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樓聽到這裏,臉色一沉,心道不好!


    “既然禍是你闖,就理應由你承擔!”果然不出月西樓所料,半山先生凝視著他,一臉嚴肅不容置疑的指著孛兒隻斤念開口,“把她帶下去,莫要在此打擾老夫女兒!”


    孛兒隻斤念聞言,頓時就目瞪口呆了,連忙晃著自己還能動彈的那隻手阻攔,“先生先生!我可以自己迴去,真的!我自己迴去就行!”


    天爺!她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會往顧長生飛去,更沒想到自己會再一次被顧長生給震開!


    被震開也就罷了,沒想到還撲倒在了月西樓身上!


    一次也就罷了!她竟然還撲倒了兩次,來了個二進宮!


    想想都尷尬,她現在躲月西樓還來不及,才不要跟他相處呢!


    半山先生對於孛兒隻斤念的抗議置若罔聞,一雙睿智的雙眼盯著月西樓,等待他的反應。


    在半山先生這樣的眼神下,月西樓迅速的敗北,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向著孛兒隻斤念走去。


    “喂喂!我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走!”


    “你到底能不能聽懂人說話啊?都說了不用你扶!”


    月西樓不顧孛兒隻斤念的掙紮,轉手扶起她往門外走去……


    “月西樓你個臭流氓,你手往哪裏放呢!”


    “你竟敢占奶奶的便宜!信不信奶奶賴上你!”


    “……”


    “閉嘴!”


    門外傳來兩人減去漸遠的談話聲,半山先生不由得搖了搖頭,轉眼一臉擔憂的往床榻邊走去。


    “胡大夫,已經過了三日,就算睡得再沉,也是時候醒來了,勞煩你再為長生愛女診治一下吧!”半山先生眉頭緊皺的替床上的女兒整了整鬢角,滿臉的疲憊難掩。


    三天!他這一顆心提著了三天沒有一時一刻能夠放下!


    可是他的長生愛女卻連一絲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胡一海父子聞言,連忙應了一聲上前為顧長生把脈,過兒一會兒,兩人相繼站起身,胡一海對著半山先生打手施了一禮,恭敬的開口,“先生,長生娘子的脈息依舊無恙,相比三日前並無一絲不同,依舊是沉穩有力,虛浮有度,隻是……”


    半山先生一聽隻是,頓時緊張的站了起來,雙眼盯著胡一海,顫顫巍巍的開口,“隻是……隻是如何?”


    他的女兒!他蒙天之賜才能得來的一個女兒!若是真有個好歹,那他……


    “先生不要緊張!”胡一海見此,連忙上前扶住半山先生搖晃的身子,連忙解釋道,“隻是按理說三日未曾進食,長生娘子本應虛弱才是,如今看來,這脈息倒是一點兒異樣都沒有……”


    這一點兒,胡一海也是疑惑非常的!


    半山先生一聽這,才稍微緩了口氣,搖了搖頭解釋,“非也,長生愛女曾教過府中丫頭照顧病人的常識,這三日來清粥淡飯都是老夫和董雷親手所喂,還要為長生愛女活絡筋骨……具體如何,你去後廚尋了董雷一問便知……”


    胡一海和胡天冬聞言臉上一喜,可一想到長生娘子還在昏睡中,眼前的先生已經擔心的三日未曾歇息,不敢耽擱,連忙收斂了臉色躬身退了出來!


    轉眼床榻之前,僅剩下半山先生一人,半山先生牽起顧長生的手緩緩的揉搓,不由得歎氣連連,“長生愛女,你可要趕緊醒來,否則為父就算身子能熬住,這心也熬不住了……”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煎熬!


    他每時每刻都在盼望著自家女兒能夠醒來,可是卻每時每刻都在失望擔憂之中……


    門外的四喜等人見此,也不由得低聲歎氣!


    長生娘子能得半山先生如此相待,也算是有老可依了!


    可長生娘子如此昏睡不醒,到底什麽時候才會醒來啊?


    ……


    “把衣服褪下來!”


    清風樓,孛兒隻斤念房中,月西樓一臉冷凝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冷聲道。


    孛兒隻斤念聞言,單手捂著胸口,茫然的踉蹌後退了一步,“月……月西樓你要幹什麽?”


    月西樓聞言,置之不理,眼睛依舊盯著孛兒隻斤念胸前的衣衫,轉都不帶打的!


    “月西樓!你是不是想非禮我?”


    孛兒隻斤念直覺的又把胸口捂緊了點兒,“你要非禮我也不是不可以!看在你生的如此美貌的麵子上,我勉勉強強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可是你好歹也等我養好傷再這樣啊,我這肩膀可還疼著呢!”


    這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呢!


    能被天下第一美男非禮,其實也是一件幸運的事兒!


    孛兒隻斤念雖然臉色蒼白,可卻眉眼彎彎臉上仍不住有了一絲笑意!


    美男!她喜歡!


    被美男非禮!她更喜歡!


    若不是身上舊傷複發,她肯定甩膀子自己上!


    哪裏還用得著人家美男主動啊!


    月西樓聽到孛兒隻斤念的話,臉色頓時變得分外精彩了起來!


    “你到底在亂想些什麽?”月西樓冷叱一聲,一臉凝重的開口,“樓中得到的消息中,浮屠妖姬二十餘年前曾為禍江湖,殺人無數,凡死在她手上之人,無一不是屍骨無存被蠶食殆盡!”


    “本樓主懷疑她可能是南疆之人,隻有南疆那神秘莫測的蠱術,才能有這樣殘忍的手段!”


    想到屍骨無存被蠶食殆盡的血腥場麵,孛兒隻斤念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好殘忍!


    幸虧浮屠妖姬死了!要不哈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把衣服褪下來!”月西樓執意的又靠近了一步。


    “不要!我沒中蠱!”孛兒隻斤念昂著脖子抗議,轉眼又想到不對,連忙搖頭解釋,“也不對,我是中蠱了!可是我現在沒事了!”


    她肩上隻有取蠱的一點兒外傷,真正讓她難過的是浮屠妖姬那隱含內力的一掌!


    她雖然沒有肩胛骨緊碎,可也傷了個七七八八!


    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這還沒養個幾天,就跟月西樓打鬧挨了他一巴掌!


    這下好了!才長好的骨頭,又動了!


    好疼的!


    一聽到孛兒隻斤念中蠱,月西樓的眼神一亮,疑惑的盯著孛兒隻斤念問道,“既然中蠱,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孛兒隻斤念被月西樓盯得有點兒發毛,抽著嘴角解釋道,“我當時受傷昏迷了,聽小四喜說,是顧長生殺了浮屠妖姬,然後用她的手指把我身體裏的蠱蟲釣出來的!”


    “下蠱之人的手指,就能將蠱蟲引出?”月西樓一臉凝重,眼中卻滿是希冀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啊!等顧長生醒了,你問她不就知道了麽?”孛兒隻斤念聞言連忙開口,轉眼又疑惑的歪著頭問道,“月西樓,你好像對南疆的神秘蠱術分外好奇啊?”


    難道是她看錯了?


    她怎麽從月西樓眼中看到了一絲希冀?


    月西樓聞言,臉色一怔,眼中中顯出一絲迷茫!


    不過這迷茫卻轉眼即逝,月西樓一眨眼就恢複了正常,眼神瘋狂,目光灼灼的盯著孛兒隻斤念,“把衣服褪下來!我要看你中蠱的痕跡!快!”


    孛兒隻斤念這下是真的被月西樓眼中瘋狂嚇到了,連忙搖頭,“不要!不要!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


    “那就休怪本樓主自己動手了!”


    月西樓一句話說完,當即閃電般的出手!


    “刺啦!”


    衣服的破裂聲讓孛兒隻斤頓時僵住!


    胸前傳來的冷意,無比清晰的提醒著她,她的衣服,竟然被撕了!


    “月西樓!你個流氓!”


    孛兒隻斤念怒吼一聲,轉手捂著裸漏在外的胸口轉過身去。


    嗚……她就算在喜歡美男,可也是雲英未嫁的一姑娘家啊1


    怎麽能如此不憐香惜玉的對待她!


    這一刻,向來大大咧咧的孛兒隻斤念有點兒害羞了,躲的那叫個快!


    可月西樓怎會任由她躲開,長手如風,頓時抓住了孛兒隻斤念沒受傷的那個肩膀,執意的要將她給板正過來。


    “迴身!本樓主要看你中蠱的痕跡!”


    “不要!你看了奶奶的身子,你負責娶奶奶嗎?”


    “娶!”


    “呃……”


    “哇哦!”


    一聲聲情並茂的驚唿,打斷了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形。


    孛兒隻斤念單手捂著衣衫不整的胸口,震驚的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小小人影兒……


    “怎麽……怎麽又是你?”孛兒隻斤念不敢置信的開口。


    怎麽接連兩次,她最狼狽的樣子都被小顧澤逮了個正著?


    這……這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我這次也什麽都沒看到!真的什麽都沒看到!”小肉包雙手捂著眼睛,還漏著倆不大不小的手指縫,軟軟糯糯的開口。


    然而這次,月西樓卻並一點兒尷尬都沒有,看到小肉包的那一瞬間,臉上還有一絲欣喜,當即沉聲開口,“小顧澤,即刻傳信給你如花師婆婆!”


    “啊?”小肉包聞言,雙手頓時放下,一臉疑惑的看向兩人。


    他們不是玩羞羞的事情被他抓包了麽?怎麽還要通知如花師婆婆一起看看不成?


    娘親說,這樣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沒人知道才最好的哇!


    怎麽他家獅虎不這麽想?


    “讓你如花師婆婆即刻派人前往天瀾雪山,接蒹葭仙子來此!去!還不快去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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