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來了,一個人彷徉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中,四處張望那些招聘男公關的小廣告。這種事情在當時實施起來有些難度,現在隨處可見招收“男公關”的招聘信息,那時則極少見。尤其是我所工作的城市,不比沿海城市,民風還是比較保守的。何況我根本就沒有用心去尋找,我隻是茫然地走著,越走就越不知所措。

    誰能夠想象當時的絕望與不甘呢?我還隻是一位十七歲的純潔少年,除了在星空下吻了晴的雙唇之外,就再也沒有與其它女人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那晚我第一次摟著晴的嬌軀,聞到晴身上淡淡的體香,雖然內心一直為妹妹而憂傷,卻依然驚訝,欣喜,像來到勝地美景一樣探索,那個吻對我而言是何其重要何等寶貴啊。可現在我即將麵對那可以想象的未來,卻不是和晴,而是與一位我不可知的女人。我害怕以後麵對那些人的冷冷的眼光,甚至在內心深處還有一種保護自己的貞潔感。

    人們常常會提到女人的第一次,又有多少人會關心我們男人的第一次?誰又會想到,某些男人內心深處也是有貞潔感?他的第一次,可能像一張白紙一樣迷茫,像一杯墨水一樣混濁,像一片書頁一樣無聲無息地飄落,隻帶著一點故事而已,而這故事是隻存放在他自己心裏的,比擬起女人的第一次是沒有那麽多色彩可以引起被任何關心的。但它還是存在的。他不僅要克服他自己第一次的難言之隱,還要照顧伴侶的感受和配合。

    對於我的第一次,我不想再迴首,它根本不是白紙,也不是墨水,它就如同一條臭水溝般汙濁不堪,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讓我至今迴憶起來,都隱隱作痛。

    那天我徘徊了好久好久,還是無法下定決心,最後我又來到了妹妹所在的醫院,妹妹依然安靜地睡著,任憑我如何唿喚,也沒有半點迴應。

    我絕望地迴到宿舍,又開始衝涼吃飯,因為我還要上夜班。

    上班了,我一如既往地站在大堂門口迎接旅遊歸來的香港客人。嘴角露出不自然的微笑,向客人說歡迎光臨,誰會知道我內心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那位一下子給我三百塊的女人並未在其中,她每次都比一般的客人要晚到。

    晚上十二點才有人來換班,在十一點四十分左右,那個女人終於迴來,卻不是一個人,她身邊跟著一位比她小得多的男人。那男人二十來歲,頭發很長,長相俊美,一臉的流氣,一看就知道他是做什麽的。

    原來這個女人是位女嫖客。從她出手之大方,可以看出來,她很有錢。在我無法可想的情況下,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也許她會是一個好主顧。

    走入玻璃門時,香港女人根本無視身邊的男人,眼光再次射向我,她的目光明顯充滿對我年輕身體的貪淫,看得出來,就算她身邊有別的男人,她依然喜歡我的相貌,垂涎我的身體,她的空虛的內心需要一個愛的信號去填充,她的孤寂的靈魂需要一個男人來安慰。而我的目光剛好也對著她,也許我當時的目光透露出一些信息來,而女人很快就意會到了。

    她用港味很濃的普通話跟我說,小靚仔,你明天要上班嗎?我說我明天開始轉班,上日班了。她笑著拍拍我的肩膀,不再說話,輕輕鬆鬆地挽著男人走進客房。

    目送著他們走入客房,我緊張得要命。幸好這個時候換班的人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玩偶之愛—一位牛郎的悲情自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柳岸如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柳岸如昔並收藏玩偶之愛—一位牛郎的悲情自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