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央高塔去往32號入口的方向,四名……不,準確的說是五個人正全速在林間穿梭行進著。


    “小櫻,你確定是這個方向嗎?”全速奔襲中,卡卡西緊張地問向背後小櫻。


    清楚時間緊迫,又擔心小櫻是否會因為不熟悉這裏的森林而帶錯方向,他此刻有些猶豫是不是要保險起見召喚忍犬來帶路,不過他還是隨即取消了這個念頭,現在的情況是一秒鍾也不能浪費。


    “卡卡西老師,我確定,請快一點,佐助君他們……嗚嗚……”體力消耗一空,不得不趴在卡卡西小櫻噙著淚迴答,說著說著便忍不住哭了出來。


    即使她不要命一般的全速趕到了高塔,通知了卡卡西以及其他上忍,可是一想到佐助麵對的那樣可怕的對手,小櫻就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心髒一樣,心疼到幾近無法唿吸。


    “冷靜點!”這時,同樣在這次救援隊伍中的凱見她這副模樣提醒道:“鳴人君和佐助君無疑是你們這一屆相當優秀的兩個人,你要對他們有信心,現在還要靠你帶路,你必須冷靜下來小櫻。”


    凱雖然拿出了他一貫的陽光姿態安撫小櫻的情緒,可他的內心中,不祥的預感卻愈加強烈,他在第一場考試前見過鳴人他們,對於二人的評價也確實如他所說,可一想到這兩個孩子麵對的是那位大蛇丸……他側頭看了眼悶頭趕路的卡卡西,心裏歎了口氣。


    “對不起……凱老師,我隻是……我確定……”小櫻語無倫次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現在的她顯然處於六神無主的階段。


    隊伍末尾的阿斯瑪和紅見此不由地對視一眼,心裏紛紛搖頭,對於小櫻的評價在心中降了兩個檔次。


    作為上忍導師,他們自然看得出小櫻是關心則亂,然而忍者就是要在這個時候才應該更要冷靜才對,並且心思細膩的紅此外還看出了小櫻關心同伴的動機似乎並不那麽純粹,因為不管是之前在高塔中還是這一路上,這位第七班的女生一次都沒有提到過第七班的另一個人,那總是帶著哭腔喊出的名字隻有宇智波家的小子。


    “戀愛的季節嗎,卡卡西前輩平時一定很頭疼吧。”紅看了眼前頭的卡卡西,玫瑰般的嘴角抿了抿。


    同為女性的她已經能夠大致想象到第七班往常的樣子了。


    說時遲那時快,比起小櫻,四位上忍導師的腳程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加上焦急馳援鳴人他們,隻用了不到小櫻一半的時間就已經接近了戰場。


    “這是……”最前麵的卡卡西此刻驟然停下腳步,停留在靠近戰場最後的一顆樹的巨大樹枝上,望著眼前的場景說不出話來。


    “這也太誇張了……”等阿斯瑪三人同樣來到這裏時,紅忍不住張開她那誘人的小嘴發出一聲驚唿。


    凱和阿斯瑪也是和卡卡西差不多的反應,震驚於眼前看到的一切。


    紅黑色的地麵,焦臭的蛇類屍體,岩漿冷卻後結晶的石塊,這方圓百米的空間和身後的森林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他們不敢想象鳴人和佐助這兩個下忍到底和大蛇丸發生了什麽樣戰鬥才會形成這樣煉獄般的地貌。


    “在那裏!”卡卡西第一個發現了什麽,顧不得細說便背著小櫻縱身跳下。


    凱他們趕緊跟上,考慮到對手是那個大蛇丸,除了焦急萬分卡卡西,三人都保持著高度的戒備。


    跟著卡卡西跑過去,很快,紅他們也發現了三個倒在地上的人影,紅更是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摯友,瞳孔一縮,腳下加速來到倒地的紅豆身邊。


    “唿,還好,隻是受了點外傷昏迷過去而已。”紅第一時間檢察紅豆的情況,令他鬆了口氣的是,她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然而就在紅通知幾人紅豆安全之後,半晌兒卻沒有收到任何反饋,有些奇怪的她抬起頭看過去,卻忍不住捂嘴輕唿一聲,美麗的紅寶石眼眸中透射著難以置信。


    她看到的是小櫻跪在佐助身邊哭泣,卡卡西阿斯瑪他們則呆立在另一個孩子周圍沉默不語。


    “他們……他們難道……”紅用微微顫抖地語氣問向阿斯瑪。


    她的心漸漸沉到穀底,紅豆安全無事帶來的慶幸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路上全速追趕,可沒想到他們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佐助沒事,和紅豆一樣隻是昏迷,至於鳴人……”阿斯瑪代替失了魂一樣的卡卡西向紅解釋著,然而說道這裏,他卻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隻能深深地歎了口氣,緩緩地搖了搖頭。


    紅聞言瞪大眼睛,緊跑兩步過來,終於看清了發生的一切,捂著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幕。


    鳴人仰麵倒在地上,胸前創口的血液已經幹涸,臉色蒼白如雪,整個人再無半點生機。


    “這孩子的身上隻有一道傷口,從背後被人用利器刺穿了心髒,對一個孩子還要用偷襲,真是卑鄙的家夥,大蛇丸這混蛋!”檢察過屍體的凱一拳砸在地上恨恨地說道。


    戰鬥經驗無比豐富的他自然很輕易自鳴人的傷口大致在腦中還原了那一幕,想到本應該擁有光明未來的天才,就這樣死在大蛇丸的卑鄙之下,凱心中的怒火不禁熊熊燃燒著。


    這個時候,最冷靜的是阿斯瑪,不同於此刻沉默的卡卡西還有憤怒的凱,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九尾的去向。


    作為村子裏的上忍,他自然清楚鳴人人柱力的身份,鳴人現在已經不幸,但九尾怎麽辦?


    阿斯瑪想到這裏感覺一陣頭疼,雖然身為三代目的而已,但是他對於人柱力了解的不多,並不清楚人柱力死亡後,九尾是會繼續在人柱力體內還是會跑出去。


    他想開口提醒一下大家,可此時的氣氛卻讓他怎麽也張不開這個口,一時非常糾結。


    而作為第七班的指導上忍,卡卡西此刻更是失了魂一樣站在鳴人的屍體旁一言不發,場麵頓時陷入了良久的沉悶,隻有小櫻在一旁的抽泣聲時斷時續著。


    ……


    “喂!小姑娘,你沒有聽到我們說話嗎,佐助他沒事,別哭了!”終於,這時凱突然打破沉默,怒視著小櫻說道。


    他想不明白,這個小姑娘到底怎麽迴事,明明自己的一位同伴不幸犧牲,卻沒完沒了地隻顧著趴在另一位沒什麽事的人那裏哭個沒完,第七班這所謂的同伴讓他齒冷,加上此刻壓抑的氣氛,終於讓他忍不住嗬斥出聲。


    “……”小櫻被凱驟然地大聲嗬斥弄得渾身一個哆嗦,隨即仿似從滿腦子佐助的狀態下清醒過來一般,看向這邊。


    “啊!鳴人!”這時才注意到鳴人死去的她臉上的表情即驚慌又自責,想要起身過來卻又莫名地頓住在原地,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起來。


    似乎是即想表示出悲傷的模樣,又迴想到自己剛才的樣子,現在過去哭像是在演戲,此刻狼狽不堪的表情顯露無疑。


    “你……”凱見她這副模樣更是憤怒,正要再說什麽,不過隨即被阿斯瑪按住肩膀,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小櫻的表現自然逃不過阿斯瑪和紅他們的眼睛,雖然心中對其醜態感到不屑,卻明白沒有必要這個時候糾結這些,尤其是第七班的指導上忍就在旁邊的情況下。


    現在他們要做的是趕緊將鳴人的屍體以及兩位昏迷的傷者帶迴去,同時匯報火影大人,大蛇丸這次歸來有什麽陰謀才是下麵要重點考慮的。


    “先迴去吧,這件事必須先報告給三代大人。”紅將昏迷的紅豆背起,這時主動說道。


    阿斯瑪和凱點了點頭,阿斯瑪負責佐助,凱則準備抱起已經冰冷的鳴人。


    “等一下,凱。”正當凱蹲下伸手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卡卡西突然出聲阻止了他,“鳴人……我親自來。”


    卡卡西將鳴人橫抱起來,看著那張金發劉海下蒼白的臉,竟不知不覺和迴憶中神無昆之戰的帶土重合起來,內心陷入了一片死寂。


    「放心吧,我會拚死保護我的同伴。」


    波之國,自己當時的承諾猶在耳邊。


    「忍、體、幻,忍者三要素,我們可是有備而來,你要小心咯卡卡西老師。」


    鈴鐺試煉中明明是初見不久卻好似早已洞悉他內在想法的鳴人在和他耍滑頭。


    「我說過我會狠狠一腳踢在你臉上!木葉剛力旋風!」


    初遇再不斬,沒有聽從他的命令卻幫他從水牢術中脫困的鳴人。


    這一幕幕此刻快速閃過卡卡西的腦海,當畫麵消失的時候,卡卡西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麽在胸膛上挖出了一個洞,似乎所有的情感都自這個洞中流出,隻剩下空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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