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故人之物


    陳夢生在遊人如織的天池裏無心去眷戀山水如畫的風景,疾步走出了素有瑤池美譽的天池。尋找著普旺妖僧說的那片樹林而去,雖然是不知道普旺殺的那個男人是什麽地方得到的半塊玉牌。但那畢竟是上官嫣然曾經戴在身上的東西,即便是今生無緣再與師妹相見。有那半塊玉牌權且當做對上官嫣然的思念之物……


    迴想起上官嫣然曾經陪伴自己相守在寶塔山最終化成了株紫瓊花時,陳夢生頓感心中一陣陣的悲涼。走進樹林深處抬頭已經是看不見藍絲絨般的天空了,頭頂隻有遮天蔽ri的雲鬆張牙舞爪的伸展開來。陳夢生見四下無人時,才默念起章家小姐授予自己的入夢**尋找那個被普旺殺害的冤死鬼……


    如果章家小姐現在能看見陳夢生的樣子,也許她自己都不會明白為什麽陳夢生可以睜著眼睛不受時間的限製施展出巫族的入夢術。陳夢生就這樣腳不沾地的往前而行,據普旺所說他是在幾年前在這裏害的人,若是那死鬼沒有人來為他超度冤魂就走不出這片樹林的。


    天池的四周圍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林,陳夢生在樹林裏轉悠了好幾個小時了,可是並沒有找到普旺殺害的那個男子。天sè漸漸的開始暗了下來,xinjiāng天池的溫差在林間泛起了淡淡的薄霧。陳夢生在林子裏被霧氣打濕了,陳夢生經過了這麽久的運氣而行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坐在了一棵路邊的樹樁上休息。現在擺在陳夢生麵前的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下山打電話讓阿杜來接自己,二是繼續在這片林子裏瞎轉悠。陳夢生歎了一口氣正在舉棋不定的時候解下自己脖子裏的半塊玉牌,手心裏玉牌餘溫尚存,卻不知道伊人如今身在何方?托著玉牌陳夢生迴想起了上官嫣然的音容笑貌,可是現在再也不能知道她是長什麽樣子的了……


    就在陳夢生惆悵無限的時候從樹林裏忽起了一陣yin風,陳夢生喝道:“來著何人,所為何事?”陳夢生當年被閻君開的天眼已經是讓佳夢關四將毀了,運起巫族的入夢咒就看見在對麵的林子裏有個獐頭鼠目的男子魂魅在鬼鬼祟祟的張望自己的玉牌。那魂魅聽見陳夢生的聲音,馬上轉身就往林子裏隱去了。


    “站住,你是不是認識這塊玉牌啊!喂,你難道就想做孤魂野鬼不入輪迴嗎?”陳夢生追到了樹林裏對著躲起來的魂魅大喊道。林子裏依舊是寂靜無聲,陳夢生踏著鬥步慢慢的向前靠近。


    “你……你不要……不要再過來了,你身上的氣味這麽重。我聞著不舒服,你手裏的玉牌是從月兒那裏騙來的吧?”男子的魂魅突然跳了出來,一個勁的往後跑。


    陳夢生哭笑不得跟了過去,自己還從來沒有被鬼魅挑三揀四的這般說過。站定後問道:“誰是月兒?我怎麽會是從她那裏騙東西啊?”


    男子魂魅突然間嚎啕大哭道:“我本來現在都能和月兒成家了,可都怪那個該死的和尚。說好要買我的玉牌,後來又變掛了拿了玉牌看過後就說不要了。我就找他評理,哪知道那和尚竟然是對我下了毒手!那玉牌就掉在地上被竟然是月兒撿走了,我每天隻能是偷偷跟著月兒了。”


    陳夢生聽的糊裏糊塗,不解的追問道:“那你又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玉牌啊?”


    “我……我是從個女人身上偷來的啊,那是什麽地方我還真是記不清了。我又不是本地人,四海為家的怎麽能知道自己是在什麽地方偷的啊。反正看著挺不錯的,那就偷了啊……”男人的魂魅有些靦腆的道。


    陳夢生搖頭道:“鬧了半天原來你是個賊啊,你偷東西還有理啊?你家住哪裏?家中還有什麽人嗎?”


    “我最早是唐山人,家裏早不把我當人了,姥姥不愛舅舅不疼的。唉!幾年前我和我那婆娘吵了一架後就再沒迴去過,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過著。後來國家不是大力發展西部嘛,我也就跟著人家來了。可咱沒本事也沒本錢啊,隻能是靠著偷雞摸狗混ri子啊。後來遇上了月兒姑娘,我才幡然悔悟要活出個人樣來。誰會想到讓和尚把我給害了啊!”男子魂魅頓足捶胸道。


    陳夢生歎息道:“你不是已經是有家氏的人了嗎?怎麽還想著人家姑娘啊!既然玉牌被人撿走了,那我自去打聽吧。你叫什麽名字?我下山後為你請人做場法事超度你入輪迴吧。”


    男子魂魅呆愣了一會道:“我不想去投胎做人了,做人太累了。我就願意在這裏做個野鬼,每天看著月兒姑娘從我身邊走過去就行了。你不懂的,這就是愛情的魔力!”


    “我感覺你是病的不輕!既然你是真的對那月兒姑娘癡情一片啊,可是人鬼殊途你終究是與她有緣無份啊!”陳夢生還真的沒遇上過不想轉世投胎的鬼呢,可是見他遊蕩在yin陽界也不是個事啊。隻能是好言相勸他。


    “你能不能幫我辦件事啊?我想知道月兒姑娘是否對我有情?要是無情的話那我就去投胎轉世找那和尚報仇去!”男子說的話讓陳夢生很無語,當下問明了男子的名字跟著男子的魂魅下山去了……


    在天池的山腳下還真是亮著一盞燈,走近才知道是家療養院。男子魂魅輕車熟路的就往療養院樓上飄去,陳夢生隻能是按步就搬在療養院門外摁了電鈴等著人家來開門。過了有幾分鍾後有位三十多歲的女人開門問道:“你有什麽事嗎?”


    陳夢生笑道:“我是來找人的,請問月兒姑娘在嗎?”


    “你找月兒姑娘有什麽事嗎?”那女人不大耐煩的道。


    陳夢生反問道:“我是受人之托來找她的,不知道你是?”


    “我告訴你啊,我是這家療養院的負責人。我們療養院裏麵住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啊,你就這裏等著!”女人用力的關上了門,把陳夢生撂在了門外。


    陳夢生足足等了半小時後才聽見門後有人過來,開門的瞬間陳夢生不禁怔住了。隻見一隻白玉般的纖手打開大門,走進一個少女來.那少女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裏,看來約莫二十六七歲年紀,除了一頭黑發之外,全身雪白,麵容秀美絕俗,隻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sè,顯得蒼白異常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大嫂?你……你是……齊瑛?”陳夢生完全是不敢去相信自己的眼睛,脫口把那女子叫成了自己大哥項嘯天的夫人。


    女子驚訝的微張櫻口叱喝道:“你這人好生無禮啊,我還沒成家怎麽可能會是你的嫂子啊?我不是你找的人,我叫牡月古麗.艾買提大家都喜歡叫我月兒不是你說的什麽齊瑛。”


    陳夢生搖著頭自己也感到唐突了,大嫂和大哥都是凡人又怎麽可能出現在千年之後啊。忙不迭向那女子連連抱歉,月兒看他不像是在故意戲弄自己也就原諒了他。問道:“你是誰?找我幹什麽?我和你好像從來都沒見過吧,如果沒什麽事我還要去工作呢。”


    “哦,是這樣的,我答應了一個叫周盧龍的人問你對他的看法,還有就是請月兒姑娘能歸還我師妹的玉牌。”陳夢生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了半塊玉牌。


    月兒抿嘴笑道:“你這人好奇怪啊,我都不認識誰是周盧龍啊?你師妹的玉牌?我倒是幾年前在帶病人做水療迴來的路上撿到了塊玉牌,但是現在卻不在我身上帶著啊。要不你明天白天下午再來吧,我還你就是了。”陳夢生沒料到對方姑娘竟然是這麽爽快,當即謝過了月兒姑娘就告辭下山了……


    山腳下周盧龍鬼泣之聲傷心斷腸,陳夢生隻能是對他好言相勸。奈何周盧龍癡情一片人家卻不領這份情,世上的事真是讓人捉摸不透。陳夢生等周盧龍哭罷後才問道:“你說和人家月兒姑娘都差點是成親了,可是為何人家偏偏說都不認識你啊?依我看啊,應該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不如幫你找個和尚道土來度你輪迴,等你喝過了孟婆湯後自然就會忘記這段孽緣了。”


    周盧龍大罵道:“原來你也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啊!我的的確確和月兒是有過一段子ri的啊,既然是你不信那我……那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你是錯的!”周盧龍說完話就隱沒在了樹林之中,陳夢生奇怪的直搔頭……


    陳夢生迴到了銀都酒店都快深夜十二點了,奎嵐在等陳夢生的消息還沒休息。陳夢生便把在山上的事都告訴奎嵐,奎嵐也說不出什麽但是以女人的直覺發現那個月兒姑娘很有問題……


    第二天下午,陳夢生和奎嵐一起去了那家療養院。月兒姑娘如約的將半塊玉牌交給了陳夢生,相隔了千年的兩塊玉牌終於了團圓了。可是不知道上官嫣然今又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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