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暗黃色的,耳邊能聽到唿嘯不絕的風聲。


    夾雜著黃沙淩厲如刀的風暴不斷在刮蹭著這裏的圓形建築物,在牆體表麵留下淡淡痕跡,這裏的一年四季似乎都是這般,少有陽光明媚的日子。


    這就是砂隱之裏,即風之國的軍事力量中心。


    村子中央,一棟三層的圓形建築中,滿是黑眼圈的我愛羅正矗立在窗前,看著外麵無盡的風沙,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嗚嗚~”


    此時奶聲奶氣的細微叫聲傳來,一隻步履蹣跚地黃色小奶狗搖搖晃晃地房間角落裏爬出,不知道是餓了還是怎地,搖著尾巴奔向我愛羅,隻不過還未等它的小爪子扒到我愛羅的褲腳,就被守護在其周身的細密黃沙攔住了去路,小奶狗不甘地叫了起來。


    這時一雙白皙的手不顧小狗的掙紮,將其抱起來攬入懷中。


    “你還真聽了那個家夥的建議啊,這小家夥叫什麽名字?”懷抱小狗的手鞠一邊安撫著掙紮的小狗,一邊笑著問向窗邊的我愛羅。


    雖然這次的進攻木葉到現在為止,是完完全全地失敗了,不過手鞠本人或者說絕大部分砂隱都沒有表現出戰爭失敗的那種沮喪和失落,尤其是她,在見證我愛羅的蛻變後,對於未來,她反而是充滿信心的。


    風之國大名的無能世人皆知,是一個隻知道吸允風之國民眾血液貪圖享樂的家夥,這樣的人,錢自然用來維持自己驕奢淫逸的生活了,砂隱村能獲得的軍費開支也是少的可憐。


    上層建築如此,加上身處資源稀少,天氣惡劣的大環境下,也就鑄造了砂隱眾堅韌不拔的性格,失敗了無非就是再重來,何況這次的木葉付出的代價同樣慘重,以至於在戰爭賠款之上並沒有重追猛打,事實上就促使砂隱在這場戰爭的前後,生活並沒有產生本質的變化。


    甚至對於手鞠來說,我愛羅性格的改變,甚至某種程度上掩蓋父親羅砂去世所帶來的悲傷。


    上一代終究會遠去,希望卻不會總在眼前,對她來說,我愛羅就是砂隱的未來。


    “砂前丸。”


    我愛羅淡淡地說道小狗的名字。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命運的安排,這隻小奶狗是他迴來的第二天,在自己住處不遠撿到的。


    那天是個少見沒有風沙的日子,小狗縮在一個紙箱內,有氣無力地叫著,顯然是剛出生不久,眼睛都沒有睜開。


    在第一眼看到小狗時,他就幾乎立刻想到了那天那個人的建議,最後竟鬼使神差地將其帶了迴來。


    就這樣,我愛羅的生活中,多了一隻叫砂前丸的小狗。


    “砂前丸嗎……”手鞠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愣,嘴裏喃喃著小狗的名字露出溫柔的笑意,“希望它也能快點長大,和砂隱一起奔向前方的未來呢。”


    她頃刻間領會了我愛羅給小狗起名的含義,想到迴來後我愛羅向他們袒露的夢想,眼中充滿了希望和鬥誌。


    “砰!”


    然而就在此時,房間的門被大力撞開,勘九郎一臉驚容地闖了進來,將屋裏的氣氛破壞殆盡。


    手鞠當即不滿地訓斥:“又怎麽了,勘九郎,你這個做哥哥的能不能深沉一點,每次都……”


    然而正說到一半,眼尖地手鞠突然看到了勘九郎手中的通緝令,上麵一張熟悉的臉讓她頃刻將後麵的話憋了迴去。


    “我愛羅,你看看這個。”勘九郎來不及解釋,順著立刻將手中剛從木葉傳真過來的文件遞了過來。


    胸口劇烈的起伏不停,顯然這份傳真上的內容足夠勁爆,以至於讓勘九郎如此驚駭。


    “這是……鳴人?!”事實也是如此,哪怕沉靜如我愛羅這般人物,在看到傳真的內容,亦不禁瞪大了雙眼,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隻見上麵羅列了鳴人的各項罪名,其中最嚴重的無疑是殺害木葉同胞,並且人數有整整十二人之多,還詳細地寫有作案時間,至於最令人關注的動機,這上麵則完全沒有說明。


    在這些的下麵,是鳴人的個人信息,包括忍者編號以及執行任務的次數,其中照片還是用得鳴人剛成為忍者時拍的那張。


    “我愛羅,你看這裏!”勘九郎生怕我愛羅注意不到這份信息的關鍵,特意指向傳真上標注的作案時間。


    “這是?!”我愛羅順著看過去,果然臉色驟變,這上麵所標注的時間正是那天他與鳴人大戰的時候,如果這時間沒有造假的話,豈不是說明他們前腳剛離開,後腳鳴人就犯下了殺害同胞的大案,這未免也太過詭異。


    “這些人的死亡時間有問題,咱們要不要和木葉那邊……”勘九郎試探地問道。


    作為親眼見證者,他自然知道那天一戰鳴人對於我愛羅的影響,雖說整件事與砂隱無關,但明知道這份通緝可能有問題,什麽都不做卻又似乎難以過自己這關。


    畢竟那天鳴人如果沒有網開一麵,他們三人能否活著迴來都成問題。


    我愛羅這裏卻沒有立刻迴答,而是背過身,再次望向窗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片刻後,手鞠和勘九郎二人隻聽到我愛羅在喃喃自語。


    “鳴人,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


    “卡卡西老師,這是真的嗎?”


    木葉這裏,自從公布了鳴人叛逃,並且定性為a級叛忍之後,也自是引起一陣波瀾,這不,當村子葬禮結束的第二天,第七班集合地,小櫻就第一個問向卡卡西。


    “……”


    卡卡西一陣頭疼,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


    說是吧,其實在上忍圈子中,大家對這件事大多持保留看法,根部行為模式他們再清楚不過了,尤其是進過暗部的上忍,如卡卡西,更是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其實會發生這樣的事,卡卡西自己這裏是有所預感的,鳴人身上的秘密太多,身份又敏感,引起某些人的覬覦並不足為奇。


    隻是他沒想到,團藏的行動會如此果決,如此的快,鳴人的應對方式又是如此極端,兩方都不是那種遇事會退讓的性格,這也就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嗯,以上來自卡卡西個人的腦補。


    屍體是不會說謊的,忍者通過創口來還原場景實在再簡單不過了,即使因為團藏的阻撓,沒有對那十二人進行最後的幻術探察,但包括他在內也不得不承認,那些根部忍者絕大部分確實是死在鳴人那把顯眼的冰劍之下。


    沒有辦法在關鍵的證據上提出質疑,也就意味著即使他身為第七班的上忍指導,也沒有立場就這次的事件結果表示異議。


    好在這之前自來也就找過他談話,將那個收集尾獸的神秘組織告訴了他,並提出親自監護鳴人,現在自來也大人既然都沒有出來大聲反對,恰恰證明鳴人應該就是在他那裏,這樣的話,鳴人起碼的人身安全可以保障。


    卡卡西想到這裏,組織了一下語言迴道:“嘛,村子是按照證據發布的通緝,隻是目前鳴人下落不明,等他出現之後,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也許才能真相大白,總之你們呢,就不要自己胡亂猜測了,現在最重要的加入村子的重建,發揮自己的力量。”


    這話聽得一旁的佐助直翻白眼,好嘛,全都是費話,說了等於沒說,卡卡西這種一貫的說話方式有時真令他煩躁。


    這件事在他看來可不是卡卡西說得那般輕漂,真相動機不清不楚,更關鍵的是,村子方麵直接發布的通緝,這就代表隻要是木葉忍者以後遇到鳴人,都必須兵戎相見,這是村子忍者的義務。


    “村子裏有人在針對鳴人。”


    這是目前佐助關於這件事的第一想法。


    ……


    “請讓我進去,我要見兩位顧問大人。”


    火影辦公樓,通往二樓的顧問辦公室的樓梯口,伊魯卡滿臉嚴肅地對守衛這裏的忍者說道。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來求見小春和焰兩位顧問了。


    自昨天的葬禮上突聞噩耗,伊魯卡就拿出死命糾纏的架勢,全力奔走於讓村子方麵撤銷鳴人的通緝,重啟調查這件事上來。


    “迴去吧,伊魯卡老師,不要為難我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見過哪個村子會無緣無故地撤迴這種級別的公告嗎,這不是兒戲。”守衛樓梯的中年忍者顯然是認識伊魯卡,歎了口氣後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人柱力殺害同胞叛逃影響之惡劣可想而知,可以說事情一出,整個村子都嘩然一片,可見事情的嚴重,想也知道這種事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更改撤迴,他雖然欣賞於伊魯卡為學生不遺餘力的奔走,然而忍者的戒律是原則問題,不是靠人情和理解就能妥協的。


    “我知道,不管我怎麽說鳴人不是這種人你們也不會相信,但是這件事確實有蹊蹺,為什麽隻有屍檢部門的報告而沒有幻術部門的?我是帶著正當理由來請求兩位顧問重啟調查的,請讓我進去。”嚴肅的臉上露出幾分急色,伊魯卡義正言辭地說道。


    說他先入為主也好,包庇學生也罷,反正他是不相信鳴人會做出那種喪心病狂殺害同胞的事的,並且隻要是木葉的忍者都知道,在重大事件中,幻術部門所出具的證據才是更加有效的。


    比如數年前的宇智波滅門案,就是屍檢部門與幻術部門同時出具報告,證實確為宇智波鼬個人所為,因為屍體所殘存的記憶是隻可以封印而不可被修改的,所以在看到幻術探察結果前,伊魯卡是不會承認村子對鳴人a級叛忍的公告的。


    “你就算這麽說……”守衛忍者滿臉的為難,最後不得不告訴伊魯卡殘酷的事實道:“我這麽說吧,兩位顧問早就交待過,不接受你來訪,夠明白了吧,迴去吧。”


    “不!這不合理,你們不能這樣武斷,鳴人還是個孩子,他好不容易才在差別歧視的目光裏成為木葉忍者,這樣草率的定性會毀了他的一生,你們這是謀殺!”伊魯卡聞言頓時再也維持不住理智,大聲咆哮起來。


    他至今記得,第一次見到鳴人時,對方那張口欲言卻說不出口的可憐模樣,他不能任這件事毀了鳴人到目前為止所有的努力。


    “放開我!小春大人,焰大人,請重新調查這件事,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伊魯卡試圖衝過兩人把手的樓梯,可惜以他的實力,又怎麽抵得過守衛機要之地的忍者,不出意外地被製服架了起來,他隻能一邊奮力掙紮,一邊大喊著,妄圖樓上的兩位顧問能夠聽到。


    隻可惜,伊魯卡並不了解上層權力的博弈交換,注定不會在這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


    “姐姐,你在嗎,我給你送飯來了。”


    日向宅邸,小小的花火端著餐盤在雛田的門口輕聲唿喚,然而不管她叫多少次,裏麵都沒有半點聲音傳來。


    無奈之下,花火隻能將餐盤放在門口,一臉失落地離去。


    “她還是那樣嗎?”


    剛從門廊轉過來迴到前院,花火就聽到父親日足的聲音,抬頭看去,發現父親站在鯉魚池前,神色淡然地將餌食灑向池中。


    “嗯。”花火先是耷拉著頭悶悶地應了一聲,隨即露出滿臉的疑惑問向日足:“父親大人,那人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嗎,姐姐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我擔心……”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至於你姐姐,哼,不用管她,餓了她自然會吃飯的。”日足不待花火說完,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道。


    尤其提到雛田時,更是冷哼一聲,顯得十分不滿。


    最近令他煩心的事已經夠多了,即使內心處同樣關心雛田,作為積威已久一家之主他也不會展露在女兒麵前。


    同時他的不滿也不是毫無來由,寧次的那場比賽裏,鳴人所說的那些到底是什麽意思他自然清清楚楚,之前他原本還對於兩人交往抱有不置可否的態度,現在卻截然不同。


    要不是那個小子比賽後胡言亂語,在他將日差的遺書拿出來後,想來寧次早就歸心與宗家了,哪裏會像現在這樣,每每想到這裏,他都一肚子火。


    所以等花火垂頭喪氣離開後,他立刻將手裏的魚食通通泄憤般丟進水裏,轉頭怒視一旁的假山,冷聲說道:“你還要躲到什麽時候?”


    話音未落,就見庭院中假山的陰影處轉出一個金發的少年。


    “哎呀呀,這都被發現了嗎,不愧是日向,好嚇人的洞察力啊,還好我隻是個分身,要不然今天怕是迴不去了。”


    令人熟悉的捉狹語調,不是鳴人卻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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