損失。


    這不僅是條見不得光的船,還是條狡詐的黑船!


    貝爾摩德走得很放心,連同對池非遲的監視也撤銷了。


    可以確定,池非遲以前跟各國官方勢力沒有任何聯係,隻要讓池非遲認識到組織的人無處不在,就池非遲表現出來的謹慎性格,想聯係警察也會懷疑警察裏有組織的人、懷疑警察會不會信不過他。


    畢竟池非遲已經加入了組織,而且還跟兩起命案有牽扯,一旦開始調查,警察也未必相信池非遲無辜,不說同犯,至少隱瞞、袖手旁觀是免不了的。


    公安警察或許還會懷疑這是組織丟去的煙霧彈,各種盤問、調查,這估計是池非遲無法容忍的。


    從目前調查和接觸來看,池非遲不是正義感爆棚的人,還是個心理扭曲又不想被人看透內心的蛇精病,她相信池非遲會默認加入組織。


    人已經上鉤,以後牽扯越多,就更跑不掉了……


    ……


    附近一棟大樓上,天台一片昏暗。


    安室透換了一身黑衣服,鴨舌帽壓得很低,背靠著安全通道的門,等了一會兒,才走出昏暗處,站到天台扶欄邊,低頭看著下方的城市燈火,神色凝重,手裏緊握著一張字條。


    兩個小時前,他還在寵物醫院三樓的辦公室裏,正準備收拾一下東西離開,突然發現有一隻烏鴉拚命地撞窗戶玻璃。


    打開窗,那隻烏鴉飛進來,就將爪子裏抓的字條放到桌上:


    【找個高處,看看有沒有狙擊槍瞄準杯戶市立飯店一樓的洗手間,什麽都別做,也別聯係我,等我聯係】


    沒有署名,不過字跡他認識,是池非遲的。


    看到‘狙擊槍’,他就知道事情不簡單,立刻趕來杯戶町這邊。


    杯戶市立飯店一樓一共有三個洗手間,狙擊手會在什麽位置,他大概能夠猜到,自己在那裏可以觀察到但又不會被發現,他也同樣明白。


    找了兩棟樓,最後才在這棟樓的天台,看到遠處的狙擊手。


    看情況,似乎有三個狙擊手,同時瞄準著一樓的洗手間。


    其他兩個,他隻是觀察到狙擊槍的鏡頭反光,不確定是什麽人,但其中一個他能隱約看清,是基安蒂!


    結合‘什麽都別做,也別聯係我’這句話,可以判斷出,池非遲就是他們的目標,而池非遲也發現了危險。


    確實是大危險!


    也難怪池非遲會用那種手段傳字條,不算是求助,反而像是留下的後手,如果池非遲死了,那麽他就是掌握線索的目擊證人……


    看著遠處,安室透長長舒了口氣。


    朋友有很多種,池非遲絕對是最奇葩的一種。


    交流得很少,心思摸不透,連池非遲的情緒變化他都很少感覺到,偏偏很多時候,兩個人不需要明說,都能默契得像是多年的朋友。


    他還想過,哪怕以後離職了,也要跟池非遲說一聲,清閑時還是跑去寵物醫院坐坐,沒事兩個人打打遊戲,算著午飯、晚飯時間,鹹魚的一天又過去了。


    他不會傻到聯係池非遲,也沒做什麽,擔心弄巧成拙,破壞了池非遲的計劃。


    池非遲比任何人都相信他的能力,他也相信池非遲很聰明,既然發現了危險,池非遲一定會想辦法應對。


    雖然這麽想,但畢竟盯上池非遲的是組織,說殺就殺,不會顧慮什麽,他剛才不可能不緊張。


    好在不知什麽原因,人撤走了。


    先不說池非遲為什麽會被組織盯上,被組織盯上就是個大麻煩,還是等池非遲聯係他再說……


    夜空中,一隻烏鴉看著安室透轉身離開,往下方飛去,在杯戶市立飯店一樓洗手間外的走廊窗前掠過,鳴叫了一聲。


    別館失火,警方、記者和工作人員大多跑了過去,原本參加追思會的賓客也離開了,整個飯店突然顯得空曠冷清。


    窗戶後,池非遲看著外麵,目光依舊平靜冷淡。


    監視他的人撤了,他大概能猜到貝爾摩德……或者說那一位的想法。


    如果不是了解劇情,他確實不會貿然聯係公安警察求助,因為他信不過其他人,不小心碰到組織潛伏在警方裏的人就危險了。


    不過他知道安室透,還一起處過一陣子,能聯係上。


    而如果不是提前做了應急準備,一旦他加入了組織,再去聯係安室透,就算安室透因為交情而相信他,公安這方麵的負責人呢?


    會不會懷疑他有所隱瞞?會不會懷疑他的‘投誠’是陷阱?會不會利用他?


    自家勢力打進別家勢力的臥底,跟別家勢力反叛過來求助的人,態度不可能一樣,如果公安不懷疑,他反倒不看好公安的能力。


    隻是他也不喜歡被人盤查來盤查去,不喜歡麵對懷疑的目光,不喜歡受製於人。


    所以,他才考慮過組織快刀斬亂麻、逼他答應的可能,提前留了後手。


    要是他到了不得不選擇的地步,就讓安室透過來做個‘目擊證人’,至少可以證明他是被逼無奈的,方便弄個紅方的身份……


    至於別理公安或者fbi、自己混,那就更不用想了。


    首先,人活在世上,站隊要機靈,這個世界的天理站在正義這邊,紅方勝算明顯大一點。


    其次,作為臥底是有‘豁免權’的,要是遇到特殊情況,允許殺人。


    等組織被解決之後,臥底隻要別做得太過,對解決罪惡有貢獻,就可以作為‘為正義犧牲’的人,避免追責。


    不用等著上國際法庭,各國就會默許不追究,私下溝通,將臥底做的那部分事隱藏。


    一切為了正義嘛。


    組織要拖他下水,肯定要拉他犯罪,那麽,給自己準備好退路是很有必要的。


    相比起來,給某個勢力提供組織的情報,根本不算什麽。


    而找紅方勢力合作的第三個原因,是組織比他想象中難纏。


    人手多,分布廣,調查情報快,謀而後動,一動就不給喘息的機會,而且套路還深,一群人欺負一個都不臉紅,還真像非墨說的烏鴉精神!


    要是他一個人單打獨鬥,很多事沒有友軍幫忙、配合,就要複雜上許多,前前後後都要考慮一個人怎麽完成,傷腦子,沒支援,遲早累死。


    組織確實不是一個人能應付的。


    跟組織有過接觸之後,他發現柯南還真是掛比,自己東逛西逛,就有線索、情報跑到麵前,組織成員也一個個送上門,被一個個摸清身份……


    這個世界聰明人不少,論智慧、論毅力,琴酒、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不比柯南差,不過‘柯學’站在柯南這邊,找誰說理去?


    他總結了一下:


    站紅方,柯南不用保,關係好了,還可以被柯南光環保,安全性高,勝算很高。


    站黑方,必殺柯南,成功了黑方翻盤,不過最大的可能是,在打柯南主意的時候gg了,柯南不殺人,不過不代表不會死。


    所以,不用考慮,他站紅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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