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池非遲和女人一起坐上自己開來的車子,開車駛離。


    女人坐在副座駕駛上,通過車外後視鏡看著鷹取嚴男的車子,直到那輛車子消失在視野中,才摘下了墨鏡和帽子,露出一張池非遲十分熟悉的麵孔。


    ——簡,也是組織代號瑪歌的核心成員。


    "那孩子的情況怎麽樣?"簡臉上雖然沒什麽笑意,但對池非遲說話的語氣很溫和,"她跟父母這次見麵,沒出什麽問題吧?"


    "沒出什麽問題,"池非遲用嘶啞聲音道,"她的弱點不少,有辦法控製。"


    人都有心理漏洞。


    如果找不到一個人的心理漏洞,那一定是因為了解的還不夠。


    通過浦生彩香的生母、繼父,他對浦生彩香有了更多的了解,而他越是了解,浦生彩香身上可被他利用的心理漏洞就越多,他可以用來控製浦生彩香的辦法就越多。


    控製一個人的方法,不一定隻有威逼,也可以是利誘、是情感引誘、是將人精神完全粉碎之後進行重塑,組織發展至今,早就總結出很多經得起反覆使用的老辦法。


    隻要浦生彩香一天不把自己那些心理漏洞補上,他就可以利用心理漏洞來影響浦生彩香的想法、選擇、行為。


    而補上心理漏洞並不容易,有人需要用一生來治癒童年,有人需要用幾年、十幾年來撫平內心創傷,浦生彩香過去多年被否認打壓出來的心理漏洞,沒那麽容易修補好。


    除非浦生彩香被人穿越、一夜之間變了內核,否則短時間內,他不用擔心自己失去對浦生彩香的控製。


    更何況,浦生彩香還有著情感上的弱點。


    浦生彩香在東京生活的這段時間,浦生彩香的生母、繼父在電話裏跟浦生彩香溝通時,停止了對浦生彩香的否認和打壓,開始願意關心浦生彩香的感受、情緒,這種溝通方式明顯讓浦生彩香感到舒適,而浦生彩香本身對父母還是有所期待的,所以,浦生彩香在後幾次通話中的態度一直在軟化,所以,浦生彩香上午得知父母來到東京的消息後、才會那麽快就同意見麵並向他進行報備。


    見麵前,浦生彩香應該是滿心期待的,因為過去雙方在電話裏的愉快交談,讓浦生彩香覺得自己跟生母和繼父溝通已經沒問題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美好家庭關係正等待著自己。


    結果自然不如人願。


    這次見麵的發展,跟浦生彩香所期待的情況完全不同,這一定會給浦生彩香帶來不小的打擊,讓浦生彩香心裏產生難以言表的失望、沮喪。


    不過,那種"以愛之名"的傷害是溫水煮青蛙,鍋裏青蛙容易感到迷茫,很難擺脫熱水烹煮的傷害,也沒有機會利用一次劇痛來跳出熱水,以浦生彩香的表現來看,浦生彩香還遠沒有到"對父母徹底不抱希望"這一步。


    "她還是在意她生母和繼父,尤其是她母親,"池非遲用著拉克酒嘶啞刺耳的聲音,神色平靜道,"必要的時候,我們還可以用她母親的生命作為條件,讓她屈服在組織的控製之下。"


    想要操控人心或許不容易,但如果隻是控製一個人去做事,那還不容易嗎?


    ……


    交流浦生彩香狀況的途中,池非遲在路上停了一次車。


    簡主動換到了駕駛座,將車子開到一所私立學校外。


    這所私立學校位於僻靜居住區的外圍,似乎已經停止運營很久了,房屋外牆斑駁,半開的大門漆層脫落,皎潔月光下,一輛黑色加長轎車靜靜停在院子裏,有四個黑衣男人守在院子各處、兩個黑衣男人守在大門口。


    發現有車子開到學校外,守在門口的兩人立刻警惕地盯著車子,直到看見簡和頂著拉克易容臉的池非遲下車,其中一人才收迴視線,轉身走到院內的黑色轎車前,對守在車旁的人低語了兩句,隨後對留在門口的同伴點了點頭。


    池非遲跟著簡走進大門,一路暢通地到了黑色轎車旁,在簡打開後座車門後,一眼看到了自家外祖父那熟悉的麵孔,動身坐進了車裏,在簡關上車門後,用嘶啞聲音道,"您的精神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


    他上車跟烏丸秀彌見麵的時候,烏丸秀彌坐在輪椅上,雖然整個人看上去不算老態,雙眼也不見渾濁,但臉上缺乏血色,說話也給他一種精氣神不是很充沛的感覺,被他一嗆就咳個不停。


    今天烏丸秀彌的精神狀態比上次強出不少,穿著寬鬆的深色和服坐在車內沙發上,腰背挺拔,雙目有神,大概是精氣神充足,好像連臉上的細紋都變少了,看上去跟簡的年紀相差不大。


    "上次跟你見麵之後,我移植了一部分造血幹細胞,身體確實好多了,"烏丸秀彌說話聲音溫潤,看池非遲的目光也很溫和,等簡坐到前方副駕駛座上、關上車門後,才繼續道,"你第一次提供的造血幹細胞,之前一直放在實驗室接受處理,這次我才把處理好的造血幹細胞移植進體內,大概是你還年輕,移植後效果比實驗室事先預估的結果要好得多。"


    "比預估結果好了多少?"池非遲有些好奇。


    "30%左右,"烏丸秀彌沒有隱瞞,"他們原本估測,在移植結束後,我體內器官衰弱帶來的不適會大幅減弱,隻是體能不會恢復多少,不過移植之後,我體能也比之前強了一些。"


    池非遲點了點頭,又放輕聲音道,"我體內有很強的抗藥性,大部分藥物對我沒什麽用……"


    他的身體可以免疫大部分藥物效果,正常的安眠藥、麻醉藥在他體內起作用的時間很短。


    這種抗藥性,有可能會隨著造血幹細胞的移植而傳播。


    雖然他家外祖父早就知道他體內的抗藥性,會讓實驗室對他的造血幹細胞進行預先處理,但要是處理得不好,他外祖父在造血幹細胞移植後,體內有可能會出現相似的抗藥性,這對他外祖父來說可不算好事。


    在一個健康的身體裏,這種抗藥性意味著百毒不侵,算是一個優勢,但放在不那麽健康的身體上,這種抗藥性會導致治療藥物失效,是會要命的,而如果是一具必須進行手術治療的身體存在這種抗藥性,那會更加可怕,在麻醉藥劑失效的情況下,本人要麽停止手術等死,要麽就清醒著感受自己被活剖。


    烏丸秀彌知道池非遲想說什麽,聲音溫和道,"實驗室對造血幹細胞進行過針對性的處理,目前我體內沒有出現那樣的抗藥性。"


    "那就好,"池非遲頓了頓,"不過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就算您身體比之前好多了,也不能這麽晚還不休息吧?"


    "組織在法國有一場重要的行動,大概今晚十點可以結束,"烏丸秀彌語氣溫和地解釋道,"我想在這裏等那件事的結果,順便跟你見一麵。"


    池非遲:"……"


    也對,組織的行動有時候隻能在晚上進行,有時候又不得不持續到深夜,還要考慮跨國行動的時差,如果他家外祖父想要行動進展、想要第一時間得知行動結果,就不可能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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