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池非遲平靜否認。


    貝爾摩德以懷疑的目光盯著池非遲。


    不對,剛才池非遲肯定不懷好意!


    如果非要說為什麽,那應該是女人的直覺。


    這小子不會是想著,等見到那一位的時候,給那一位也下毒吧?


    哪怕是內心再傲的新人,想到見那一位,最先想到的,應該是提問題或者自我表現、爭取什麽東西,畢竟要是那一位死了,組織一亂,對自己沒好處。


    如果是臥底,會想著把情報傳迴去或者安排抓捕,而不是殺人。


    不管怎麽樣,都不會有人想‘我想把boss殺了會怎麽樣’……偏偏她感覺池非遲剛才就是這麽想了,好像完全不在意後果。


    瘋子的思想,果然不能以常理來理解。


    那她要不要跟那一位說一聲,就算以後要見池非遲,也要小心池非遲突然腦洞大開,直接下毒手?


    總覺得不是不可能……


    頂著貝爾摩德變幻不定的目光,池非遲莫名就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被看穿了,想了一下,解釋道,“我就是想想。”


    貝爾摩德:“……”


    這是承認了吧!


    之前她聽說皮克斯嚴密防範池非遲,晚上必須檢查門窗,吃飯必須全程盯著飯菜做好放到桌上,開過瓶的水絕對不喝,還覺得皮斯克謹慎過頭了,差點建議皮克斯去精神科看看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


    現在看池非遲這種詭異的思想,再想到剛才吃的虧,她突然就覺得,皮克斯的防備一點都不過份!


    要是皮克斯不防,說不定哪天池非遲腦子一抽,皮克斯根本等不到她過來。


    相反,是她自大了,有皮斯克的提醒在前,居然還被池非遲的外表騙了,沒有重視。


    池非遲沉默著,這女人也太敏銳了吧,他就是想了一下,又沒做……


    貝爾摩德緩了一下,沒再繼續談boss話題,轉頭看向吞口重彥,“皮斯克……也就是枡山先生跟琴酒打電話的時候,你在旁邊吧?那麽你也知道了,組織的存在不能暴露,那個家夥知道組織的秘密,而且即將被抓捕,他落入警方手裏會把組織的秘密暴露出去,偏偏消息走漏,警方過來保護他,如果你是皮克斯,這種情況你會怎麽做?”


    池非遲沒有急著迴答,反而問道,“你們稱唿彼此,都是酒名?”


    “是啊,不過這是隻有核心成員才有的代號,像那個即將被清理的政治家,還有今天你在研究室看到的那些人,都是沒有的,”貝爾摩德坦白道,“我的話,是貝爾摩德,那麽,你是不是可以先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如果是你,你會放棄還是……”


    池非遲平靜迴道,“趁早動手。”


    就因為警察來了,吞口重彥跟警察開始有接觸,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把秘密說出去,才必須盡快解決這個人,爭分奪秒那種。


    “在警察的保護下,想動手可不容易,”貝爾摩德又輕聲問,“你覺得該怎麽下手?”


    “我一開始就不會來現場。”池非遲想也不想道。


    海上的行船、難靠站的高速列車、封閉的空間、空中的飛機……在這類環境進行暗殺行動,最好選擇遠程狙殺,或者直接埋炸彈,別讓自身進入這類場所,容易被埋伏或者抓住。


    就算是不得不去,也要盡早抽身離開,不要停留太久。


    這麽說起來,琴酒的行為就是如此,也難怪人家活得久。


    遠程搞定他不香嗎?多用炸藥不好嗎?


    貝爾摩德明白了池非遲的意思,“如果非要來現場才能解決呢?”


    “你們打算動手到現在,有多久了?”池非遲反問。


    “兩天,他的住處防衛森嚴,平時行蹤也無法確定,”貝爾摩德沒有隱瞞,“車子裝有防彈玻璃,在他上車會讓人先開車跑兩圈,檢查是否有爆炸物,在下車前,都會讓保鏢擋住可以狙殺的路線,唯一能肯定的是他會來參加追思會……”


    “找個人,趁他下車的時候,衝上去掃射,都比在這裏動手好。”池非遲打斷。


    貝爾摩德也突然想到琴酒,笑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大廳裏的燈突然熄滅。


    “各位來賓,接下來,就讓我們來迴顧一下酒卷導演珍藏的幻燈片……”


    前方舞台上,大熒幕亮了起來,主持人登台,“大家知不知道這是酒卷導演何時拍攝的作品……”


    貝爾摩德轉頭看向大熒幕,輕聲道,“你覺得皮斯克會成功嗎?”


    “不了解,不清楚。”池非遲應了一聲。


    他發現貝爾摩德更像是來玩的,或者說,好奇,來調戲一下萌新……


    正事,就是跟他溝通,讓他了解組織的基本情況,順便也了解一下他這個人,沒有太多的試探。


    “好吧,等會兒可別忘了我的不在場證明,我要告狀了,”貝爾摩德拿出手機,側過身,“你可別偷看。”


    池非遲還真沒打算看,抬頭看著大熒幕。


    “我好像發現了你的秘密,”貝爾摩德在手機上打字,頭也不抬地問道,“你不好奇是什麽嗎?”


    “你話嘮嗎?”池非遲反問。


    初次見麵,貝姐請高冷一點好嗎?


    貝爾摩德:“……”


    “咻!”


    細微聲響之後,是玻璃落地、崩裂的聲音。


    昏暗中,人群騷動。


    “怎麽迴事?”


    “這是什麽聲音?”


    “快點把電燈打開!”目暮十三大聲喊道。


    片刻後,燈被打開,吞口重彥已經被掉落的水晶燈壓在下麵。


    地麵上,飛濺的紅色血跡和一塊塊晶瑩尖銳的碎片交織。


    人群發出驚叫,連忙退遠。


    池非遲看了一眼,被這種燈砸中,估計背上都成馬蜂窩了吧?


    警方快速控製了現場,把水晶燈移開,露出地上的大灘血跡和快成扁了的吞口重彥。


    “高木老弟,情況怎麽樣?”目暮十三問道。


    高木涉蹲在地上,查看了一下,“非常遺憾,他已經沒有唿吸了。”


    “是嗎,”目暮十三道,“立刻向局裏匯報這件事!”


    “是!”高木涉走到一旁匯報情況。


    目暮十三開始詢問,目光往周圍人群一掃,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頓時無語,“池老弟,還真是巧啊。”


    池非遲點了點頭,表示打招唿。


    目暮十三下意識左右張望,像是在尋找著什麽,“那麽毛利老弟……”


    “應該不在。”池非遲道。


    目暮十三收迴視線,盯著池非遲。


    再這麽下去,池非遲大概可以幹掉毛利小五郎,成為第一瘟神了吧?


    不遠處,高木涉剛向警視廳匯報完,轉頭看到池非遲,目光頓時幽怨。


    真是托池非遲的福,他前段時間得了兩天連休,被目暮十三強行帶去精神科,最近一上班就有同事問候,關心他壓力不要太大……


    不過,他的精神真的沒有問題!


    池非遲:“……”


    今天警察們的目光都有點奇怪……


    貝爾摩德早就收起了手機,她知道池非遲以前幫警察破過案,這些情報裏都有,但她不明白這一瞬間的沉默是怎麽迴事,轉頭用英語問池非遲,“怎麽了嗎?”


    “沒事。”池非遲也用英語迴了一句。


    目暮十三迴神,直接問道,“池老弟啊,你跟死者是什麽關係?”


    池非遲沉默了一下,“參加同一個追思會的關係。”


    “不是借住的人家,也不是什麽認識的人?”目暮十三追問。


    池非遲深深看了目暮十三一眼,“不是。”


    這些警察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什麽?


    他為什麽要跟吞口重彥有關係?


    他隻是跟殺死吞口重彥的兇手有點關係……而已!


    “咳,”目暮十三幹咳一聲,“那你們當時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人物?


    貝爾摩德一臉茫然,一副聽不懂日語的模樣。


    池非遲很配合地轉頭給貝爾摩德翻譯,聽了貝爾摩德的話之後,又對目暮十三道,“沒有,坦白說……我們剛才一直在聊天,沒怎麽注意周圍。”


    目暮十三一汗,覺得池非遲是指望不上了,對其他警察道,“先問問在場的其他人有沒有看到可疑人物吧。”


    “警官,這難道不是一場意外嗎?”女作家南條實果疑惑。


    “不,”目暮十三正色道,“事實上,我們之前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說是有人要殺害吞口議員,這才趕到這裏來保護他。”


    “這絕對是意外,”留著一頭長發的男音樂家道,“美術燈的吊環年久失修,這次隻是碰巧掉在那個政治家頭上的,說要殺他的人,大概是因為他收到了恐嚇信之類的……”


    “是啊,”枡山憲三眯眯眼道,“在盤問我們之前,警官是不是應該先去問一下那個報警的人?說不定這個人才是兇手。”


    目暮十三無奈,“他用變聲器改成了聲音,根本無法區別到底是男是女啊。”


    趁著警察沒有再關注這邊,貝爾摩德低聲對池非遲道,“你和警方很不錯哦。”


    “所以你們拖我下水,沒用。”池非遲道。


    貝爾摩德笑了笑,沒有接池非遲的話,“那麽你覺得怎麽樣?皮斯克的能力。”


    池非遲給出評價,“老謀深算。”


    如果不是柯南撿到了手帕、又發現吊環碎片上的熒光記號,很難想到皮斯克是用槍打碎吊環、用手帕擋住槍口冒出的火光。


    水晶吊燈已經破碎損壞,隻要猜不到是用槍,自然就查不到燈掉下來的原因。


    其實就算查到了也沒關係,要是枡山憲三不那麽倒黴,拿槍對著上方射擊的照片沒有被拍下來,也很難定罪。


    找不到動機、不明白手法、沒證據,最後隻會被當成意外處理。


    說到底,是枡山憲三太倒黴,被主角光環碾壓。


    在這個世界犯案,隻能祈禱別被柯南注意到,不然什麽線索都會往柯南麵前鑽,沒證據也不用擔心,種種巧合送證據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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