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佐助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天花板上那蒼白刺眼的白熾燈。


    這時左手邊傳來舒緩唿吸聲讓佐助在茫然中投去目光。


    “小櫻……”


    隻見一頭粉色頭發的少女正趴在他的床邊安睡,他又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原來已經是午夜。


    “卡卡西那混蛋……”隨即後脖頸傳來的殘留痛楚讓他立刻迴憶了前因後果和此時自己的狀況,迴想起白天從天而降的卡卡西,佐助咬牙切齒地恨恨道。


    然而本來充斥著不甘和憤恨的內心,卻很快轉為失落和沮喪。


    「你以為我結印隻是為了用那個風遁?」


    他想到了鳴人臉上那漫不經心的微笑,想到了自己最強的術被輕而易舉破解的那一刻。


    “鼬……我一定……一定……”腦海中的鳴人不知不覺和鼬重合在一起,佐助痛苦地低下頭,手用力攥緊了床單。


    即使他內心不願承認,然他那一直引以為傲的血脈和天賦今天在鳴人的強大麵前變得不值一提,他不明白為何自己已經被甩開如此的距離。


    “不該是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病床上的佐助望著窗外冰冷的月光,失神般地喃喃自語道。


    從那天開始,他拚了命地想著一切辦法獲得力量,仇恨的驅使下他比誰都要刻苦努力,他也甘願將自己變成這樣一支複仇的箭矢,直到他發現,他這枚複仇之箭原來連那個男人的衣角都觸碰不到。


    自己唯一的存在證明被否定,活著的意義也就跟著消失了。


    原本明亮深邃的目光變得灰沉黯淡,佐助就這樣茫然地坐在病床上,眼神中失去焦距。


    「來我這裏,木葉不能給你的我都能夠給你,你不是渴望力量嗎」


    這時,當初大蛇丸的邀請不禁又一次竄入他的腦海。


    隨即,腦中大蛇丸替換成了前幾天剛接觸過他的音忍四人眾,其中長著前後兩個腦袋的家夥的話語重新浮現在他的耳邊。


    “這裏隻是枷鎖,要想獲得力量,隻有斬斷所有羈絆迎來重生。”


    佐助茫然地看向一旁熟睡的小櫻,腦中想起過去第七班的種種,有眼前的小櫻給他準備的便當,也有三人和卡卡西結束任務後的團建活動,不過最多的,還是和鳴人一起麵對再不斬以及大蛇丸的畫麵。


    “斬斷……羈絆……”


    嘴裏喃喃念叨著,窗外的月光漸漸被烏雲引去,陰影亦漸漸爬上他的臉頰。


    ……


    木葉高牆,昏暗的月光下,四道陰影矗立在這裏,在他們的周圍,是幾名倒下的木葉忍者。


    此刻,地上那幾位身著綠色戰術馬甲的巡邏人員的咽喉仍舊汩汩地冒著鮮血,他們每個人的脖頸上都嵌入了一枚黃銅色的金屬箭頭。


    “他會來嗎?再過一會兒第二波巡邏的人就要經過這裏了。”這時,四人中的體型最為龐大的次郎坊甕聲甕氣地問道,同時道出了他們是在等待著什麽人的事實。


    “哼,放心吧,肯定會來,那個眼神錯不了,他生來就注定要成為大蛇丸大人的容器。”聞言四人中的另一個發出一聲輕笑,信心滿滿地說道。


    說話的這人長著奇怪的六條手臂,看起來就像是人形蜘蛛一般,正是音忍四人眾之中的鬼童丸,地上的那幾名已經死去的木葉忍者,正出自是他的手筆。


    “這樣最好,否則又要浪費一名內線了,真不明白大蛇丸大人看上那小子哪點,哼,弱小的家夥。”四人眾裏唯一的女性,有著一頭淺紅色頭發的多由也“切”了一聲說道,似乎對於佐助能成為大蛇丸容器這點十分的不屑。


    同時從她的話中亦可以聽出,他們之所以能夠安然無恙的通過結界的探查,是因為大蛇丸仍舊在木葉埋有暗線臥底,並且還是結界班的人。


    木葉的防守結界並不是固定密文,而是隨著每次換班都會更改的流動口令,當時的密碼隻有當時值班的人手才知曉,一旦後麵發現泄露,當時值班的人全部都會麵對調查,幻術搜索之下,蒙混過關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這也就意味著,每次他們進出一次木葉,都會犧牲掉一名暗線。


    “弱?那天他可是對咱們四個,而且還不是咒印二,不能小看他,是不是右近?”說話的是四人中一頭白色短發的左近,多由也看輕佐助的表現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在嘲笑他們自己。


    四人其實早在兩天前就接觸過佐助,並且還做過一場,雖然最後他們憑借著人數優勢和咒印二的加持,但顯然當時佐助亦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條世界線因為有雲奇插入的關係,佐助其實是比劇情中同時期要強上不少的,那天的交手其實認真來說是雙方都沒有討到便宜,也正是因為在佐助手裏吃過虧,多由也才會如此地不忿。


    “沒錯,而且等會兒你要恭敬點,多由也,記得稱唿人家‘佐助大人’,哈哈哈哈哈!”左近身上突然鑽出令一個腦袋,樣貌和左近基本相同,隻是發型劉海的方向不一樣,這顆腦袋鑽出來後便十分放肆地嘲笑起多由也的小肚雞腸。


    其正是左近的雙生兄弟——右近。


    “閉嘴!”多由也聞言立刻杏目圓睜,怒火大熾地叫道:“快滾迴去,你這惡心的家夥。”


    “醜女!”


    “你說什麽?”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人已經到了,要吵迴去再吵,別在這裏丟大蛇丸大人的臉麵。”見兩人要沒完沒了,鬼童丸大聲喝止,同時指著遠處一道在房頂和電線杆之間蹤躍,快速向這裏靠近的黑影,示意其他人打起精神。


    “哼!”


    多由也見此隻得不爽地冷哼一聲,轉過頭來,將目光投向來者。


    果然,隨著人影的靠近,那標誌性的黑色高領外衣和白色短褲,以及出行搭配的背包,正是佐助。


    和白天那頹廢的穿著相比,此時的佐助才是平時應有的模樣。


    “終於來了,我們正等您呢,佐助大人。”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惡心多由也,佐助剛踏上高牆,左近就第一個上前禮貌說道。


    “……”佐助微微皺眉,顯然是不習慣對方這前倨後恭的樣子,語氣冰冷且帶著防備問道:“什麽意思?”


    “我們認定……”左近說著環視一圈其它三個人,接著對佐助笑著解釋道:“當您下決定離開的時候,就是我們的頭兒了,對於之前的無禮,還望您能見諒。”


    “……”佐助沒有接話,而是先看了眼地上已經死去多時的木葉忍者,眼神微凝,不過麵上並沒有露出什麽特別的情緒,隨後又將目光轉迴到四人身上,嘴裏淡淡的說道:“算了,出發吧。”


    “好的,佐助大人。”左近微笑著迴應,卻是已經將剛才佐助看向屍體時所有的反應都記在了心底,“冒昧的問一句,您已經斬斷了和這裏的羈絆對嗎?”


    “哼!不要再問這些廢話,出發!”自顧自地邁過地上的屍體,來到高牆另一端的佐助冷哼一聲似是不耐煩地說道。


    說完,佐助一馬當先地跳躍而下,沒有得到準確迴答的四人見此也隻得對視一眼後趕緊跟上。


    至於問題的答案,恐怕隻有佐助自己才清楚。


    此時的木葉醫院,之前的那間病房中,少女仍舊趴在床邊沉沉的睡著,隻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少女的身上多了一件男士病號服,輕輕地披在身上。


    ……


    翌日清晨,雲奇正在廚房裏用平底鍋煎著雞蛋,灑上些許胡椒,正要翻麵的時候,他突然神色一動,轉頭看向廚房的窗戶。


    “哚哚哚。”


    幾聲輕響,一隻灰色的忍鷹正在用它的鳥喙輕擊著玻璃窗,似乎在提醒雲奇放它進去。


    “又來?卡卡西這到底想幹什麽?”眼見可能又一次要被打亂自己的安排,雲奇略帶不爽地將煎蛋出鍋,隨即信手拉開了窗戶。


    他今天本來打算去商店街的,所謂的窮家富路嘛,既然接下來要出門,他準備去看看能不能把他那些沒用的【銀騎士頭盔】之類的東西或賣,或抵押典當掉,因為已經成為叛忍的關係,早已失去了經濟來源的他現在可是窮得叮當響。


    隻可惜不湊巧,這不,還沒等他出門,事情就找上他了。


    待忍鷹從窗戶進來後,雲奇自鷹腿的信筒中抽出信紙,然而發現這次聯絡他的並不是卡卡西,而是五代目。


    “居然是婆婆?她突然找我會是……等等,我好像忘了點什麽,難道……”看著信紙上紅色三葉草標記,雲奇知道這代表著是“機要、緊急”的意思,再結合昨天發生的事,他頓時恍然,已經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什麽。


    “行吧,就當運動一下,順便收集點靈魂查克拉。”借著燃氣灶順手將信紙點燃,扔進廚房的洗手盆中,雲奇擦了擦手準備出發去火影辦公室。


    自從中忍考試之後,他一直都在忙著自己的事,都快把佐助叛逃這個重大事件忘幹淨了,直到現在收到綱手的傳訊才反應過來。


    “我也真是閑的。”想到自己曾經為了這幾乎必然發生的事情居然去和大蛇丸剛正麵,除了無語,雲奇隻能感歎自己的好運,沒有黑魂世界的經曆,沒有初火,他現在的墳頭的草恐怕都一丈高了。


    隨意捏了印,變身成之前偽裝的黑發少年模樣,雲奇直接出門向火影辦公室趕去。


    他的腳程很快,不到五分鍾,已經到了目的地。


    也許是事先早有通知,即使他是變身後陌生的忍者模樣,然門口的警衛並沒有攔他,反而其中一個直接將他引至綱手的辦公室。


    “火影大人,您找我?”進入辦公室後,雲奇立刻問候道,有其它人在場,他也不好叫得太親切,索性直接用敬語敬稱。


    辦公桌後麵的綱手沒有迴答,而是揮了揮手讓警衛的忍者前離開,等房間中隻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才對他嚴肅地說道:“目前確定佐助已於今天淩晨叛逃,在東南方的高牆上發現了巡邏人員的屍體,初步判斷有人接應,並且結界班中有大蛇丸的內鬼。”


    性格一向幹脆利索的綱手直接給他說明重點,沒有絲毫拖遝。


    “我之前已經指派了和你同屆的鹿丸,讓他帶人追索上去,算算時間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已經出發,你的任務很簡單,也很重要,對方畢竟大蛇丸的人,我需要你在後麵,做二重追蹤,防止他們陷入埋伏,保證鹿丸等人的安全,明白嗎?”綱手神情想到嚴肅地問道。


    末了她又補上了一句:“當然,佐助也一定要帶迴來,我聽說你們之間有些矛盾,但我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你得保證不能讓其落在大蛇丸的手裏,我想大蛇丸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明白!”雲奇沒有遲疑的點頭稱是。


    同時他心裏也很無奈,“好家夥,這點狗血的事是人盡皆知了嗎?”他和佐助哪來的矛盾,完全是對方單方麵的行為,他這裏可是一直都秉承著“他都那樣了,何不讓著他呢”的這種心態行事的,想想也真是無語。


    “卡卡西老師他們都脫不開身?”離開前,雲奇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他知道,這個時候的木葉絕不會抱著“鍛煉”隊伍的想法而上鹿丸他們那些初出茅廬的家夥去執行這麽重要的任務。


    不讓他直接去把佐助找迴來是因為“叛忍”的身份太過敏感,正麵執行任務不方便,所以安排他在暗處協助。


    而讓鹿丸去找一群剛在中忍考試中淘汰的下忍們去執行這個任務隻能說明木葉此時的人手已經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


    參考劇情裏綱手甚至被逼得像剛剛過去的戰爭中的對手,砂隱求援的地步,可想而知處境是多麽窘迫。


    雲奇好奇的隻有一點,那就是為何這種時候,還把村子的主要戰力,如卡卡西他們都單獨派出去執行任務,讓他們帶領小隊出任務的效率不是更高?


    綱手這裏很明顯地看出了他的疑惑,給他解釋道:“是的,他們都在忙各自的任務,越是現在,木葉越要展現出能夠完美完成委托的能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鳴人?”


    “明白,我這就出發,火影大人。”瞬間恍然的雲奇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告辭,這就準備動身去追鹿丸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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