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了觀察他,發現他穿的衣服正是長生門的衣服,應該正如柳師姐所說,這個人就是從前的叛徒了,但他身上沒有任何奇怪的痕跡,他正常的很,若他此刻不在冰中,我該把他當成某個師兄了。講道理的話,叛徒被抓住時,不應該進行審訊嗎,他怎麽毫發無傷的被關在這裏。


    管不了心中的疑惑了,我從衣服中拿出準備好的仙靈之火,往他手上的劍燒了過去。由於冰壁太厚,廢了兩個仙靈之火才將劍周圍的冰融化,為了方便自己取劍,我拿出最後一個仙靈之火將他手掌處的冰也融化了。我這才注意到,這個人身上的冰好像薄了一些。我湊前仔細看了一看,猛地發現這個人身上的冰比周圍真是薄了一層,這是尋劍的地方,怎會有人將仙靈之火用在這個人身上,莫非,想把他從冰裏救出來?!我突然出了一身冷汗,我把劍握在手中,趕緊向外走去,卻發現一個更加恐怖事,自己身上的紅繩竟然不知什麽時候斷了。


    難道要死在這裏了嗎?我有些絕望了。出了小路,外麵所有的路都長得一模一樣,竟認不出自己是從那條路來的。難道我要一條條去試試嗎?我不敢也不想去試了,反正自己也快死了。我原路返迴冰室,卻看到原本隻有自己一人的冰室中,竟還站著一人,而那麵冰壁中的人已經出來了,正躺在那人的懷中。


    “你,你,你是誰?”我很驚訝,也很害怕。要知道這人是叛徒,而另外那人是救叛徒的人,一定也不是什麽好人。


    “哦,你原來還沒有走。你趕緊走吧,再過一會,你就可能走不了了。”另外那人原來是個女子。


    “我倒是想走,可你把紅繩剪斷,你叫我如何離開這裏!”我將劍舉向她怒道。


    “斷了?”她也一副奇怪的表情,“我沒有剪斷你的紅繩。”


    我也呆住了,舉著的劍又放了下來,“不是你,那會是誰?”


    “看來你招惹到某人了,他把你困在這裏,”她迴頭看向我,“是要你死啊!”


    “怎麽會這樣?”我聽完跪在了地上,仔細一想,我才入門不久怎會招惹什麽人呢?


    “看來你的死並不能怨我了,”她低頭撫摸著懷中的男子,他仍未醒來。


    “你在這裏幹什麽?”我仍不敢靠近他們。


    “我是來給他一個迴答的。”


    “迴答?什麽迴答?”我問道。


    “我給你講個小故事吧,從前有男子喜歡一個女子,男子卻不知道她也喜歡他,也不知道她的身份,直到你們所說的聖戰爆發,他才知道他愛的人竟是邪教徒,他又驚又氣,那一次大戰打了七天七夜,無數人因此喪生,最終邪不壓正,邪教潰敗,而她在逃跑途中被長生門抓住,他知道正邪兩立,但他還是出手了,他救了她,而自己被當成叛徒,永世冰封在這裏。”


    “你就是那個女子?”我問道。


    “是的,我就是那個邪教徒。”她說出這話時,竟也不怕我一劍殺了她。


    “原來邪教中也不盡是無惡不作之人。”我緩緩靠近她們坐下,心裏竟有幾分敬意。


    “你們正派中的人總是把我們邪教想的無惡不作,將來你也許也會遇到一個邪教徒,你就知道其實邪教徒也和你們一樣,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身不由己。”她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再繼續講了。


    “他叫什麽名字?”我問。


    “他叫周重天,我叫宮沫。”說完周重天好像有了動靜,他手指微微動了動,可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為了這一天,我等了幾百年。小妹妹,謝謝你,我能提早見到他,將他再次抱入懷中。”宮沫看著我說。


    “我,我也是偶然碰到的,不必謝我。”我忙搖頭。


    “偶然?”宮沫冷冷的笑了一下。


    “等會他醒了,你打算如何出去?”我有點擔心他們,外麵都是長生門的人,他要想徹底恢複又應該要好幾天才行。


    “出去?我們出不去的,馬上那個東西就會出現了,我見他一麵就心滿意足了。”宮沫沒打算出去讓我吃了一驚。


    “什麽東西?”我急問。話音未落,小路前突然卷起一團黑氣,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漸漸黑氣中現出一個巨大的人形,口中還念著不知名的咒語。


    “魁,冰窖的守護者。有任何逃出冰封的犯人,它負責將其抓迴並毀其神行,被他抓住會永世不得輪迴。”宮沫說這話的時候臉不自然的扭曲了。“我本想著它不會這麽快出來的。看來我再也說不出那句話了,要是他醒了,你幫我告訴他。。。”我聽了不由呆在原地。


    宮沫把他輕放在地上,趁魁還沒有成形衝了過去,她從袖中拔出一把匕首,口中念著咒語,匕首表麵突發異光,配上周圍冰麵的反射幾乎把我晃的睜不開眼。宮沫朝魁的脖子處奮力一割,魁的頭顱還未成形瞬間被斬斷。我不由鬆了一口氣,而宮沫卻叫了一聲。隻見沒了腦袋的魁仍然成形,巨大的手掌迅速抓住了宮沫。周重天在這一刻終於終於睜開了雙眼,微弱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宮沫在魁的手掌中笑了笑,小聲說道:“傻瓜,現在才睡醒嗎?”魁的手掌瞬間收緊,宮沫大叫一聲身上迸出火焰,隻幾秒就消失了。周重天眼睜睜的看著宮沫消失,眼中好像有淚水,他奪過我手中的劍,掙紮著站了起來。


    “別,”我剛說出口,周重天大叫一聲,持劍衝了過去,魁的頭顱還未恢複,但仍然靠聲音判斷出他的位置,一隻手掌淩空一揮,一股巨大的風瞬間吹過來,我還未來得及抓住周圍的東西,重重的摔在最裏麵的冰壁上,而周重天還更慘,他身體還未恢複,經這一摔,他隻能勉強爬起,跪在地上,嘴裏不停的吐著血。此時魁的頭顱已經重新長出,向周重天走了過去。


    我怕來不及說出口了,大叫道:“她說她願意!”這是宮沫臨終前對我說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的迴答。


    周重天突然笑出了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停的笑,還重複這句話。然後他猛地站了起來,朝魁吼了一聲。他目光堅定,盡管此次有去無迴。


    我不忍看這一幕,閉上雙眼,等待最後的一刻。但等來的卻是一聲問候。“師妹,原來你在這裏。”


    我簡直不敢相信,麵前站著的竟然是沈二。沈二手持一把長細劍,手中劍表麵散出的不是光,竟是火。我四處望去,魁不見了,周重天倒在一邊的地上。我來不及細想,跑到周重天跟前,將他扶起,“你怎麽樣了,別死啊!”


    “要是你這麽說有用的話,天下那還會有那麽多的人死。”沈二說道。


    周重天卻隻是苦笑,“我這一生活得夠久了,我能和她死在一起,此生無憾了。”他說完便又倒在了地上。


    沈二默默看著他,幾次想扶起旁邊流淚的我都被我拒絕了。“你為什麽不早點來?”我站起朝他怒道。


    沈二也沒有說什麽,僅僅是站在我身邊,眼睜睜地看著我流淚。


    那天晚上,我迴的很晚,沈二想送我迴屋,我拒絕了。


    “師姐,你知道沈二,他是誰嗎?”迴屋後,我問柳師姐。


    柳師姐一驚,“他是長生門千年來收到過最好的弟子,他獨自一人便爬上了山求學,僅用了一年就學會了基本口訣,並從冰窖中帶迴了傳聞最好的武器,如今已經能自由控製任何他摸過的武器了。現在是四長老唯一的弟子。”


    “最好的武器?”我不解的問。


    “你沒見過沈師兄的劍吧?拔劍一刻,周身會迸出火焰,漂亮的很。就是沒名字,他自己管它叫做沈二的劍。”


    那魁的消失就是因為他的出現嗎?


    “小師妹,你看上他了嗎?今天你進冰窖半天沒有迴來,他硬是走遍冰窖找你。。。。。”師姐還在不停說著沈師兄的英姿,可聽者早已無意。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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