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嚐不明白,他也很及時地就表明態度,言談舉止上更沒有什麽過份的地方。尤其是現在,從紫若兮委身於他之後,他心底更有一份責任,怎麽能再……


    喬暮雲墨綠的眸子裏有些黯淡,剛才還興奮的勁兒現在是消散在瞬間。


    “……”他沒有說話,他不想說,這樣的話此時說出來很傷人。他不想傷李雅玄,他更希望對方能主動地打住這個話題。


    李雅玄看到他隻是沉默著不語,一時間為自己的衝動有些後悔。但,明明在後悔的心裏,表麵上卻是不肯輕易地退卻。


    “就當留個迴憶吧……喬暮雲……”李雅玄說著,頓了頓,翦水的瞳仁裏透出些期許,默默地言語,“可以嗎?”


    終於。


    “何必呢?留下那個迴憶不過是傷痛,忘了吧……沒什麽意義……”喬暮雲迴答道,他很尷尬,對於對方的話。


    “喬暮雲,我不會忘,我為什麽要忘記,我和你一起經曆的那些事那都是美好的迴憶,值得我去珍藏一生迴味一生,不過一個吻,你幹嘛那樣吝嗇給我?”李雅玄不覺氣惱得反駁,接著還不待他迴答,忽而站起身來,傾身離坐,伏向他的座位,雙手摁住他的頭,使勁掰了過來麵向自己,下一秒湊上自己的臉。在那麵與麵相貼的刹那,突然停住。翦水的瞳仁望著他的眼,他的眼很沉很重,更有著些許慌亂。


    “雅玄……”喬暮雲有些愕然地想要阻止他,可是,望見他那股熱切真摯的眼,他又說不下去。


    李雅玄的眼望向他,屏氣凝神,一怔不怔,有著熱度,更透出一種冥冥然的訴求。


    “可以麽……一個記憶……”李雅玄低語吐著氣,他的很輕不是很重,卻有些急促,微微地吹在對方的臉龐。


    “呃……”喬暮雲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他,想到以後他們會相隔千裏,可能不會再有機會見麵……站在對方的立場上想一下,那種單戀的感覺,自己也曾經曆過,並不好受。想到這些,心一軟,猶豫不決間點了下頭。


    李雅玄扶住喬暮雲的臉膛,輕輕地朝向他,忽而喬暮雲突地則過臉去,那麽蜻蜓點水的一下,就被喬暮雲的大手給推開。


    “對不起。”脫口而出的話有些急促,更有些尷尬與難堪,喬暮雲側過臉來,視線看著車窗外。沒有在說其它的話,或者在這會,這種很濃鬱的曖昧的車廂裏,他已說不出其它話來,可剛剛那一瞬,他的腦子裏明明飄著紫若兮的身影,他沒辦法將眼前這個男人的臉與她重疊起來。


    李雅玄有些失望,不過,他很快便鎮定了過來,這也恐怕是對方的極限了吧。


    隻不過是臉而已,他又何必要求太多,凡事都不會有完美。如果太苛求對方,那又違背了自己的意願了,那也不是他李雅玄的性格。隨即,淨白的臉龐上淡雅地笑了。坐迴到自己的位置上。


    “喬暮雲,你還真是不懂得情趣。”李雅玄調笑道,這一會心情突然變得很好,一切仿佛都明朗起來,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什麽?”喬暮雲聽得一怔。但隨即明白他所指的意思,可,不管他怎樣想怎樣看,自己就是做不到,這是事實。


    李雅玄望著前方的視線,翦水的瞳仁裏泛著笑意,一種恬靜的感覺溢了心澗。夠了,的確是夠了。


    “嗬嗬,沒什麽,現在也很晚了,我磕睡蟲都要來了。我們現在迴去吧!”李雅玄輕鬆地說著,接著手拉動引擎,腳踏油門,很快車子啟動起來,不一會便飆馳了出去。李雅玄微按下車窗,一陣夜風吹來,人的麵龐是瞬間的涼了下來,同時也愜意了很多。


    喬暮雲沒有說話,他不是一個多話的人。相對有些時候沉默更能代表他的內心。一雙深邃的黑眸子透著一份暗光。心情有些異樣。


    半個多小時後,二人迴到“延禧”別墅,此時已是深夜,就像喬暮雲說得,此夜注定無眠。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著紫若兮,想著她的好,想著他們片刻的激情,更想著他們以後的未來生活……腦子裏總是有著太多太多的事情要考慮。


    她跟了自己,他是不會讓她受委屈的,但,他知道他恐怕是給不了她錦衣玉食,可,他更明白她需要的根本就不是那些物質,隻是一顆真心,是的,他的心滿滿地裝的都是她的身影……對於紫若兮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禮物。


    帶著這份珍貴的情感,喬暮雲墨綠的深眸緩緩地閉上,終於到了下半夜,沉沉地入眠……


    ……


    第二天晨曦,或許是昨夜睡得太晚的緣故,直到明媚嬌陽帶著熱度直射在他身上時,喬暮雲才一個懶懶地翻身,從睡夢裏醒了過來。


    很快,當看清眼前的事物後,他的腦子裏馬上有了思緒,快速一個躍起,屣著鞋拖,緩緩地走到洗手間,三下兩下洗漱完畢,雙手隨即梳了梳頭發,然後取下橡皮筋重新固定在腦後,長長的發尾搭落在肩膀,讓剛毅的臉龐上現出些許柔和,一夜之間,他仿佛更成熟了。喬暮雲笑了,對著鏡中的自己微微地淺笑,一個人經曆得多了,思考也會更周全,腦子也變得更好使。隨即套上一件黑色的皮風衣,穿上漆亮的皮靴。整個人依然勁酷十足,拉風炫眼。


    當喬暮雲整裝出來,剛走下台階,便聞到一陣香噴噴的味道,這會準是蕭珊在準備早餐了。


    “喬暮雲哥哥,早啊!”蕭珊抬眼一藐便看見了走下來的喬暮雲。


    “早!”喬暮雲答道。隨即有些奇怪地看著蕭珊,“你沒在廚房準備早餐嗎?”


    “沒有啊,嗬嗬,今天是雅玄哥親自下廚的。”蕭珊親切地答道,接著就跑進廚房,幫著李雅玄把溫熱的牛奶拿了出來。


    而這會,從廚房出來的李雅玄一抬眼便看見了喬暮雲,衝著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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