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信自己並不是大眾所能接受並歡迎的人。我想,白驍就一定不一樣吧。

    自信的女人是美麗的,而我卻沒有美麗女人的自信。我想,就這樣吧,生活,一樣的天空,隻是不一樣的心情罷了。

    我的上司請我喝酒,我去了隔岸的酒巴。昏暗的燈光下,情人的酒杯一杯接著一杯,曖昧的氣息一陣繞過一陣。

    “來,蕭蕭……”

    我剛進酒巴的門,她就看到了我,揮著手叫我進去。震耳風狂的音樂在我的耳邊響起的時候,有那麽一秒,我停了一下腳步,這並不是我第一次進酒巴,但我卻有想要止步的感覺。但一秒後,我還是快步的走到了吧台在她事先占好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她今天沒有化妝,素淨的臉,幹淨的眸子。卻與這個場景極不相似,一身休閑。而我,也覺得像個異類,有種村姑初次進城的諷刺。

    左邊與右邊都是的欲望的男人與妖嬈的女人,打罵嘻笑,勾肩搭背。舞池中央的豔舞一浪高過一浪。

    接過調酒師順著平滑的吧台把啤酒杯滑到我手邊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這個女人。

    “怎麽想起喝酒了?”我把啤酒杯摞到手心。有點心疼的問。

    “你說什麽?我聽不到。”隨著音樂,她晃著肩。

    “我說你怎麽想起要喝酒了?”我把嘴巴貼在她的耳邊大聲說。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喝了。”她衝我大聲說。笑中帶著幾許邪魅。這樣的她我是沒見過的。

    “哦。”我迴應了聲,她聽不見,我想我是在說給我自己聽吧。不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怎麽了,但我知道,我應該可以嚐嚐這啤酒是什麽滋味吧?

    我喝了啤酒,一飲而盡的,我的臉開始發燙。但我沒有醉。調酒師遞上來的第二杯啤酒,她搶了過去,衝我溫柔的笑,又在同時,把那幹淨的幾乎完美的臉貼在我的耳朵上,輕聲道:“你不能喝。”幾乎是同樣的一飲而盡。我幾乎可以聽見大口喝酒時喉嚨咕嚕的聲音。

    她像勇士一樣,喝完,把空空見底的杯子放在了吧台上,很不淑女的抹了把嘴巴,拉起發怔我的就往舞池當中走。

    “我不會跳,我不會跳……”我大嚷。

    “跟我學。”她拉著我。在舞池放肆的旋轉。舞池的燈是閃爍和迷離的。我覺得她的舉動是醉了的表現,平常的她不是這個樣子的,她為什麽會這樣?這不是她,不是……

    “走開,走開……”我想我是醉了,更是憤怒了,我的拉開瞬間被男人們湧身而圍的她,嚷道:“走了,不玩了,迴家。”

    我拉她時,她看到了我憤怒的臉,局外似的問道:“怎麽了?”我不吭,那一刻我覺得她不應該是我的上司,而應該是我的朋友。

    霓紅燈下的酒吧門前,我悲傷的問:“你說怎麽了?你怎麽了?這是你嗎?”

    她聽罷,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淚,才道:“不是,這不是我。”

    我陪著她同樣流出了眼淚道:“這是放縱,不應該這樣的,對嗎?”

    眼前這個叫王珊的女人笑了,也醉了,卻依然固執的說自己沒醉。我的頭同樣也昏昏的,但我還有意識。我扶著王珊,在涼涼的晚風下站在十字路口卻不知道該往哪兒裏走。我忘了她的住處,也忘了自己來時的方向。

    嗬,這就是醉酒與放肆結下的果子吧。她靠在我的肩頭,迷糊的像孩子一樣,問我:“到哪兒了。”

    “嗯,馬路對麵。”

    “哦”

    我費力的把她弄到出租車上,把她的頭放在我的肩上。“你家在哪兒個小區?”

    “綠雲小區……”她哼出聲音。

    “師傅,綠雲小區。”我不知道在我來之前,這個女人喝了多少酒,但我清楚這個女人的酒量應該可以。

    ……

    “珊姐?”我叫她,她不應,隻是緊緊的環著我的胳膊。那一刻,我知道這個成功的女人是孤獨的。

    我有一絲不忍。這是不是又是人生的一個諷刺?

    我熟悉了她家一百米以內的環境,她不體重不足一百斤,所以要想背她並不難。我把包套在脖子上,向著前方並不熟悉的路與樓走去。

    保安擋了我的路,問了幾個問題,再看背上的人,有幾分麵熟也就放我進入區內。我佩服自己的力氣與毅力。我把她帶迴了她的家。把她放在床上的那一刻,她全身縮做一團,像個孩子一樣。

    不該醉酒的人醉了,本應該大醉的人卻清醒著。我應該好好喝一次酒,然後大睡一覺,醒過後,什麽都會忘掉,但事實並不如人願。我不是失戀了,卻比失戀更失落。我失去了完美的精神的支撐

    她對我親密的動作,對我造成了的幻想,我猜,我這個女人喜歡我。我也確定,我同樣也喜歡這個女人,因為她是姐姐。

    是,這個女人喜歡我。於是,單位的大大小小的員工嫉妒我這個王珊麵前的紅人。

    他們把我的受寵歸結為我周身散發的靈氣與乖順。可靈氣的女孩卻表現的是極度的自卑與頹廢。我想這是生活與命運的結合吧?而這一切都會改變嗎?泛灰的天空下,我的眼睛凝視過的地方,有大片大片的燕子並排飛過

    我在想,生活應該是什麽樣子,而我的生活應該是什麽樣子。我這樣想的時候,我的心情永遠沒有平靜。我的心情總是那麽陰鬱,如灰暗天空的顏色,暗無邊際。我大大的腦袋裏,空空蕩蕩,如一張潔白的紙張,還沒有寫上標點符號,而唯一有的隻是發呆留下的淡漠的痕跡。

    哦,發呆,我想更多的時候應該都是在發呆吧?

    事實上是這樣的。我突然間知道我的上司為什麽喜歡我,那是心神透出的憂傷所牽扯的孤獨。而正是因為這種孤獨,才會有這樣無端的情愫所纏繞吧。我沒有心情去了解王珊,也包括任何人。我的生活除了工作,仿佛再無其它,我想擺脫生活的機械,但並不想放任自己和白驍玩一場無關愛情的遊戲。

    白驍走了而王珊卻近了。

    如詛咒般,我的生命裏走了一個男人,卻來了一個女人。

    於是,我比任何時候都明白,生活某個時候是深紫色的,而紫到一定的程度就成了黑色。

    她的別克車在鄭州的街道上飛馳的時候,我總習慣性的把自己換成她。我幻想著是我開著車,空曠的街道,任我馳騁……

    我老實的在副駕駛座上安靜的坐著,甚至閉上眼睛的時候都能睡去。而我睡醒後總會看到王珊那潔淨而溫柔的麵龐。有一秒,我對上她發亮的眸子,轉迴視線,我看見了她嘴角殘留的溫暖的微笑。

    她記得給我的承諾,沒有再約我一起去放肆的酒吧,而我也乖得像孩子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當城市的第一縷陽光灑在我微眯的眼角的時候,生活像換了衣服的角色一樣,帶著淡雅的芬芳輕輕走來。不得不承認,見到陽光時,我的心情是舒暢的,帶著跳躍的動感,誘惑著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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