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sunset酒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老天爺還是比較公平的。


    薑歲予這麽多年有多倒黴,人長得就有多漂亮。


    鏡子裏的她——幹幹淨淨的一張小臉,杏眼微翹,鼻梁嬌俏。


    皮膚又生得細白,用形容詞來說應該是清純,可她聽到最多的評價卻是“綠茶”。


    她挑了個被朋友誇的最多的一個的口紅色號,從壓箱底翻出一條一字肩小短裙,把當綠茶的本事發揮的淋漓盡致。


    綠茶嘛,就該有綠茶的樣子。


    sunset是一家少有的爵士酒吧,樂隊的主唱是個正宗的路易斯安那州人,歌唱的不錯長相也不賴。


    好在今天是工作日,裏麵人不多。


    薑歲予在朋友圈刷到過幾次這家店,但今天是頭一次來。


    說來也巧了,這家店也是許家控股的。


    主公司華辰做珠寶運營,底下的枝葉涉及餐飲、房產、互聯網各個行業。


    這才是這個家族的強大之處。


    薑歲予踩著細高跟來到包間,進門便看見棠以昭仰倒在沙發上,被一群腿長腰細的美人擁簇著。


    一個給她喂葡萄,一個給她揉肩膀,活像個“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廢物皇上。


    “姍姍來遲啊薑小美人——”棠以昭看見她,立馬從沙發上蹦達起來,摁著薑歲在沙發上坐下,一邊又招唿了兩個小姐姐。


    薑歲予對這個場麵倒是看慣了,十分輕車熟路的倒進美人懷裏。


    學校那邊的事棠以昭多少也聽說了,本來她也就是為這事兒來的,也就懶得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戳了戳薑歲予:“咱倆關起門來也算是一家人了——”


    她對門口的服務生比了個手勢:“把門關上!”


    “……”


    確認門窗四閉後,棠以昭這才正襟危坐:“周暻和在背後陰你了?”


    “是啊,他慷慨挖坑,我英勇的往裏跳。”薑歲予摁著太陽穴,緩緩閉上眼睛,慢慢開始講。


    “我前兩年不是簽了他們家畫廊做插畫嗎,這次學校辦畫展,有個朋友說作品不夠,拿了一副我的作品。”


    棠以昭覺得奇怪:“這有什麽問題?”


    薑歲予:“問題就是,我以為他隻是在學校辦個展,沒想到是拿去商用了。”


    “可我的版權在朝花那裏,所以呀,算是我自己侵了我自己的版權。當然賠錢是小事,主要是纏上官司難搞。”


    棠以昭不搞藝術,對版權也沒什麽意識。


    自我消化了幾分鍾,頗有感慨:“原本以為你前二十二年已經是人生最低穀了,沒想到現實卻告訴你——不,還能再低。”


    話雖然不中聽,好像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棠以昭一邊張嘴含住小姐姐剝好的橘子,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薑歲予閑聊:“唉,所以說,周暻和這隻老狐狸的意思是讓你在官司和他之間選一個?”


    薑歲予點頭:“是。”


    棠以昭第一次看到她這麽坦誠,忍不住唏噓:“禽獸啊這是,平時看著一副學術風的樣子,沒想到竟整些下三濫的東西,真是不要臉。”


    棠以昭還覺得罵的不夠起勁,繼續叨叨:“我可是聽說了啊,你別看周暻和那個樣子,實際上就一變態玩意兒。私底下混的可開了,男女不忌,隻要長得好看他都能……”


    薑歲予輕咳兩聲打斷她。


    棠以昭知道薑歲予什麽性子,就此打住不再妄議了。


    薑歲予不是不知道周暻和的為人,隻是她每次聽別人在背後用那些詞去評論他,總覺得有些不習慣。


    “你放心好啦,”她笑了笑,心裏明白棠以昭的用心:“我是不會跟他那種人有什麽瓜葛的。”


    “可是……”棠以昭總覺得這不是最妥當的方法,可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索性不再去糾結了,“反正如果要是賠錢的話,盡管來找你棠爸爸。”


    薑歲予表現的十分感動:“這,不太好吧。”


    棠以昭大方的也很到位:“沒關係,爸爸我人傻錢多。”


    兩人相視一笑,碰了幾杯酒,棠以昭還是對周暻和有些不放心,就忍不住多囉嗦了幾句。


    “周暻和這家夥,就是典型的吃著碗裏望著鍋裏的,他跟程晚寧那點逼事整個朝花都知道。”


    “果然,男人啊隻有等掛在牆上才能安分。”她又搖搖頭:“說不定棺材板也蓋不住他,萬一以後死了還想跳別人坑裏躺一躺呢。”


    薑歲予隻是聽著,也不參與。


    周暻和的事啊人啊她都不關心,不論外界如何妄議,周暻和都是曾經扶持過她的人,她習慣性的去記別人的好。


    她不會知恩圖報,但也不會忘恩負義。


    可是,自這個事情之後,薑歲予也總算認識到了他被別人口中描述的那一麵。


    所以現在她已經和他斷的幹幹淨淨了。


    棠以昭眼珠一轉,忽然想到了什麽:“可是,周暻和這麽多年都沒動你,怎麽突然就給你擺這一道啊?”


    薑歲予不擅長去琢磨別人的心思,不過她大概也能猜到緣由。


    在聽聞自己惦記已久的女孩子要跟別人結婚了後,就算再訓練有素的假麵具,總該要撕破了。


    所以她倒不如順了家裏的意思,不就是結婚嗎,既拿了聘禮有錢交違約金,又能拿這事兒果斷的和周暻和做個了斷,讓他斷了那個念想。


    何樂而不為呢?


    她的心思棠以昭也不難看出來,稍稍琢磨一下也便能理解了,又寬慰:“其實我覺得許時朝也挺好的,單從長相來看,就可以吊打周暻和了。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一個顏狗的話自然是沒什麽可信度,薑歲予眼神眼神有些飄忽:“沒道理。”


    這是假話。


    何止是長相。


    薑歲予心裏岔岔想著,隻是嘴上不肯承認。


    棠以昭自認為看遍天下美男的人,自然不服氣:“怎麽沒道理?人家不僅長得好,而且我聽說——吃喝嫖賭這幾樣,許時朝從來沒沾過嫖。”


    “……這算是在誇他?”薑歲予皺了皺眉,難道這話不是變相的在罵人家吃喝賭樣樣精通嗎?


    “當然啦。”棠以昭手舞足蹈地給她比劃著:“你想啊,許時朝那種放蕩公子哥,天天流竄於夜店賭場,還能做到守身如玉……嘖,光這一點,就已經碾壓周渣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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