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涯轉過頭去看身後蜷縮著身體的女孩,逗逼在第一時間已經就已經出來給她治療了,女孩因唿吸而微起微伏的胸口讓他閃爍著雷光的眼中暖意明亮了些。


    還好,沒晚,沒晚。


    而當它再次麵對妖婦之時,眼中就隻剩下凜冽的殺機。


    妖婦亦不甘示弱,雙眼緊緊地盯著憑空出現的馭魂鼎,有些忌憚,更多的是貪婪。


    “真的是神器!”


    看著那神秘藍光包裹住的鼎身,她忍不住發出了這聲讚歎。


    “你以為,憑你也能奈何得了我?等我占了她的身體,你還不是乖乖地叫我一聲主人。”


    “你以為,你還會有機會占用她的身體嗎?”


    封閉的空間裏,一個不屬於此中任何一人的聲音戲謔響起,迴音滌蕩,飄漾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是誰,誰還在這裏?”


    不僅僅是妖婦,就連虛涯和秦期寧,也被這個聲音驚訝到了。


    不過,秦期寧驚訝是這個聲音的主人。


    零玥,他竟然沒有死。


    “轟隆——”


    外界地裂山崩的一擊,整個境中鏡都能感覺到強烈的震動,久久不息。


    還好秦期寧又虛涯的龍尾護住,才不至於四處滾動。


    而妖婦在這樣強烈的震感之中,也逃脫不了東倒西晃,摔倒在地的命運。


    一擊之後,再無動靜。


    “哢擦——哢擦——”


    是鏡子破裂之聲。


    光線,一縷縷從外界透進來,最終,雙眼所到之處,盡是光明。


    境中鏡,毀。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漂浮在半空之中那一道半人半蛇的身影虜獲。


    一頭銀色頭發無風自舞,上半身白袍上紋繡的巴蛇圖騰栩栩如生,下半身一條長長的漆黑蛇尾呈s形左右擺動。手中握住的鐮月彎刀銀鏈嘩啦,餘威震震。俊美似謫仙的臉上如碧空洗塵的似笑非笑,藐視眾生。


    “我乃,三界判使,零玥。”


    三界判使?


    秦期寧雖然早知道零玥身上有秘密,可是三界判使什麽鬼,她真的沒聽說過了。雖然零玥高高在上這樣子真的很帥,可是他依然在他身上看到了濃濃的裝逼感。


    再看看老妖婦,她自詡也是活的夠久的老妖怪了,可是那深深陷進去的皺紋,還是透露出疑惑之色。


    湛明應該是最想不通的那個人了。


    零玥明明是他偶然間在外麵撿迴來的,那時候他才是練氣一層的修為,第二年第三年也還是練氣一層,再加上眾弟子口中那永遠無所事事偷懶修煉的形象,湛明是對他徹底失望了,抱著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態度,湛明漸漸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可是,明明進入化屍池之前還是煉氣一層的零玥,怎麽突然就變成了什麽三界判使,還比自己厲害這麽多?


    “少在那個裝模作樣,哪裏野路子的三界判使,連聽都沒聽說過,不管你的事情,最好別插手,不然,就別怪本宮不客氣!”


    妖婦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可是那完全已經把注意力轉移注意到零玥身上的舉動已經表明,她感覺到,這個半人半身的男子,才是最大的威脅!


    能夠以一擊擊碎境中鏡的人,實力怎麽可能弱?


    “嘖,沒錯,不關我的事我才懶得管,可是你偏偏,動的是我選中人!”


    他選中的人?聽到這件事,秦期寧不知怎麽的,眼皮突然一跳。


    此刻的零玥,手中的鐮月彎刀高高被抬起,那一鐮銀月周圍,絲絲血色風刃泛起,像一個地獄收刮惡鬼的判官,醞釀起一場殺戮風暴。


    “老祖,快走!我來擋住他!”


    本來被零玥打傷的湛明,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他並沒有受多大的傷,因為那是零玥正急著把境中鏡打破,隻把他甩出去一邊。意識到老祖意圖的湛明,毫不猶豫擋在了妖婦前麵,給妖婦提供逃走的契機。


    結丹修為的湛明,有一頭火雲豹契約獸。


    此刻,這頭契約獸和主人一樣,都虎視眈眈地盯著零玥。在鐮月彎刀手中的風刃越來越強大的時候,湛明火雲軟劍上的火意,也達到了一個強盛的地步。


    妖婦轉身就跑。


    “想跑,沒那麽容易!”


    猛然變大的龍身擋住了妖婦的去路。


    “哼!”


    逃跑不成,隻能迎敵!


    一龍一人,也在另一邊廝打起來。


    ……


    零玥舉起的彎刀遲遲不肯落下,而湛明已經等不及要先發製人了。手中火雲劍重重一揮,火雲豹便急速地奔過去。強烈的火意在火雲豹身上,像突然張開了一對暗紅色的翅膀,帶著燃盡一切的狂暴,鋪天蓋地向零玥撲了過去。


    零玥眯了眯雙眼,似是不屑,手中鐮月彎刀隻輕輕一揮,鐮刀上的血色風刃便迎向了那張開血盆大口的烈火豹子。


    風刃盡數被這張血盆大口吞沒。


    火豹的速度並沒有減慢之勢。


    哼!原來也隻是虛有其表。


    已經快撲倒零玥麵前的火雲豹突然看到那人口中似乎吐出了一個什麽字。


    接著,“砰砰砰——”的沉悶之聲便在它體內爆發出來。


    “轟隆——”


    一頭五米多高的火雲豹便在半空中摔了下去,口吐血沫,下半身已經炸得體無完膚,一副潰敗之態。


    死到不能再死了。


    零玥口中的那個字,是“爆!”


    “不!火雲豹!”


    “噗——”


    一口心頭血從湛明口中噴了出來。


    本命契約獸慘死,神魂之中的聯係被強行斷開,他也跟著受了重傷,眼中一片灰敗之中色。


    零玥再次抬手,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一鐮彎刀便輕飄飄收刮了他的性命。


    此刻,他的眼睛,正注視著秦期寧的方向。他沒有出手。


    ……


    妖婦的修為本來要遠高於虛涯,可是那該死的轉運陣法使她神魂受傷,修為受大損,如今竟是久攻不下一條小小的結丹期雷龍!


    其實論單打獨鬥,虛涯是遠不如她的,可是每當她傷他要害之時,馭魂鼎總是在她意想不到的角度出來溜上一圈,恰巧擋住了那一點要害之處,氣得她隻想吐血。


    此時眼看著湛明被斬殺,妖婦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想著要強行突圍逃出。


    這一次,虛涯竟然停了下來,直接進了馭魂鼎中。


    秦期寧強忍著不適,看著那個越來越小的那個桃紅色身影,緩緩站了起來。睫毛下眼睛帶著不容轉移的堅定。


    “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


    你逃掉了,廣成宗弟子仇債,誰來償還?


    “不是想要神器,那就讓你見識一下,神器的真正威力!”


    馭魂鼎停在空中,感受到此刻主人需要它的心情,興奮得嗡嗡作鳴,器靈重現,讓它再次煥發新生,它已經迫不及待,一展神威!


    “馭魂鼎,去!”


    妖婦此刻正驚慌地狂奔!


    可恨,她一生還未曾試過這麽窩囊!


    待她神魂養好,定叫這幾個小雜碎不得好死!


    身後沒人追來,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卻依然鬆了一口氣。


    隻是,她明顯高興地早了。


    神器氣息浩浩蕩蕩,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轉頭間,山河已經變色。


    一座大山……


    不!是鼎!


    “馭魂鼎簡單粗暴式——泰山壓頂!給我——壓!”


    “不!”


    妖婦驚恐的神色全然被這一座如泰山之鼎壓垮。


    “壓!壓!壓!”


    用盡全力的嘶啞,似乎又把剛剛才積蓄到的一點力氣又繼續用完,秦期寧撲通跪倒在地,卻隻覺得酣暢淋漓。


    終是忍不住哭倒在地。


    洛星師姐,還有大家,你們都在看著嗎?


    仇,已經報了。


    虛涯再次從馭魂鼎鑽出來以後,看到的就是秦期寧抱頭大哭的場景。知道她要發泄,便默默地守在一旁。


    “好了,丫頭,人死不能複生。不要太過傷心。”


    秦期寧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一看到虛涯擔憂的目光,鼻子又開始酸了起開:“前輩,我還是很難過。”


    虛涯無奈長歎一聲。


    人這一輩子,特別是踏入修行之人,要麵對的生離死別實在是太多了,多了,對他人的生死,其實看得很淡。


    可虛涯知道,畢竟秦期寧過於年輕,才第一次麵臨這種同門朋友間的生離死別,這麽快放下,根本不可能。


    “前輩,你這是……?”


    虛涯知道秦期寧想問什麽。


    虛涯想到了之前自己的決定。


    “我雷龍一脈,虛涯,今願以魂祭器,成為馭魂鼎之器靈,此後一生與馭魂鼎相生相伴,共輔我主!”


    金光之中,天地規則現,契成!


    “成為器靈,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好。青龍仙尊也說了,我死太久了,想複生根本不可能,還不如成為神器的器靈,畢竟是神器,隻要神器不受損,我便可以和神器永生。”


    虛涯一副此乃我之決定,你不用多說的之意。


    其實,想想,這也真的沒什麽不好。虛涯其實,已經坦然接受了這一切。


    可秦期寧又怎麽會不明白,如果不是在關鍵時刻擔憂自己,前輩又怎麽會自願獻身祭器?


    隻是,既然前輩不願多提,她就把這一份恩義,默默記在了心裏。


    一切事畢,零玥變迴原身,緩緩踱步走了過來。


    秦期寧感覺到了,便對著虛涯說:“前輩,你能不能先進馭魂鼎?”


    虛涯雖然不放心零玥,可是看到秦期寧的目光,又點了點頭。


    零玥在秦期寧麵前站定。


    此時的秦期寧,臉色還很蒼白,剛剛大哭一場,發絲淩亂不堪,雙眼通紅,一副又醜,又可憐兮兮的模樣。


    她定定地看著自己,眼裏是自己不懂的神色。


    “啪——”


    一掌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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