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亮一怔,省長這是什麽意思,他是在幫自己推卸責任?張建濤看向崔明亮,馬上說道:“省長說得很對,崔副省長,這是平城市局的責任。”


    崔明亮也不再堅持,點頭道:“那下一步就是要找出那個人!”


    “孔唯林、柏良仁怎麽說?”張清揚問道。


    崔明亮迴答道:“知道事情出錯後,我昨天第一時間審問了孔唯林,看情形,孔唯林確實不知情,他參與進來,完全是為了保護柏良仁。至於後來對柏良仁的審訊也不成功,他堅持認定是根據張妍的口供而做出的分析,所以……”


    “那你感覺柏良仁知情不?”


    “他肯定知情,從案件現在浮現的線索來分析,有這麽多人出來麻痹我們的辦案,很有可能就是為了保護那個真正犯罪的人!”崔明亮堅定不移地說道。


    張清揚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點頭道:“你說得沒錯,百分之八十以上是這樣!”


    張建濤滿臉痛苦地長歎一聲,皺著眉頭道:“事情怎麽會這樣!”


    張清揚看向張建濤,同情地問道:“秘書長,小妍怎麽說?”


    “她的情緒也很差,她根本就無法迴憶出那個人的樣子,他隻是知道是山本正雄將她拉進了旁邊的包廂,那時候的她已經有些醉了。”張建濤解釋道。


    崔明亮補充道:“事情是這樣的,當時張妍的酒裏被下了迷藥,所以當時神誌不清楚,也許這又是一個陰謀也說不定……”


    張清揚點點頭,對張建濤說:“秘書長,您先迴去休息吧,這幾天把工作交給小孫還有雲杉主任,你主要照顧好張妍,她一定深受打擊。”


    張建濤隻是點頭,並沒有說話,失魂落魄地走出省長辦公室。張建濤離開後,張清揚看向崔明亮,說:“昨晚的事,誌國和你說了吧?”


    “您是說……山本日五郎和……”


    張清揚點點頭:“你覺得他們在一起會談什麽事?”


    “省長,難道他們兩人都……涉嫌這個案子?”


    “很有可能啊,昨天二審剛結束,他們就見了麵,我想一定是在研究什麽事。”


    “那我們什麽時候抓捕山本正雄?”


    “現在案件出現了轉機,他們應該快有行動了。我的意思是再等等,等他們落出馬腳……”


    崔明亮若有所思地說:“我現在急啊!”


    “急也要等!”張清揚拍了拍崔明亮的肩膀,“暫時把柏良仁當成突破口吧,他肯定知道許多東西!對於他的經濟問題,調查得如何了?”


    “那方麵的工作轉交給紀委了,對於那些巨額財產,柏良仁什麽也不說。”


    “這個人的嘴還真硬,看樣子是心中有底啊!”


    “心中有底?”崔明亮疑惑地看向張清揚。


    “老崔,你這麽辦,我覺得你可以將昨天二審的情況適當地告訴柏良仁。”


    “省長,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我是這個想法,你就告訴柏良仁,通過專案組的調查發現,山本正雄沒有強奸張妍,強奸張妍的另有其人,看他是什麽態度。”


    崔明亮恍然大悟,點頭道:“我明白了!”


    “現在就去吧,平城那邊有徐誌國,你可以稍微鬆一鬆。”


    “謝謝省長!”崔明亮退了出去。


    人都離開後,張清揚獨自坐在辦公室裏思索著平城案件,平城的事真可謂一波三折,甚至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張妍到最後連強奸自己的人是誰都沒有分清楚,這真有點像懸疑小說了。張清揚在白紙上不停地寫下幾個涉案人的名子,但仍然沒有任何的收獲。


    下午,紀委書記段秀敏來到張清揚辦公室,微笑道:“省長,您的直覺是對的?”


    “哦,老大姐說的是哪件事?”


    “還有哪個,趙鈴和楊慶鵬那件案子啊!”段秀敏笑道:“經我們調查,基本可以認定楊慶鵬對她進行了侵犯和汙蔑,至於舉報信上的那些事,當然還需要核實,但具體工作我想交給遼河紀委來辦。我今天過來,是想和您談談對楊慶鵬的處理。”


    “你們現在有證據表明楊慶鵬就是那個寫舉報信的人?”


    “他本來不承認,但是我們在他的家裏找到了證據,他現在全部承認了。”


    張清揚點點頭,笑道:“你們的速度還真快!”


    “不是我們辦案快,而是案件並不複雜。省長,對於楊慶鵬的行為,您看應該如何處理?”


    “低調一些吧,免職是難免的,您最好同馬書記商量一下。必竟他是省委的幹部。”


    “行,隻要您沒有其它的想法,我就這去找馬書記。”


    “我沒有什麽想法,說白了,隻要能證明趙鈴和遼河幹部的清白,我也就安心了。”


    “我理解您的感受。”段秀敏點點頭。


    “至於對待楊慶鵬這個人,還是依法辦事吧。”


    段秀敏琢磨著張清揚的話,心裏漸漸明白了,起身去找馬中華。段秀敏走後,張清揚親自給陳喜打了一個電話,趙鈴案件的峰迴路轉,他和陳喜是真正的知情人。至於陳喜是如何知道楊慶鵬是那個舉報人,而趙鈴又如何設計與楊慶鵬喝酒,導致他失控騷擾,這些情況陳喜就不知道了。總之對於整件事情的經過,全部了解的隻有張清揚一個人。


    張清揚在電話裏並沒有提案子,隻是同陳喜閑聊了幾句。但陳喜明白省長打這個電話的用意,內心一陣激動。他明白從今之後,自己算是走進省長的圈子了。至於這件事,他自然要永遠爛在肚子裏,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臨下班前,辦公廳主任王雲杉過來送給張清揚一些文件。張清揚安排道:“雲杉主任,最近你要替秘書長多多分憂,他家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我聽說了,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這可真是讓人難以相信!”王雲杉搖搖頭。


    張清揚抬頭看向王雲杉,突然靈機一動,問道:“那天晚上你家的許浩輝也參加了山本正雄的生日宴會,如果那事不是山本正雄做的,那麽犯罪的那個人……許浩輝就不知道?”


    王雲杉的表情僵住,很久之後才說道:“如果他知道,那麽在場的所有人不是都知道?”


    “你知道不?”


    “我……我不知道。”王雲杉搖搖頭,“不過,也許他真的知道!”


    張清揚立刻拿起電話打給崔明亮,安排道:“你馬上對那晚參加宴會的人進行審問,他們肯定清楚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如果山本正雄不是那個人,他們之前不都是在說慌?”


    “是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崔明亮拍了下大腿,“省長,我知道怎麽辦了!”


    張清揚放下電話,看向王雲杉笑道:“你的出現,突然讓我有了靈感啊,以後有空你還真要多出現幾次!”


    王雲杉羞澀地一笑,歎息道:“我是您的福將?”


    “嗬嗬,確實是福將!”張清揚笑了,說道:“是你給我提供了線索,要不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


    “呃……”王雲杉一時間不知如何迴答。


    “就這樣吧,今晚去我家,反正你也一個人。”


    “那……好吧。”王雲杉的臉有些火熱。


    進入三月份,北方的天氣已經迴暖,漸漸有了春天的氣息。雖然進入夜裏,但氣溫也不低。雙林省常委院張清揚的別墅裏亮著溫欣的燈光,室內溫暖如春,牆角的橡皮樹顯露著勃勃生機,王雲杉略顯拘束地坐在沙發上,望著沙發邊上的發財樹,伸手摸了下葉子,笑道:“省長,您還真有情趣,客廳裏有點像植物園。”


    張清揚指了指剛剛端著茶水走出來的李鈺彤,笑道:“我哪有這個閑心啊,是小李搞的。”說完似有些無奈地接著說道:“發財樹太俗氣了!”


    李鈺彤不高興地撅了下小嘴,當時她把這棵發財樹搬迴來時,張清揚可是說很漂亮。王雲杉輕笑道:“省長,話也不能這麽說,植物本身是沒什麽特殊含意的,是人類賦予了各種各樣的意思。”


    “是啊,挺好的一棵樹!”


    李鈺彤把茶杯輕輕放在王雲杉麵前,笑道:“王主任說話真有水平。”


    “嗬嗬,謝謝小李。”王雲杉笑著將茶杯動了動,以示尊重。


    張清揚白了李鈺彤一眼,問道:“何時能開飯,可不能讓客人等太久啊!”


    “馬上就好了。”李鈺彤彤笑顏如花地迴答。


    張清揚瞧著李鈺彤那做作的笑容渾身起雞皮疙瘩,皺著眉頭道:“去忙吧。”有外人在場,給她一個麵子,要不然早就罵她了。


    李鈺彤轉身就走,妙曼的背影充滿了青春活力,特別是那纖細柔軟的小蠻腰和挺翹的臀部,真是房間內一抹性感的春色。王雲杉盯著李鈺彤的背影望了一會兒,感慨道:“年輕真好,現在看到小李,我感覺自己都老了!”


    “你可一點也不老!”張清揚微笑道:“你還沒有我大呢,老什麽老!”


    王雲杉笑了笑,說:“省長,這麽晚還來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


    “你說這話就是客氣了,雲杉,反正你在哪吃飯不都是吃,難道我的飯就那麽難吃?”


    “當然不是,”王雲杉擺擺手,靦腆地笑道:“您是省長,我是您的下級,是我請您吃飯才對呢!”


    “不,你這話可沒道理。”張清揚反駁道:“你想一下啊,假如今天晚上是你請我到你那吃飯,那明天外麵會傳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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