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漆黑的夜晚,在破舊古老的城堡樓頂,在寒冷夜風中,兩個人低語著,一顆邪惡而瘋狂的種子就此埋下,偷偷地隱匿在黑暗中,萌芽、成長……】


    池非遲看著書上的文字,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口茶。


    又是沒有工作的一天。


    最近這一帶的貓是都絕育了嗎?


    還是因為冬天到了,貓都懶洋洋的躲在家,沒有發情鬧騰?


    安室透也順了一本書架上的書,看了一上午,感覺有點悶不住了,看向池非遲那邊,“顧問,非赤這是怎麽了?”


    桌上的玻璃暖箱裏,非赤一動不動地躺屍,扭著發僵,像極了一條死蛇。


    “它冬眠了。”池非遲答了一句。


    昨天見過非墨的驚喜,晚上非赤就準備冬眠了。


    他也不想強行打破非赤的習性,就幫忙把暖箱的溫度調低,濕度也調到適合冬眠的程度,讓非赤好好睡一覺。


    另外,非墨也騰出手來,提出跟著池非遲一段時間,讓他懷疑這兩隻寵物是不是商量好的,就是怕他一個人待著無聊,總要留一個陪著他。


    不過以非墨的性子,就算是陪著他,也隻會在附近溜達,等著他召喚,不會像非赤那麽粘人。


    “冬眠了啊……”安室透若有所思。


    他覺得池非遲一天的生活是有夠無聊的,現在放非赤冬眠,難道是因為有他這個助手做伴?


    雖然這兩天下來,那幾個人摸底排查已經差不多了,但他還是待到非赤結束冬眠再走吧。


    “您看的是工藤優作先生寫的嗎?”


    池非遲不知道安室透想多了,“嗯,暗夜男爵前傳。”


    安室透看了一下時間,“到午飯時間了,顧問今天想吃什麽?”


    池非遲放下書,動手拉抽屜,“我帶了兩份便當,你要嗎?”


    食堂是不可能有食堂的,日本就沒這個傳統,上班族也好,學生也好,還是習慣自己當份便當做午飯。


    安室透笑了起來,“我也準備了兩份便當,那上午就嚐嚐顧問的吧,我的可以留到晚上……”


    “嘎啊——嘎啊,嘎!”一隻烏鴉在窗外飛過。


    安室透頓[]了一下,看著窗外感慨,“最近東京內的烏鴉還真多啊……”


    池非遲心情倒是有些微妙,剛才飛過的是非墨,說的是——


    主人,那個叫服部平次的黑皮進樓了,還打著電話說來蹭飯!


    他和非赤手裏沒有服部平次的照片,不過非赤給非墨畫過一些人的畫像,用電腦畫了之後傳給非墨的。


    他看過,非赤那畫功……簡直一言難盡!


    好好的人像畫,看起來像百鬼圖一樣。


    非墨那都能認出來?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心裏存疑,池非遲還是站起身走到門口,“安室先生,你的便當能不能借我一份?”


    “啊?好的,沒問題。”安室透心裏疑惑,不過還是答應下來,然後就看著池非遲到門口把門關上,上鎖……


    池非遲又迴了辦公桌旁,把一份便當遞給安室透,“吃飯。”


    “好……”安室透接過便當盒,心情複雜。


    論上司的迷惑操作……


    每天一次的犯病時間到了嗎……


    有個精神不太正常的上司是種奇怪的體驗啊……


    兩人開始吃飯沒一會兒,辦公室門被敲響。


    “嘭嘭嘭!”


    “非遲哥,我來啦!驚不驚喜?”


    池非遲淡定吃飯,沒有吭聲。


    安室透看了看池非遲,又看看鎖上的門,猜到池非遲鎖門的用意,也沒有起身開門。


    “奇怪……”門外,服部平次疑惑,“不在嗎?明明樓下前台的人說在的啊,難道是下去吃午飯了?”


    外麵安靜了一會兒,池非遲的手機震動。


    辦公室裏,兩個人靜靜吃飯。


    池非遲很滿意安室透的反應,有個聰明人做助手就是好,他都有點想挖日本公安的牆角了。


    安室透吃著飯,心裏好奇。


    顧問借便當、鎖門,應該是提前知道有人會來吧?


    什麽時候知道的?怎麽知道的?他怎麽不知道?


    這波操作有點神奇。


    不過他也好奇,池非遲接下來會怎麽做?


    “電話也不接……”門外,服部平次有些納悶,頓了一下,聞了聞門裏的味道,更鬱悶了,嘭嘭嘭敲門,“喂喂,池非遲你這家夥太過份了吧!我可是餓著肚子來找你的耶,不請客吃飯就算了,還躲著我偷偷吃東西?”


    安室透轉頭看池非遲,顧問借便當,是因為知道對方沒吃飯?怎麽知道的?什麽時候……


    “蹭飯要靠本事,自己拆門進來。”池非遲出聲說了一句,繼續吃飯。


    “哈?”服部平次在門外喊道,“再不開門我可真的拆門了啊!”


    池非遲沉默。


    服部平次:“喂,再不開門,我這就去找錘子拆了你的門!”


    池非遲終於起身,去開了門,“不錯,沒想著直接動手。”


    “我又不傻,聽敲門的聲音就知道,這道門隻是外層包了木料,裏麵是鐵的吧,”服部平次笑著抬手敲了敲門,“要是真的拆,動手絕對會吃虧的,還是找鐵錘來直接砸比較好,隻要我說去找錘子,你不開門,門可就真的被砸了……”


    池非遲去安室透辦公桌上,把便當盒丟給服部平次,“防彈材料,了解一下。”


    如果是京極真,他還要考慮一下這道門能不能攔住,不過服部平次就算了吧,給服部平次兩把錘子也拆不了……


    防彈材料,不懼錘子!


    服部平次接住便當盒,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至於用防彈材料這種東西嗎,轉眼看到安室透,“你這裏有人啊?”


    “我新招到的助手。”池非遲介紹。


    安室透跟服部平次算是提前認識了吧?


    兩個黑皮的提前見麵?


    “你好,我叫安室透。”安室透笑著自我介紹,“你就是大阪有名的高中生偵探服部平次吧?幸會!我對偵探這個職業可是很向往的呢!”


    服部平次的好感度也被刷起了不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知道我啊,其實也沒什麽啦,我隻是對破案有興趣,有空可以交流一下,不過非遲哥平時也沒多少事吧,還需要助手幹什麽?兩個人閑著做伴嗎?”


    安室透:“……”


    這個少年一不小心就真相了。


    “你來做什麽?”池非遲直接問。


    “不要說這種話嘛,好像不歡迎我一樣,”服部平次自己去拖了椅子坐下,打開便當盒,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池非遲,一邊扒飯,一邊含糊不清道,“是因為這個啦!一周前,有人寄了這封信給我,上麵寫著委托我到小笠原查案,裏麵還附了十萬日元……”


    池非遲打開信封,“我給少年偵探團的委托費都是五十萬日元。”


    “五十萬?!”


    服部平次差點把嘴裏的飯噴了,這是在嘲諷他的委托費還不如一群小鬼?


    “什麽委托要給五十萬日元?”


    “吉祥物設計。”池非遲道。


    “好吧,以後有委托請務必找我!”服部平次認真看著池非遲,“雖然我查案都不收委托費的,但你給的我一定收!”


    安室透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兩個人的關係看起來就很好,有點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出錯,顧問的朋友好像不少吧?


    認識的偵探也夠多的,再想到池非遲幫警察破過案……


    他恐怕還是有點低估池非遲的能力。


    這群名氣不小的高中生偵探不說傲慢,但也是驕傲的,如果是推理能力沒有讓他們認可的人,或許會是朋友,但絕對不會帶著委托找上門來,擺明了是邀請。


    “你是來找顧問一起去查案嗎?”


    “是啊,信上沒有寄件人的地址,應該是調查過我之後,悄悄把信放進我家信箱裏的,而且信裏都是舊鈔票,還寫著隻要我拿著這些鈔票到港口給工作人員看,工作人員就會讓我登船了,是不是很奇怪?”服部平次解釋著,又對池非遲道,“我是想登船之後把錢還給委托人,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內情,想到你估計也沒什麽事,就來找你一起去,本來我還想叫上工……咳,毛利大叔他們一起的,不過偵探事務所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古川大……


    池非遲看著信上的署名,猜到了這是哪個事件。


    一個複雜的案子,牽扯到一群被通緝了好多年的通緝犯。


    隻是可惜,海上輪船是比列車更不適合行動的地方。


    再加上那條輪船上招待的客人很少,不利於隱藏,還有服部平次和柯南兩個高中生偵探在,而最值錢的主犯葉才三已經死了。


    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不值得動手。


    “怎麽樣?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服部平次期待邀請。


    “我先跟福山醫生說一聲。”池非遲拿出手機,發郵件給福山誌明還在其次,主要是發郵件給非墨問一問。


    非墨外出基本都會帶著自己的手機,現在應該在樓頂天台上趴著。


    其實他還是挺想帶非墨一起去玩一圈的,不過這幾天非墨還在忙著調整、實驗它的情報網,不一定會去……


    “你現在的情況還真是麻煩啊,”服部平次感慨著,又問道,“什麽時候才能算痊愈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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