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內,王家小娘子前來求見!”趙江在書房外稟報,聲音中帶著無限的崇拜。將軍真是有女人緣,桃花運旺盛,絕色的女人推都推不掉,這都主動的找上門來了。


    書房中李璟皺了皺眉頭,直接道:“不見!”頓了下接著道,“就說我累了,已經歇息了!”


    話剛落,卻聽趙江有些無奈的道:“小娘子,你別亂闖!”


    “季玉將軍,難道小女子是蛇蠍,讓你如此畏懼,居然連見一麵的機會都不肯給?”一道輕脆而又帶著些柔軟的聲音傳進來,跟著,王惋君梳著飛天高髻、穿著露胸開胸衫、肩披紅帛,上著黃色窄袖短衫、下著綠色曳地長裙、腰垂紅色腰帶走了進來。


    慢束羅裙半露胸,粉胸半掩疑暗雪。


    絕色,確實是絕色。李璟抬頭看到王惋君的第一眼,也不由的驚豔了一下。單論姿色,王惋君絕對是李璟在大唐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沒有之一。桂娘和婉兒與她比起來,即少了貴氣也少了幾分美麗。郡主和幼娘她們雖然同樣貴氣,可依然少了幾份姿色。公孫蘭嫵媚有加,成熟性感,可卻不如王惋君這般清新、純淨的那份動人心魄的美麗。梅根和茱麗有一種嬌豔的美,比起她也失色了幾分。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城傾國之貌!


    王惋君也同樣在打量著李璟,劍眉星目,身材欣長挺拔矯健。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身高近七尺,他是一名連戰連捷的武將,可臉卻比較白。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但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既自信又驕傲。白衣黑發,飄逸俊秀!


    好一個俊秀男子,王惋君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來前盡管她收集了不少李璟的資料,但卻從沒刻意打聽李璟的相貌。她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膚淺女子,但心裏也隻認為李璟這樣的一個農家子弟,年青將軍,應當是個黑臉膛兒,三粗五大,虎背熊腰才對的。卻不成想,李璟居然反而更像是一個翩翩的白臉書生。


    跟著進來的趙江見到李璟和王惋娘都在怔怔的望著對方,像是王八瞅綠豆似的,不由露出一絲男人都懂得的笑意,輕步又退了出去,還十分傳的給關上了門。


    驚豔之後,李璟很快清醒過來,苦笑道:“小娘子這是做什麽?三更半夜前來,豈不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引來不好的猜測和謠言嗎?”


    王惋君直直的望著李璟,淡然一笑:“我已經帶著我的嫁妝來了,人都是你的了,又如何還會在意這個。”


    “我並沒有同意這個聯姻,相信我的話已經有人傳遞給你了。”李璟沉聲道。和王惋君說話,他總不由的會被她的目光給注視的有些心神浮動,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女子,並不是僅僅有美麗的外表。


    “為什麽?難道我就這麽的不讓你喜歡,剛剛你見到我時,目光中不是露出稱賞的神色嗎?”


    王惋君直視李璟,話語中帶著一絲柔軟,讓人不由的生起一股憐惜之情,想要好好的愛惜她。


    “小娘子天香國色,任誰見到都會不夠讚歎的。但這與聯姻,卻是兩迴事。”


    “公子如果不肯留下我,那我也隻能死在這裏了。”說到這裏,王惋君突然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小銀刀。


    李璟愣了一下,“你這是做什麽?”


    “公子為什麽不願意留下我,我長的難看?”


    “不是。”


    “那我脾氣太差,人品不好?”


    “動不動掏刀子,這脾氣確實不太好啊。”李璟笑笑。


    王惋君眼淚落下,“如果公子答應留下我,有百利而無一利。從此以後都裏鎮和沙門鎮就將是堅定盟友,將軍在登州,而我都裏鎮在遼東,兩家互通有無,貿易往來,從此兩家和氣生財,豈不是很好。”


    王惋君淒楚的目光望著她,眼中帶著一絲哀求。李璟被她這目光望的都有些憐惜心動,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留下她雖然簡單,可卻很有可能會讓李靈甫給誤會他與都裏鎮暗中結盟。就現在來說,沙門鎮和青泥浦才是堅定的盟友,對都裏鎮的那群商人,李璟根本就沒什麽信任與好感。


    “對不起,我不能留下你,抱歉!”李璟搖搖頭,叫來趙江,“把王小娘子送迴去,明日一早讓都裏鎮來接人。”


    王惋君沒有想到李璟既不為她的美色所動,也毫不憐香惜玉,麵對她楚楚可憐的請求,居然無動於衷,也不由的苦笑了一下。來時信心滿滿,以為憑她的美貌與智慧,定然能輕易的將李璟給拿下。卻不成想,居然如此失敗。她還想說點什麽,可李璟已經揮了揮手,轉過身去,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看也不再看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趙江就安排了人往都裏鎮送信。


    不過都裏鎮這邊似乎很期待這樁聯姻,接連幾天,各種協議上的賠償物資一船船的運來,可每次船上卸下物資交接過後,都立即返迴,絕不提接走王惋君之事。沙門鎮這邊一提,他們立即說這事他們管不了,一溜煙的走了。李璟本打算自己派船送她迴去,可每次一去接人,王惋君立即拿著那把小銀刀對著自己,以死相要脅,最後隻能看著她一天天的住下去。


    “將軍,所有的協議上的錢糧物資,共計價值三百萬貫的物資全都交接完畢了。另外比原來說好的還多出了一些,計戰馬一千匹,牛三千,羊一萬,黃金一千兩,白銀五千兩,香料百車,絲綢一千匹。這些,是那位小娘子帶來的嫁妝,你看怎麽處理?”


    轉眼七八天的時間過去,都裏鎮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所有的物資都交付清楚了。這讓李璟不由的有些驚訝,看來沙門鎮確實被打怕了。不過那個小娘子的事情現在卻有些麻煩,她跟塊牛皮膏似的粘在這了。誰也送不走,一說送她走,立即拔刀對著自己,李璟還真擔心她給自己來一刀。好歹是王普的女兒,就算不娶她,可如果她真在這裏有個三長二短,隻怕好不容易打下的局麵,又會有變化了。


    王普還真是豪氣啊,居然有這麽奢華的嫁妝。


    “暫時封存入庫吧。”


    賠款到手,李璟現在心情舒暢,至於王惋君,他還真沒怎麽當迴事,她願意多賴幾天就多賴幾天,又沒什麽損失。


    “老張,既然錢都已經收到手了,咱們也不必再把大軍都雲集在這裏恐嚇都裏鎮了。傳我的軍令,擬個條文,除了鎮海營,其餘各營都依次陸續退迴各部自己的營部駐地吧。接下來,都裏鎮應當不會在短時間內來觸犯我們了。這段時間是個難得的好時機,全軍一定要加緊訓練,絕不能懈怠。我希望在年前,全軍能夠再上一個台階。另外你是大管家,你現在開始就要做好準備,我估計,年前我們就有可能會有大動作,要做好出軍遠征的準備。”


    “所有的出征準備,各項物資,包括秋冬裝,以及箭支等消耗類軍械,甚至是幹糧、罐頭這些,都是儲備好。糧食、草料,現在就得準備。”


    “大動作?難道下半年我們要登陸登州、萊州、青州等地剿匪?”張宏有些驚訝問道。


    “剿匪,確實是剿匪。”李璟點點頭,“不過這次的匪可不是一般的匪,那將是和幾年前的龐勳之亂一樣的亂匪。”李璟沒有把話說的太明白,但就是這也讓張宏驚訝不已。


    “難道有人準備造反,將軍怎麽知道這些的?”


    “連年天災,必然就是大饑荒。而每次大饑荒過後,也必然會有大民變,這是曆朝曆代都不能避免的問題。去年整個關東大旱加蝗災,今年又開始旱了,除了幾場小雨,地裏旱情嚴重。有經驗的老人都說今年比去年旱情更加嚴重,北方很有可能無產。而且最近天平軍那邊,那些鹽販們已經鬧騰的厲害了,不出我的預計,估計年前就將會有大亂。到時,節帥肯定會調我們出征平亂的。”


    王仙芝起事在即,到時就算宋威不來調他,他也會主動想辦法前去平亂的。這可是曆練兵馬,且爭取功業的大好機會,怎麽能錯過呢。不過他也不好對張宏說的太過明白,隻好說是自己的推斷。不過這此推斷還是很有根據的,張宏聽了也是連連點頭。


    “將軍放心,職下迴頭就立即著手安排。不知道到時平亂,將軍準備帶多少人出征?”


    “你就盡量多準備些吧,我估計這亂事一起,估計短時間內也難以平定的。至於到時出征多少人,我的打算是每次帶一到兩個營頭出去,然後讓諸營輪流上陣。”


    王仙芝雖然起事沒幾年就死了,可黃巢卻是攻破洛陽和長安兩京,甚至建國大齊,當了一年多皇帝的。黃巢之亂,曆時十多年時間,哪有這麽好平定的。


    現在攢下了這麽雄厚的錢糧物資本錢,李璟完全不用擔心後勤方麵,可以一心搶時間練兵了。隻要兵練出來了,唐末的亂世,其實更是一個他真正嶄露頭角的機會。別看他現在在沙門鎮這裏連戰連捷,但說到底,不過是在一隅小打小鬧罷了。要想真正出頭,還得在王仙芝和黃巢的這些草軍身上撈取功名。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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