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爺,她好像把一個頂頂重要的人給忘記了!


    人家尼瑪還是一個金貴的皇子!


    顧長生這反應頓時讓室內之人一驚。


    周沐聞言眉頭也是一擰,起身握住自家一驚一乍的小女人,聞聲開口,“忘了什麽人?值得你如此驚慌?”


    顧長生看著窗外暴雨傾盆的夜幕,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呐呐的開口,“妖孽啊,外邊這天兒,會很冷吧?”


    眼瞧著可就快立冬了,這時候來了一場這樣的暴雨,外麵的氣溫可以想象的不美好啊!


    周沐聞言,當即點了點頭。


    一旁的宋伯看了眼窗外,也跟著附議,“娘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這天兒本就已經冷了,又下了這樣一場冰雨,外麵肯定冷透了呢!”


    顧長生聞言,明豔的小臉頓時耷拉了下來!


    丫的,她好像闖禍鳥……


    “妖孽啊,這世上有淋雨凍死的皇子麽?”顧長生轉頭,一臉苦大仇深的看向周沐,木然的問道。


    周沐聞言眉尾一挑,奕奕然的開口,“有史以來,還真沒有哪個皇子是淋雨凍死的!”


    他有一種預感,他的女人,肯定又做了什麽“好事兒”了!


    皇子?


    柳州城現在什麽都不多,唯有皇子紮了堆!


    隻是不知道這可能會淋雨凍死的皇子,到底是哪一個罷了!


    想到這裏,周沐的眼睛不由得微眯!


    大周的皇親貴胄,可隻有他和赫天在柳州城,剩下的就是三國來的皇子了!


    司馬長昊、孛兒隻斤律赤和金臨淵三人,他們才在城門口對上過,而他們明顯都是乘了馬車出去,斷然不會因為淋雨凍死,那剩下的,就隻有一人了!


    “妖孽啊,我能說,我把南陳的九皇子,給掛在東南枝上了麽?”顧長生看著眼前的妖孽,一臉欲哭無淚的開口。


    丫的,她尼瑪真的不是故意的好不?


    她隻是被算計了,心有不忿,想著把司馬連城掛迴樹枝上出出氣!


    誰料想,天公竟然如此做美,這突如其來的暴雨,可尼瑪完全不在她的預期之中啊!


    由此可見,天氣預報雖然不靠譜兼馬後炮,可還是無比重要的!


    當然,和天公搞好關係更重要!


    顧長生現在不由得開始懷疑,尼瑪到底是她求好不靈求壞靈,還是司馬連城燒香燒到了神仙屁溝上!


    要不他被掛迴樹枝的時候天氣還好好的,這過了沒多久,就電閃雷鳴下起了冬雨呢?


    這怪誰?


    周沐聞言一愣,轉眼無奈的一笑,“你出城之時,竟然遇到了司馬連城麽?”


    “對啊!他可是一個心機深不可測的人啊!”顧長生忍不住的歎息道。


    周沐聽到這,嘴角微勾,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一副成竹在胸般的開口,“他既然能打探到你的行蹤,還能在司馬長昊眼皮子底下與你碰頭,倒還真有幾分本事,倒是本王小瞧他了!”


    “啊?”顧長生聞言迴頭,雙眼炯炯有神的看向周沐問道,“你早就知道他有不妥麽?”


    嘴裏這麽問著,可顧長生已然無比確定,周沐這妖孽一定是發現了司馬連城的不妥之處!


    尼瑪,強中自有強中手,司馬連城新舊深不可測,妖孽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她就知道,妖孽就是尼瑪一心機難,腹黑至極啊至極!


    周沐沒有迴答顧長生的問題,反而一臉淺笑的望著她,好整以暇的開口,“既然他已經和你打了個照麵,想必有些事情已然心照不宣!”


    顧長生聞言點了點頭,呐呐的開口,“是心照不宣不錯,隻是不知道他韜光養晦這麽久,到底有幾分真本事!司馬長昊能穩居南陳太子之位,可也不是個善於之輩啊!”


    四國之中,哪國的朝中勢力不是盤根錯節?


    司馬長昊既然能穩居太子之位,還能逼得沒有母族依仗的司馬連城隻得以男癖求生,可見其勢力之大!


    即便是如此,司馬連城都不死心不放棄,也可見司馬連城的心機之深,忍耐力之強!


    一個狠的人不可怕,但是一個能忍的人,才真正的讓人害怕!


    “南陳九皇子司馬連城,無母族依仗,還能在司馬長昊眼皮子底下長大成人,非但如此,他們兄弟的關係還頗為融洽,可見你隱藏之深!”周沐端起一旁的茶盞遞到顧長生手中,緩緩開口,“即便是他不能撼動司馬長昊的地位,可他的存在本就是司馬長昊最大的軟肋!”


    顧長生聞言一愣,轉瞬釋然,握著手中溫熱的茶盞緩緩開口,“傳聞南陳皇族子嗣頗多,可真正長成的卻隻有司馬長昊和司馬連城兩兄弟,司馬長昊需要司馬連城來把他塑造成一個兄友弟恭的皇儲,而司馬連城則利用了他這一點,在夾縫中求生!”


    “司馬連城一旦出事,即便是南陳再無皇子與司馬長昊一較高低,你們三國也會把弑兄殺弟的惡名強加到司馬長昊頭上對不對?”


    周沐聞言,眸底閃過一抹無奈。


    他的這個女人啊,真是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肝!


    什麽家國朝堂,不論大事小事,她都是看的無比通透!


    顧長生見此,眼中不由得一暗。


    這就是國與國之間的較量,即便是清冷孤傲對下作之事不屑一顧的周沐,也避無可避!


    南陳若隻餘司馬長昊一個太子,那他即便是毫無疑問的繼位為帝,那名聲會被人口誅筆討,為天下人所不齒!


    沒來由的,顧長生突然覺得這樣的事無比肮髒!


    果然,她雖然也曾官至少將,卻隻能是一個將軍!而成不了一個政客!


    她做不來這樣的肮髒事兒!


    周沐時刻注意著顧長生的臉色,見她如此,當即明白她心中所想,抬手攬過她的肩頭,聞聲開口,“本王知道你不喜歡這些爾虞我詐之事,你若不喜,便不要想!”


    “長生,本王許諾你,待此間事了,大周安穩,本王即刻上呈辭王表,隨你一起隱居柳州城,遠離這些紛爭可好?”


    靠在周沐的肩頭,顧長生聞言,臉上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


    樹欲靜而風不止,妖孽的承諾如此簡單,卻又如此的艱難!


    他是大周的不敗戰神沐郡王!是大周的依仗!是大周唯一可以威懾三國的存在!


    他想辭王歸隱,這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可是想到周沐對周宗寶說過的話,顧長生又無比確定,這確實是周沐心中所想!


    他是真的願意拋棄一切,拋下所有跟她一起安居一隅!


    明知不能,可每次聽到他這麽說,顧長生還都是無比的感動!


    “妖孽……”顧長生輕輕的開口低喃。


    “恩?”


    “我雖然能置身事外縱觀時局,可我終歸成不了一個政客,我沒有那般不擇手段的狠曆心腸,也沒有狼子野心的強烈企圖……”顧長生喃喃自語般開口。


    周沐聞言臉色一暗,抬手覆上她的臉頰,緩慢而堅定的開口,“本王亦沒有那等野心,此生有你,本王已經知足,別無他求!”


    顧長生的臉上緩緩勾起一朵笑話,眼中閃過一抹釋然,同樣堅定的開口,“所以妖孽,不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的!你好也好,壞也罷,隻要你還是我顧長生的妖孽,你不離我便不棄!浮屠煉獄,前路坎坷,有你同行,此道不孤!”


    周沐聞言,臉上頓時揚起一抹笑意,修長的雙臂一伸,緊緊的將她摟在了胸前。


    宋伯見此,有點汗顏的低下了頭,心底不由得感動非常!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越來越不知男女大防了!


    可他家娘子能的沐郡王殿下傾心相待,他卻是無比欣慰的!


    而另一邊的四喜臉上卻不由得染上了一絲憂色……


    他家娘子,看似囂張跋扈,可心底最為良善不過,若是知道閩南……


    哎!到時候可該如何是好?


    顧長生這人吧,感懷也就幾分鍾,不過一會兒就過了感動勁兒,一臉訕訕的從周沐的懷中掙脫了出來,嘟著嘴巴開口,“雖然你說的不錯,可明顯的司馬連城即便是出事也決不能在大周的地界上出事!我可是對他寄予厚望,指望他能禍亂南陳呢!”


    丫的,司馬長昊和司馬連城兩兄弟窩裏鬥多好啊,她倒要看看,到了那個時候,司馬長昊可還有精力兵壓大周!


    周沐聞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司馬長昊和司馬連城可沒一個善於之輩,與其與虎謀皮,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安啦!司馬連城心性兼任能屈能伸,又心機過人,應該有和司馬長昊一較高低的資格,他若是在大周出事兒,這鍋少不得要咱們背,一個不巧,他就成了兩國開戰的導火索,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兒,咱可不幹!”顧長生見此,安撫的拍了拍周沐的肩。


    丫的,說不定司馬連城死在大周正合了司馬長昊的心思,這樣為別人做嫁衣的事兒,她可不幹!


    周沐聞言,不置可否的瞄了她一眼,對著四喜揮了揮手,“去,把那個被掛東南枝的九皇子給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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